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落草为王？
村长前脚离开，李家村却又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领头的一身彪悍，唯独脸上多了条伤疤。
“你确定祁老二就藏在村子里？”
“当然，我亲眼所见”既然魏虎开了口，李霖当即小心回应。可随着他的视线，咂了咂嘴巴，“大...大人，你答应给我的银子...”
“放心，少不了你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魏虎顺势抖了抖脸上的伤疤。有了这家伙引路，口中喝道“都给我小心些，老子要抓活的”
混杂在一起的山贼想来都是精通偷鸡摸狗的行家，一群人闯进村愣是没引起一声狗吠。直到来到李家，这才上前一步踹开院门，冲了进去。
“你...你们是什么人？”闹出的动静将柳烟瞬间惊醒，可看清眼前这一群凶神恶煞时，不由慌了心神。
“嘿，想不到这穷山沟沟里，还藏着个仙女儿。即使找不到祁老二，也算不虚此行。是不是啊，兄弟们”领头冲进里屋的魏虎初见柳烟，顿感眼前一亮。说着话却已经缓步上前，想来是动了歪心思。
对方眼神里的贪婪，她曾经从杨扒皮那里见过。可如今李寒不在身边，一股透自骨子里的绝望迅速开始蔓延。
“别...你别过来”
“放心，跟了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一时被迷了心窍，魏虎哪还理会那么多。一边走着，一边开始扯起了衣衫。
跟在身后的小弟们见惯了这场面，自觉退了出去。唯独留下李霖一人，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还有事吗？”见他迟迟不肯离开，魏虎怒眼一瞪，想必是动了真火。可没想到的是，踌躇片刻，李霖却是一步上前，喊道“你不是答应过，只抓祁老二，不会伤害其他人的吗？”
“哈哈”听他居然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魏虎哈哈一笑，反唇相讥道“你觉得一个山贼的话，能信吗？”
说着，将腰刀往身旁一扔，向着柳烟扑了过去。
“你...你放开她，我让你放开她”眼看一切即将无法挽回，李霖不知从哪捡来的勇气，抡起一条长凳向着魏虎后脑使劲砸了下去。
嘭！长凳应声而碎，缓缓收回拳头的魏虎冷哼一声，倏地走到近前。一双虎眼死死盯着他，说了句“不要着急，等爷开心了，下一个就是你”
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眼神，令李霖下意识点了点头。
本来是他为报复李寒，一时气不过才去向魏虎报了信。可如今祸及柳烟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看着对方遭了毒手。那一句句“霖哥救我”，宛若千万根银针，狠狠戳进他的心里。
院内灯火通明，凄惨的哭喊终究惊动了村子里所有人。当村长带人赶到，只是看到李霖一人神色慌张的跑出了院子。
“你这畜生，究竟做了什么？”一声怒吼，村长当即上前狠狠甩了几个耳光。随着他嘴角渗出的一丝鲜血，这才冲身后的女人们喊道“快些进去看看，烟丫头别做了傻事”
听到吩咐，几个李氏女人纷纷上前。不过片刻，哭喊声已然传了出来。
事已至此，再看了眼毫无反应的李霖，村长咆哮道“给我追，绝不能放他们出了村子。”
一行人轰然四散，唯有老村长气势骤变。沉声一喝，纵身跃上墙头。
“老大，这次动静闹的是不是有点大。好像整个村子都给惊动了”
“那又怎样，想不到那小子有这福气，倒是白白让我捡了便宜”虽然是仓惶逃离，可魏虎丝毫不去理会身后越来越近的追兵。等他幡然发现，人却已经越过他，守在了村口。
“做下恶事就这样一走了之吗？真当我李家村是随意拿捏的吗？”背负双手，老村长缓缓转过身。一双眼睛如利刃般死死盯着人群里的魏虎，显然动了杀机。
“自然不能”清了清嗓子，魏虎走到人前，故意说了句“所以，有好东西自然要和李霖兄弟一块分享，您老觉得可对？”
“无耻”愤声怒骂，村长垮步上前，挥出一拳狠狠砸了出去。
嘭！的闷响，一名被魏虎强拉到身前的山贼应声而倒。看那伤势，不禁使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强！
可无奈的是，村长再强，抵不过山贼人数众多。几十上百人挤在一起，难免会挨上一刀几拳。等李家村民闻声赶来，魏虎早已经带着仅剩的几名亲信跑的没了踪迹。
“李...李寒，终究是我对...对不起你”盯着魏虎离去的方向，老村长看了许久。这才一口鲜血吐出，就地昏了过去。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躲进破庙的李寒两人，过了许久才收到一丝消息。
“魏...虎，我要杀了你”从未有过的愤怒瞬间吞噬他仅存的一丝理智，以至于祁老二想去劝阻也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
“兄弟，都是大哥的错。是我连累了你，也害了你家妹子”
“不是你的错，谁欠的债，自然该找谁来讨”想不到一时恻隐竟然带来这样后果，后悔，已是为时已晚。只见他冷声说完，毅然走出破庙。
再回李家村，萧瑟之意横生。一路前行，终究停在处小院前。随意瞥了眼锁头上的浮灰，皱眉道“这是躲了吗？”
和他猜想的没错，自从得知那晚魏虎突袭李家村是因李霖而起。村长醒来便动了家法，打断双腿，族谱除名后，便敕令此生不得再入李家村一步。
反倒是柳烟那丫头，喉头被自己刺了一刀，命虽被村长保了下来。醒来后却是搬出李家，自己在村角搭了几间草屋做安身之用。
看着远处迎落日发呆的身影，李寒心头百味杂陈。似乎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厄运就从未停止。以为一时狠心是彼此间最好的结果，可终究是他自己一厢情愿。
缓步上前将人一把揽入怀中，不顾对方的挣扎，柔声道“是我”
听出背后是李寒，挣扎却是变得愈发强烈。直到他用尽了全力，直到柳烟再没了力气。一滴接连一滴的泪珠，这才拼了命砸上他的手背。
“随我一起回山寨吧！”半月以后，已然伤愈的祁老二找上门，话说几句，突然沉声道。
“她不愿，我便一直陪着”瞧着日渐憔悴的柳烟，他始终无法迈过心底的那一道儿坎，这是一开始就欠下了的。
“可魏虎他...”话说到一半，祁老二猛然一顿，红着眼道“魏虎投靠了官府”
听闻提及“魏虎”，柳烟倏地转身。以至于投来的眼神里除了恨意，似乎还有所期待着什么。
“你想去？”不管祁老二接下来到底想说什么，李寒只是柔声问了一句。等到对方点头，这才一口应下。不问缘由，只是她想。
自从魏虎和县令搭了关系，黑山寨已然大不如前。寨內精锐尽数被编入县兵，留下的大多是祁老二的旧部和老弱病残。
自己苦心经营十几年的地盘被祸祸成这副模样，即便曾经威风凛凛的山贼头子也不禁老脸一红。
“我想，即便不用计谋，夺回山寨对你来说也不算难事吧？”
“汗颜，汗颜”真如他说的那样，一共十几个喽啰，压根费不了多少功夫就被放倒在地。至于接下来要做什么，李寒实在懒得去理会。
别看冲锋陷阵不行，可治理山寨，祁老二绝对是一把好手。短短几天时间，寨子登时换了副模样。瞧着新募的这一波身强体壮的年轻汉子，对此李寒颇为满意。
“你确定把他们都交给我？”
“当然，不仅是他们，就连整个寨子都是你的”经过魏虎的背叛，已然令他对权力和财富不再追逐。与其整天在刀尖上讨生活，不如就此守着山寨过几天安稳日子。
“这...”
见他有所推迟，祁老二赶忙大手一拍，解释了一句，
“大哥是苦出身，没什么鸿鹄之志。生逢乱世，落草为寇也是混口饭吃。他们若是跟着你能闯出些名头，也算不枉父母给了这七尺男儿身”
这番肺腑之言让李寒瞬间明了，难怪这么久以来，无论做什么他都会带上自己，想来是早做了隐退的打算。
只是接过寨主之位，才恍然发现。寨子是真穷啊！男丁人数不过百八十，趁手的武器两人分不到一把。别说盔甲了，能有块破布遮住自己就不错了。
做惯了山贼，哪有什么规矩可讲。吃喝耍乐晒太阳，甚至有的不是睡到日晒三竿都懒得出门。什么小说里的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在这里能吃上油爆花生米那都是上天恩赐了。
“唉...就这鬼样子，干脆自生自灭好了”徘徊许久，苦思不得解的李寒终究憋出了一个主意。随即大笔一挥，一封“招贤令”便借探子之手传遍整个清池境内，自然也就到了魏虎手中。
“这小子花花肠子还真多，以为他是皇帝呢？还招贤纳士”瞧着纸上歪七扭八的鬼画符，魏虎不屑之意尽显。如今他深受朱廉赏识，也算大权在握，地位已然今非昔比。
“不能大意，别忘了他身后还有祁老二”
“怕他做什么，一头没了牙的老虎，还能成什么气候”自从当上县尉，魏虎俨然有了和朱廉拍板的底气。如果不是实在忌惮他身后之人，怕也不会这样委曲求全。
“但愿，到时候你还能笑的出来。毕竟，能被陈青看中，又岂会是酒囊饭袋”喝下一口茶水，县令眸中掠过一丝冷笑。想来现在的虚以委蛇，不过都是他刻意装出来的假象罢了。
一个逐渐没落的土匪山寨竟然向全天下公然招贤纳士，一再引起轩然大波。不仅仅是所有的匪寨，就连那些正在逐鹿天下的藩王，也是不禁嘲笑他有些不自量力。
然而，世上之大，唯独少不了与常人背道而驰的人。苦等九月有余，黑山寨终究有人揭榜而来。
“老朽韩城，拜见大王”
“肩能扛？手能提百斤？”打量着眼前这高不过五尺，且右腿还有些跛的邋遢老头儿。祁老二愈发觉得，这人必定是个整日混迹街头的神棍骗子。
不曾想的是，对这些，对方竟然丝毫不去理采。反倒是站在正堂和他遥遥相对，不知心里在盘算些什么。
“看什么？你这棺材瓤子”原本就是绿林草莽，如今见到这老头这样无礼的对待。登时怒喝一声，眼看就要动手。可转念一想，李寒临走时的交代，也就强忍着那几分怒气道“如今山寨百废待兴，正值用人之际，你就先管理些日常事务吧”
“多谢”手握告书，韩城总算开了口。只是再次看向祁老二的眼神里莫名透着一丝失望，叹息着摇摇头，也就转身退了下去。
正如他话里说的那样，自打韩城接手了山寨。大到钱粮器械，小到鸡毛蒜皮，统统堆上了他书案。
可令人奇怪的是，对于眼前这堆积如山的卷宗，老头儿却是置若罔闻。每天只顾着吃喝玩乐，逍遥自在。
但凡有人问起，总会听到一句“遂耳大的山寨，这点事情还需要我费那心神。”口气之狂妄，令人咂舌。
“你确定祁老二就藏在村子里？”
“当然，我亲眼所见”既然魏虎开了口，李霖当即小心回应。可随着他的视线，咂了咂嘴巴，“大...大人，你答应给我的银子...”
“放心，少不了你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魏虎顺势抖了抖脸上的伤疤。有了这家伙引路，口中喝道“都给我小心些，老子要抓活的”
混杂在一起的山贼想来都是精通偷鸡摸狗的行家，一群人闯进村愣是没引起一声狗吠。直到来到李家，这才上前一步踹开院门，冲了进去。
“你...你们是什么人？”闹出的动静将柳烟瞬间惊醒，可看清眼前这一群凶神恶煞时，不由慌了心神。
“嘿，想不到这穷山沟沟里，还藏着个仙女儿。即使找不到祁老二，也算不虚此行。是不是啊，兄弟们”领头冲进里屋的魏虎初见柳烟，顿感眼前一亮。说着话却已经缓步上前，想来是动了歪心思。
对方眼神里的贪婪，她曾经从杨扒皮那里见过。可如今李寒不在身边，一股透自骨子里的绝望迅速开始蔓延。
“别...你别过来”
“放心，跟了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一时被迷了心窍，魏虎哪还理会那么多。一边走着，一边开始扯起了衣衫。
跟在身后的小弟们见惯了这场面，自觉退了出去。唯独留下李霖一人，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还有事吗？”见他迟迟不肯离开，魏虎怒眼一瞪，想必是动了真火。可没想到的是，踌躇片刻，李霖却是一步上前，喊道“你不是答应过，只抓祁老二，不会伤害其他人的吗？”
“哈哈”听他居然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魏虎哈哈一笑，反唇相讥道“你觉得一个山贼的话，能信吗？”
说着，将腰刀往身旁一扔，向着柳烟扑了过去。
“你...你放开她，我让你放开她”眼看一切即将无法挽回，李霖不知从哪捡来的勇气，抡起一条长凳向着魏虎后脑使劲砸了下去。
嘭！长凳应声而碎，缓缓收回拳头的魏虎冷哼一声，倏地走到近前。一双虎眼死死盯着他，说了句“不要着急，等爷开心了，下一个就是你”
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眼神，令李霖下意识点了点头。
本来是他为报复李寒，一时气不过才去向魏虎报了信。可如今祸及柳烟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看着对方遭了毒手。那一句句“霖哥救我”，宛若千万根银针，狠狠戳进他的心里。
院内灯火通明，凄惨的哭喊终究惊动了村子里所有人。当村长带人赶到，只是看到李霖一人神色慌张的跑出了院子。
“你这畜生，究竟做了什么？”一声怒吼，村长当即上前狠狠甩了几个耳光。随着他嘴角渗出的一丝鲜血，这才冲身后的女人们喊道“快些进去看看，烟丫头别做了傻事”
听到吩咐，几个李氏女人纷纷上前。不过片刻，哭喊声已然传了出来。
事已至此，再看了眼毫无反应的李霖，村长咆哮道“给我追，绝不能放他们出了村子。”
一行人轰然四散，唯有老村长气势骤变。沉声一喝，纵身跃上墙头。
“老大，这次动静闹的是不是有点大。好像整个村子都给惊动了”
“那又怎样，想不到那小子有这福气，倒是白白让我捡了便宜”虽然是仓惶逃离，可魏虎丝毫不去理会身后越来越近的追兵。等他幡然发现，人却已经越过他，守在了村口。
“做下恶事就这样一走了之吗？真当我李家村是随意拿捏的吗？”背负双手，老村长缓缓转过身。一双眼睛如利刃般死死盯着人群里的魏虎，显然动了杀机。
“自然不能”清了清嗓子，魏虎走到人前，故意说了句“所以，有好东西自然要和李霖兄弟一块分享，您老觉得可对？”
“无耻”愤声怒骂，村长垮步上前，挥出一拳狠狠砸了出去。
嘭！的闷响，一名被魏虎强拉到身前的山贼应声而倒。看那伤势，不禁使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强！
可无奈的是，村长再强，抵不过山贼人数众多。几十上百人挤在一起，难免会挨上一刀几拳。等李家村民闻声赶来，魏虎早已经带着仅剩的几名亲信跑的没了踪迹。
“李...李寒，终究是我对...对不起你”盯着魏虎离去的方向，老村长看了许久。这才一口鲜血吐出，就地昏了过去。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躲进破庙的李寒两人，过了许久才收到一丝消息。
“魏...虎，我要杀了你”从未有过的愤怒瞬间吞噬他仅存的一丝理智，以至于祁老二想去劝阻也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
“兄弟，都是大哥的错。是我连累了你，也害了你家妹子”
“不是你的错，谁欠的债，自然该找谁来讨”想不到一时恻隐竟然带来这样后果，后悔，已是为时已晚。只见他冷声说完，毅然走出破庙。
再回李家村，萧瑟之意横生。一路前行，终究停在处小院前。随意瞥了眼锁头上的浮灰，皱眉道“这是躲了吗？”
和他猜想的没错，自从得知那晚魏虎突袭李家村是因李霖而起。村长醒来便动了家法，打断双腿，族谱除名后，便敕令此生不得再入李家村一步。
反倒是柳烟那丫头，喉头被自己刺了一刀，命虽被村长保了下来。醒来后却是搬出李家，自己在村角搭了几间草屋做安身之用。
看着远处迎落日发呆的身影，李寒心头百味杂陈。似乎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厄运就从未停止。以为一时狠心是彼此间最好的结果，可终究是他自己一厢情愿。
缓步上前将人一把揽入怀中，不顾对方的挣扎，柔声道“是我”
听出背后是李寒，挣扎却是变得愈发强烈。直到他用尽了全力，直到柳烟再没了力气。一滴接连一滴的泪珠，这才拼了命砸上他的手背。
“随我一起回山寨吧！”半月以后，已然伤愈的祁老二找上门，话说几句，突然沉声道。
“她不愿，我便一直陪着”瞧着日渐憔悴的柳烟，他始终无法迈过心底的那一道儿坎，这是一开始就欠下了的。
“可魏虎他...”话说到一半，祁老二猛然一顿，红着眼道“魏虎投靠了官府”
听闻提及“魏虎”，柳烟倏地转身。以至于投来的眼神里除了恨意，似乎还有所期待着什么。
“你想去？”不管祁老二接下来到底想说什么，李寒只是柔声问了一句。等到对方点头，这才一口应下。不问缘由，只是她想。
自从魏虎和县令搭了关系，黑山寨已然大不如前。寨內精锐尽数被编入县兵，留下的大多是祁老二的旧部和老弱病残。
自己苦心经营十几年的地盘被祸祸成这副模样，即便曾经威风凛凛的山贼头子也不禁老脸一红。
“我想，即便不用计谋，夺回山寨对你来说也不算难事吧？”
“汗颜，汗颜”真如他说的那样，一共十几个喽啰，压根费不了多少功夫就被放倒在地。至于接下来要做什么，李寒实在懒得去理会。
别看冲锋陷阵不行，可治理山寨，祁老二绝对是一把好手。短短几天时间，寨子登时换了副模样。瞧着新募的这一波身强体壮的年轻汉子，对此李寒颇为满意。
“你确定把他们都交给我？”
“当然，不仅是他们，就连整个寨子都是你的”经过魏虎的背叛，已然令他对权力和财富不再追逐。与其整天在刀尖上讨生活，不如就此守着山寨过几天安稳日子。
“这...”
见他有所推迟，祁老二赶忙大手一拍，解释了一句，
“大哥是苦出身，没什么鸿鹄之志。生逢乱世，落草为寇也是混口饭吃。他们若是跟着你能闯出些名头，也算不枉父母给了这七尺男儿身”
这番肺腑之言让李寒瞬间明了，难怪这么久以来，无论做什么他都会带上自己，想来是早做了隐退的打算。
只是接过寨主之位，才恍然发现。寨子是真穷啊！男丁人数不过百八十，趁手的武器两人分不到一把。别说盔甲了，能有块破布遮住自己就不错了。
做惯了山贼，哪有什么规矩可讲。吃喝耍乐晒太阳，甚至有的不是睡到日晒三竿都懒得出门。什么小说里的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在这里能吃上油爆花生米那都是上天恩赐了。
“唉...就这鬼样子，干脆自生自灭好了”徘徊许久，苦思不得解的李寒终究憋出了一个主意。随即大笔一挥，一封“招贤令”便借探子之手传遍整个清池境内，自然也就到了魏虎手中。
“这小子花花肠子还真多，以为他是皇帝呢？还招贤纳士”瞧着纸上歪七扭八的鬼画符，魏虎不屑之意尽显。如今他深受朱廉赏识，也算大权在握，地位已然今非昔比。
“不能大意，别忘了他身后还有祁老二”
“怕他做什么，一头没了牙的老虎，还能成什么气候”自从当上县尉，魏虎俨然有了和朱廉拍板的底气。如果不是实在忌惮他身后之人，怕也不会这样委曲求全。
“但愿，到时候你还能笑的出来。毕竟，能被陈青看中，又岂会是酒囊饭袋”喝下一口茶水，县令眸中掠过一丝冷笑。想来现在的虚以委蛇，不过都是他刻意装出来的假象罢了。
一个逐渐没落的土匪山寨竟然向全天下公然招贤纳士，一再引起轩然大波。不仅仅是所有的匪寨，就连那些正在逐鹿天下的藩王，也是不禁嘲笑他有些不自量力。
然而，世上之大，唯独少不了与常人背道而驰的人。苦等九月有余，黑山寨终究有人揭榜而来。
“老朽韩城，拜见大王”
“肩能扛？手能提百斤？”打量着眼前这高不过五尺，且右腿还有些跛的邋遢老头儿。祁老二愈发觉得，这人必定是个整日混迹街头的神棍骗子。
不曾想的是，对这些，对方竟然丝毫不去理采。反倒是站在正堂和他遥遥相对，不知心里在盘算些什么。
“看什么？你这棺材瓤子”原本就是绿林草莽，如今见到这老头这样无礼的对待。登时怒喝一声，眼看就要动手。可转念一想，李寒临走时的交代，也就强忍着那几分怒气道“如今山寨百废待兴，正值用人之际，你就先管理些日常事务吧”
“多谢”手握告书，韩城总算开了口。只是再次看向祁老二的眼神里莫名透着一丝失望，叹息着摇摇头，也就转身退了下去。
正如他话里说的那样，自打韩城接手了山寨。大到钱粮器械，小到鸡毛蒜皮，统统堆上了他书案。
可令人奇怪的是，对于眼前这堆积如山的卷宗，老头儿却是置若罔闻。每天只顾着吃喝玩乐，逍遥自在。
但凡有人问起，总会听到一句“遂耳大的山寨，这点事情还需要我费那心神。”口气之狂妄，令人咂舌。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