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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偷梁换柱

    沈福中愣在那里,章立却心里明了,他知道沈福中此刻在想些什么。

    其实,这个答案他自己也找不到。

    从第一次凝神视物时他就察觉到了妙处,那些光怪陆离的光晕在给他明确的提示,只是他不明白,难道这就是某种神力的启示吗?为什么只有自己看得到?

    那本书到底是何来路?难不成是上天的赐予?自己异于常人?他暗自摇头,有点不要脸了,不是常人还能是什么人?

    此刻,那一丝丝常人难以察觉的闪烁的光线正在指向同一个方位,终究还是捕捉到了。

    ……

    夜色渐浓,整个村镇都笼罩在朦胧的暮色之中。

    这是个好天气,没有风,除了偶尔的几声犬吠,远近都是静静的。

    章立一直捉摸不透,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下午,章立独自在镇里转了转,沈家老宅和周边的状况也大致查看了一番,但心里的谜题还是没有解开。

    按说沈家老宅已经有百八十年了,周遭又没有犯忌的事物,而且,这栋宅子在传说的风水上也没什么冲撞,原本不该如此啊!

    难道是修建宅子时就有了那“东西”吗?可这也说不过去呀,这么多年都一直风平浪静,怎么突然就发难了呢?莫非……,一个念头突然闯进了脑际。

    是沈家动了什么不该动的东西了吧,二丫头不是梦见太奶奶了吗,这应该不是偶然的,沈家一定还有故事,且年代久远。

    看来只能问问沈福中这个家主了。

    ……

    沈福中更是在焦虑之中。

    对于一个身处厄运的人来说,看到了一线希望,就等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而眼前这种云里雾里的过程是最熬人的。

    这位小道士像是有些道行,但大半天下来,天都黑了却不见有任何施展,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来,是束手无策了吗?

    这是最后的希望了,难道沈家的霉运真的就无人能解了吗?

    正忐忑地想着,章立走进了堂屋。

    沈福中心头一振,急急起身相迎:“小师父,是有什么对策了吗?”

    章立点点头,轻笑道:“族长别急,其实晚辈早就看出了一些端倪,只不过……有些事还得您坦诚相告。”

    “那是当然,小师父尽管问,这种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沈福中面色微红,语音急切,明显地激动起来。

    “噢,是二丫头梦见太奶奶的事,我觉得这应该是老人家有所提示,这个结症或许就在老奶奶这一辈,我是想知道,那个时候您家族里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吗?”

    沈福中面现踌躇,略一沉吟,道:“小师父是看出什么了吗?其实……其实很多家庭或许都有些难堪之事,也确实难以启齿……”

    “我看到了怨气,很强的怨气。之前那位先生说这‘东西’是您家的祖辈,未成年就被人害了。这话却也不是全错,只不过,此人却不是那‘未成年人’,而是另有牵扯。”

    章立的语气不容置疑。

    “唉!小师父说的没错,祖上确实有一件特别的事,除此之外沈家还真没有什么大的波折,想来一定是此事了。”

    沈家也是从关内来的,但与其他逃荒的不同,原本就颇有祖产,沈家镇之所以称为沈家镇就是因为沈家在此落户。

    到了沈福中祖父这一代,整个家族早已枝叶纷落,各行它途了,他们这一脉基本上承继了祖上的田产,是本地首屈一指的大户。

    沈家有个祖训,那就是不能纳妾,而且历代未曾有过违背,沈福中所说的“特别”之事就与此训有关。

    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正是因为老婆接连生了两个女娃,沈老太爷才忧心起来。后是什么,当然是指男丁,女孩子怎么能作数?他私下找了一位很有名望的先生,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那先生说,他老婆这一辈子注定不会生男娃。

    怎么办?祖训就摆在那里,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僭越,真要是那样,那些觊觎他家产的同族也不会容他。可即便如此,那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家业断送在自己手上啊!

    人就怕逼,逼急了自然就有办法了。

    没多久,他便去了外乡,这就是他想出的办法。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终于用钱买下了一个戏班子的大姑娘。事先他就找人看过了,这女子头一胎一定是男娃。

    当然,要想瞒天过海,此事必须让老婆心甘情愿的参与,对此他心里有底。

    自己肚子不争气,当老婆的还有什么可说的,思前想后,最终还是无奈地答应了。

    随后的事就简单了,不出几天沈家就借故辞退了家佣,那个能生儿子的大姑娘也就顺理成章地进了沈家。

    不得不承认,算命先生的话还是很准的,那女人真的生了个男娃。只不过,数日后,几乎同时有孕的老婆也生了,也是男娃!

    原本打算互换的两个孩子不用换了,一个亲生的,一个收养的,都是自己的孩子。

    按事先的约定,那女人生了孩子就该失踪了,因为她是被人“骗了”才有的身孕,自己没办法抚养,只能扔下孩子一走了之。可真的见了孩子那女人却变卦了,给多少钱都不走。

    老太爷夫妇实在没办法,只得顺了她,在旁院给了一间房子安顿下来。

    其实那个时候也有乡邻说三道四的,但没有证据也是白说,老太爷相信,时候长了总会有办法的。

    然而,就在两年之后,意外却突然发生了,那女人生的孩子竟掉进屋里的水缸淹死了。

    女人哭天抢地,不依不饶,只说自己的孩子是被人害的,要给孩子报仇。

    沈福中听奶奶说过,那女人疯了,最后在一天晚上突然就离开了沈家,所有人都不知她去了哪里,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说来也怪,后来老夫人又生了一个男娃,不过没出满月就死了,之后沈家也就只剩下了父亲一个男丁。

    “小师父,眼下的怪事会与此事有关吗?”

    章立没有作答,却问道:“正房右边是不是有一块石板之类的重物?”

    沈福中忙不迭道:“有,有,前些时日舅舅要做磨盘给拉走了。”

    章立没再搭腔,而是转头望向偏北的方向,那种木然的神色再一次显现出来。

    又是良久,章立缓缓回过头来,黯然道:“没错,这就是结症所在。”

    沈福中一时傻了眼,这是真的吗?这位小师父到底看见了什么?

    章立行至案边,只须臾便写下了三行字,回首递给仍旧瞠目的沈福中,“一个时辰内把这些物件备好,一样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