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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兄弟

    看着面前的三样物件,吉尔伯特二话没说,就拿起那把包裹深青灰色皮革的短剑。

    “啪。”尤戈尔打掉了小弟不安分的手。“在做出选择前,收集情报并分析是常识哦常识!哪有连一个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上手拿的?”

    “嘿嘿”吉尔伯特用手背被拍的通红的手,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不过一双浅蓝眼睛瞪的大大的,仍然死死盯着那短剑不放。

    “真拿你没办法啊!”“这小子真是……该说是单纯,还是傻呢?呵。”摇了摇头,看着吉尔伯特望着短剑炯炯有神的样子,约戈尔顿时没了继续介绍的欲望。“那就给你这把短剑吧。反正有了它你也不想要别的了吧!真是的。”

    “真的吗?谢谢约戈尔哥!你真是对我最好的人啦!”听到短剑被送给自己了,约戈尔生怕对面反悔一样,迅速将它抓了起来并不住的把玩着。

    就好像他一直在等约戈尔说送他剑一样。

    一边收起翻出来的杂物,约戈尔跟自己的小弟说起了短剑的来历:“一把普通的仪式银匕,从黑夜女神教会那边传来的。据说是我爸帮一个染布商人运货后,那商人送给他的。你也看到了,没开刃的玩具罢了。”说完,约戈尔回到火塘边,狼吞虎咽地吃起了还热乎的奶油炖菜、烤鱼和一截切过的面包。

    “仪式银匕?那是什么?还有刀如果不开刃,那还怎么用啊?搞不懂。”在昏黄火光的映照下,吃力地端详着刻在剑身根部的两个不认识的字符,吉尔伯特疑惑的提出了胸中的不解。

    “(咀嚼声)唔,我也不懂啦。好像是城里的教会那边有人会用,驱邪祈福之类的?”一边以与斯文八竿子打不着的姿态大口吞咽咀嚼食物,一边告诉吉尔伯特自己的猜测。“话说这炖菜真不错哦!加了从特里尔带回来的淡奶油和精品黑胡椒,味道就是不一样!来点不?”

    “谢了,不过先不吃了。刚才晚饭吃的香肠和面包还没消化完呢,一点也不饿。”摸了摸自己直到现在还涨的难受的肚子,吉尔伯特婉言拒绝了。

    “慢点吃吧,没人跟你抢……对了,接着跟我说说最近海上的消息呗!我还带了这个。”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将手伸到放在身旁的小挎包里摸索了一阵后,拿出一个灰不溜秋的、残留许多细碎包装纸碎片的小玻璃瓶。透过琥珀色的瓶身可见,里面隐约有大半瓶液体,随着他的动作发出阵阵“咕嘟嘟”的液体流动声。

    “从我爸餐桌上拿的,弗迪斯托克镇上带回来的蜂蜜酒。就当今天来玩……”

    “!”两眼放光的尤戈尔,如同饥不择食的饿虎一般,在吉尔伯特刚拿出瓶子的瞬间就一把夺过。不顾他正在道谢,徒手拔出塞得不是很紧的果木瓶塞,连个杯都不用,就这么对着瓶口“吨吨吨”了起来。

    见兄弟一口便将蜂蜜酒干了个八成光,吉尔伯特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没敢多拿,怕我爸醒了知道了。这蜂蜜酒味道不错?我家还有一桶呢,下次来我家,让你喝个够!”

    “呼……味道是不错啦!有股费内波特那边糯米酒的味道。”咂了咂嘴,尤戈尔意犹未尽地缓缓点评道。“不过这玩意据说在南边都是贵族才能喝到的呢,你老爸竟然能弄到?有一手啊。”

    “海上最近也没啥别的新鲜事啦。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跑跑运输,就是在北大陆西面这一带。”顿了顿,尤戈尔叉起一块奶油炖土豆,就着蜂蜜酒边吃边想了想后,说:“不过两个事最近倒是比较热门啊。虽然我感觉跟你说,你也听不太懂。一个是阿兰德尔那边,每年一次的宫廷测试再次开启了,据说上次有这种测试,还是黑皇帝时期。不过这次,宫廷的大门,也向有各个领主或城主的推荐信的平民敞开怀抱。也勉强算是稀罕事儿吧?”

    “虽然好像以前这边的特伦索斯特帝国就有过类似这种政策。额……你问特伦索斯特是谁?好吧,当我没说,不过你确实应该让你爸给你弄一本普及教材学习一下了!”

    “还有就是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兵农分离’了。也不知道阿兰德尔那帮肥猪怎么想的,竟然在这种时候做这么敏感的改革?长远来讲,纸包不住火,被弗萨克或因帝斯知道都是个事儿!更别提短期来看,宫廷的简直惹人发笑的保密措施,一如既往的能让毁灭的钟声提前响起……嗯?竟然睡着了??”

    眼前不知何时开始打瞌睡的小家伙,口水都从嘴角流下,快流到他的衣领了。

    “亏我耗费脑细胞说了这么多!!你小子竟然!”

    “……”

    “……吉尔伯特?喂!快醒醒。”

    气急败坏的怒斥,不知为何突兀地变成了轻声呼唤。随着声音传递而来的,还有一只慢慢向吉尔伯特头顶伸去的苍白手臂——近乎透明的皮肤下面,是如无数条蛇缠绵不休般,蠕动扭曲的青色血管。一双不知何时变得昏黄的眸子,带着非人的竖瞳,向毫无防备者透射出渴望和痛苦纠缠难辨的视线。

    就在手臂即将触碰到吉尔伯特头顶前的瞬间,狠狠地攥成了拳头,丝毫不顾如刀般锋利的指甲扎入手掌带来的剧痛。留下点点血迹的同时,缓缓收回了阴影。

    只留下绯红月光下,红的有些发紫的斑点,默默见证着这一切。

    第二天早上,吉尔伯特醒来时,太阳明亮而温暖的光,从茅屋顶的排烟口照了进来,一片不大的光斑,正好印在他紧闭的双眼和拥簇着的眉头上。透过这束光,屋子里漂浮着的尘埃清晰可见。

    感觉到逐渐累积的热量带来的些微不适感,带着熬夜后的头痛和将醒未醒的昏沉倦意。吉尔伯特略微做了个深呼吸,缓缓睁开休息一晚的双眼。

    将盖在身上的帆布掀到一旁,他发现自己躺在矮床旁的一小堆稻草上,隔着厚厚的羊皮连体衣,也能感觉到无数稻草茬子扎着自己。

    “真不懂尊老爱幼!”撇了撇嘴,不开心地嘀咕着。难受的一匹的“床”和栓不住热量的被窝,让他顷刻之间便打消了睡个回笼觉的想法。

    用昨晚的锅,就着还剩不少的余烬,热了热剩下的奶油土豆,“emmmm奶油类食物就这点不好,一冷了就凝固成一坨!还得热一热,不然那口感……好像土豆凉了也会回生的?冷着吃怕不是要吃坏肚子。”

    不大的一束火,从加了点枯枝的火塘余烬上慢慢升起。趁着等待的功夫,耐不住性子的小家伙,又屋里屋外地到处转悠起来。

    很快,他在屋门口的房梁上,发现了一张羊皮纸被钉在上面,刚好在他能够到的高度。墨迹最新的几行字写到:

    “我去山上采点野菜和柴火,得中午才回来。锅里的土豆记得热一热再吃,柜子里还有面包和干奶酪。看在你带好酒来的份上,橄榄油你也可以吃一点。”“照顾好自己。”

    “好吧,收回前言。尤戈尔这家伙还是挺知恩图报的吗,哼哼。”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心情好多了的吉尔伯特,想起了原本接下来给“兄弟家的菜园”看看病的报复计划,决定暂且搁置,另择吉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