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意志
“见过太上长老！”
“见过太上长老！”
巨大的剑身上，鹤发老者提着一名孩童轻身落下，在其身后，一名模样乖俏的女童也翩然而至，而在地面山门之处，早已有两名值守的外门执剑弟子奉礼相迎。
“嗯！”
只见鹤发老者此时微微点头，算是承礼，然后两名执剑弟子便觉得自己眼前一花，老者与孩童尽皆消失不见。
“哎！筑基期……”
一名稍显年轻的执剑弟子一脸羡慕地看着老者消失之地出神。
“你小子别想了，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的，好好炼气吧，说不定侥幸踏入第五层便会有资格竞争内门弟子了！”
年纪稍长的中年男子虽然也是满含艳羡之色，但丰富的阅历让他明显比年轻者头脑清醒许多，只见其摇了摇道。
“刚才的那个女娃，应该就是太上长老唯一的亲传弟子若笙师叔吧，咦，那刚才的那个男娃是……”
受中年男子提醒，年轻男子顿时头脑清醒了许多，随即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口说道。
“不清楚，不过能被太上长老亲自接入谷中，就算不是亲传弟子，至少也是他老人家的记名弟子，不是你我可以揣度的……”
……
越过山门之后，玄虚子带着两名孩童上山，而蜿蜒入云般的石阶，也让屠明看起来有些望而却步。
“怎么，害怕了？”
身旁，一名女童的声音嬉笑着传来。
“这是登云阶，每一个入门者的第一个考验，共有三千二百一十九阶，凡人若是想要通过考验，恐怕比登天还难，所以在此之内，考验者越过的阶数越多，便代表他的考验结果越好，越过五百阶者，可以获得本门外门弟子的考验资格，而越过一千阶者，可以直接成为外门弟子，一千五者，获得内门弟子考验资格，两千阶者，则直接成为内门弟子，两千五百阶者，则会成为五大长老的亲传弟子，至于越过三千阶者，则会被两大太上长老挑选，成为太上长老亲传弟子。”
女童慢悠悠地为屠明解释道。
而后者只是缄默着，黝黑的脸上甚至看不出表情变化，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走吧！”
鹤发老者抬眼望去，脚步故意放慢许多，注意力也时不时地放在了身后，似乎也想看看，自己新收的这名亲传弟子，究竟能够越过多少阶。
“一千阶……”
鹤发老者微微点头，而在其身后的女童则有些惊讶。
“两千阶……”
鹤发老者脸色微变，而那名女童则一脸吃惊，甚至有些难以置信。
“三千……”
鹤发老者双眼放光，背在身后的皮肤干瘪的手正微微颤抖。
而女童则早已失神，想当初，她也不过才刚刚越过三千阶而已。
“3216……”
“3217……”
“3218……”
“3219……！！！”
屠明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仿佛一柄柄重锤敲击在女童的心里，让她一阵头晕目眩，这是一个她也需要仰望的数字。
“够了！你很出……”
鹤发老者一脸眉开眼笑，仿佛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就在脱口而出的刹那，一个“色”字仍未出口，面前的孩童却已然双眼一黑便倒了下去。
黑暗里，屠明只感觉一双枯槁的大手稳稳地接住了他后仰的身体，一股暖流，仿佛温泉一般自身后洗礼而至……
“真是一个固执又可怕的小子！”
鹤发老者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怀中的屠明。
“原来他早就已经坚持不住了，那能让他坚持下来的究竟是……”
若笙的小脸上写满了震撼。
“是意志……”
“云剑谷成谷这七百多年来，唯有三人以凡人之躯越过三千二百一十九阶，但这些人，无一例外地成了一方天地真正的主宰，玄虚师兄，这一次，是你赢了……”
忽然，一声仿佛从天外传来的苍老声音，响彻在这片天幕。
“玄云师弟，承让！”
鹤发老者一拂长须，目光却眺望向了远处的天边。
鹤发老者仿佛在这孩童身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如自己当年固执而洒脱的模样。
一声畅快之极的长笑顿时声震长空，欣慰之中，鹤发老者直接将屠明往空中一抛，下一刻，只见其拂袖一招，一柄巨剑似乎从天外般飘然落下，再看时，屠明的身体已然被老者接住，稳稳地落在了剑身之上。
看到这里，若笙当即纵身一跃，乖巧地移步至老者身后。
紧接着，风动，四周的山川青绿之景便随着风驰电掣般不断变幻起来。
云剑谷虽然名为谷，但其实在整个东华州来说，都算得上是真正的仙山灵气之地，其主山有二，一为云山，二为剑山，但却是以云山为主，剑山为辅，主辅山相邻又形成四峰，宛如拱卫，此四峰分别为沐阳峰、明月峰、照玉峰、天斩峰。
主辅二山环抱，交替之下，便成一谷，此谷有一深潭，名为浣剑潭，寻常之剑于剑日洗之，可沾染灵山之气，化为灵剑，故云剑谷得名由此而来。
只见鹤发老者傲然立于巨剑之首，岿然不动，仗剑云行之下，一座高耸入云的天峰便登云而至。
“醒了？”
鹤发老者犹如真正的谪仙一般立于剑锋之上，但古井不波的沧桑目光忽然一动。
“是，师尊！”
屠明只觉周围天地之色不断变幻，唯有身下巨剑岿然不动，宛如游龙。
而更加让他新奇的，却是他只闻破空之声，但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风动。
“此乃避风诀，你往后只要勤加修炼，也自会掌握！”
“是，师尊……徒儿谨遵教诲……”
屠明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这个梦里，父亲、母亲，还有自己的那些伙伴们，都时时刻刻陪伴在自己身边。
可现在，一想到如今的处境，屠明的心绪便低沉起来，就连声音也虚浮了许多。
“孩子，你要站起来，好好地看看这一方天地，凡人的世界总是充满了离别与伤怀，世人总是挣扎在无畏的虚妄与求存之中，实在可笑至极，而这方天地真正不变的至理，唯有天道永恒，亘古不变！”
鹤发老者仿佛与屠明的失落感同身受，但同时却看向了更高，更远的天外。
那天青色的穹幕，犹如滔天巨浪一般锋利地呈现在屠明的眼前，蔚如奇观，让人如此震撼。
“加油，小师弟！你还有我们！”
蓦然间，肩头被人轻柔地拍了一下。
身后，一名眉眼灵动的女孩正用一种仿佛涤尽浮华的目光凝望着自己。
“见过太上长老！”
巨大的剑身上，鹤发老者提着一名孩童轻身落下，在其身后，一名模样乖俏的女童也翩然而至，而在地面山门之处，早已有两名值守的外门执剑弟子奉礼相迎。
“嗯！”
只见鹤发老者此时微微点头，算是承礼，然后两名执剑弟子便觉得自己眼前一花，老者与孩童尽皆消失不见。
“哎！筑基期……”
一名稍显年轻的执剑弟子一脸羡慕地看着老者消失之地出神。
“你小子别想了，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的，好好炼气吧，说不定侥幸踏入第五层便会有资格竞争内门弟子了！”
年纪稍长的中年男子虽然也是满含艳羡之色，但丰富的阅历让他明显比年轻者头脑清醒许多，只见其摇了摇道。
“刚才的那个女娃，应该就是太上长老唯一的亲传弟子若笙师叔吧，咦，那刚才的那个男娃是……”
受中年男子提醒，年轻男子顿时头脑清醒了许多，随即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口说道。
“不清楚，不过能被太上长老亲自接入谷中，就算不是亲传弟子，至少也是他老人家的记名弟子，不是你我可以揣度的……”
……
越过山门之后，玄虚子带着两名孩童上山，而蜿蜒入云般的石阶，也让屠明看起来有些望而却步。
“怎么，害怕了？”
身旁，一名女童的声音嬉笑着传来。
“这是登云阶，每一个入门者的第一个考验，共有三千二百一十九阶，凡人若是想要通过考验，恐怕比登天还难，所以在此之内，考验者越过的阶数越多，便代表他的考验结果越好，越过五百阶者，可以获得本门外门弟子的考验资格，而越过一千阶者，可以直接成为外门弟子，一千五者，获得内门弟子考验资格，两千阶者，则直接成为内门弟子，两千五百阶者，则会成为五大长老的亲传弟子，至于越过三千阶者，则会被两大太上长老挑选，成为太上长老亲传弟子。”
女童慢悠悠地为屠明解释道。
而后者只是缄默着，黝黑的脸上甚至看不出表情变化，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走吧！”
鹤发老者抬眼望去，脚步故意放慢许多，注意力也时不时地放在了身后，似乎也想看看，自己新收的这名亲传弟子，究竟能够越过多少阶。
“一千阶……”
鹤发老者微微点头，而在其身后的女童则有些惊讶。
“两千阶……”
鹤发老者脸色微变，而那名女童则一脸吃惊，甚至有些难以置信。
“三千……”
鹤发老者双眼放光，背在身后的皮肤干瘪的手正微微颤抖。
而女童则早已失神，想当初，她也不过才刚刚越过三千阶而已。
“3216……”
“3217……”
“3218……”
“3219……！！！”
屠明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仿佛一柄柄重锤敲击在女童的心里，让她一阵头晕目眩，这是一个她也需要仰望的数字。
“够了！你很出……”
鹤发老者一脸眉开眼笑，仿佛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就在脱口而出的刹那，一个“色”字仍未出口，面前的孩童却已然双眼一黑便倒了下去。
黑暗里，屠明只感觉一双枯槁的大手稳稳地接住了他后仰的身体，一股暖流，仿佛温泉一般自身后洗礼而至……
“真是一个固执又可怕的小子！”
鹤发老者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怀中的屠明。
“原来他早就已经坚持不住了，那能让他坚持下来的究竟是……”
若笙的小脸上写满了震撼。
“是意志……”
“云剑谷成谷这七百多年来，唯有三人以凡人之躯越过三千二百一十九阶，但这些人，无一例外地成了一方天地真正的主宰，玄虚师兄，这一次，是你赢了……”
忽然，一声仿佛从天外传来的苍老声音，响彻在这片天幕。
“玄云师弟，承让！”
鹤发老者一拂长须，目光却眺望向了远处的天边。
鹤发老者仿佛在这孩童身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如自己当年固执而洒脱的模样。
一声畅快之极的长笑顿时声震长空，欣慰之中，鹤发老者直接将屠明往空中一抛，下一刻，只见其拂袖一招，一柄巨剑似乎从天外般飘然落下，再看时，屠明的身体已然被老者接住，稳稳地落在了剑身之上。
看到这里，若笙当即纵身一跃，乖巧地移步至老者身后。
紧接着，风动，四周的山川青绿之景便随着风驰电掣般不断变幻起来。
云剑谷虽然名为谷，但其实在整个东华州来说，都算得上是真正的仙山灵气之地，其主山有二，一为云山，二为剑山，但却是以云山为主，剑山为辅，主辅山相邻又形成四峰，宛如拱卫，此四峰分别为沐阳峰、明月峰、照玉峰、天斩峰。
主辅二山环抱，交替之下，便成一谷，此谷有一深潭，名为浣剑潭，寻常之剑于剑日洗之，可沾染灵山之气，化为灵剑，故云剑谷得名由此而来。
只见鹤发老者傲然立于巨剑之首，岿然不动，仗剑云行之下，一座高耸入云的天峰便登云而至。
“醒了？”
鹤发老者犹如真正的谪仙一般立于剑锋之上，但古井不波的沧桑目光忽然一动。
“是，师尊！”
屠明只觉周围天地之色不断变幻，唯有身下巨剑岿然不动，宛如游龙。
而更加让他新奇的，却是他只闻破空之声，但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风动。
“此乃避风诀，你往后只要勤加修炼，也自会掌握！”
“是，师尊……徒儿谨遵教诲……”
屠明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这个梦里，父亲、母亲，还有自己的那些伙伴们，都时时刻刻陪伴在自己身边。
可现在，一想到如今的处境，屠明的心绪便低沉起来，就连声音也虚浮了许多。
“孩子，你要站起来，好好地看看这一方天地，凡人的世界总是充满了离别与伤怀，世人总是挣扎在无畏的虚妄与求存之中，实在可笑至极，而这方天地真正不变的至理，唯有天道永恒，亘古不变！”
鹤发老者仿佛与屠明的失落感同身受，但同时却看向了更高，更远的天外。
那天青色的穹幕，犹如滔天巨浪一般锋利地呈现在屠明的眼前，蔚如奇观，让人如此震撼。
“加油，小师弟！你还有我们！”
蓦然间，肩头被人轻柔地拍了一下。
身后，一名眉眼灵动的女孩正用一种仿佛涤尽浮华的目光凝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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