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韩城的踪迹
喧闹街头，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蹒跚而来，行走间，周身散发着一股恶臭，惹得路过的人纷纷捂紧口鼻。
经过一处面摊前，少年稍微停下脚步。侧过脑袋看着先前客人剩下的半碗面汤，略显艰难的蠕动下喉头。
随即，伸出满是污泥的手，颤巍巍指着那碗，说道“可...可不可以把它送给我？”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也是足够引起面摊老板的注意。对方转身看他许久，神色中带着一丝复杂。倏地，端起面汤狠狠泼了出去。
“你要？好啊！都给你”
滚烫的面汤夹着两片菜叶，顺着少年那张满是污泥的脸向下滑落
他，似乎从不知道生气。只是慢慢转过身，继续走向下一个摊位，重复着同样的话。
直到遇上位发善心的阿婆，给了他两个有些僵硬的窝头。
手里攥着窝头，少年来不及道谢便匆匆走进一间破庙。
推开虚掩的草门，一股腐烂的气息迎面扑来
“小卓，是你吗？”
“是我，姐姐，我回来了”少年轻声回应，顺手把窝头放进开水里，静静等待着它化成面糊。
“哦，外面天亮了吗？屋里还是有点黑”
“没，还没有”瞧着一脸憔悴的女人，小卓声音有些哽咽。在他心里，早已把这个叫云鹂的女人认作了亲人。
临北王府，为救他一命，不惜赌上自身清白。
而这次，又是为了救他，白白赔上半条命。
一时间，他越发愤恨自己的无能和懦弱。
所以，他一定要变强，变得比所有人都要强
不过，在这之前，要替姐姐先找到那个人。
自从两人逃出栾城私牢，就凭着是是而非的消息一路来了宛阳。由于不确定萧烈此时在不在县衙，小卓决定今晚潜入县衙探查个清楚。
柳烟喜静，所以整个县衙也就门口有几个守卫。如今已是午夜，一抹身影悄悄从后墙翻进了院子。
人一落地，小卓就隐约感觉背脊有些发凉。以为是夜风太冷，便缩了缩脑袋继续向睡房摸去。
谁料，他的手还没碰到门栓，熟悉而冰冷的声音骤然从身后响起“想死，你就推下试试”
幡然转身，想也没想一柄小匕首就狠狠刺了出去。
对方更是迅速，眼看匕首已到眼前。反手一错，捏住他的手腕就是一甩。
随着半空传来“咔嚓”脆响
只听对方再次说道“平时我怎么教你的，出手须得干脆利索，优柔寡断只会白白送死””
“你果然在这里”看着一如既往冷漠的萧烈，小卓的手腕略微下垂，想来是刚才打斗中受了伤。
只是听到屋内有了动静，这才丢下句“敢不敢跟我走”后，翻身越过院墙。
出了县衙，对方却在左拐右拐中钻进一座破庙。此刻萧烈还在犹豫，里面却已经传出说话声“小卓，是你吗？”
声音如此熟悉，让他脑海中不由想起那个总是带着一脸倔强，死死跟着他不愿离开的身影。
虽然眼睁睁看着小卓走进破庙，可当他紧随而至却发现，地上除了云鹂以外，再没他人。
“小卓，是你吗？外面天亮了吗？有点黑”身旁有了动静，云鹂下意识开口询问。看着消瘦如此的女子，萧烈蠕动着嘴唇，言道“是谁？谁把你害成这样？”
“你...你怎么在这？”借着月光，明显看到那双大眼睛里多了一丝慌乱。可随之却拼命摇了摇头，死活不肯多说一个字。
“是魏虎”
“小卓，不许说”
听到“魏虎”二字，云鹂显得格外激动。可就是因为着急了些，引得瞬间咳嗽不止
“他在哪？”见她已然如此还什么也不肯说，萧烈怒极
“不知道”摇了摇头，小卓却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不确定说“他...他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
“不知道”看着云鹂在一阵惊呼中被拦腰抱起，小卓无奈耸了耸肩，跟了上去。
县衙后院有座吊脚小楼，平日里除了柳烟，鲜少有人踏足。
如今楼里却进进出出好多人，除了前来诊治的大夫，丫鬟小厮更是忙的不亦乐乎
随着大夫一声声长吁短叹，李寒心头也是莫名的有些烦躁。
“他想找的东西，是鬼玺”这是云鹂昏迷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至于为什么魏虎会找鬼玺，还没来得及说。
在他这一世记忆里，的确有关于这方鬼玺的记载。
传说“得鬼玺者得天下”，却不知道的是，欲得鬼兵，须得屠戮万千生灵。这也是为什么，李寒他父皇宁愿大夏灭国，也是不肯动用鬼玺的原因。
更有一条，鬼玺乃是世上至阴至邪之物。非身具帝王之气的李氏血脉不能驱使，所以，即便让外人得了去，也不过是废铁一块。
瞧他月下背影，略显孤寂，柳烟缓步上前，心疼道“既然想不通就不要想了，一切顺其自然不好吗”
好在云鹂伤势并不重，稍加诊治也就保全了性命。只是体内中毒太深，所以时至今日依旧未醒。
“姐姐这样，都是被我害得”
“到底发生了什么？韩城夫妇又如何了？”眼前这一幕让李寒觉得似曾相识，尤其是小卓的话，更是让他隐隐嗅到一丝阴谋的气息。
“其实我遇到姐姐的时候，她们也刚入江南不久...”
原来，自从和李寒驿站分别，韩城一众顶着“钦差”的名头走的倒是顺风顺水。
然而，随着日子一久，假的终究还是会露出马脚。这不，刚入栾城，就引来了麻烦。
栾城靠山，地贫人穷。只因尚武之风盛行，所以民风彪悍的很。名义上虽是归属朝廷管辖，大权实则紧握在当地门阀手中。
在这里，你可以不知道皇帝老子是谁，但你不能不知道头人首领叫什么。
初入栾城，对方就给韩老头来了个下马威。
江南梅节雨，十天九不干，说的一点也不错。
当马车冒着雨一路走来，大老远就看到，栾城府衙前的柱子上吊着些东西。
凑近了，才知道竟然都是人。
这些人想来是被折磨已久，个个神情萎靡，奄奄一息。不过看了服饰却着实让韩老头赫然一惊，竟然十有八九都是些栾城府衙的公差。
上到县令，下至捕快班头，尽数在此。
“这...这是什么情况？”马车停稳，韩城率先走下。抬脚走到县令模样的面前，一把将他嘴里的麻布扯掉。
“呜呜...”麻布离嘴，县令大惊。疯狂扭动着身子，眉眼间尽数是恐惧之色。
“不用怕，本官乃吏部左侍郎黄易。光天化日之下，是谁把你们绑在这里的？”
听到韩老头自报家门，那县令扭动的更加剧烈。好不容易有个清醒的捕快做出回应，这才恍然
“既然是官，还不快走，逃命去吧！”
“怎么？难道还有人还想谋害朝廷命官不成？”把一众官差尽数救下，又从车里取出些吃食递给他们，几人这才说上了话
“官？”听到韩老头如此说，那捕快不由冷笑几分，随后叹息道“栾城马匪遍地走，官衣穿上不如狗”
这话一出口，众人默然，就连那县令模样的中年人也是紧啃了几口饼子，狠狠垂下了脑袋。
“所以，官老爷，看在面饼的份上，劝您还是赶紧走吧！否则...”回头看了眼马车，那捕快语气中略带惋惜说“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岂不可惜了”
啪嗒！他说这话显然没料到云鹂已经来到身后，只是听响动方才转身，恰好看到对方正有些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地。
至于脚下，还有一个药瓶在滴溜溜的打着转。
本来是一番好意，这下气氛倒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七尺高的汉子，心直口快。无奈，只得挠了挠头皮，歉声道“不好意思，说错话了。小人邱武，家里排行老四，叫我邱老四就行”
邱老四忙着道歉，可云鹂却并不怎么在意，只是捡起药瓶继续给他们上药。
终是吃了口饱饭，而栾城府衙就那么大点，等把张寡妇一众家眷安顿好。这些大老爷们也就陪着韩城，在前院点起了篝火。
栾城县令姓马，进士及第。因为本家太爷和郡守赵元楷有些交情，故此得了栾城县令这么一方小官。
本来想着凭借一腔热血，大展宏图。谁知道这马进士来到栾城以后才赫然明白，之所以有人还尊你一声县令，不过是对方单纯的想赏你个面子罢了。
栾城隐于山间，多蛮夷。群山环伺，多猛禽走兽。所以，栾城人向来好勇斗狠，自成一股风气。
几百年前，李氏先祖征战四方，栾城军功不可没。遂建国之初，封做外姓王，许划地自治。
然而，延续至今，当初威名显赫的栾城军早已不负往日。起初顾及民心所向，还算有些建树。
自从李成麟篡位称帝，赵元楷占据江南势成一方。这栾家愈发动起了心思，想着趁如今时局动荡之际，分上一杯羹。
于是，便有了私兵马匪攻击县衙，将一众差役暴尸示众的那一幕。
一是为了立威，这二嘛，则是为了造势。毕竟，就算造反，也须得师出有名不是
临近半夜，大概是喝了太多水的缘故，韩城半梦半醒间准备起夜。
咔嚓！
谁知，突然天空一个响雷劈下，四周瞬间亮如白昼。正是这不经意的一眼，吓得他“妈呀”一下瘫坐到了地上。
“大人，大晚上您不睡觉，您...”话到嘴边的没能说完，就让邱五狠狠咽了回去。
只是因为，他有限的视野内已经挤满了人。都是些平头百姓，不分男女老幼。一个个四肢僵硬，目光呆滞，像是被人随意操控的提线木偶。
因为被响动惊醒，那些百姓纷纷走进县衙，直逼众人而来
“啊？暴...暴乱呐！逃...逃命啊”
经过一处面摊前，少年稍微停下脚步。侧过脑袋看着先前客人剩下的半碗面汤，略显艰难的蠕动下喉头。
随即，伸出满是污泥的手，颤巍巍指着那碗，说道“可...可不可以把它送给我？”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也是足够引起面摊老板的注意。对方转身看他许久，神色中带着一丝复杂。倏地，端起面汤狠狠泼了出去。
“你要？好啊！都给你”
滚烫的面汤夹着两片菜叶，顺着少年那张满是污泥的脸向下滑落
他，似乎从不知道生气。只是慢慢转过身，继续走向下一个摊位，重复着同样的话。
直到遇上位发善心的阿婆，给了他两个有些僵硬的窝头。
手里攥着窝头，少年来不及道谢便匆匆走进一间破庙。
推开虚掩的草门，一股腐烂的气息迎面扑来
“小卓，是你吗？”
“是我，姐姐，我回来了”少年轻声回应，顺手把窝头放进开水里，静静等待着它化成面糊。
“哦，外面天亮了吗？屋里还是有点黑”
“没，还没有”瞧着一脸憔悴的女人，小卓声音有些哽咽。在他心里，早已把这个叫云鹂的女人认作了亲人。
临北王府，为救他一命，不惜赌上自身清白。
而这次，又是为了救他，白白赔上半条命。
一时间，他越发愤恨自己的无能和懦弱。
所以，他一定要变强，变得比所有人都要强
不过，在这之前，要替姐姐先找到那个人。
自从两人逃出栾城私牢，就凭着是是而非的消息一路来了宛阳。由于不确定萧烈此时在不在县衙，小卓决定今晚潜入县衙探查个清楚。
柳烟喜静，所以整个县衙也就门口有几个守卫。如今已是午夜，一抹身影悄悄从后墙翻进了院子。
人一落地，小卓就隐约感觉背脊有些发凉。以为是夜风太冷，便缩了缩脑袋继续向睡房摸去。
谁料，他的手还没碰到门栓，熟悉而冰冷的声音骤然从身后响起“想死，你就推下试试”
幡然转身，想也没想一柄小匕首就狠狠刺了出去。
对方更是迅速，眼看匕首已到眼前。反手一错，捏住他的手腕就是一甩。
随着半空传来“咔嚓”脆响
只听对方再次说道“平时我怎么教你的，出手须得干脆利索，优柔寡断只会白白送死””
“你果然在这里”看着一如既往冷漠的萧烈，小卓的手腕略微下垂，想来是刚才打斗中受了伤。
只是听到屋内有了动静，这才丢下句“敢不敢跟我走”后，翻身越过院墙。
出了县衙，对方却在左拐右拐中钻进一座破庙。此刻萧烈还在犹豫，里面却已经传出说话声“小卓，是你吗？”
声音如此熟悉，让他脑海中不由想起那个总是带着一脸倔强，死死跟着他不愿离开的身影。
虽然眼睁睁看着小卓走进破庙，可当他紧随而至却发现，地上除了云鹂以外，再没他人。
“小卓，是你吗？外面天亮了吗？有点黑”身旁有了动静，云鹂下意识开口询问。看着消瘦如此的女子，萧烈蠕动着嘴唇，言道“是谁？谁把你害成这样？”
“你...你怎么在这？”借着月光，明显看到那双大眼睛里多了一丝慌乱。可随之却拼命摇了摇头，死活不肯多说一个字。
“是魏虎”
“小卓，不许说”
听到“魏虎”二字，云鹂显得格外激动。可就是因为着急了些，引得瞬间咳嗽不止
“他在哪？”见她已然如此还什么也不肯说，萧烈怒极
“不知道”摇了摇头，小卓却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不确定说“他...他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
“不知道”看着云鹂在一阵惊呼中被拦腰抱起，小卓无奈耸了耸肩，跟了上去。
县衙后院有座吊脚小楼，平日里除了柳烟，鲜少有人踏足。
如今楼里却进进出出好多人，除了前来诊治的大夫，丫鬟小厮更是忙的不亦乐乎
随着大夫一声声长吁短叹，李寒心头也是莫名的有些烦躁。
“他想找的东西，是鬼玺”这是云鹂昏迷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至于为什么魏虎会找鬼玺，还没来得及说。
在他这一世记忆里，的确有关于这方鬼玺的记载。
传说“得鬼玺者得天下”，却不知道的是，欲得鬼兵，须得屠戮万千生灵。这也是为什么，李寒他父皇宁愿大夏灭国，也是不肯动用鬼玺的原因。
更有一条，鬼玺乃是世上至阴至邪之物。非身具帝王之气的李氏血脉不能驱使，所以，即便让外人得了去，也不过是废铁一块。
瞧他月下背影，略显孤寂，柳烟缓步上前，心疼道“既然想不通就不要想了，一切顺其自然不好吗”
好在云鹂伤势并不重，稍加诊治也就保全了性命。只是体内中毒太深，所以时至今日依旧未醒。
“姐姐这样，都是被我害得”
“到底发生了什么？韩城夫妇又如何了？”眼前这一幕让李寒觉得似曾相识，尤其是小卓的话，更是让他隐隐嗅到一丝阴谋的气息。
“其实我遇到姐姐的时候，她们也刚入江南不久...”
原来，自从和李寒驿站分别，韩城一众顶着“钦差”的名头走的倒是顺风顺水。
然而，随着日子一久，假的终究还是会露出马脚。这不，刚入栾城，就引来了麻烦。
栾城靠山，地贫人穷。只因尚武之风盛行，所以民风彪悍的很。名义上虽是归属朝廷管辖，大权实则紧握在当地门阀手中。
在这里，你可以不知道皇帝老子是谁，但你不能不知道头人首领叫什么。
初入栾城，对方就给韩老头来了个下马威。
江南梅节雨，十天九不干，说的一点也不错。
当马车冒着雨一路走来，大老远就看到，栾城府衙前的柱子上吊着些东西。
凑近了，才知道竟然都是人。
这些人想来是被折磨已久，个个神情萎靡，奄奄一息。不过看了服饰却着实让韩老头赫然一惊，竟然十有八九都是些栾城府衙的公差。
上到县令，下至捕快班头，尽数在此。
“这...这是什么情况？”马车停稳，韩城率先走下。抬脚走到县令模样的面前，一把将他嘴里的麻布扯掉。
“呜呜...”麻布离嘴，县令大惊。疯狂扭动着身子，眉眼间尽数是恐惧之色。
“不用怕，本官乃吏部左侍郎黄易。光天化日之下，是谁把你们绑在这里的？”
听到韩老头自报家门，那县令扭动的更加剧烈。好不容易有个清醒的捕快做出回应，这才恍然
“既然是官，还不快走，逃命去吧！”
“怎么？难道还有人还想谋害朝廷命官不成？”把一众官差尽数救下，又从车里取出些吃食递给他们，几人这才说上了话
“官？”听到韩老头如此说，那捕快不由冷笑几分，随后叹息道“栾城马匪遍地走，官衣穿上不如狗”
这话一出口，众人默然，就连那县令模样的中年人也是紧啃了几口饼子，狠狠垂下了脑袋。
“所以，官老爷，看在面饼的份上，劝您还是赶紧走吧！否则...”回头看了眼马车，那捕快语气中略带惋惜说“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岂不可惜了”
啪嗒！他说这话显然没料到云鹂已经来到身后，只是听响动方才转身，恰好看到对方正有些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地。
至于脚下，还有一个药瓶在滴溜溜的打着转。
本来是一番好意，这下气氛倒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七尺高的汉子，心直口快。无奈，只得挠了挠头皮，歉声道“不好意思，说错话了。小人邱武，家里排行老四，叫我邱老四就行”
邱老四忙着道歉，可云鹂却并不怎么在意，只是捡起药瓶继续给他们上药。
终是吃了口饱饭，而栾城府衙就那么大点，等把张寡妇一众家眷安顿好。这些大老爷们也就陪着韩城，在前院点起了篝火。
栾城县令姓马，进士及第。因为本家太爷和郡守赵元楷有些交情，故此得了栾城县令这么一方小官。
本来想着凭借一腔热血，大展宏图。谁知道这马进士来到栾城以后才赫然明白，之所以有人还尊你一声县令，不过是对方单纯的想赏你个面子罢了。
栾城隐于山间，多蛮夷。群山环伺，多猛禽走兽。所以，栾城人向来好勇斗狠，自成一股风气。
几百年前，李氏先祖征战四方，栾城军功不可没。遂建国之初，封做外姓王，许划地自治。
然而，延续至今，当初威名显赫的栾城军早已不负往日。起初顾及民心所向，还算有些建树。
自从李成麟篡位称帝，赵元楷占据江南势成一方。这栾家愈发动起了心思，想着趁如今时局动荡之际，分上一杯羹。
于是，便有了私兵马匪攻击县衙，将一众差役暴尸示众的那一幕。
一是为了立威，这二嘛，则是为了造势。毕竟，就算造反，也须得师出有名不是
临近半夜，大概是喝了太多水的缘故，韩城半梦半醒间准备起夜。
咔嚓！
谁知，突然天空一个响雷劈下，四周瞬间亮如白昼。正是这不经意的一眼，吓得他“妈呀”一下瘫坐到了地上。
“大人，大晚上您不睡觉，您...”话到嘴边的没能说完，就让邱五狠狠咽了回去。
只是因为，他有限的视野内已经挤满了人。都是些平头百姓，不分男女老幼。一个个四肢僵硬，目光呆滞，像是被人随意操控的提线木偶。
因为被响动惊醒，那些百姓纷纷走进县衙，直逼众人而来
“啊？暴...暴乱呐！逃...逃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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