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半歌声
温涛吓了一跳，松开他胳膊，向后退了一步。
乐乐没有走动，却瞬移到温涛前面，两个小手紧紧的抓住他衣服，小脸狰狞，白眼球上下滚动，牙齿上满是鲜血：“叔叔，陪我下去吧，活着这么累，早死早投生。”
温涛失声叫道：“去你大爷的！”甩开他胳膊，飞起一脚踹向他。
乐乐如同离弦之箭向后倒去，跌进深坑，“噗通”，淹没水里，不见踪影。
我杀人了？
这可麻烦了……
温涛趴在坑边，大声呼叫：“乐乐！乐乐？”
水里并没有回答。
温涛颓然的坐在湖边，双手抱头，不可思议的自责：我怎么成杀人犯了？
天空中，洁白的月牙变成了猩红月牙，撒向大地的不再是清冷的白光，而是一片猩红色。
不行，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要去自首。
打定主意，温涛缓慢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回走。
他这时才注意到月光的变化，来时黑色的大地黑色的景物蒙着一层白纱，现在蒙着一层红纱。
人说境随心转，也许我成了杀人犯，苍天都不肯原谅我吧。
“想问姻缘借那一根红线，深埋生命血脉相连，用丝绸去润泽肌肤，我就在那个怀抱里缠绵……”
黑石镇方向又传来魅惑的女高音。是谁大半夜不睡觉在开演唱会？
“喵～”
一声凄厉的猫叫在温涛脚下响起，他也觉出踩在一个柔软的东西上了。
急忙送开脚，一只黑猫已经窜出，逃进了路边的树林里。
这是踩着猫了。
温涛擦了下额头冷汗，大半夜的臭猫在马路上睡什么觉？吓死人。
忽然树林里出现几十对绿油油的眼睛，伴随着一阵阵的凄厉凛冽的叫声，几十只黑猫高翘尾巴走出来，成扇形把温涛围住。
猫叫声中充满了威胁、嗜杀和恐吓的味道。
温涛从众多猫眼里读出了威胁：分而食之。
他向后退着，摆摆手：“猫兄弟！猫大哥！……猫爷爷们！我只是不小心踩了一只猫尾巴，没必要大动干戈赶尽杀绝吧？”
一只硕大的黑猫“嗷呜”一声，窜到他身前，口吐人言：“我老大正乘百年难遇的猩月当空做吐纳功夫，浑身舒泰四肢伸展真阳出示，你小子踩着他老人家二弟了！他将终身不举！你说你该杀不该杀？我们要吃你肉喝你血剥你的皮！”
温涛吓得牙齿打颤：“猫……妖……”后退几步，突然转身拔足狂奔，口中呼喊：“救命啊！救命啊！”他可不想被这些黑猫抓死、挠死。
但听的耳边风声呼呼，不知跑了多远，一只黑猫扑上来，一爪把他后颈抓破。猫爪尖锐，如同几把锋利的匕首。
我命休矣。
只听得一阵铜锣声响，镇上冲出来一队人，个个举着火把棍棒，把黑猫群吓退。
温涛瘫坐在地上，摸了把后颈，一首鲜血。
众人围过来：“小伙子，没事吧？”
温涛抬头一看，一个也不认识。对为首的山羊胡子说道：“大爷，没大事，后颈被抓破了。你们这镇真邪门，黑猫都会说人话？”
山羊胡子微微一笑：“你这就可说笑了，我活了一把年纪，没听说猫会说话。”吩咐一个年轻人在路旁采了些树叶揉碎给他敷上。
一片冰凉，疼痛立减。
温涛站起来：“好多了！大爷，这是什么叶子？真灵。”
山羊胡子：“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叫野生猫薄荷树，其他地方没有。小伙子，这么晚你瞎逛什么？附近不仅有野猫，还有野狐狸、野狼出现。”
温涛：“我……我……我住黑石客栈，我要回去。”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后退三步。
山羊胡子脸色铁青，盯着他：“大晚上的你不要吓人，那个客栈二十多年前发生大火，死了五六十人，至今铁锁封门，是我们镇上的禁区。”
温涛：“大爷，你开玩笑吧？我们旅游大巴昨晚上才停下，住的好好的。”
山羊胡子盯着他：“那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
温涛：“我……我……，实话跟您说了吧，一个小孩说他妈妈要跳湖，他领我出来的，结果……我把他踹进去了……唉，一言难尽，我要去镇上的派出所，我要自首！我要承担我犯的错误！”
山羊胡子沉思片刻，点点头：“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你走吧，看见村口那座桥了吗？过桥右拐即可，千万不要左拐。好自为之吧。”言毕，领着众人过桥左拐回去了，留下他自己在黑夜里凌乱。
这帮人好像不待见自己……
温涛不敢久留，生怕那群野猫杀个回马枪，向前面那个石桥走去。
右拐就右拐，你们戒心大我还不愿意搭理你们呢，一群土著……
温涛过桥右拐很快走到一排平房前面，铁栅栏门紧锁。门口红砖上钉着一个白底黑字的大木牌，高两米多，宽三十多公分，木牌上写着～黑石镇中心小学。
路两旁有不少文具店和早餐店。深更半夜的，都关着门。
再往前走是一个十字路口。
往哪走呢？
当时追着乐乐出来也没有注意两旁的景物，后来被野猫群追更是慌不择路。现在好了，大半夜去问哪个路人？
放眼望去，西北角方向偶尔有光芒闪烁，女高音就是从那里断断续续飘过来的。不如就去那里看看？
打定主意，迈步向西北方向。出了镇，爬到一个土山上面，发现山这边热闹非常。
山下一马平川，中间有个高耸的舞台，是用脚手架和木板简易搭建的。舞台四周燃着几根火把，几百名观众随着音乐节拍舞动着身子，边跳边和。
只见长发飘飘的女高音唱完，又有一个服装奇特的男高音上台飙歌。唱完后长发女上台：“下面有请神秘嘉宾！”
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瘦高个带着华仔的面具走上台，深情而又磁性的演唱了一首《暗里着迷》。
温涛听的很着迷，这绝不是本尊，模仿程度达到了华仔声音的百分之九十，可以说相当厉害了。
瘦高个模仿完华仔，改变节奏：“来，大家一起嗨起来！”
动感的音乐响起：求求你，给点力！
台下观众热情洋溢，跟着动感的节奏狂舞。
“怎么样？唱的挺好吧？”身旁一个女人突然开口。
温涛一炸毛，急忙跳开，什么时候身边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人。
那女子并没有跟过来，微微一笑：“你看我是谁？”
温涛见她没恶意，这才仔细打量她。喔，原来是同一个旅游大巴而来的姚春燕女士。
温涛放下心来，心生亲近之情，大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长舒一口气：“是燕姐啊，你怎么也来这里了？是被歌声吸引来的吗？”忽然感觉不妥，万一她是被乐乐求救声惊醒的，那么自己杀人一事，她应该全知道了。
姚春燕望着舞台那里：“没有，我没听到狗屁歌声，我只是看了眼手表，就走过来了。因为，还有一分钟，舞台会突然倒塌，那个模仿华仔的失足跌落，头朝下，命丧当场。”
温涛笑了：“燕
姐真会说笑话，改天你告诉我八个数字，我去买一注彩票。真要是中了，我分你……”
“一半”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只见舞台突然侧倾，木板翻落。歌者倒栽葱摔了下去。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温涛迈出一步：“呀，真出事了。我们过去看看伤着怎么样，赶紧送医。”
姚春燕一把抓住他手腕：“别去。那里是地陷区，舞台根基当然不牢，而且……所有人都会陷下去。”
果然，地面出现一个黑洞，将所有人和脚手架、火把全吞了进去。
嘈杂的惊恐声、求救声、骂娘声、哭泣声也忽然没有了。只留下山风阵阵。
温涛倒退几步，牙关颤抖：“我们这……脚下……也不安全吧？”
姚春燕拉着他的手：“安全，也不安全。跟我回去吧，我看着这猩红的月亮就难受。”
温涛：“好。”
走了一段路，温涛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问道：“燕姐，我们是不是该先报警，毕竟这里吞噬了这么多人？看看能救多少救多少？”
姚春燕冷笑道：“你倒真是一片好心呢。死人救了又有什么用，终究还是死人。”
温涛：“不对，刚掉进去，现在挖一挖还能救一些。”
姚春燕叹了口气：“唉……我来早了。算了，我告诉你吧，我要是不出现，你会情不自禁的跟着歌声过去的，参加他们的狂欢。”
温涛：“那可一定。我只是想找个人问问回客栈的路。”
姚春燕没搭理他，自言自语：“不过问题也不大，是我自作多情了。你进了他们的狂欢队伍，当你看到他们铁青色的死人脸你自然会跑回来的，因为你有一对旋风腿。”
温涛心里又是一咯噔：“你说……他们都是死人？我……以前来过这里？我怎么没印象？丁点没有……”
姚春燕看着他，眼角流出了眼泪：“你真是个傻子。傻好人一个……”
温涛：“你哭什么？我好像以前不认识你啊？”
姚春燕止住哭泣：“算了。说了你现在也不明白。总之，这是一群鬼魂在跳舞，子时出现，丑时结束。以后，离他们越远越好。”
温涛：“喔，原来如此。我以后晚上可不出门了。这次，其实是被乐乐叫出来的。”
姚春燕：“嗯？你说一下。”
温涛大概讲了一下经过。
姚春燕：“明白了。乐乐这小孩还挺不错，这么有良心。”
温涛：“你可拉倒吧，他最后变成小鬼模样，要拉我入水呢。”
姚春燕噗嗤笑了：“古人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确是如此。”
温涛：“怎么讲？”
姚春燕：“我话已经很多了，不能再说了。世间好多事，你要自己去想，自己去悟，自己去琢磨，自己动脑子。谜中谜，梦中梦。你要自己去找答案，找真相。总之，到了昭然寺，一切会昭然若揭。”
温涛：“昭然寺？对了，我听那个李秀丽口气，她好像很着急去那里。”
姚春燕：“馒头要一口一口的去吃，路要一步一步去走，哪有那么快。”
温涛：“喔。还有，那个，我为什么记不起以前的事情？我为什么一醒来就在这个旅游大巴里？到底我是谁？要去干什么？七天旅游还要去哪些景点？”
姚春燕冷笑道：“傻瓜，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自己动脑子。”忽然嘴巴向两旁裂开，露出四根巨大的獠牙，猩红的舌头吐出，整个人变成一只巨如小象的大黑猫，扑倒温涛，张嘴咬住他的喉咙。
温涛大惊：“救命！救命！”
倒地瞬间，只见天上的红月牙已经变成了一个猩红色的圆球，高悬当空。
乐乐没有走动，却瞬移到温涛前面，两个小手紧紧的抓住他衣服，小脸狰狞，白眼球上下滚动，牙齿上满是鲜血：“叔叔，陪我下去吧，活着这么累，早死早投生。”
温涛失声叫道：“去你大爷的！”甩开他胳膊，飞起一脚踹向他。
乐乐如同离弦之箭向后倒去，跌进深坑，“噗通”，淹没水里，不见踪影。
我杀人了？
这可麻烦了……
温涛趴在坑边，大声呼叫：“乐乐！乐乐？”
水里并没有回答。
温涛颓然的坐在湖边，双手抱头，不可思议的自责：我怎么成杀人犯了？
天空中，洁白的月牙变成了猩红月牙，撒向大地的不再是清冷的白光，而是一片猩红色。
不行，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要去自首。
打定主意，温涛缓慢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回走。
他这时才注意到月光的变化，来时黑色的大地黑色的景物蒙着一层白纱，现在蒙着一层红纱。
人说境随心转，也许我成了杀人犯，苍天都不肯原谅我吧。
“想问姻缘借那一根红线，深埋生命血脉相连，用丝绸去润泽肌肤，我就在那个怀抱里缠绵……”
黑石镇方向又传来魅惑的女高音。是谁大半夜不睡觉在开演唱会？
“喵～”
一声凄厉的猫叫在温涛脚下响起，他也觉出踩在一个柔软的东西上了。
急忙送开脚，一只黑猫已经窜出，逃进了路边的树林里。
这是踩着猫了。
温涛擦了下额头冷汗，大半夜的臭猫在马路上睡什么觉？吓死人。
忽然树林里出现几十对绿油油的眼睛，伴随着一阵阵的凄厉凛冽的叫声，几十只黑猫高翘尾巴走出来，成扇形把温涛围住。
猫叫声中充满了威胁、嗜杀和恐吓的味道。
温涛从众多猫眼里读出了威胁：分而食之。
他向后退着，摆摆手：“猫兄弟！猫大哥！……猫爷爷们！我只是不小心踩了一只猫尾巴，没必要大动干戈赶尽杀绝吧？”
一只硕大的黑猫“嗷呜”一声，窜到他身前，口吐人言：“我老大正乘百年难遇的猩月当空做吐纳功夫，浑身舒泰四肢伸展真阳出示，你小子踩着他老人家二弟了！他将终身不举！你说你该杀不该杀？我们要吃你肉喝你血剥你的皮！”
温涛吓得牙齿打颤：“猫……妖……”后退几步，突然转身拔足狂奔，口中呼喊：“救命啊！救命啊！”他可不想被这些黑猫抓死、挠死。
但听的耳边风声呼呼，不知跑了多远，一只黑猫扑上来，一爪把他后颈抓破。猫爪尖锐，如同几把锋利的匕首。
我命休矣。
只听得一阵铜锣声响，镇上冲出来一队人，个个举着火把棍棒，把黑猫群吓退。
温涛瘫坐在地上，摸了把后颈，一首鲜血。
众人围过来：“小伙子，没事吧？”
温涛抬头一看，一个也不认识。对为首的山羊胡子说道：“大爷，没大事，后颈被抓破了。你们这镇真邪门，黑猫都会说人话？”
山羊胡子微微一笑：“你这就可说笑了，我活了一把年纪，没听说猫会说话。”吩咐一个年轻人在路旁采了些树叶揉碎给他敷上。
一片冰凉，疼痛立减。
温涛站起来：“好多了！大爷，这是什么叶子？真灵。”
山羊胡子：“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叫野生猫薄荷树，其他地方没有。小伙子，这么晚你瞎逛什么？附近不仅有野猫，还有野狐狸、野狼出现。”
温涛：“我……我……我住黑石客栈，我要回去。”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后退三步。
山羊胡子脸色铁青，盯着他：“大晚上的你不要吓人，那个客栈二十多年前发生大火，死了五六十人，至今铁锁封门，是我们镇上的禁区。”
温涛：“大爷，你开玩笑吧？我们旅游大巴昨晚上才停下，住的好好的。”
山羊胡子盯着他：“那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
温涛：“我……我……，实话跟您说了吧，一个小孩说他妈妈要跳湖，他领我出来的，结果……我把他踹进去了……唉，一言难尽，我要去镇上的派出所，我要自首！我要承担我犯的错误！”
山羊胡子沉思片刻，点点头：“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你走吧，看见村口那座桥了吗？过桥右拐即可，千万不要左拐。好自为之吧。”言毕，领着众人过桥左拐回去了，留下他自己在黑夜里凌乱。
这帮人好像不待见自己……
温涛不敢久留，生怕那群野猫杀个回马枪，向前面那个石桥走去。
右拐就右拐，你们戒心大我还不愿意搭理你们呢，一群土著……
温涛过桥右拐很快走到一排平房前面，铁栅栏门紧锁。门口红砖上钉着一个白底黑字的大木牌，高两米多，宽三十多公分，木牌上写着～黑石镇中心小学。
路两旁有不少文具店和早餐店。深更半夜的，都关着门。
再往前走是一个十字路口。
往哪走呢？
当时追着乐乐出来也没有注意两旁的景物，后来被野猫群追更是慌不择路。现在好了，大半夜去问哪个路人？
放眼望去，西北角方向偶尔有光芒闪烁，女高音就是从那里断断续续飘过来的。不如就去那里看看？
打定主意，迈步向西北方向。出了镇，爬到一个土山上面，发现山这边热闹非常。
山下一马平川，中间有个高耸的舞台，是用脚手架和木板简易搭建的。舞台四周燃着几根火把，几百名观众随着音乐节拍舞动着身子，边跳边和。
只见长发飘飘的女高音唱完，又有一个服装奇特的男高音上台飙歌。唱完后长发女上台：“下面有请神秘嘉宾！”
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瘦高个带着华仔的面具走上台，深情而又磁性的演唱了一首《暗里着迷》。
温涛听的很着迷，这绝不是本尊，模仿程度达到了华仔声音的百分之九十，可以说相当厉害了。
瘦高个模仿完华仔，改变节奏：“来，大家一起嗨起来！”
动感的音乐响起：求求你，给点力！
台下观众热情洋溢，跟着动感的节奏狂舞。
“怎么样？唱的挺好吧？”身旁一个女人突然开口。
温涛一炸毛，急忙跳开，什么时候身边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人。
那女子并没有跟过来，微微一笑：“你看我是谁？”
温涛见她没恶意，这才仔细打量她。喔，原来是同一个旅游大巴而来的姚春燕女士。
温涛放下心来，心生亲近之情，大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长舒一口气：“是燕姐啊，你怎么也来这里了？是被歌声吸引来的吗？”忽然感觉不妥，万一她是被乐乐求救声惊醒的，那么自己杀人一事，她应该全知道了。
姚春燕望着舞台那里：“没有，我没听到狗屁歌声，我只是看了眼手表，就走过来了。因为，还有一分钟，舞台会突然倒塌，那个模仿华仔的失足跌落，头朝下，命丧当场。”
温涛笑了：“燕
姐真会说笑话，改天你告诉我八个数字，我去买一注彩票。真要是中了，我分你……”
“一半”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只见舞台突然侧倾，木板翻落。歌者倒栽葱摔了下去。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温涛迈出一步：“呀，真出事了。我们过去看看伤着怎么样，赶紧送医。”
姚春燕一把抓住他手腕：“别去。那里是地陷区，舞台根基当然不牢，而且……所有人都会陷下去。”
果然，地面出现一个黑洞，将所有人和脚手架、火把全吞了进去。
嘈杂的惊恐声、求救声、骂娘声、哭泣声也忽然没有了。只留下山风阵阵。
温涛倒退几步，牙关颤抖：“我们这……脚下……也不安全吧？”
姚春燕拉着他的手：“安全，也不安全。跟我回去吧，我看着这猩红的月亮就难受。”
温涛：“好。”
走了一段路，温涛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问道：“燕姐，我们是不是该先报警，毕竟这里吞噬了这么多人？看看能救多少救多少？”
姚春燕冷笑道：“你倒真是一片好心呢。死人救了又有什么用，终究还是死人。”
温涛：“不对，刚掉进去，现在挖一挖还能救一些。”
姚春燕叹了口气：“唉……我来早了。算了，我告诉你吧，我要是不出现，你会情不自禁的跟着歌声过去的，参加他们的狂欢。”
温涛：“那可一定。我只是想找个人问问回客栈的路。”
姚春燕没搭理他，自言自语：“不过问题也不大，是我自作多情了。你进了他们的狂欢队伍，当你看到他们铁青色的死人脸你自然会跑回来的，因为你有一对旋风腿。”
温涛心里又是一咯噔：“你说……他们都是死人？我……以前来过这里？我怎么没印象？丁点没有……”
姚春燕看着他，眼角流出了眼泪：“你真是个傻子。傻好人一个……”
温涛：“你哭什么？我好像以前不认识你啊？”
姚春燕止住哭泣：“算了。说了你现在也不明白。总之，这是一群鬼魂在跳舞，子时出现，丑时结束。以后，离他们越远越好。”
温涛：“喔，原来如此。我以后晚上可不出门了。这次，其实是被乐乐叫出来的。”
姚春燕：“嗯？你说一下。”
温涛大概讲了一下经过。
姚春燕：“明白了。乐乐这小孩还挺不错，这么有良心。”
温涛：“你可拉倒吧，他最后变成小鬼模样，要拉我入水呢。”
姚春燕噗嗤笑了：“古人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确是如此。”
温涛：“怎么讲？”
姚春燕：“我话已经很多了，不能再说了。世间好多事，你要自己去想，自己去悟，自己去琢磨，自己动脑子。谜中谜，梦中梦。你要自己去找答案，找真相。总之，到了昭然寺，一切会昭然若揭。”
温涛：“昭然寺？对了，我听那个李秀丽口气，她好像很着急去那里。”
姚春燕：“馒头要一口一口的去吃，路要一步一步去走，哪有那么快。”
温涛：“喔。还有，那个，我为什么记不起以前的事情？我为什么一醒来就在这个旅游大巴里？到底我是谁？要去干什么？七天旅游还要去哪些景点？”
姚春燕冷笑道：“傻瓜，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自己动脑子。”忽然嘴巴向两旁裂开，露出四根巨大的獠牙，猩红的舌头吐出，整个人变成一只巨如小象的大黑猫，扑倒温涛，张嘴咬住他的喉咙。
温涛大惊：“救命！救命！”
倒地瞬间，只见天上的红月牙已经变成了一个猩红色的圆球，高悬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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