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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雪女

    昆仑虚山巅,一眼望去,一片雪白,山巅之上有着几间冰块堆砌的屋子,屋子外站着一位蓝色的眼睛,全身雪白的女子,白色的长袍显得极美,女子抬头盯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生长在冰天雪地的女子散发出冰清玉洁的气质,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女子不再抬头看天空,而是静静的站立着,看着远方极速放大的两个身影,刹那间,两位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女子面前,一个身穿华丽服装,一位则是邋里邋遢腰间别着葫芦。

    女子看着二人,一言不发,只是往山巅走去,二人便转身与她并肩往山顶走去,正是张牧之和谢庆之二人。

    女子脚步不停,脸色冷漠说道:“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我也从未想过离开这里!”

    对于昆仑虚这两位不速之客,女子并没有半点好脸色,张牧之微微一笑道:“雪女,你有没有想过,你虽是天地眷顾,应运而生,你想破坏千年前的约定?这里的秩序开始重组,至于你想不想离开这里,你心知肚明,我告诉你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外面都由不得你半点胡来!”

    这时酒疯子开口说道:“规矩便是规矩,这天地之大,苍穹之高,说到底,你从出生至此,不过是坐井观天罢了!”

    女子皱了皱眉头,“张天师,酒剑仙,您二位不比拿话压我,我想不想出去,这规矩我遵不遵守是我的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别用你们人族那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来膈应我。二位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打生打死,好聚好散,我都接着。”

    张牧之缓缓说道:“这里的秩序将要散去,劝你脱离此处牢笼出去以后,别得寸进尺,固泽而渔,当收敛锐气,不可张扬跋扈,不然对谁都没有好处,这并非威胁,而是离别之际一些善意的提醒。”

    女子讥讽道:“善意?千年以来,你们这些了不得的修士,高高在上,画地为牢,让我与孤独同伴千年!这便是你们的善?你们人族不是有一句箴言吗?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吧?张天师何必来教我为善!”

    酒疯子见气氛不对便取下腰间葫芦,瞬间来到冰屋,左看看右看看,他今日可不是来打架的!

    张牧之继续前行,轻轻踏出一步,似笑非笑,“哦?”

    一步之后。

    雪女脸色微变。

    二人不知何时来到雪山最顶端,雪女站在山巅,张牧之踏空而立,二人面面相对,往山下望去,作为修士,二人能见冬,秋,夏,春的不同景色。

    张牧之一袭锦衣,衣衫上有阵阵雷电,流转不息。

    女子先是面目狰狞,神情冷漠道:“我也是生命,为何我出生至此,只能在这冰天雪地,永远困至于此?啊?我问你!……你们人族提出“有教无类”为何把我困在这里千年之久?这便是你所谓的善?”

    张牧之摇头道:“跟你讲万句圣人教诲都没有用,你刚出生之时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念你天地之灵,饶你至此,你还如此打问!”

    女子全身神经紧绷,眼角余光不断打量四周。

    张牧之视而不见,冷冷笑道:“我知道你全身的愤怒,杀意,怨恨,我们并非容不得异类,你觉得你被限制在此,不得自由,你有没有想过,人族谁不是在礼仪,规矩,道德之下存活,若是生灵全部自由,那些天下和炼狱有何区别,你出去以后,只要不逾矩,不违规,恪守礼节,天大地大,何处去不得?”

    女子突然仰天怒吼。

    “啊!!!!!!”

    声音响彻云霄,一股强大能量自周身四散而去,天空下起大雪,昆仑虚爆发多处雪崩。

    张牧之任由女子发泄着,片刻后雪女安静下来。

    随后张牧之跨出一步,天地恢复正常,他和雪女重返冰屋。

    女子摇摇晃晃,面容惨白,喃喃自语。

    张牧之不再说话,转身离去,酒疯子见事情解决了,也消失了。

    ————

    客栈里,刘清澈屋内老道士端坐着,眼观鼻,鼻关心。

    前不久还是昏死的裸脚少女,现在竟然已经能够自己坐在床上,盘腿而坐,双眉似剑,英气勃发。

    当裸脚少女眼神充满审视凝视着老道士时,老道士难得有些局促,分明没有做坏事,却有些心虚。

    老道士咳嗽一声,赶紧撇清自己,“姑娘,别用这个眼神盯着贫道,你虽是我救的,但给你擦血迹,换衣服可不是我,可是他!你们认识。”说完老道士指着正在煎药的刘清澈。

    老道士一股脑的把经过全说一遍,将少年卖得干干净净。

    少女半夏没有恼羞成怒,诚心诚意的说了一句:“感谢前辈救命之恩。”

    点了鸳鸯谱的老道士更加没底干笑道:“举手之劳,姑娘无恙便好。”

    老道士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姑娘,那少年行事,虽然有些不合礼节,但事态紧急,若有所冒犯之处,望姑娘不要责怪于他。”

    半夏答道:“道长,我不是不讲理的人。”

    老道士松下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半夏看了看四周,眼神平淡。

    这个时候,刘清澈端着刚煎好的药来到房间,看着盘做在床上的半夏,有些急促,吞吞吐吐说道:“半夏姑娘,你醒了!给,这是你的药。”

    半夏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谢谢!”

    老道士忍不住哈哈大笑。

    老道士突然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连忙转移话题,“姑娘好生休息,约摸着过段时日便恢复差不多”。说完,老道士推门而去。

    刘清澈也没在房间逗留,来到外面几人聚在了一起。

    ————

    离开昆仑虚后,二人来到一棵老银杏树下,找了快阴凉的地方坐下,酒疯子取下腰间葫芦,二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

    酒疯子摆弄着自己的葫芦,如欣赏佳人曼妙身姿一般,百看不厌,爱不释手。

    张牧之大抵是累了,打了个哈欠,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问道:“酒疯子,你那葫芦中温养了多少剑气了?”

    酒疯子继续哈气然后擦拭着葫芦,随口淡淡说道:“一剑便可破天门。”

    “哦~厉害!!!”

    闭目养神的张牧之又开口问道:“你说那两位少年在干什么,还是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真是有趣的少年啊!”

    酒疯子喝着酒,“他们在哪儿你想知道不就知道了?踏上修行之路,眼界自会宽阔,你瞎担心什么!”

    ————

    刘清澈坐在凳子上,看着床上的少女说道:“半夏姑娘,我能不能问你一些事情?”

    裸脚少女背靠墙壁,盘腿而坐,调养着气息,“当然可以,若是涉及到我不想回答的我不会回答。”

    刘清澈问道:“你是哪里来的?”

    少女答道:“一个很远的地方。”

    刘清澈,“……”

    刘清澈继续问道:“那个黑衣人为什么要杀你?”

    少女皱了皱眉头说道:“一个修行界的组织,专门做些刺杀之类的事,也是一群可怜的人罢了。”

    少年刚去修行,很多事情都不明白,重新转头看着窗外蜀城的风景。

    许久之后,刘清澈转头笑道:“知夏姑娘不嫌弃就住在这里好了,先把伤养好,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

    “那你住哪里?”

    “我弟弟住在旁边,我去他那里住,不用担心,他叫李景川!”

    少女看着眼前清澈的少年,笑道:“谢谢!”

    刘清澈有些害羞,挠挠头,没说什么客套话。

    出了房门的刘清澈一颗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生怕少女又是装模作样,风轻云淡。

    屋外喝着茶的老道士看着二人,嘴上喃喃道:“修行路上,同道中人,善孽之缘,一念之间。”

    老道士满上一杯茶水,平放在桌上,盯着茶杯仔细观察着,顿时茶水快速旋转,隐约反射出一些场景,老道士立马掐指算卦。

    “承志,承志,下来!”老道士在下面叫唤着自己的徒弟。

    张承志快速从二楼小跑下来,“师傅,咋了?”

    老道士猛然一挥,张承志一阵眩晕过后,睁开眼茫然看着四周,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师傅问道:“师傅,你又把我带到哪儿了?”

    老道士双手负立,淡然说道:“你的机缘之地!”

    张承志有些无语,“师傅啊,你老人家就不能让我和他们几个打声招呼吗,每次都不提前跟我说,真是服了你了,怎么为人师表的!”

    老道士不理会自己徒弟的不满,双指指着张承志眉心,“这次历练将会封印你全部修为,与凡人无异,也不能从新修炼,什么时候走回道门,什么时候历练结束!”

    张承志听完顿时奄了下去,“啊!师傅,这么残忍啊!”

    做完这一切,老道士一瞬间消失回到客栈,留下鬼哭狼嚎的张承志。

    “喂,师傅,你总得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吧,喂~喂~喂……”

    这片天地只留下张承志一长串的回音。

    几人突然对张承志的消失感到莫名其妙,老道士这才解释起来,“贫道算了算,小徒机缘已到,所以贫道将他送去历练去了。”

    钟秀宁:????

    众人:????

    钟秀宁看着老道士继续吐槽道:“你们道门果然没有一个靠谱的,老的如此,小的亦如此,呸!”

    老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