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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生财之道

    县衙之外,临近几条街,入眼都是店门紧闭,好不容易看到一丝人影,这才走了过去。

    “烧饼,烧饼嘞!”街角搭建的小摊冒着丝丝热气,隐约传来的吆喝声格外悦耳。

    走近了才发现,摊主是对母女。寒风中守着个烧饼炉,不停的在左右张望。见他走来,赶忙上前张罗着

    “客官吃点啥?我们这有刚出炉的烧饼和三鲜汤”小丫头年纪不大却极其热情,从李寒坐下,就说个不停。

    “两个烧饼,一碗汤”

    “好嘞,您稍等”收了铜板儿,对方应承着走向汤锅。不大会儿,东西就上了桌儿。

    或许天色已晚,烧饼摊生意并不好做。以至于没事可做的小姑娘索性坐在了李寒对面,双手托着小脑袋看他狼吞虎咽的吃东西。

    “小卉,怎么能盯着人家看呢?没规矩”

    “没事”听到妇人训斥女儿,他当即出声劝解。随后询问说“夜深摆摊怎么就你们母女,当家的呢?”

    听到提起丈夫,妇人神色一暗,显然是内有隐情。见此,李寒赶忙赔起了不是,只是对方摆手道“也不是不能说,只是有些丢人罢了”

    原来,妇人夫家姓胡,叫胡福。随着,大家都叫她胡家大嫂。这胡家大嫂自打入门,就是料理家务的一把好手,以至于丈夫才能在外安心做工。

    自打前些年宛阳发现了墨铁矿,一时间引起了采矿热,其中就包括胡福。只因为嫌弃官府聘用的矿工工钱给的少,决定铤而走险。伙同几个本家偷偷自己开采,然后拿到外地去卖。

    一开始还好,规模不大,收入可观。随着众人尝到了甜头,野心也是逐渐膨胀起来。终究,这些利欲熏心的家伙自食恶果,生生被埋在了矿井里。

    胡福幸运,侥幸捡回条命。可这后半生,也只能瘫在床上度日。

    “你是说,除了官方发掘的矿井,还有别的矿脉?”明显从对方话里听出一丝端倪,李寒当即心头一惊,随口问了句。

    “是啊!俺家那死鬼还说,他们找到的石头,比官府开采的还黑,还硬。价钱也高出许多嘞!”胡家大嫂是个爽快人,没什么心机。尤其是因为采矿一事让她家遭了难,自然心底恨透了那矿坑。

    只是没想到,她这随口一说却解决了李寒当前最大的麻烦。等到他领人走进胡家,可是把街坊四邻给吓得够呛。

    当得知他此行目的,那胡福更是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直说自己是鬼迷了心窍,猪油蒙了心。

    如今宛阳破败,人迹萧条,这些矿脉显然成了他的立身之本。于是,大笔一挥,传信给萧烈,让他务必找到韩城。

    至于柳风岚,一介世家公子,活脱脱被逼成了包工头。按照胡福画出的路线,没日没夜的带着一帮人做苦力。

    矿场重兵把守,严禁私带,如有违反,轻者挨上一顿板子,重则直接砍头。起初还有人打算阳奉阴违,可随着庞雄当众砍杀三人后,这才恍然,县令虽然年轻却是个狠角色。

    说到底,之所以百姓这么容易接受。还因为矿工的待遇是极好的,无论吃喝还是工钱。但凡一人做工,家中妻儿便可免除一月徭役。做满一年,可免一年赋税。

    随着仓库愈发充盈,李寒似乎已经看到摆在眼前的不再是矿石,而是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

    宛阳产出了极品矿石,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各路人马纷纷盯上了这块不毛之地。

    除了少部分想着吞并李寒取而代之以外,大多都是打着互惠互利的口号,上门来寻求合作。

    这些人都明白,极品矿石代表了什么,那是强于别人的兵器和盔甲。谁拥有了它,也就意味着逐鹿天下这条路上又多了几分胜算。

    宛阳隶属江南,大好机会赵元楷自然不想放过。眼看郡守大人亲自上门造访,李寒赶忙出门迎接。

    “不知郡守大人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李县令不必客气,起来吧!”生平第一次来到宛阳,赵郡守还以为进了哪个乡野村镇。尤其是破败凋零的县衙,更让他对李寒又多了几分认识。

    不过,这次来并非是什么体恤下属。说白了,就是想赶在其他人之前捞点好处回去。

    大家心知肚明也就不再客套,进了县衙,却不见一人开口,气氛很是怪异。

    赵元楷不说话,是因为他在打量李寒。想看一下这个刚到扬州,就能让张庆隆吃下大亏的年轻人究竟有什么不同。

    李寒不说话,则是在暗中揣测。揣测这位郡守大人此行目的,还有就是该用几成收益才能填饱对方的胃口。

    终于,较量之下,还是赵元楷率先开了口“听说,近来李县令一入宛阳便做下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不知是真是假?”

    “大人过誉,千万别听有心之人的凭空捏造。宛阳羸弱却又常受倭匪天灾侵袭。您也是看到了,就连这县衙也是历经风霜”听到对方上来就给他扣上这样一顶大帽子,李寒当即暗骂虚伪。

    说着话,他还不忘伸手往桌面一拍。只听“咔嚓”一声,桌子应声而倒,溅起好大一片烟尘。

    “够了,咳咳”似乎没想到这家伙会如此圆滑,只见那赵元楷一边用衣袖驱赶烟尘,一边严喝道“收起你那套说辞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里这些矿石,在外人眼里可都是宝贝。倘若我不松口,一个子你也别想捞到手。怎样?要不要试试”

    “还真是个老狐狸”如此明目张胆的强取豪夺,惹得李寒心底不禁感慨,自己还是太年轻。好在对方并不打算把他赶尽杀绝“李县令也不用担忧,本官只需要你按时提供兵器盔甲所需以及上缴盈利六成即可,小小的宛阳城,四成营收富余。更何况,有了我的庇佑,其他人再想打主意,可不就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赵元楷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是白白让这家伙拿走这么多银钱,实在心有不甘。思索片刻,这才说道“大人每月所需钱财太过庞大,可宛阳人少地贫,实在是...”

    “那倒无妨,本官已经下令,征调农夫和铁匠,随后一并送来。这下,李县令可还满意?”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李寒心底却是明白,再不答应可就两方难堪了。当即,合手拜下“下官多谢大人”

    匆匆留宿一夜,赵元楷便心满意足的拉着几十万两银钱离开了宛阳。不过,临别之际却是对柳风岚说了些什么,不得而知,只是知道自打他回到县衙就把自己关在房间,早饭都没出来。

    “他这是怎么了?”

    “亏心事做多了,遭天谴了呗”无论发生什么天大的事,这小老头就是心大。照样吃喝,等到被李寒开口训斥,这才抹了嘴巴道“其实是这样的...”

    对于柳风岚给郡守府做探子这件事,李寒并未放在心上。只不过痛心的是,原本这些钱财是用来贴补矿工和修筑城墙用的。毕竟,即使有了赵元楷的口头承诺,万一真到生死关头,远水可是救不了近火。

    “看来啊!还得从矿石上多下点功夫”手握矿石,一不小心想入了神。等他察觉,这才发现手掌竟被割出了一道口子。顿时脑海里冒出个大胆想法,除了锻造兵器和盔甲卖给四方诸侯以外,劣质矿石还可以做些农具器皿。

    墨铁坚韧且锋利,极其不易磨损。相比起一般铁质农具,价格虽多了一些,可实用度却是提高不少。况且,手边现成的工匠,放着不用岂不是可惜了。

    宛阳城多是些无主房屋,推翻重建也是好的。随着一个又一个火炉燃起黑烟,铁锤敲打声便昼夜响个不停。

    一排排的镰刀锄头,一车接着一车的刀枪剑戟被柳家商行带到九州各地。霎时间,作为江南最大的军械工坊和农具工坊,宛阳可是声名鹊起。

    手头有了钱,他眼中的宛阳城必定不再是那个破败不堪的乡野村镇。高大雄伟的城墙拔地而起,无主的民舍房屋统统推翻,随之取代的就是一栋栋独门小院。

    各地商贾纷纷闻讯而来,除了带走大批商品以外,还是带来了不少中原的特色美食。最是惊讶的,莫过于清池米线。这是属于他和柳烟,两人家乡的味道

    “一碗米线而已,至于那么激动吗?”眼瞧着两人把碗中米线吃个精光,柳风岚很是不屑。随之而来的却是萧烈冷言怼了一句“爹不疼娘不爱的家伙,懂什么”

    这次他奉命赶到宛阳,带来了韩城亲手设计的几件宝贝。

    瞧着那一张张令人眼花缭乱的武器样式图纸,李寒心头就是忍不住的激动。为此,还特意下令腾出一块地方,作为秘密基地。

    这处基地被重兵包围,内里有铁匠二百人,受萧烈直接管辖。人人签署血契。从接受条件那一刻,便不再是自己。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替他锻造各种兵器。

    这种方法看似残忍至极,可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牺牲他们自己,确保妻儿老小一生衣食无忧。

    李寒治下,宛阳在一天天改变。昔日偏僻破败的小城,如今九州闻名。除了惊艳于它的突然崛起,便是嫉妒后的觊觎。其中自然包括,一直贼心不死的倭国海盗。

    东海之内,有座孤岛名叫“囚龙”。这里常年盘踞一群海盗,专门打劫来往商船。首领佐藤健,是被倭国驱逐的武士,手下纠结着一群浪人,没少为非作歹。

    “首领,冬季眼看就要到来,不如去大夏边境抢些食物回来。我可是听说那宛城新任县令,凭借墨铁矿赚了不少”

    “不急,老三,你对宛阳熟悉,你说说”用眼神制止了二首领后,佐藤健却是扭头看向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大夏人。

    后者略微沉吟,缓缓开口道“听探子回来报告,这新任县令自打上任以来,就着手加固宛阳城防。贸然出兵,恐怕对我们不利”

    “什么不利,我看你就是懦弱。畏畏缩缩,你们大夏人都是一个样子,贪生怕死”他的反对,惹得二首领加藤林大为恼火。咆哮着退出大堂,留下一串倭国话在空中回荡。

    “白痴”心中暗想,三首领孙天生眸中不屑之意尽显。他曾是宛阳县令,迫不得已才携带赈灾款投奔了倭寇。本以为凭借谋略和智慧,能受到佐藤健的青睐。

    可谁知对方压根不信任大夏人,随意给了个有名无实的“三首领”虚头衔便草草了事。如今愈发不受待见,甚至岛上的喽啰不时也会对他横眉冷对。

    在会议上吃了憋,孙天生自觉无趣。告别佐藤健之后,这才刚踏足自己小院,就听到加藤林肆无忌惮的笑声传来

    “都说大夏女人柔情似水,果然名不虚传。你,很对大爷的口味”

    “哎哟,二首领说的哪里话。您这仪表堂堂,可是比那个窝囊废强太多了”

    “窝囊废?哈哈,说得好,来,让我...”房间里的嬉闹声愈发清晰,可屋外的孙天生却也只是站在原地。握紧的拳头持续许久,终于还是垂了下去。

    自己的妻子和加藤林背地鬼混,他一早就知道。可印证了那句“百无一用是书生”,他又怎么是加藤林的对手。

    等到对方心满意足的离开,这才整理了衣衫,故作轻松的推开房门。视线从神色还有些慌乱的妻子窦氏身上一扫,强撑出一副笑脸“这么晚了还不起床,早会都完了”

    “哎哟!还不是你昨晚太能...”慵懒的舒展着身姿,窦氏就这样走下床,全然不顾及对方眼神里的愤怒。

    正如同岛上流言所说,她窦氏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可以人尽皆夫,唯独不是他孙天生。

    两人貌合神离,不然也就不会自打上了囚龙岛,一顶绿油油的乌纱便扣在了他的头顶。

    “唉...终究,你还是恨透了我”想起过往种种,一丝苦涩蓦然浮上心头,曾经的窦氏也并非这样风情。

    两人自幼相识,情投意合。孙家作为四大世家之一白家的附庸,也算望族。受主子青睐,也能在官场谋个一官半职。

    孙天生自幼聪慧,又饱读诗书。只求有一份功名傍身好迎娶窦氏过门,谁又能想到,就在大婚当日。窦氏被前来送诰书的白家旁支子弟给一眼相中,前途与美娇娘,他终究还是顾全了孙家。

    洞房花烛夜,他在门外喝的酩酊大醉。如约,窦氏依旧做了县令夫人,却从此性情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