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骤变
“跪下！”
“扑通！”
屠明看着眼前的壮硕身影，神色平静地向着神案上的灵位牌子跪了下去，只是眼角却有湿润的东西在打转。
但却被他咬着牙，怎么也掉不下来。
“给你娘磕头！”
“砰！”
“砰！”
“砰！”
屠明似乎已经习惯了如此，只见他面不改色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谁教你去偷东西的！”
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汉子用一种近乎咆哮的声音对他吼道。
屠明的心底甚至泛不起一丝波澜。
目光中的湿润也很快变成了冷笑。
“这不都是你教的么？”
屠明言辞锋利地回敬道。
“我！”
黝黑大汉伸手便作势要打，但却一时间僵在了原地。
“哼！”
冷笑过后，屠明径直转身，孤身消失在了黑夜里。
一刻钟……
两刻钟……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屠明孤零零地躺在微凉的草地上，目光仿佛透过了天边茭白的月色，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女子脸庞。
虽然肚子饿的咕咕叫，但他的脸上却仿佛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就这样，不知不觉之中，屠明只感觉眼皮越来越沉，直至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而胸口的一抹微光，却仿佛怎么也抹不去。
唯有一声似乎极为悠远的叹息，在这片孤寂之地回荡许久，凝而不散。
……
翌日清晨
屠明习惯性地从周围的山林里摘了一些野果果腹，等到稍微恢复了一些精神，这才慢慢地下山而去。
但却还未靠近小村，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便仿佛冲天而起，扑面而来。
而周围的路边，此时已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残缺不全的尸体，入眼之处，尽皆鲜红，宛如一片人间炼狱。
“怎么了？？”
屠明的内心狂跳着，头顶犹如被一盆冰水狠狠泼下。
“爹！”
屠明疯了般往家的方向跑去，断线般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奔涌而出。
他虽然憎恨自己父亲的软弱无能，但有些东西，却是怎么也割舍不掉的。
而就在屠明消失半刻钟之后。
一名鹤发灰袍的老道出现在了他原本所在的位置上。
“唉！还是来晚了一步，如今乱世，荒国的流寇从来不会留活口，咱们回去吧！”
“是，师尊！”
而在其身后，一名模样乖俏的抱剑女童一脸恭敬地施礼道。
“咦！！”
“居然还有活口？”
鹤发老道扫视着周围，眼睛一张一翕之间，仿佛感应到什么，只见他抬步便顺着屠明走过的方向拂袖而去。
抱剑女童有些吃惊，但很快便跟了上去。
他们很快便来到了一处院落，而在这处院落里，一名皮肤黝黑的男孩正扑倒在一具已然死去的尸体上放声大哭。
“好惊人的先天灵根！”
鹤发老道苍老浑浊的眼眸里，忽然一道精光闪过。
“谁！”
屠明警觉地一声厉吼，一回头便看见了一名鹤发老道与一名乖俏女童正悄然注视着他，顿时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注意到男孩的一脸戒备，鹤发老道却忽而展颜宽慰道。
“孩子，不要紧张，贫道不是坏人。”
“那你们是谁！”
屠明依旧不敢放松，但神色已经稍缓。
“你这小孩好不识好歹！听好了，师尊是东华州云剑谷太上长老，仙号玄虚真人！”
此时，那一直在鹤发老道背后抱剑驻足的女童终于忍不住走上前来，俏脸一冷，气呼呼地说道。
“仙号？你们是仙人！？？”
仙人，屠明常听街坊邻居提起，在他们眼中，似乎这些仙人已然超脱世外，无拘无束，而且拥有移山倒海的本事，似乎与真正的神仙无异。
至于诸如东华州，云剑谷，屠明却是闻所未闻。
毕竟，对于一名小村落的孩童来说，外面的世界还是过于遥远了些。
“那是自然！要不然，你以为凭什么我们敢横越乱军之地？”
屠明沉默地消化着小女孩透露出的信息，一双小眼里不时有精光闪过。
“只可惜来晚了一步，要不然那群荒国的流寇也不至于伤害如此多无辜的性命……”
此时，鹤发老道一脸悲天悯人道。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接着，老道试着询问道。
“屠明！”
黝黑男孩一脸坚毅，从尸体旁捏着拳头站了起来。
“你是说，杀害我父亲和村里乡亲们的，是来自荒国的流寇？”
“正是！”
“好的！此血海深仇，我屠明记下了！”
屠明一字一句地平静念道。
“孩子，老道见与你也算有缘，如今乱世，想必也无去处，你可有兴趣做我玄虚子的徒弟？”
黝黑男孩心中一动，但却默不作声，只是一双小拳握的更紧了。
而在老道身后的小女孩却吃惊了起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自己师父主动开口收徒的。
似是看出了黝黑男孩的心里想法，鹤发老道洒然一笑。
只见其伸手一招，那女童手中的长剑，随即应声入掌。
“孩子，看好了，这一式，名为化剑诀！”
只见其掌中之剑，随即在一阵白光之中，化为了七柄一模一样的长剑，并在一阵飞速转动之中，冲着地面爆射而去。
“轰隆隆！”
随着一阵巨响，土石飞溅，一个一人多高的大坑瞬间出现在了屠明眼前。
“将你的父亲，安葬了吧……”
收剑，束手，鹤发老道在原地仿佛没有动过一般。
而此时，屠明的心中再无半点怀疑，冲着老道便是眼含热泪地跪了下去。
“多谢师尊！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
“嗯，先天金五行满灵根，方朔师弟啊方朔师弟，这一次的三年赌约，终究还是师兄赢了，说不定这孩子，会成为东华六派之中，最耀眼的一枚种子……”
日落西山，一道两童走在荒凉的官道上，影子被无限拉长。
稍微落在最后的孩童一脸黝黑，依依不舍地回望着这生他养他的故乡，而如今，在他的眼中，这一切，都化作了一片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过去燃尽。
只是，没有任何人发现，这名孩童手中的一枚方形玉佩。
这是他在离开之前，自父亲的枕头下翻出来的，也是母亲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遗物。
“爹！娘！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将来亲手手刃这些恶魔！”
紧拽着手心里的玉佩，屠明终于不再留恋，狠心转过了头，只是眼中的热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此一去，仿佛天涯永隔，直至若干年以后，一个戮仙屠魔的存在，再次回到这片土地时，已是物是人非……
“扑通！”
屠明看着眼前的壮硕身影，神色平静地向着神案上的灵位牌子跪了下去，只是眼角却有湿润的东西在打转。
但却被他咬着牙，怎么也掉不下来。
“给你娘磕头！”
“砰！”
“砰！”
“砰！”
屠明似乎已经习惯了如此，只见他面不改色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谁教你去偷东西的！”
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汉子用一种近乎咆哮的声音对他吼道。
屠明的心底甚至泛不起一丝波澜。
目光中的湿润也很快变成了冷笑。
“这不都是你教的么？”
屠明言辞锋利地回敬道。
“我！”
黝黑大汉伸手便作势要打，但却一时间僵在了原地。
“哼！”
冷笑过后，屠明径直转身，孤身消失在了黑夜里。
一刻钟……
两刻钟……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屠明孤零零地躺在微凉的草地上，目光仿佛透过了天边茭白的月色，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女子脸庞。
虽然肚子饿的咕咕叫，但他的脸上却仿佛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就这样，不知不觉之中，屠明只感觉眼皮越来越沉，直至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而胸口的一抹微光，却仿佛怎么也抹不去。
唯有一声似乎极为悠远的叹息，在这片孤寂之地回荡许久，凝而不散。
……
翌日清晨
屠明习惯性地从周围的山林里摘了一些野果果腹，等到稍微恢复了一些精神，这才慢慢地下山而去。
但却还未靠近小村，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便仿佛冲天而起，扑面而来。
而周围的路边，此时已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残缺不全的尸体，入眼之处，尽皆鲜红，宛如一片人间炼狱。
“怎么了？？”
屠明的内心狂跳着，头顶犹如被一盆冰水狠狠泼下。
“爹！”
屠明疯了般往家的方向跑去，断线般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奔涌而出。
他虽然憎恨自己父亲的软弱无能，但有些东西，却是怎么也割舍不掉的。
而就在屠明消失半刻钟之后。
一名鹤发灰袍的老道出现在了他原本所在的位置上。
“唉！还是来晚了一步，如今乱世，荒国的流寇从来不会留活口，咱们回去吧！”
“是，师尊！”
而在其身后，一名模样乖俏的抱剑女童一脸恭敬地施礼道。
“咦！！”
“居然还有活口？”
鹤发老道扫视着周围，眼睛一张一翕之间，仿佛感应到什么，只见他抬步便顺着屠明走过的方向拂袖而去。
抱剑女童有些吃惊，但很快便跟了上去。
他们很快便来到了一处院落，而在这处院落里，一名皮肤黝黑的男孩正扑倒在一具已然死去的尸体上放声大哭。
“好惊人的先天灵根！”
鹤发老道苍老浑浊的眼眸里，忽然一道精光闪过。
“谁！”
屠明警觉地一声厉吼，一回头便看见了一名鹤发老道与一名乖俏女童正悄然注视着他，顿时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注意到男孩的一脸戒备，鹤发老道却忽而展颜宽慰道。
“孩子，不要紧张，贫道不是坏人。”
“那你们是谁！”
屠明依旧不敢放松，但神色已经稍缓。
“你这小孩好不识好歹！听好了，师尊是东华州云剑谷太上长老，仙号玄虚真人！”
此时，那一直在鹤发老道背后抱剑驻足的女童终于忍不住走上前来，俏脸一冷，气呼呼地说道。
“仙号？你们是仙人！？？”
仙人，屠明常听街坊邻居提起，在他们眼中，似乎这些仙人已然超脱世外，无拘无束，而且拥有移山倒海的本事，似乎与真正的神仙无异。
至于诸如东华州，云剑谷，屠明却是闻所未闻。
毕竟，对于一名小村落的孩童来说，外面的世界还是过于遥远了些。
“那是自然！要不然，你以为凭什么我们敢横越乱军之地？”
屠明沉默地消化着小女孩透露出的信息，一双小眼里不时有精光闪过。
“只可惜来晚了一步，要不然那群荒国的流寇也不至于伤害如此多无辜的性命……”
此时，鹤发老道一脸悲天悯人道。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接着，老道试着询问道。
“屠明！”
黝黑男孩一脸坚毅，从尸体旁捏着拳头站了起来。
“你是说，杀害我父亲和村里乡亲们的，是来自荒国的流寇？”
“正是！”
“好的！此血海深仇，我屠明记下了！”
屠明一字一句地平静念道。
“孩子，老道见与你也算有缘，如今乱世，想必也无去处，你可有兴趣做我玄虚子的徒弟？”
黝黑男孩心中一动，但却默不作声，只是一双小拳握的更紧了。
而在老道身后的小女孩却吃惊了起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自己师父主动开口收徒的。
似是看出了黝黑男孩的心里想法，鹤发老道洒然一笑。
只见其伸手一招，那女童手中的长剑，随即应声入掌。
“孩子，看好了，这一式，名为化剑诀！”
只见其掌中之剑，随即在一阵白光之中，化为了七柄一模一样的长剑，并在一阵飞速转动之中，冲着地面爆射而去。
“轰隆隆！”
随着一阵巨响，土石飞溅，一个一人多高的大坑瞬间出现在了屠明眼前。
“将你的父亲，安葬了吧……”
收剑，束手，鹤发老道在原地仿佛没有动过一般。
而此时，屠明的心中再无半点怀疑，冲着老道便是眼含热泪地跪了下去。
“多谢师尊！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
“嗯，先天金五行满灵根，方朔师弟啊方朔师弟，这一次的三年赌约，终究还是师兄赢了，说不定这孩子，会成为东华六派之中，最耀眼的一枚种子……”
日落西山，一道两童走在荒凉的官道上，影子被无限拉长。
稍微落在最后的孩童一脸黝黑，依依不舍地回望着这生他养他的故乡，而如今，在他的眼中，这一切，都化作了一片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过去燃尽。
只是，没有任何人发现，这名孩童手中的一枚方形玉佩。
这是他在离开之前，自父亲的枕头下翻出来的，也是母亲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遗物。
“爹！娘！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将来亲手手刃这些恶魔！”
紧拽着手心里的玉佩，屠明终于不再留恋，狠心转过了头，只是眼中的热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此一去，仿佛天涯永隔，直至若干年以后，一个戮仙屠魔的存在，再次回到这片土地时，已是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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