第五章
高予望兴致冲冲的赶到市中心医院，找到了给他妈妈治病的主治医师：“冯医生，钱我已经凑到一半了，可以提前开始治疗吗？”
冯医生听他这么说也很激动，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我这就去找院长说，请求院长尽快给你母亲安排手术！”
冯医生是高予望父亲的旧友，算是看着高予望长大的了。当时得知高夫人患病后也是帮助了他们家很多。就连这一年来高夫人的住院费都是冯医生出的钱。
外面的风很大，吹的路边的树“沙沙”作响，倾盆大雨来的猝不及防，行人纷纷跑开急着躲雨。
高予望走在路上，并没有躲雨的打算。
他拳头紧握，步伐沉重，眼神充满了迷茫，看着路上行人四处逃散。
“院长说，现在医院的人员紧缺，药物用量也不足，现在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再这样下去，你母亲…恐怕撑不过今年。”
冯医生的话不停的在高予望的脑海里浮现。
明明已经凑到钱了，为什么还是不行？他坐在街边，任由雨水浸湿他的全身。
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好无能。一年前救不了父亲，现在又救不了母亲。
眼角的泪和落在他脸上的雨水混在一起，他哭的很无力。
“哥？”不远处一个女孩朝着高予望走来。“哥，你怎么在这儿蹲着？快起来，别感冒了。”
这个女孩是高予望的妹妹——高予安。
“都怪我，是我没用！”高予望不停的指责着自己，拳头一下一下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哥，你这是干什么！”高予安将他扶起来。“你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高予望两眼通红：“医生说，妈可能…撑不过今年了…”
“哥，咱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啊，别拿咱妈的病说事儿成不？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高予安不相信。她之前明明就听医生说，只要钱凑到了妈的病就有救。
高予望别过头，闭上眼睛，什么也没说，眼泪止不住的流。
“哥，你说的…是真的吗？”高予安意识到不对劲，他不像在骗人。“不…不会的…医生都说了只要钱到位就能做手术的。不就是钱吗，我也可以挣啊？哥你别…别拿咱妈开玩笑好吗？”
“现在已经不是钱的事了！”高予望吼道。“医院里的药物量不够，人力也不够…单凭冯医生一个人是没办法动手术的。”
周围的雨越下越大，直到连雨伞都形同虚设。
高予安重心不稳，往后退了好几步，手也无力抓住雨伞，只能任它掉落在地上。
“妈…妈！”她向医院的方向跑去。
高予望并没有追上去。他暂时还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件事。
因为在他心里，造成这一切结果的人，是他。
要不是他不听父亲的话，非要带林清雅去公司；要不是他太相信林清雅，连办公室都让她随意进出；要不是他…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是他…这一切都怪他，该死的应该是他，该躺在病房里承受痛苦的也应该是他…
高予望踱着步，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
听着窗外的雨声，孙若宜感觉自己好像体会到了古人的闲情雅致。
古时候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任何高科技产品。而她现在有和没有无异。
她从床上摸索着下来，听着雨声，双脚点地，手臂自然摆起，在空中划着优美的弧线。
“小v小v，播放‘幻昼’。”孙若宜闭上眼睛，对着后面喊到。
“没问题。”
随着歌声的响起，她将自己融入了音乐里，旋律和她的身体形成共鸣。
她在跳舞。
许是很久没跳了，身体的平衡感下降了许多，孙若宜在跳的时候还崴了几次脚。但音乐没停，舞就不能停。
她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腿上的疼痛，双手举过头顶，做出芭蕾舞三位手的姿势，右腿腾空架在左腿上，旋转之余将三位手转化为七位手。
她跳的很熟练。
夜深了，窗外的雨变小了，孙若宜也跳的有些累了，双腿一软便直接趴在了地上。
地上冰凉的触感透过病号服传达到她的身体，她并没有就此起身。
她决定了。这个奖杯，她得拿回来。
不知道高予望在雨中走了多久，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头很痛，身体很重，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他甩了甩头，尽可能的想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点。
终于，他还是倒在了医院门口的台阶上。
“啊，门口有人晕倒了！”
“快来人啊！快，快把人扶起来。”
门外的声音很大，引来了众多的人围观。
孙若宜并不想出去凑这个热闹。
“哎，这好像是…106号病房的那个高护工哎？”
“这怎么浑身都湿透了？呀，额头这么烫，看样子是淋了场大雨发烧了。”
这句话让孙若宜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摸索着往门口走去。
“高予望！”
孙若宜不停的摸索着往前走，出门太急连导盲杖都忘记拿了。
“哎，孙小姐！”孙若宜的主治医师见状连忙扶过她的手。“孙小姐，你怎么穿这么点就出来了？”
“张医生，高予望他怎么了？”孙若宜现在只担心高予望的情况，全然没有听到张芸的话。
“高护工全身湿透了，额头烫的厉害。看样子是淋着那场雨回来的。”张医生说。“你也别太担心了，高护工不会有事的。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拿件外套。”
孙若宜连连摇头说：“我没事，劳烦你赶紧带我去找找高予望好吗？”
虽然她知道自己无法看到高予望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她只想着在他旁边，即使看不见也没关系。
经过一晚的调理，得知高予望已经退烧，孙若宜只觉得自己身体很累，便回了病房。
“妈！”一个女孩朝着前方一个女人跑去。“妈妈你看，我拿了女子篮球大赛第二名呢！”
“这有什么厉害的，我还拿了男子篮球的冠军呢！”女人身边的男孩不屑的说。
“哼，哥你就知道欺负我！”女孩嘟囔着嘴。
“好好好，你们都很厉害！好啦，我们要回家咯。”女人宠溺的摸了摸女孩的头。
……
“医生，医生！我妈她怎么样了？”男孩焦急的拉着刚从手术室出来的生问到。
“唉…病人这种情况，我们也无能为力了。这是病危通知书，请家属签字。”医生将一张纸递给男人。
一个女孩看着医生手里的病危通知书，恳求的说：“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妈吧…求求你了…”
透过医生后面的门，男孩看见一个女人躺在病床上，苍老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妈…妈！”高予望惊醒。
一身冷汗的高予望坐在床上，喘着粗气。
他做噩梦了。
拿起旁边的手机一看，才知道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孙小姐这会儿，应该还没醒吧。”高予望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头有点晕。“还是再睡会儿吧。”
即便是这些钱已经是用不上这么多了，但他既然答应了要照顾她，就不会食言。更何况，高予安还在上学，他得养她。
冯医生听他这么说也很激动，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我这就去找院长说，请求院长尽快给你母亲安排手术！”
冯医生是高予望父亲的旧友，算是看着高予望长大的了。当时得知高夫人患病后也是帮助了他们家很多。就连这一年来高夫人的住院费都是冯医生出的钱。
外面的风很大，吹的路边的树“沙沙”作响，倾盆大雨来的猝不及防，行人纷纷跑开急着躲雨。
高予望走在路上，并没有躲雨的打算。
他拳头紧握，步伐沉重，眼神充满了迷茫，看着路上行人四处逃散。
“院长说，现在医院的人员紧缺，药物用量也不足，现在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再这样下去，你母亲…恐怕撑不过今年。”
冯医生的话不停的在高予望的脑海里浮现。
明明已经凑到钱了，为什么还是不行？他坐在街边，任由雨水浸湿他的全身。
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好无能。一年前救不了父亲，现在又救不了母亲。
眼角的泪和落在他脸上的雨水混在一起，他哭的很无力。
“哥？”不远处一个女孩朝着高予望走来。“哥，你怎么在这儿蹲着？快起来，别感冒了。”
这个女孩是高予望的妹妹——高予安。
“都怪我，是我没用！”高予望不停的指责着自己，拳头一下一下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哥，你这是干什么！”高予安将他扶起来。“你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高予望两眼通红：“医生说，妈可能…撑不过今年了…”
“哥，咱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啊，别拿咱妈的病说事儿成不？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高予安不相信。她之前明明就听医生说，只要钱凑到了妈的病就有救。
高予望别过头，闭上眼睛，什么也没说，眼泪止不住的流。
“哥，你说的…是真的吗？”高予安意识到不对劲，他不像在骗人。“不…不会的…医生都说了只要钱到位就能做手术的。不就是钱吗，我也可以挣啊？哥你别…别拿咱妈开玩笑好吗？”
“现在已经不是钱的事了！”高予望吼道。“医院里的药物量不够，人力也不够…单凭冯医生一个人是没办法动手术的。”
周围的雨越下越大，直到连雨伞都形同虚设。
高予安重心不稳，往后退了好几步，手也无力抓住雨伞，只能任它掉落在地上。
“妈…妈！”她向医院的方向跑去。
高予望并没有追上去。他暂时还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件事。
因为在他心里，造成这一切结果的人，是他。
要不是他不听父亲的话，非要带林清雅去公司；要不是他太相信林清雅，连办公室都让她随意进出；要不是他…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是他…这一切都怪他，该死的应该是他，该躺在病房里承受痛苦的也应该是他…
高予望踱着步，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
听着窗外的雨声，孙若宜感觉自己好像体会到了古人的闲情雅致。
古时候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任何高科技产品。而她现在有和没有无异。
她从床上摸索着下来，听着雨声，双脚点地，手臂自然摆起，在空中划着优美的弧线。
“小v小v，播放‘幻昼’。”孙若宜闭上眼睛，对着后面喊到。
“没问题。”
随着歌声的响起，她将自己融入了音乐里，旋律和她的身体形成共鸣。
她在跳舞。
许是很久没跳了，身体的平衡感下降了许多，孙若宜在跳的时候还崴了几次脚。但音乐没停，舞就不能停。
她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腿上的疼痛，双手举过头顶，做出芭蕾舞三位手的姿势，右腿腾空架在左腿上，旋转之余将三位手转化为七位手。
她跳的很熟练。
夜深了，窗外的雨变小了，孙若宜也跳的有些累了，双腿一软便直接趴在了地上。
地上冰凉的触感透过病号服传达到她的身体，她并没有就此起身。
她决定了。这个奖杯，她得拿回来。
不知道高予望在雨中走了多久，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头很痛，身体很重，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他甩了甩头，尽可能的想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点。
终于，他还是倒在了医院门口的台阶上。
“啊，门口有人晕倒了！”
“快来人啊！快，快把人扶起来。”
门外的声音很大，引来了众多的人围观。
孙若宜并不想出去凑这个热闹。
“哎，这好像是…106号病房的那个高护工哎？”
“这怎么浑身都湿透了？呀，额头这么烫，看样子是淋了场大雨发烧了。”
这句话让孙若宜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摸索着往门口走去。
“高予望！”
孙若宜不停的摸索着往前走，出门太急连导盲杖都忘记拿了。
“哎，孙小姐！”孙若宜的主治医师见状连忙扶过她的手。“孙小姐，你怎么穿这么点就出来了？”
“张医生，高予望他怎么了？”孙若宜现在只担心高予望的情况，全然没有听到张芸的话。
“高护工全身湿透了，额头烫的厉害。看样子是淋着那场雨回来的。”张医生说。“你也别太担心了，高护工不会有事的。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拿件外套。”
孙若宜连连摇头说：“我没事，劳烦你赶紧带我去找找高予望好吗？”
虽然她知道自己无法看到高予望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她只想着在他旁边，即使看不见也没关系。
经过一晚的调理，得知高予望已经退烧，孙若宜只觉得自己身体很累，便回了病房。
“妈！”一个女孩朝着前方一个女人跑去。“妈妈你看，我拿了女子篮球大赛第二名呢！”
“这有什么厉害的，我还拿了男子篮球的冠军呢！”女人身边的男孩不屑的说。
“哼，哥你就知道欺负我！”女孩嘟囔着嘴。
“好好好，你们都很厉害！好啦，我们要回家咯。”女人宠溺的摸了摸女孩的头。
……
“医生，医生！我妈她怎么样了？”男孩焦急的拉着刚从手术室出来的生问到。
“唉…病人这种情况，我们也无能为力了。这是病危通知书，请家属签字。”医生将一张纸递给男人。
一个女孩看着医生手里的病危通知书，恳求的说：“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妈吧…求求你了…”
透过医生后面的门，男孩看见一个女人躺在病床上，苍老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妈…妈！”高予望惊醒。
一身冷汗的高予望坐在床上，喘着粗气。
他做噩梦了。
拿起旁边的手机一看，才知道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孙小姐这会儿，应该还没醒吧。”高予望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头有点晕。“还是再睡会儿吧。”
即便是这些钱已经是用不上这么多了，但他既然答应了要照顾她，就不会食言。更何况，高予安还在上学，他得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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