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 打斗
沈榭书本来想问她要不要一起去集市，听她这语气，他转了个弯：“小郡主就这么爱管别人的事儿吗？”
闻吟也不甘下风，抬头对上他眼睛：“沈世子这话应该说给自己听吧，我觉得你更应该需要有自知之明！”说完白了他一眼，甩袖离开。
越羽馨换上了深蓝色箭袖衣服和素白色斗篷。两人站在一起，身形相似，如果戴上斗篷，那便很难分辨；不戴斗篷，单看背影，也就闻吟是混元鬓，而越羽馨是红发带系着的利落马尾而已。
沈榭书一眼便看出越羽馨戴了护腕，腰间还藏有软剑，身后背着的长方形的紫檀木盒。他想着：这丫头又想干嘛？
“走吧。”
她们走远，沈榭书没有去追，而是唤来一人：“高覃。”
从天而跃一黑子男子十分恭敬的行礼：“公子。”
沈榭书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闻吟的背影，道：“走。”
“是。”
*
两人来到醉春楼，跟管事打了招呼便去了二楼最大的那间屋。
她们刚到，那屋里人似是有感应，声音妩媚：“小郡主请进。”
闻吟轻笑：“你倒是比谁都清楚。”
女人哂笑：“谁人不知您的母亲君凌长公主是这儋州的贵人，您也是贵人。”
屋里早就备好了茶水和糕点，闻吟坐在她正对着的且最远的檀木凳上，越羽馨将木盒取下放在桌上，然后给闻吟倒茶。
闻吟打量着这件屋。
四周全用红纱遮挡着，没什么家具，仅她和自己的这一桌一凳。
她看着眼前同是红纱裹身的女子，道：“你和她虽是同样的脸，但还真不像亲姐妹啊，易婧。”
女人嗤笑：“我和她怎能一样？”
面前女子一身红衣，整个人侧躺在小塌上，虽不露骨，但也尽显妩媚。倾鬓发型，发上首饰华丽，一支翠玉簪最是耀眼。
闻吟默了默，问她：“你就不想见见她吗？”
“有什么好见的。”易婧给自己倒酒，似是嘲笑，“她和我没什么差别，各投其主罢了。”
“她想见你。”
女人不答，只“哼”一声，起身站立。
闻吟轻叹，又似是意味深长的哀叹，她将琴从盒中取出。
此七弦琴名为“旷月①”，是长公主送她的生辰礼物；琴的首尾端坠着紫色流苏穗条，与琴身的颜色很是相配。
越羽馨随着她的动作，解下腰间早已绑好的白布，蒙上了自己的眼。
闻吟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弹个琴助助兴吧。”
“铮铮”两声琴响，两人谁都没动，等的就是看谁先耐不住。
随着琴声进入高潮，闻吟一个回拨，易婧先冲了过来。
接着她揉弦，越羽馨上去接招。
两人初露锋芒，谁都当仁不让。
*
竹林。
“公子。”高覃紧跟其后，“据弦三所说，尘弗先生就在这竹林深处的竹屋里。”
沈榭书一踏进这竹林便大雾四起。
“高覃。”沈榭书回头，看不见后路，更没有高覃。
但他听得到高覃回应：“公子，我在竹林外！”
沈榭书心道：看来那人只想我一人进入。“你在此候着，我去去就来。”
“是。”
走了半个时辰，沈榭书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地方。
还没停下歇息，突然从不同方向冲出两支竹箭。
沈榭书听力不错，即刻判别出位置闪躲，他道：“先生是何意思？”
他没得到回应，却又穿进四支竹箭。这四根还不是同时穿进来，沈榭书需要正确判断它们的位置，不然就等着一箭穿心，死相可丑。
他闭上眼睛感受。
第一根——
沈榭书一个后空翻将竹箭踩在脚下，竹身顿时炸开，发带飞扬。
紧接着第二根——
他睁开眼，竹箭直击他面门，速度极快，沈榭书只得后撤；退到最后，他反手抓住身后高竹，回身一旋踢，竹箭被踢到上空，在空中旋转，最后直插地面。
沈榭书单脚点在箭尾，稳稳地立在竹上。
第三根与第四根同时从前后刺过来。
他快步上前，伸手握住竹身，借着外力迅速调转方向，纵身一跃在空中旋转一圈，紧握着竹箭用力插在了另支箭上，插向地面。
与闻吟的动作一模一样。
紧接着头顶冲开竹箭，闻吟没有躲，但沈榭书却动了。他反手握着手中竹抵在头顶，竹箭炸裂前一刻，他翻身退到一侧。
沈榭书撑地起身，还喘着气：“先生可还满意？”
无人应答，眼前雾，散了。
*
越羽馨使的软剑很诡异，她总是可以从最刁钻的角度去攻击；易婧也没忍让，拿出她最擅长的长鞭与之对阵。
那是一条带刺的鞭子，首端是细长的尖刺，非常具有危险性。
易婧长鞭直刺，道：“小郡主来这儿不就是想知道点儿什么嘛？”
越羽馨软剑回勾，闻吟道：“你想让我知道点儿什么？”
“无非就是些无聊且没用的——小道消息罢了。”易婧邪笑着，甩起长鞭带着越羽馨翻在空中旋转，剑尖抵在地板，依靠软剑的弹力撑身而起。
闻吟没被激怒，淡淡道：“这点小事就没必要易婧姑娘亲自跑一趟，何必浪费大家时间。”
闻吟突然手下加速，琴音越来越急促、雀跃，气氛瞬间被点燃，到达高潮。
越羽馨先发起进攻，易婧回鞭防御，紧接着出鞭反击，鞭头的尖刺直冲闻吟喉咙！越羽馨侧身一跃，剑尖抵在鞭身，直直地倒立在空中，止住了长鞭。
长鞭与闻吟的喉咙不足一毫距离，被拦下了。
闻吟抬眸，易婧感到她的眼里充满了杀气。
闻吟再次加快速度，越羽馨配合着也加快了动作，速战速决。
她借力起身翻转，直冲易婧门面！易婧来不及收鞭，从后腰抽出短刃抵挡，越羽馨完美的遮挡了易婧的视线。剑尖对上刃身那一刻，闻吟抽出藏在腿侧的匕首架在琴上，射箭的动作，将匕首射了出去。
几乎在她射出的瞬间，越羽馨便退在一侧，匕首直直插入易婧右肩。
越羽馨上前踢开长鞭将人反手擒住。
一曲终了，闻吟起身整理衣裳，朝这走来。
“伤了姑娘实属非我本意。”虽是这样讲，但眼神却很犀利，她道：“大家都不想浪费时间，有事直说。”
越羽馨松开她，戴上斗篷帽子，和闻吟眼神交换，出了房门。
越羽馨出了醉春楼直朝西郊走，管事上来送道：“闻小郡主慢走。”
在楼外对门的屋檐上等了半个时辰，那瘦瘦高高的黑衣男子带着他同伴悄悄的跟了上去。
闻吟蹲在她面前，拿起了掉落的短刃，道：“提前一炷香叫我出来，别说你不是有意的，我不信。”
就在昨日夜里，鬼七走后，一只箭射进了阁楼，擦着闻吟的颈侧，直直地钉在柱上。
“如你所想。”易婧的唇发白，嘴角流出丝丝鲜血，但也不致死。
她将翠玉簪取下给她。易婧起身将酒壶边的信件和琥珀色的莲花一样的东西拿给她，小声道：“替我照顾好她。”
闻吟也不甘下风，抬头对上他眼睛：“沈世子这话应该说给自己听吧，我觉得你更应该需要有自知之明！”说完白了他一眼，甩袖离开。
越羽馨换上了深蓝色箭袖衣服和素白色斗篷。两人站在一起，身形相似，如果戴上斗篷，那便很难分辨；不戴斗篷，单看背影，也就闻吟是混元鬓，而越羽馨是红发带系着的利落马尾而已。
沈榭书一眼便看出越羽馨戴了护腕，腰间还藏有软剑，身后背着的长方形的紫檀木盒。他想着：这丫头又想干嘛？
“走吧。”
她们走远，沈榭书没有去追，而是唤来一人：“高覃。”
从天而跃一黑子男子十分恭敬的行礼：“公子。”
沈榭书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闻吟的背影，道：“走。”
“是。”
*
两人来到醉春楼，跟管事打了招呼便去了二楼最大的那间屋。
她们刚到，那屋里人似是有感应，声音妩媚：“小郡主请进。”
闻吟轻笑：“你倒是比谁都清楚。”
女人哂笑：“谁人不知您的母亲君凌长公主是这儋州的贵人，您也是贵人。”
屋里早就备好了茶水和糕点，闻吟坐在她正对着的且最远的檀木凳上，越羽馨将木盒取下放在桌上，然后给闻吟倒茶。
闻吟打量着这件屋。
四周全用红纱遮挡着，没什么家具，仅她和自己的这一桌一凳。
她看着眼前同是红纱裹身的女子，道：“你和她虽是同样的脸，但还真不像亲姐妹啊，易婧。”
女人嗤笑：“我和她怎能一样？”
面前女子一身红衣，整个人侧躺在小塌上，虽不露骨，但也尽显妩媚。倾鬓发型，发上首饰华丽，一支翠玉簪最是耀眼。
闻吟默了默，问她：“你就不想见见她吗？”
“有什么好见的。”易婧给自己倒酒，似是嘲笑，“她和我没什么差别，各投其主罢了。”
“她想见你。”
女人不答，只“哼”一声，起身站立。
闻吟轻叹，又似是意味深长的哀叹，她将琴从盒中取出。
此七弦琴名为“旷月①”，是长公主送她的生辰礼物；琴的首尾端坠着紫色流苏穗条，与琴身的颜色很是相配。
越羽馨随着她的动作，解下腰间早已绑好的白布，蒙上了自己的眼。
闻吟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弹个琴助助兴吧。”
“铮铮”两声琴响，两人谁都没动，等的就是看谁先耐不住。
随着琴声进入高潮，闻吟一个回拨，易婧先冲了过来。
接着她揉弦，越羽馨上去接招。
两人初露锋芒，谁都当仁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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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
“公子。”高覃紧跟其后，“据弦三所说，尘弗先生就在这竹林深处的竹屋里。”
沈榭书一踏进这竹林便大雾四起。
“高覃。”沈榭书回头，看不见后路，更没有高覃。
但他听得到高覃回应：“公子，我在竹林外！”
沈榭书心道：看来那人只想我一人进入。“你在此候着，我去去就来。”
“是。”
走了半个时辰，沈榭书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地方。
还没停下歇息，突然从不同方向冲出两支竹箭。
沈榭书听力不错，即刻判别出位置闪躲，他道：“先生是何意思？”
他没得到回应，却又穿进四支竹箭。这四根还不是同时穿进来，沈榭书需要正确判断它们的位置，不然就等着一箭穿心，死相可丑。
他闭上眼睛感受。
第一根——
沈榭书一个后空翻将竹箭踩在脚下，竹身顿时炸开，发带飞扬。
紧接着第二根——
他睁开眼，竹箭直击他面门，速度极快，沈榭书只得后撤；退到最后，他反手抓住身后高竹，回身一旋踢，竹箭被踢到上空，在空中旋转，最后直插地面。
沈榭书单脚点在箭尾，稳稳地立在竹上。
第三根与第四根同时从前后刺过来。
他快步上前，伸手握住竹身，借着外力迅速调转方向，纵身一跃在空中旋转一圈，紧握着竹箭用力插在了另支箭上，插向地面。
与闻吟的动作一模一样。
紧接着头顶冲开竹箭，闻吟没有躲，但沈榭书却动了。他反手握着手中竹抵在头顶，竹箭炸裂前一刻，他翻身退到一侧。
沈榭书撑地起身，还喘着气：“先生可还满意？”
无人应答，眼前雾，散了。
*
越羽馨使的软剑很诡异，她总是可以从最刁钻的角度去攻击；易婧也没忍让，拿出她最擅长的长鞭与之对阵。
那是一条带刺的鞭子，首端是细长的尖刺，非常具有危险性。
易婧长鞭直刺，道：“小郡主来这儿不就是想知道点儿什么嘛？”
越羽馨软剑回勾，闻吟道：“你想让我知道点儿什么？”
“无非就是些无聊且没用的——小道消息罢了。”易婧邪笑着，甩起长鞭带着越羽馨翻在空中旋转，剑尖抵在地板，依靠软剑的弹力撑身而起。
闻吟没被激怒，淡淡道：“这点小事就没必要易婧姑娘亲自跑一趟，何必浪费大家时间。”
闻吟突然手下加速，琴音越来越急促、雀跃，气氛瞬间被点燃，到达高潮。
越羽馨先发起进攻，易婧回鞭防御，紧接着出鞭反击，鞭头的尖刺直冲闻吟喉咙！越羽馨侧身一跃，剑尖抵在鞭身，直直地倒立在空中，止住了长鞭。
长鞭与闻吟的喉咙不足一毫距离，被拦下了。
闻吟抬眸，易婧感到她的眼里充满了杀气。
闻吟再次加快速度，越羽馨配合着也加快了动作，速战速决。
她借力起身翻转，直冲易婧门面！易婧来不及收鞭，从后腰抽出短刃抵挡，越羽馨完美的遮挡了易婧的视线。剑尖对上刃身那一刻，闻吟抽出藏在腿侧的匕首架在琴上，射箭的动作，将匕首射了出去。
几乎在她射出的瞬间，越羽馨便退在一侧，匕首直直插入易婧右肩。
越羽馨上前踢开长鞭将人反手擒住。
一曲终了，闻吟起身整理衣裳，朝这走来。
“伤了姑娘实属非我本意。”虽是这样讲，但眼神却很犀利，她道：“大家都不想浪费时间，有事直说。”
越羽馨松开她，戴上斗篷帽子，和闻吟眼神交换，出了房门。
越羽馨出了醉春楼直朝西郊走，管事上来送道：“闻小郡主慢走。”
在楼外对门的屋檐上等了半个时辰，那瘦瘦高高的黑衣男子带着他同伴悄悄的跟了上去。
闻吟蹲在她面前，拿起了掉落的短刃，道：“提前一炷香叫我出来，别说你不是有意的，我不信。”
就在昨日夜里，鬼七走后，一只箭射进了阁楼，擦着闻吟的颈侧，直直地钉在柱上。
“如你所想。”易婧的唇发白，嘴角流出丝丝鲜血，但也不致死。
她将翠玉簪取下给她。易婧起身将酒壶边的信件和琥珀色的莲花一样的东西拿给她，小声道：“替我照顾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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