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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诸神的叹息

    数秒后,柯雅双手搭在“戴文楠”的双肩上,侧头看向吴宁静,问道:“宁静,我建议你亲自决定要不要给她加一点临时伪装,否则……会有实验之外的、不必要的麻烦。”

    “好,那就对她的身材和脸调整一下,音色稍稍改善一下,让那个渣男更容易迷上她。既然是稍稍改过的人形,那就连名字也一起改掉好了。直接让她成为外形条件全面超越戴老师的存在。”

    “你这么一说我忽然开始有点兴致了。”

    两人讨论之后,开始了对吴宁静召唤出的第二位人形进行大改造。

    最终,人形的身份变更为——南湾利奥会计事务所的24岁(前)会计师、南湾国立大学教育学院本科毕业生罗岚晴,从今天起担任本店的收银员和会计。

    值得一提的是,她和戴文楠的外表相似度为百分之98.5,让那位渣男先生认错肯定不存在太大的问题。

    生成后的罗岚晴立刻鞠躬致谢:“主人,感谢您和柯雅大人,我可以用新的合法身份继续生活了。”

    “没事……”

    就在吴宁静摆摆手准备接着说些什么的时候,二楼的三人听到楼下响起了钟声——

    咖啡店和事务所的营业时间已到。

    随后,他们听见楼下传来了卢晓敏的声音:“两位小姐,我们这边要歇业打扫了,抱歉。”

    三分钟后,穿着店长制服的卢晓敏缓缓地走了上来,她感知到对方体内的烙印后,感到有些疑惑:“这位是……我的同类?”

    “晓敏,你好,我是罗岚晴,本尊是事务所的第二位正式客户——林校长是第三位。人形前辈你好!”

    卢晓敏点了点头,随后十分热情地回应:“以后,大家都是静哥的人形姐妹了……”

    于是,两位人形少女立刻抱在了一起。

    “那么……以后你们二位就留在店里,当我这里的服务员好了。两位人形的伙食……”

    罗岚晴摇了摇头,随后说明了自己的情况:“主人,我们严格意义上属于召唤物,只是没有固定的期限而已,因此……我们是靠外界的魔能维持的,只要不让我们参与战斗,就不需要额外的魔能供应。如果想要我们停止工作的话,请把我们魔偶化,反过来只需要魔像化即可,但都只有主人可以下达命令。”

    听到这里,柯雅哈哈大笑:“我出生至今还没碰到过人形会把一切信息都说出口的。无暇人形在吴宁静你身上彻底换了用法……这是我身为前·主神都万万没想到的。”

    “请问,柯雅大人,其他主人的同类是什么样的呢?”

    柯雅立刻解释起来:“多数都是一次性的,借给人形的主人用作一次性的躯体,用不了几十年就衰朽了,而且会永久降低主人的一定比例或一定量的魔能上限,并且几乎不存在续用的可能。即使是人形的上等技能——无暇人形以及终极技能——完美人形,也只是外形、触感等感官方面更像原主而已,不存在别的优势。”

    说到这里,她转头看向吴宁静,接着感叹道:“吴宁静的这个已经超出人形生成类技能的范畴了……如果这个世界上其他有这个技能的人知道竟然存在这种近乎是随意召唤的、不死不朽、完全不需要主人分魂、分配魔能或者分配算力去控制——虽然主人也可以使用这几种能量和资源去额外增强性能——的智能人形,恐怕会疯掉的。这还不是完美人形呢……当然了,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吴宁静是破神者的关系。”

    听到这里,卢晓敏和罗岚晴两人齐齐看向自己的主人,目光中满是崇拜。

    此时,柯雅咳嗽了一声:“吴宁静,你把任务给他们布置一下,我们要尽快回宿舍了。”

    吴宁静点点头,随后立刻布置任务:“嗯,卢晓敏还是担任代理店长,罗岚晴除了负责接待事务所的客人以及算账之外,在营业期间的其他行动都听她指挥,需要你开始调查戴老师的事的时候我才会要你出动。以后除了卢晓敏之外,其他人上班时统一佩戴特殊口罩和防冲击面罩……要让顾客对我们的卫生感到安心。可惜用魔能道具不太合适,不然我就让柯雅给你们定制几个了。现在只能让柯雅按照我的记忆中的有关部分将就着用——柯雅不可能生成太过复杂的东西,远远超出这个时代的N95严重超出了她在这个世界可以生成的物品范围,但医用外科口罩那种防尘能力还是可以的。”

    卢晓敏、罗岚晴两人在稍加思索后,接受了吴宁静的指令:“是,主人再见!柯雅大人再见!”

    随后,吴宁静和柯雅一起从后门走出了咖啡店,又以最快速度回到了各自的宿舍。

    两位人形则一起开始熟悉店内的所有设施后安然入睡。

    其实,人形实际上几乎不需要睡觉,但为了防止造成对外人造成不必要的困扰,她们不得不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并自行盖上了被子。

    就这样,吴宁静穿越到异界生活的第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3月6日凌晨,事务所内的四人都各自躺在床上,但四人的神谕通讯却在睡着前就依旧维持着。

    吴宁静:“柯雅,你在宿舍里情况如何?和沈佩玲相处融洽吗?”

    柯雅:“我还好。就是和一个凡人共处一室的感觉有些奇怪。就在前一天,也就是被流放前,我还是一个有神职的主神,现在……不说那些了,有机会我可以把有关的经历和你们讲一讲,但不是大家都还不够熟悉且魔能储备上限不足的现在。”

    卢晓敏:“魔能储备上限不足?”

    柯:“宁静,你现在的基础储备才刚到20,和这两位不偏向魔能战斗的人形差不多。至少要四位数才能接收我的一点点记忆——大概是半天的量。等你在不借助外部力量得到这个级别的时候再跟我说这个事。”

    卢:“我知道了。”

    柯:“对了,两位人形,你们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罗岚晴:“我们俩始终都能感受到一种和主人的联系,同时也和您有着一些联系,但远远比不上您。”

    柯:“和我有联系?”

    卢:“是的,柯雅大人。但是我和您的联系与罗岚晴相比要更强一些,但从量级来说还是比不上和主人的联系,也就是说,我们一旦出现了完全不能和主人发生联系的极少数极端情况,那么,这段联系可能会允许您可以接管我们,但接管的反应速度肯定不如被主人接管。”

    柯:“我知道了,这又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情况。没有别的情况了吗?”

    卢、罗:“没有了。”

    柯:“那好,我要真的睡觉了。你们俩退出。宁静,如果你没什么想问我的话,你也睡觉好了。”

    吴:“恰恰相反,我有太多想问的了,所以更要睡觉,等到明天早上起床之后再慢慢问你。”

    此后,整个神谕通讯频道里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

    然而,诸神殿的太元殿分部却依旧忙碌着。

    “肖斯特大人,您确定这真的没问题吗?让那个流放者到人类中和人类一起生活……”

    面对这位青年女子的质疑,肖斯特摇了摇头:“赫希同志,我的智慧之神小姐,这个星球上已经有上千年没有成神的人了。我们再不做些什么,这颗星球就会成为我们诸神殿的负资产。一旦诸神殿里的其他主神把这里抛弃之后,我们就要回被赶回高一级的分部了。我已经在这里8540年了,也就是说从这个星球第一次进入金属工具时代的时候,我就在这里了。今年是第8541年……唉,话说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来着?”

    智慧之神赫希稍加回溯胡给出了答案:“我和你都是中级神,只是我低了你一个等级,今年是我到这里的三千年整。除了在诸神殿的许可之内,窝在家里的床上偶尔回答一些地上人类的大大小小的问题之外,没什么太多额外的事。也就是前年爱情之神被调走后来过一个新的女神大姐——那是除了今天之外最近的一次的外出旅行了。”

    “哈哈哈……没想到你也才来三千年。可惜的是,现在的这个局面是这个星球上从第二次出现第一个农民出现以来,四千年未有之变局——一个按照破神者老家的说法,叫‘第二次工业革命’。然而,这个世界的多数人类还没有准备好。至少,他们几乎忘掉了第一次是怎么失败的。”

    赫希也不无担忧地答道:“现在看来的确如此。破神者他们碰到的那所学校的过去再一次证明了一件事——经济状况再好不一定能培养好人才,信仰神明再虔诚也只能靠自己的努力才能做出实事。那个姓林的人类校长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至少在她向我们发出请求之前,没有爆发出任何即使在世俗社会也值得关注的严重问题。赫希,你觉得呢?”

    “我没什么好说的,这种情况只能说——不算糟。”

    两位中级神就这样在肖斯特的房间里交谈着,没过多久,赫希就离开了这里。

    肖斯特望着只剩下自己的办公室,以及办公室外的视野内空无一物的诸神殿,摇了摇头,随后看向手中的一张写满了神谕文字的纸上,那扎眼的第一行字——

    “《关于吴宁静召唤之特殊人形的公民权问题》,作者:柯雅”

    肖斯特看完了所有文字后,只是摇了摇头:“唉,幸好只有破神者吴宁静一人出现了这种情况,而且有着无法被诸神殿之外的一切去除所有权的人形生成,否则又要进入信息时代晚期的智械危机陷阱。但愿这个星球不要再经历一次大洗牌了。”

    说罢,肖斯特在这一卷纸的末尾写下了一段话——

    “认可有关人形的公民权及半公民权的授予,认可她们作为生灵的一般权利,并为后续通过正常手段召唤的人形开放授予许可,由赫希负责肖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