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分庭抗礼
手提三尺长刀，李寒策马出了山寨。踩着夕阳，缓缓扯了马缰。
“又见面了？送你的大礼可还喜欢？”两人对立，魏虎一眼便认出了来人是谁。想起李家村那晚，话里尽是些挑衅之意。
“我会一刀一刀的剐了你”听到他提及往事，原本还静如止水的李寒当即怒上心头。一晃刀锋，强烈的杀意令寨墙上的众人心底生寒。
“好...好强的杀意，这小子不简单”
“是呀！如此一来，倒是我们看走眼了”众说纷纭，只有刘老头半捋着胡须感叹着“江山代有能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呐”
两人实力看似悬殊，一开始便胜负立分。偏偏他是个肯玩命不服输的主儿，好几次都抱着以命换命的念头，这下逼得魏虎不得不有所顾忌。
一边以命相搏，一边且战且退，生生让寨子內的匪首们等的着急。无奈这厮杀又太过精彩，不舍的错过分毫，只能耐住性子继续看着。
“该死，为了一个女人，至于这样拼命吗？”几次三番因为躲避不及而让李寒讨去便宜，魏虎心中怒极。可两军对垒，就这样撤退实在面子上过不去。
反观李寒，攻势凌厉，招招不留余地。看似以命在搏，实际上明眼人都知道他在拖延。至于等待的是什么，或许只有本人才清楚。
“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身手，不简单”墙上观战，刘老头抚须暗赞。只是随着余光瞥向身旁，嫌弃之色顿显。
两人交手正酣，官府阵营莫名退兵号令，当即令所有人心神一荡。暗道，怎么回事？
眼看魏虎一晃长矛将自己震开，李寒当即回头看向寨墙。见到林煜正在向自己点头，顿时明白，多半是出自他的手笔。
原来，当初魏虎率大军前来剿匪，县令朱廉本就不赞成。可耐不住他一意孤行，如今眼看境内匪寨尽数被剿灭，到手的供奉就要飞了，自然不会遂了他的意。
偏偏苦于没有借口撤兵的朱廉得到线报，伏龙岭派人劫持了他的家眷。登时一着急，便下了撤兵的命令。
可惜的是，虽然贵为一方县尊，可他太过低估了魏虎的能力和野心。即便听了命令撤退，可大军还没走出百里，便又趁着夜色摸了回去。
这一点，朱廉没料到，刘老头也没想到，却唯独没逃过林煜和李寒的算计。
就在所有匪首借着打胜仗的由头喝个酩酊大醉时，黑山寨和伏龙岭的兄弟已然悄悄撤出了山寨。
“你确定要对他们不管不顾？”寨子里呼天喊地，顶着夜风的林煜却是开了口，毕竟这些都是支持结盟且相识多年的朋友。
“怎么？心软了？”隐于山间，李寒伸手揉了揉有些麻木的双腿。接口道“白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号称绿林悍匪，其实也不过是一些鸡鸣狗盗，贪生怕死之辈。这么多人，竟然被几百官兵吓破了胆”
正说着，林间急促传来几声鹧鸪鸟叫，当即就看到撤退的官兵已然趁着夜色摸上了山寨。
随着一团团火光冲天而起，厮杀声此起彼伏。覆巢之下，即使再不情愿，大多匪首也开始明白，再不合作真就只剩死路一条。
“李寒呢？李寒那小子呢？”生死存亡之际，难得刘老头能想起还有他这个盟主。可无奈的是场面太过混乱，匪首接二连三的被官兵砍下脑袋，三山五岭十二寨眼看就要名存实亡。
就在这时，寨子外却是一片喊杀随风传来。一致的步伐，着黑衣，脸蒙黑纱，不过区区几百人却生生有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有了这些人的加入，原本还胜券在握的魏虎眼看着局势开始一边倒，当即怒声喝到“收缩防御”
官兵得令，开始变换阵型。没想到经过韩城亲手训练的黑山兵已然脱胎换骨，一旦被他们缠上，如影随形，不死也得留下半条命。
尸体越留越多，好端端的一处寨子，竟活生生沦为了人间炼狱。偷袭不成反倒是损兵折将大半，等魏虎带着残兵游勇狼狈离去，众多匪首也就还剩刘老头一人在苦苦硬撑。
“这...这是你，一开始就算计好的吧？”血月下，刘老头的须发已然被染了色。来不及检查身上伤势，默然一叹道“大概真的是我老了，早该想到的”
“古人说，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大破才能大立。还望您老不要怪我”
“怪怎样？不怪又能怎样？”强撑起精神，刘老头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人之将死，留它也无用。有了它，众兄弟多少还卖我一丝薄面，这三山五岭十二寨，就交给你了”
瞧着刘老头临死还依旧是那副初见时的表情，李寒似乎隐约间明白了些什么。或许从一开始，他布下的局已然被看穿，只是彼此都心照不宣罢了。
正如曾经说的那样，他们活的实在太过安稳。以至于都已经忘记，自己身处遍地杀戮的乱世。
各大山寨稍微有些威望的匪首，都在官府夜袭中被斩杀殆尽。至于那些做惯墙头草的家伙们，见到刘老头留下的令牌，也大多俯首称了臣。可以说，李寒这次赚了个盆满钵满。
待他得胜归营，远在县衙的魏虎却俨然像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等着朱廉训斥。
“胜败乃兵家常事，怎么？这就输不起了？”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状态，朱廉轻撇茶盏，悠悠说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之所以你会输给李寒，不过是还不够狠罢了”
“没到最后，我还没没输”白玉扳指“啪”的一声被捏成粉碎，赤红着双眼的魏虎“噌”的站起身“这次失去的，下次我一定会亲手夺回来”
眼看他话还没说完就急着要走，朱廉紧说了句“慢着”，便轻拍了拍巴掌。
倏地转身，只见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人。等认清来人面目，惊的魏虎喊出了口，
“怎么会是你”
“怎么？很意外？”将手中纸扇一合，“死而复生”的杨扒皮笑吟吟的看着他。
“有点”点点头，魏虎随即看向朱廉，似乎想寻找一丝答案出来。不想后者刚要开口，却被杨扒皮将话茬接了过去“不知该说我幸运还是不幸，当初祁老二屠我杨家满门的时候，刀锋虽利准头却差了很多。虽然给了我一刀，也放了火。脸毁了，命却留了下来”
“所以呢？”眼前的杨扒皮说的轻描淡写，但是给魏虎的感觉却还有很多隐情没说。不过这些倒也无关大碍，毕竟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两人有着共同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凭你吗？”听他这么一说，魏虎眼中难免掠过一丝不屑。如今他大权在握，何必再去容忍一个跳梁小丑对自己指手画脚。
“对，我就是本钱”挺直了胸膛，杨扒皮将纸扇往桌上一拍道“有了我的帮助，不出三个月。便能让你荡平黑山寨，一雪前耻”
“好，我给你三个月”
对方的信誓旦旦显然让魏虎动了心，毕竟在他身后，可是堂堂县令朱廉。杨大福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又岂能是一把大火烧的干净？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比起他老子，杨扒皮就雷厉风行了许多。结盟第二天，七八箱金银公然抬进兵营。有了重赏，应征入伍者不尽可数，这一幕倒是令魏虎大喜过望。
手下有了兵马，便是有了底气，腰杆也能挺的更直一些。
“想不到魏虎这家伙还有几分本事，这么快就把县令那老东西搞定了”反复打量着传回的消息，李寒的表情有些凝重。毕竟比起正在大肆招兵买马的官府，他手下这帮山贼喽啰实在没眼看。
一群乌合之众，虽然勉强聚拢到了一起。可不过短短半月时间，为了地盘，粮食甚至为了女人，大打出手的不计可数。好在有黑山兵的压制，一时间还不至于闹出大乱子。
“响鼓还需重锤，是该给那些家伙立一下规矩了”低语几句，林煜转身出了议事厅。没过半刻钟，低沉的号角已然响了起来。
自打联手击退绿营兵，这厮就扎根进了黑山寨。只因他行为阴险诡诈，却又不拘泥方式方法，做事果决狠辣和韩城被别人尊称为“阴阳”二谋。
此番的黑山寨聚集不下千人，除了杂乱无章，横七竖八聚拢在一起的山贼，还有百十名被韩城精心训练的女人。
见到女人，这群平日里无所事事的家伙们像是猫儿见了荤腥。一个个望眼欲穿，恨不得立刻就贴上去。等到林煜上了点兵台，这才稍微安静片刻。
“我知道各位都是苦出身，上山落草也实属迫不得已”登上高台，望着台下千余人，即便是他也不由多了一丝紧张。平复片刻，这才朗声道“既然各位入了黑山寨，就要守我黑山寨的规矩。倘若有谁做不到，现在就可以离开”
想不到同为散兵游匪，他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霎时在人群里引起一阵争议。
“这...这是要赶我们走吗？”
“呸，来的时候说好都是兄弟。才几天，就翻脸不认账。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个叛徒”
“就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是兄弟的，就跟我走”拥挤的人群随着一阵喧闹陆续走出百十人，仅是一眼回头，便向着寨外走去。
人越走越多，也是越走越慢。坦白来说，纵然黑山寨规矩多，条令严了一些，可无论吃食还是饷银与其他山寨相比俨然天差地别。
“看来还是有些愿意留下的嘛！”脚下突然变得空旷倒是也在李寒意料之中，尽管剩下几百人，可从他们眼中明显读出了不一样的东西。说着，拍了拍林煜，随后示意道“好，既然愿意留下。那便说一下我们黑山寨的规矩。韩城”
“无故烧杀劫掠者，杀
无故欺男霸女者，杀
无故祸及百姓者，杀...”
一条条法令读下来，在场众人无一不变了脸色。早前还以为这规矩无外乎什么不让耍乐，女人之类，现在看来简直严苛至极。好在法令之后还有《军爵令》，这才让所有山贼重燃斗志。
相比起刚入营的新兵娃子，这些本就过惯刀尖舔血的家伙去冲锋陷阵，显然占了优势。可随着三百黑山兵的带领下，近乎残酷的训练，训练，还是训练，早已让他们实在没了说话的力气。
眼看着一批又一批的山贼经由他手，培养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战场机器。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竟然起了送她江山万里的念头。
“说起来，自从入了这黑山寨一直在忙，不知道此刻烟儿在做些什么呢？”
黑山后寨，本是一片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不少想去探索一番的山贼闯了进去，大多被打断胳膊腿的丢了出来。此后，便很少有人再敢靠近。
“如此美丽的地方，怎么会闹鬼呢！”守着眼前美景，李寒无奈一笑，抬脚便走了进去。没想到的是，几步走来，竟然被拦了去路“后山禁地，男人免进”
“我，也不行？”
“主要是你”扫了他一眼，两人齐声回应。似乎商量好一样，说完却又开始掩嘴轻笑起来。
“看来，接下来的路不好走啊！”前方虽然安静，敏锐的他不知道嗅出多少杀机。当下一叹，瞬身上前在两人脸上轻轻一抹。不等对方反应，撒腿向深处小院开始狂奔。
无端被占了便宜，两人是又气又恼。显然忘记了柳烟的交代，叱喝道“姐妹们，抓住他，好好教训这下流胚子”
这一声吆喝，惊动了整片桃花林。除了偶尔传来女人们气急败坏的叱喝，就看到李寒像是只兔子般被追的到处乱窜。
等到实在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得一咬牙抓起柳烟挡在了身前。
“都别乱来，我手中可有人质”
或许是他的话有了效果，一众女人见此顿时齐齐退后，只是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害怕，似乎有那么一丝丝的幸灾乐祸。对，就是幸灾乐祸。
正当他因为这些而摸不着头脑时，柳烟却是开了口
“闹够了吗？”
话一句带过，人却是猛的后退，反手一记肘击，发出“嘭”的闷响！
突然遭受重击，令李寒一时有些站立不稳。而对方显然并不打算给他机会，直接错身避开又是一记华丽的过肩摔。
啪！人直挺挺的落地，半天没能缓过神。反之柳烟，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漠，没了温情，俨然像是看陌生人一样在注视着他。
“又见面了？送你的大礼可还喜欢？”两人对立，魏虎一眼便认出了来人是谁。想起李家村那晚，话里尽是些挑衅之意。
“我会一刀一刀的剐了你”听到他提及往事，原本还静如止水的李寒当即怒上心头。一晃刀锋，强烈的杀意令寨墙上的众人心底生寒。
“好...好强的杀意，这小子不简单”
“是呀！如此一来，倒是我们看走眼了”众说纷纭，只有刘老头半捋着胡须感叹着“江山代有能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呐”
两人实力看似悬殊，一开始便胜负立分。偏偏他是个肯玩命不服输的主儿，好几次都抱着以命换命的念头，这下逼得魏虎不得不有所顾忌。
一边以命相搏，一边且战且退，生生让寨子內的匪首们等的着急。无奈这厮杀又太过精彩，不舍的错过分毫，只能耐住性子继续看着。
“该死，为了一个女人，至于这样拼命吗？”几次三番因为躲避不及而让李寒讨去便宜，魏虎心中怒极。可两军对垒，就这样撤退实在面子上过不去。
反观李寒，攻势凌厉，招招不留余地。看似以命在搏，实际上明眼人都知道他在拖延。至于等待的是什么，或许只有本人才清楚。
“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身手，不简单”墙上观战，刘老头抚须暗赞。只是随着余光瞥向身旁，嫌弃之色顿显。
两人交手正酣，官府阵营莫名退兵号令，当即令所有人心神一荡。暗道，怎么回事？
眼看魏虎一晃长矛将自己震开，李寒当即回头看向寨墙。见到林煜正在向自己点头，顿时明白，多半是出自他的手笔。
原来，当初魏虎率大军前来剿匪，县令朱廉本就不赞成。可耐不住他一意孤行，如今眼看境内匪寨尽数被剿灭，到手的供奉就要飞了，自然不会遂了他的意。
偏偏苦于没有借口撤兵的朱廉得到线报，伏龙岭派人劫持了他的家眷。登时一着急，便下了撤兵的命令。
可惜的是，虽然贵为一方县尊，可他太过低估了魏虎的能力和野心。即便听了命令撤退，可大军还没走出百里，便又趁着夜色摸了回去。
这一点，朱廉没料到，刘老头也没想到，却唯独没逃过林煜和李寒的算计。
就在所有匪首借着打胜仗的由头喝个酩酊大醉时，黑山寨和伏龙岭的兄弟已然悄悄撤出了山寨。
“你确定要对他们不管不顾？”寨子里呼天喊地，顶着夜风的林煜却是开了口，毕竟这些都是支持结盟且相识多年的朋友。
“怎么？心软了？”隐于山间，李寒伸手揉了揉有些麻木的双腿。接口道“白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号称绿林悍匪，其实也不过是一些鸡鸣狗盗，贪生怕死之辈。这么多人，竟然被几百官兵吓破了胆”
正说着，林间急促传来几声鹧鸪鸟叫，当即就看到撤退的官兵已然趁着夜色摸上了山寨。
随着一团团火光冲天而起，厮杀声此起彼伏。覆巢之下，即使再不情愿，大多匪首也开始明白，再不合作真就只剩死路一条。
“李寒呢？李寒那小子呢？”生死存亡之际，难得刘老头能想起还有他这个盟主。可无奈的是场面太过混乱，匪首接二连三的被官兵砍下脑袋，三山五岭十二寨眼看就要名存实亡。
就在这时，寨子外却是一片喊杀随风传来。一致的步伐，着黑衣，脸蒙黑纱，不过区区几百人却生生有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有了这些人的加入，原本还胜券在握的魏虎眼看着局势开始一边倒，当即怒声喝到“收缩防御”
官兵得令，开始变换阵型。没想到经过韩城亲手训练的黑山兵已然脱胎换骨，一旦被他们缠上，如影随形，不死也得留下半条命。
尸体越留越多，好端端的一处寨子，竟活生生沦为了人间炼狱。偷袭不成反倒是损兵折将大半，等魏虎带着残兵游勇狼狈离去，众多匪首也就还剩刘老头一人在苦苦硬撑。
“这...这是你，一开始就算计好的吧？”血月下，刘老头的须发已然被染了色。来不及检查身上伤势，默然一叹道“大概真的是我老了，早该想到的”
“古人说，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大破才能大立。还望您老不要怪我”
“怪怎样？不怪又能怎样？”强撑起精神，刘老头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人之将死，留它也无用。有了它，众兄弟多少还卖我一丝薄面，这三山五岭十二寨，就交给你了”
瞧着刘老头临死还依旧是那副初见时的表情，李寒似乎隐约间明白了些什么。或许从一开始，他布下的局已然被看穿，只是彼此都心照不宣罢了。
正如曾经说的那样，他们活的实在太过安稳。以至于都已经忘记，自己身处遍地杀戮的乱世。
各大山寨稍微有些威望的匪首，都在官府夜袭中被斩杀殆尽。至于那些做惯墙头草的家伙们，见到刘老头留下的令牌，也大多俯首称了臣。可以说，李寒这次赚了个盆满钵满。
待他得胜归营，远在县衙的魏虎却俨然像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等着朱廉训斥。
“胜败乃兵家常事，怎么？这就输不起了？”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状态，朱廉轻撇茶盏，悠悠说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之所以你会输给李寒，不过是还不够狠罢了”
“没到最后，我还没没输”白玉扳指“啪”的一声被捏成粉碎，赤红着双眼的魏虎“噌”的站起身“这次失去的，下次我一定会亲手夺回来”
眼看他话还没说完就急着要走，朱廉紧说了句“慢着”，便轻拍了拍巴掌。
倏地转身，只见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人。等认清来人面目，惊的魏虎喊出了口，
“怎么会是你”
“怎么？很意外？”将手中纸扇一合，“死而复生”的杨扒皮笑吟吟的看着他。
“有点”点点头，魏虎随即看向朱廉，似乎想寻找一丝答案出来。不想后者刚要开口，却被杨扒皮将话茬接了过去“不知该说我幸运还是不幸，当初祁老二屠我杨家满门的时候，刀锋虽利准头却差了很多。虽然给了我一刀，也放了火。脸毁了，命却留了下来”
“所以呢？”眼前的杨扒皮说的轻描淡写，但是给魏虎的感觉却还有很多隐情没说。不过这些倒也无关大碍，毕竟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两人有着共同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凭你吗？”听他这么一说，魏虎眼中难免掠过一丝不屑。如今他大权在握，何必再去容忍一个跳梁小丑对自己指手画脚。
“对，我就是本钱”挺直了胸膛，杨扒皮将纸扇往桌上一拍道“有了我的帮助，不出三个月。便能让你荡平黑山寨，一雪前耻”
“好，我给你三个月”
对方的信誓旦旦显然让魏虎动了心，毕竟在他身后，可是堂堂县令朱廉。杨大福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又岂能是一把大火烧的干净？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比起他老子，杨扒皮就雷厉风行了许多。结盟第二天，七八箱金银公然抬进兵营。有了重赏，应征入伍者不尽可数，这一幕倒是令魏虎大喜过望。
手下有了兵马，便是有了底气，腰杆也能挺的更直一些。
“想不到魏虎这家伙还有几分本事，这么快就把县令那老东西搞定了”反复打量着传回的消息，李寒的表情有些凝重。毕竟比起正在大肆招兵买马的官府，他手下这帮山贼喽啰实在没眼看。
一群乌合之众，虽然勉强聚拢到了一起。可不过短短半月时间，为了地盘，粮食甚至为了女人，大打出手的不计可数。好在有黑山兵的压制，一时间还不至于闹出大乱子。
“响鼓还需重锤，是该给那些家伙立一下规矩了”低语几句，林煜转身出了议事厅。没过半刻钟，低沉的号角已然响了起来。
自打联手击退绿营兵，这厮就扎根进了黑山寨。只因他行为阴险诡诈，却又不拘泥方式方法，做事果决狠辣和韩城被别人尊称为“阴阳”二谋。
此番的黑山寨聚集不下千人，除了杂乱无章，横七竖八聚拢在一起的山贼，还有百十名被韩城精心训练的女人。
见到女人，这群平日里无所事事的家伙们像是猫儿见了荤腥。一个个望眼欲穿，恨不得立刻就贴上去。等到林煜上了点兵台，这才稍微安静片刻。
“我知道各位都是苦出身，上山落草也实属迫不得已”登上高台，望着台下千余人，即便是他也不由多了一丝紧张。平复片刻，这才朗声道“既然各位入了黑山寨，就要守我黑山寨的规矩。倘若有谁做不到，现在就可以离开”
想不到同为散兵游匪，他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霎时在人群里引起一阵争议。
“这...这是要赶我们走吗？”
“呸，来的时候说好都是兄弟。才几天，就翻脸不认账。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个叛徒”
“就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是兄弟的，就跟我走”拥挤的人群随着一阵喧闹陆续走出百十人，仅是一眼回头，便向着寨外走去。
人越走越多，也是越走越慢。坦白来说，纵然黑山寨规矩多，条令严了一些，可无论吃食还是饷银与其他山寨相比俨然天差地别。
“看来还是有些愿意留下的嘛！”脚下突然变得空旷倒是也在李寒意料之中，尽管剩下几百人，可从他们眼中明显读出了不一样的东西。说着，拍了拍林煜，随后示意道“好，既然愿意留下。那便说一下我们黑山寨的规矩。韩城”
“无故烧杀劫掠者，杀
无故欺男霸女者，杀
无故祸及百姓者，杀...”
一条条法令读下来，在场众人无一不变了脸色。早前还以为这规矩无外乎什么不让耍乐，女人之类，现在看来简直严苛至极。好在法令之后还有《军爵令》，这才让所有山贼重燃斗志。
相比起刚入营的新兵娃子，这些本就过惯刀尖舔血的家伙去冲锋陷阵，显然占了优势。可随着三百黑山兵的带领下，近乎残酷的训练，训练，还是训练，早已让他们实在没了说话的力气。
眼看着一批又一批的山贼经由他手，培养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战场机器。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竟然起了送她江山万里的念头。
“说起来，自从入了这黑山寨一直在忙，不知道此刻烟儿在做些什么呢？”
黑山后寨，本是一片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不少想去探索一番的山贼闯了进去，大多被打断胳膊腿的丢了出来。此后，便很少有人再敢靠近。
“如此美丽的地方，怎么会闹鬼呢！”守着眼前美景，李寒无奈一笑，抬脚便走了进去。没想到的是，几步走来，竟然被拦了去路“后山禁地，男人免进”
“我，也不行？”
“主要是你”扫了他一眼，两人齐声回应。似乎商量好一样，说完却又开始掩嘴轻笑起来。
“看来，接下来的路不好走啊！”前方虽然安静，敏锐的他不知道嗅出多少杀机。当下一叹，瞬身上前在两人脸上轻轻一抹。不等对方反应，撒腿向深处小院开始狂奔。
无端被占了便宜，两人是又气又恼。显然忘记了柳烟的交代，叱喝道“姐妹们，抓住他，好好教训这下流胚子”
这一声吆喝，惊动了整片桃花林。除了偶尔传来女人们气急败坏的叱喝，就看到李寒像是只兔子般被追的到处乱窜。
等到实在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得一咬牙抓起柳烟挡在了身前。
“都别乱来，我手中可有人质”
或许是他的话有了效果，一众女人见此顿时齐齐退后，只是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害怕，似乎有那么一丝丝的幸灾乐祸。对，就是幸灾乐祸。
正当他因为这些而摸不着头脑时，柳烟却是开了口
“闹够了吗？”
话一句带过，人却是猛的后退，反手一记肘击，发出“嘭”的闷响！
突然遭受重击，令李寒一时有些站立不稳。而对方显然并不打算给他机会，直接错身避开又是一记华丽的过肩摔。
啪！人直挺挺的落地，半天没能缓过神。反之柳烟，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漠，没了温情，俨然像是看陌生人一样在注视着他。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