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吕师钧
玉京。
一名着黑色素裙颇有风韵的女子，手里撑着把遮阳伞慢悠悠走进城来。
女子看起来有三四十岁了，半老徐娘，眉眼中尽是娇媚，哦不，娇媚中还埋藏着淡淡的忧伤，那是历经半生沉淀下的沧桑。
“玉京城啊！快二十年没回来了，繁华依旧，却不见昨日骄阳……”
女子空吟一句，似是漫无目的般，在城中穿行，走过每一条曾经熟悉却已物是人非的街道。
朝阳大道宽敞，京外车马人多。
隆安大街悠久，百年世家居所。
东学府大街如今萧瑟，却有一半学府在此坐落。
这长安街也不错，衔接着东学府大街，街口便可见帝都国士大学府。
街上无豪门巨府，所居之人，多是仰慕六大学府而来的游子，或本就在六大学府中任职或就读的象牙塔中人。
只不过，如今学院放假，这长安街和东学府大街一样稍显萧瑟，炎炎夏日与数九隆冬，是东学府这一片最冷清的时候。
黑衣女子游游荡荡，行至这长安街，她似乎认识这街上的每一片青砖。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处清静小苑前，小苑门前有一护卫值守，苑中住着佳人，苑外此刻站着的也是一位佳人。
“女士，请问你找谁？”
小苑门口，一名护卫拦住黑衣油纸伞女子，开口问道。
“我找，这苑中的主人。”黑衣女子说道。
“不知女士如何称呼？是否与我家主人相识？还请告知，我好向主家通报！”护卫说道。
“怎么说呢？算是认识，却不是相识，有人请我来的。”黑衣女子淡淡笑道。
“女士，你这样说，比较麻烦，我不方便让你进去。”护卫皱眉道。
“可是今日，我必须进去呢。”女子依然淡然说道。
“女士，我一直以礼相待，若你仍要胡搅蛮缠，那就勿怪我不客气了！”护卫生气冷道。
“哦？你要怎么个不客气法？”黑衣女子仍然保持着她那万年不变的淡然笑容。
护卫也是伸手难打笑脸人，语噎之下，又再说道：“不好意思，我们要闭门谢客了，女士请回吧！”
女子笑道：“唉，这样都还能维持住脾气，看来上官家的教养确实不凡！”
护卫闻言剑眉一竖，后退半步，右手握上腰间佩刀，冷冷喝道：“你究竟是何人！再不说实话，三息之内，我必斩你！”
女子似是不想再逗弄护卫，收起遮阳伞，说道：“进去跟你家主人通报吧，说是上官宏杰请我来的。”
“夏启，请她进来吧！”女子语毕，苑中很快也传来一声温柔淡然的少女话音。
护卫得令，只得松开手中佩刀，让黑衣女子进门。
炎炎夏日，长薇正在厅内煮茶，云焉则拿着一把蒲扇，站她背后轻轻扇风。
女子进入苑中，直直走到长薇面前坐下，毫无顾忌。
“不知这位姑姑如何称呼？”长薇开口问道。
女子并不回话，而是仔细地端详长薇片刻，自语道：“像，真的是太像了，独占如风七八分。”
长薇停下手中动作，抬头凝视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似是忽然惊醒，淡笑着回应长薇道：“不好意思，你长得太像你爹娘了，不禁令我回忆起早些年的往事。长薇是吧？我是吕师钧。”
长薇问道：“吕姑姑？你认识家父家母？”
吕师钧说道：“何止认识，我与他们，同窗四年，就在这玉京城。”
长薇欠身说道：“原来是家中长辈的故人！实在抱歉，姑姑请用茶！”
吕师钧笑道：“倒也不必客气，此次进京，便是你爹请我回来的，不然我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踏足帝都之地了。当然，你爹的意思是，让我只须跟着你三年。”
长薇问道：“家父何故请姑姑过来跟我三年？”
吕师钧回道：“说你的班底太弱，让我看着点你，别让京都巨兽给生吞了。”
长薇自饮半杯茶，说道：“看来，姑姑的实力定然不凡了。”
吕师钧回道：“马马虎虎，当年新将星大比，和你爹能交手百招的样子吧。”
长薇笑道：“姑姑这么说，我可没个参考，可否以我苑中之人相比？”
吕师钧抬手轻捻发鬓，沉吟片刻，说道：“还行，差不多三招吧。”
长薇问道：“对我？还是夏启？”
吕师钧笑了笑，一句一顿说道：“唔……对上洗髓境初期的你；
加上那个叫夏启的洗髓境中期；
加上外面五个化气境的护卫；
加上你身后化气境的小姑娘；
加上……
梁上那个凝神境！”
长薇柳眉一凝，同时，只听“忽啦”一声，梁上跃下一个身穿黑袍、头戴鬼脸面具的男子，双目忌惮，手持三尺寒刀，护在长薇身前。
“风叔，不用担心，吕姑姑没有杀意。”长薇安抚道。
吕师钧笑道：“呵，这位可是你娘嫁入上官家后的风雷二护之一？当年跟在你娘身边的女伴，可是柳萍啊。”
长薇说道：“看来吕姑姑知之不少！”
吕师钧说道：“还行吧，也就一点点往事。”
“可是，”长薇说道，“我对吕姑姑的情况并不了解。”
吕师钧又笑了，说道：“你娘要是有你这份谨慎，可能也不是今日这个结局了。”
说罢，吕师钧从怀里掏出半边金钗，递给长薇，说道：“当年，我和你娘是好友，你娘走后，她的人和物应该都被你继承了。所以，这另外半边金钗，应该在你手里？”
长薇接过金钗，柳眉紧簇，又取出自己的小肩包，翻找了一会儿，最后翻出半边几乎一模一样的金钗，二者合一，竟严丝合缝！
长薇不禁狐疑问道：“那我该叫你吕姑姑，还是吕姨？”
吕师钧说道：“叫姨吧，当年我就不喜欢你爹。”
长薇应道：“好的，吕姨！”
吕师钧深深看了长薇一眼，忽尔又笑了，说道：“你爹说，你可不是这么轻易相信别人的人，让我跟你再多讲一句，就说，那件事，你让他大吃一惊，但他并未与你明辨对错，而是尊重你的决定。”
长薇闻言笑了，说道：“风叔，不必戒备了，吕姨是自己人。日后，还请吕姨多多照拂了！”
鬼面男子收起寒刀，又藏回了梁上。
吕师钧应道：“好说，反正三年期至，我会离开。”
长薇问道：“这三年期限，从何而来？需何代价？”
吕师钧说道：“代价是有一些，我欠你爹一些东西，当是偿还了。”
长薇问道：“不知这代价，三年后可否由我续上？”
吕师钧回道：“怕是难，我对财帛并无追求。”
长薇叹道：“唉，吕姨是我娘的昔日故人，我还想吕姨在身边多留些年月呢！”
吕师钧拆穿道：“我对财帛不感兴趣，你也别想用感情牌诓我，我有我的归宿，你还是别打主意了。”
长薇歉笑道：“吕姨见笑了！现如今，我身边遍是漩涡，个中风险，吕姨可曾知晓？”
吕师钧回道：“知道一些吧，放心，姨也是经历过些风浪的人，只要你这三年别四处主动沾惹漩涡，姨应该死不了。”
长薇说道：“怕是有些难，我所图之事，可能有一点点难度，将来遇到的阻力，恐怕会有点大。”
吕师钧无所谓道：“那行吧，你努力快点发育，我尽量死慢一点。”
长薇说道：“吕姨如此淡然谈论生死，怕是早已视死如归？实乃令长薇汗颜！”
吕师钧笑道：“你，可是小看这帝都巨兽？进京后听到一些笑话，说是一个女娃子一剑守擂，连败一百零八名同届学子。
这乍一听挺威风的，但待我看到你本人，却觉得京都学子的质量一代不如一代了。你现在的实力，放在当年，可能前十都进不去，就你爹新生比武那会儿，十招内也能把你打死。”
吕师钧不知道的是，长薇比他们小一岁就过来读大学府了，再给她成长一年，必然不是现在这个实力。
长薇笑道：“怪不得吕姨坐在身前也禁不住忆往昔，看来那真是一个群星夺目的璀璨年代。”
吕师钧说道：“就些小小的往事，我不喜欢你爹，所以没必要替他夸大事实。”
“我和我娘，真的很像吗？”长薇忽然开口问道。
“像，你继承了她七八分相貌吧，剩下两分，有你爹些许的痕迹，但主要还是你自己的独特。”吕师钧回道。
“吕姨与我娘如此熟，为什么这些年我从来没见过吕姨？”长薇不解。
吕师钧似是陷入了一些回忆，又似是考虑着该怎么说，沉默片刻，讷讷言道：“人生，总有很多身不由己，有时，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还痛苦，我也想自由自在，但很多时候，连自由自在都是有代价的。”
长薇沉默了，明明听着就像一段虚无缥缈的话语，但由眼前的吕姨口中说出，却像每一个字都是一条条粗大的锁链，向在场众人缠绕而来，缠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忽然，吕师钧又像清醒了一般，轻笑道：“哎呀，吓着你们了？”
话如禅音，众人心中那条条锁链散去，精神也不再压抑，纷纷长呼出一口气。
言出如法随，这实力，至少化神境再往上！
长薇不由赞叹道：“吕姨实力，真是强大！”
长薇更想把吕师钧永远留在身边了，正如上官爹所说，她的班底太薄弱了！
吕师钧却摇头叹道：“控制不住的力量，都算不得强大。你见过……你爹的力量失控吗？”
长薇长刀直入道：“这倒没有，吕姨不为钱帛，不以情牵，不知这世上，还有什么能作为代价的？我想得到吕姨永远的支持！”
吕师钧说道：“别动脑筋了，我说过，我有我的归宿。”
长薇问道：“那如何才能让此处，成为吕姨的归宿呢？”
吕师钧笑道：“十几岁的小姑娘，雄心壮志倒是不小。”
长薇说道：“我……刚好认识一些人，在将来，不敢说为了所有人，但至少为了我自己，追寻一个归宿。今若为吕姨，也就是在自身的归宿上，再加一个目标而已。不管如何，我会努力的！”
吕师钧淡然道：“再说吧。”
长薇失望道：“吕姨，是不相信我？”
吕师钧又笑了笑，说道：“我如今只信我自己。
我，吕师钧。”
一名着黑色素裙颇有风韵的女子，手里撑着把遮阳伞慢悠悠走进城来。
女子看起来有三四十岁了，半老徐娘，眉眼中尽是娇媚，哦不，娇媚中还埋藏着淡淡的忧伤，那是历经半生沉淀下的沧桑。
“玉京城啊！快二十年没回来了，繁华依旧，却不见昨日骄阳……”
女子空吟一句，似是漫无目的般，在城中穿行，走过每一条曾经熟悉却已物是人非的街道。
朝阳大道宽敞，京外车马人多。
隆安大街悠久，百年世家居所。
东学府大街如今萧瑟，却有一半学府在此坐落。
这长安街也不错，衔接着东学府大街，街口便可见帝都国士大学府。
街上无豪门巨府，所居之人，多是仰慕六大学府而来的游子，或本就在六大学府中任职或就读的象牙塔中人。
只不过，如今学院放假，这长安街和东学府大街一样稍显萧瑟，炎炎夏日与数九隆冬，是东学府这一片最冷清的时候。
黑衣女子游游荡荡，行至这长安街，她似乎认识这街上的每一片青砖。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处清静小苑前，小苑门前有一护卫值守，苑中住着佳人，苑外此刻站着的也是一位佳人。
“女士，请问你找谁？”
小苑门口，一名护卫拦住黑衣油纸伞女子，开口问道。
“我找，这苑中的主人。”黑衣女子说道。
“不知女士如何称呼？是否与我家主人相识？还请告知，我好向主家通报！”护卫说道。
“怎么说呢？算是认识，却不是相识，有人请我来的。”黑衣女子淡淡笑道。
“女士，你这样说，比较麻烦，我不方便让你进去。”护卫皱眉道。
“可是今日，我必须进去呢。”女子依然淡然说道。
“女士，我一直以礼相待，若你仍要胡搅蛮缠，那就勿怪我不客气了！”护卫生气冷道。
“哦？你要怎么个不客气法？”黑衣女子仍然保持着她那万年不变的淡然笑容。
护卫也是伸手难打笑脸人，语噎之下，又再说道：“不好意思，我们要闭门谢客了，女士请回吧！”
女子笑道：“唉，这样都还能维持住脾气，看来上官家的教养确实不凡！”
护卫闻言剑眉一竖，后退半步，右手握上腰间佩刀，冷冷喝道：“你究竟是何人！再不说实话，三息之内，我必斩你！”
女子似是不想再逗弄护卫，收起遮阳伞，说道：“进去跟你家主人通报吧，说是上官宏杰请我来的。”
“夏启，请她进来吧！”女子语毕，苑中很快也传来一声温柔淡然的少女话音。
护卫得令，只得松开手中佩刀，让黑衣女子进门。
炎炎夏日，长薇正在厅内煮茶，云焉则拿着一把蒲扇，站她背后轻轻扇风。
女子进入苑中，直直走到长薇面前坐下，毫无顾忌。
“不知这位姑姑如何称呼？”长薇开口问道。
女子并不回话，而是仔细地端详长薇片刻，自语道：“像，真的是太像了，独占如风七八分。”
长薇停下手中动作，抬头凝视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似是忽然惊醒，淡笑着回应长薇道：“不好意思，你长得太像你爹娘了，不禁令我回忆起早些年的往事。长薇是吧？我是吕师钧。”
长薇问道：“吕姑姑？你认识家父家母？”
吕师钧说道：“何止认识，我与他们，同窗四年，就在这玉京城。”
长薇欠身说道：“原来是家中长辈的故人！实在抱歉，姑姑请用茶！”
吕师钧笑道：“倒也不必客气，此次进京，便是你爹请我回来的，不然我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踏足帝都之地了。当然，你爹的意思是，让我只须跟着你三年。”
长薇问道：“家父何故请姑姑过来跟我三年？”
吕师钧回道：“说你的班底太弱，让我看着点你，别让京都巨兽给生吞了。”
长薇自饮半杯茶，说道：“看来，姑姑的实力定然不凡了。”
吕师钧回道：“马马虎虎，当年新将星大比，和你爹能交手百招的样子吧。”
长薇笑道：“姑姑这么说，我可没个参考，可否以我苑中之人相比？”
吕师钧抬手轻捻发鬓，沉吟片刻，说道：“还行，差不多三招吧。”
长薇问道：“对我？还是夏启？”
吕师钧笑了笑，一句一顿说道：“唔……对上洗髓境初期的你；
加上那个叫夏启的洗髓境中期；
加上外面五个化气境的护卫；
加上你身后化气境的小姑娘；
加上……
梁上那个凝神境！”
长薇柳眉一凝，同时，只听“忽啦”一声，梁上跃下一个身穿黑袍、头戴鬼脸面具的男子，双目忌惮，手持三尺寒刀，护在长薇身前。
“风叔，不用担心，吕姑姑没有杀意。”长薇安抚道。
吕师钧笑道：“呵，这位可是你娘嫁入上官家后的风雷二护之一？当年跟在你娘身边的女伴，可是柳萍啊。”
长薇说道：“看来吕姑姑知之不少！”
吕师钧说道：“还行吧，也就一点点往事。”
“可是，”长薇说道，“我对吕姑姑的情况并不了解。”
吕师钧又笑了，说道：“你娘要是有你这份谨慎，可能也不是今日这个结局了。”
说罢，吕师钧从怀里掏出半边金钗，递给长薇，说道：“当年，我和你娘是好友，你娘走后，她的人和物应该都被你继承了。所以，这另外半边金钗，应该在你手里？”
长薇接过金钗，柳眉紧簇，又取出自己的小肩包，翻找了一会儿，最后翻出半边几乎一模一样的金钗，二者合一，竟严丝合缝！
长薇不禁狐疑问道：“那我该叫你吕姑姑，还是吕姨？”
吕师钧说道：“叫姨吧，当年我就不喜欢你爹。”
长薇应道：“好的，吕姨！”
吕师钧深深看了长薇一眼，忽尔又笑了，说道：“你爹说，你可不是这么轻易相信别人的人，让我跟你再多讲一句，就说，那件事，你让他大吃一惊，但他并未与你明辨对错，而是尊重你的决定。”
长薇闻言笑了，说道：“风叔，不必戒备了，吕姨是自己人。日后，还请吕姨多多照拂了！”
鬼面男子收起寒刀，又藏回了梁上。
吕师钧应道：“好说，反正三年期至，我会离开。”
长薇问道：“这三年期限，从何而来？需何代价？”
吕师钧说道：“代价是有一些，我欠你爹一些东西，当是偿还了。”
长薇问道：“不知这代价，三年后可否由我续上？”
吕师钧回道：“怕是难，我对财帛并无追求。”
长薇叹道：“唉，吕姨是我娘的昔日故人，我还想吕姨在身边多留些年月呢！”
吕师钧拆穿道：“我对财帛不感兴趣，你也别想用感情牌诓我，我有我的归宿，你还是别打主意了。”
长薇歉笑道：“吕姨见笑了！现如今，我身边遍是漩涡，个中风险，吕姨可曾知晓？”
吕师钧回道：“知道一些吧，放心，姨也是经历过些风浪的人，只要你这三年别四处主动沾惹漩涡，姨应该死不了。”
长薇说道：“怕是有些难，我所图之事，可能有一点点难度，将来遇到的阻力，恐怕会有点大。”
吕师钧无所谓道：“那行吧，你努力快点发育，我尽量死慢一点。”
长薇说道：“吕姨如此淡然谈论生死，怕是早已视死如归？实乃令长薇汗颜！”
吕师钧笑道：“你，可是小看这帝都巨兽？进京后听到一些笑话，说是一个女娃子一剑守擂，连败一百零八名同届学子。
这乍一听挺威风的，但待我看到你本人，却觉得京都学子的质量一代不如一代了。你现在的实力，放在当年，可能前十都进不去，就你爹新生比武那会儿，十招内也能把你打死。”
吕师钧不知道的是，长薇比他们小一岁就过来读大学府了，再给她成长一年，必然不是现在这个实力。
长薇笑道：“怪不得吕姨坐在身前也禁不住忆往昔，看来那真是一个群星夺目的璀璨年代。”
吕师钧说道：“就些小小的往事，我不喜欢你爹，所以没必要替他夸大事实。”
“我和我娘，真的很像吗？”长薇忽然开口问道。
“像，你继承了她七八分相貌吧，剩下两分，有你爹些许的痕迹，但主要还是你自己的独特。”吕师钧回道。
“吕姨与我娘如此熟，为什么这些年我从来没见过吕姨？”长薇不解。
吕师钧似是陷入了一些回忆，又似是考虑着该怎么说，沉默片刻，讷讷言道：“人生，总有很多身不由己，有时，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还痛苦，我也想自由自在，但很多时候，连自由自在都是有代价的。”
长薇沉默了，明明听着就像一段虚无缥缈的话语，但由眼前的吕姨口中说出，却像每一个字都是一条条粗大的锁链，向在场众人缠绕而来，缠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忽然，吕师钧又像清醒了一般，轻笑道：“哎呀，吓着你们了？”
话如禅音，众人心中那条条锁链散去，精神也不再压抑，纷纷长呼出一口气。
言出如法随，这实力，至少化神境再往上！
长薇不由赞叹道：“吕姨实力，真是强大！”
长薇更想把吕师钧永远留在身边了，正如上官爹所说，她的班底太薄弱了！
吕师钧却摇头叹道：“控制不住的力量，都算不得强大。你见过……你爹的力量失控吗？”
长薇长刀直入道：“这倒没有，吕姨不为钱帛，不以情牵，不知这世上，还有什么能作为代价的？我想得到吕姨永远的支持！”
吕师钧说道：“别动脑筋了，我说过，我有我的归宿。”
长薇问道：“那如何才能让此处，成为吕姨的归宿呢？”
吕师钧笑道：“十几岁的小姑娘，雄心壮志倒是不小。”
长薇说道：“我……刚好认识一些人，在将来，不敢说为了所有人，但至少为了我自己，追寻一个归宿。今若为吕姨，也就是在自身的归宿上，再加一个目标而已。不管如何，我会努力的！”
吕师钧淡然道：“再说吧。”
长薇失望道：“吕姨，是不相信我？”
吕师钧又笑了笑，说道：“我如今只信我自己。
我，吕师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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