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当卫青被推攮进屋时，窗户边的金晟早已听到声音，注视着屋门。金、卫二人此刻对视着，脸上都带着意外的表情。
金晟看到卫青被两名手下押着进来，猜到两个人肯定误会自己意思了。他摆摆手，示意二人退下，二人有些不解，但还是识趣的退下，临走也不忘把门关上。
屋内只有他们二人，金晟率先开口问道：“郑青，你怎么在这里了？”对面的卫青先是有点手足无措，后来看清那人的脸，惊讶的说：“金大叔？真的是你！”显然有点难以置信，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以碰巧遇见亲人、朋友那该是多么幸运，幸运的卫青更加手足无措了。
金晟走进卫青，拉着他的手坐下，然后又喊人进来，准备饭食和酒菜。待来人退下后，金晟才问道：“郑青，你还没说呢？你不是一直在龙城，怎么到这里了？我和少主都以为你也死在那天晚上了。”
卫青听到少主，原先因愧疚低下的头猛地抬起，惊讶的问道：“大哥也在长安吗？”金晟点点头，捋了一把胡须，才慢慢的说道：“对，少主也在，不过他还有别的事，忙完了我在安排你们兄弟相见。”
卫青点点头，然后说道：“那天晚上，大哥奉命去巡视北海，我和单于一起喝酒，后来我突然有点肚子疼，就出帐去方便。等我再回去时，遇上一伙射雕卫士。我问他们夜里骑马要去哪里？他们见是我，就说……”
金晟抓住卫青胳膊，着急的说道：“他们说什么？”卫青见他金大叔如此激动，更加内疚，哆哆嗦嗦的讲意思讲清。原来那晚，卫青离开后，伊稚斜便带人杀死王帐内的单于，然后派最精锐的射雕卫士和他的亲信随从去分别追杀阏氏(单于正妻)与王子於单。正巧射雕卫士遇见要返回王帐的卫青，出于以前的情谊，领头者和盘托出，又交给卫青一匹骏马，嘱咐他快快返回南方，保命要紧。
当卫青陈述完，金晟牙关紧咬，恶狠狠的挤出几个字：“射雕营，果然是他！”卫青侧过头，带着哭腔及其无奈且无力的说道：“对不起，大叔，我没用……”说着眼泪便要流出。金晟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孩子，他是个老实人，从小就是个报恩不报仇的性子，少主与他是义结金兰的兄弟，单于待也如亲骨肉一般，如此巨变在他心中更加是内疚，当然这更符合金晟的预想。
金晟拍拍卫青肩膀，岔开话题问道：“郑青，你刚才说你叫卫青是怎么回事啊？”卫青听了，不好意思的说道：“额，我现在回我娘身边住了，我哥哥姐姐们都是随我娘姓卫，所以我也就随我娘姓了。”除了嘴上所说，在卫青的肚子里还有一个他说不出口的理由是因为他是被父亲抛弃的儿子，他不是父母的骄傲，反而是耻辱，因为他存在抹黑了郑季和卫氏两个人的脸面，卫青希望改掉屈辱的名字，像三姐那样仿佛是娘捡来的孩子一样，当个争气的孩子。
金晟没在继续提，转个话题又问道：“不管你叫什么，你都是草原儿女，都是少主的好兄弟！”卫青也点点头，他现在听着少主，更加想念昔日的大哥。他问道：“金大叔，大哥也在长安吗？”金晟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卫青，你真的愿意认少主这个大哥吗？”
看到卫青坚定的眼神，金晟解释道：“胡汉不两立你是知道的，少主身份特殊，再加上现在的长安危机四伏，少主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亲信朋友的时候了。你历尽磨难，总算回到你母亲身旁，我怎么忍心再让你再冒险。”
“大叔，我对不起单于，我不能再对不起大哥了。您有何吩咐尽管说，就是我笨，我怕干不好。能帮大哥，我能做好，您说吧！”金晟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将於单的处境尽可能地交代清楚。原来，金晟想让卫青去找於单，尽可能保证於单的手下的忠诚度。就在这时，卫青提了一句非常大胆的设想：“大叔，你是说那个梁王，他要跟伊稚斜一样，要反？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带人去他家呢？”金晟一乐，笑道：“等你到了他府了，人家还会动手吗？不举兵，你怎么定罪呢？他反过来会说你带兵包围他......等等。你是说，等他动手后，我们去攻击他的府，活捉他？”
卫青点点头，说i道：“对啊，他不会自己去杀去冲，他最好的地方就是呆在家，我们等他在外边都打起来了，去他家捉住他可以吗？”金晟诧异于卫青的大胆，但他也不好否定这个看似大胆，却实在是打蛇打七寸，如果能成，确实大功一件。卫青看金晟在思考，以为是怕自己占住功劳，于是说道：“放心吧大叔，我到时候拿住了那个王，就说是大哥派我去的，我跟大哥在草原玩过好几次，捉过好多部落首领我知道怎么骗，肯定行的。”
卫青又将自己的打算重复叙述着，才总算说动了金晟。接着，他派出仅有的二十余名手下，又拿出钱和锦服将卫青打扮做贵族模样，又赶紧带人教了教他贵族的姿态。
一番忙活下来，天色渐暗下来。卫青带领人，出门而去，他打听好地方，奔淮南王在京城的居所而去了。
卫青一行人很快到了府门外，一人上前砸门，待到里面出来一人询问，卫青则快步走上去，言辞严厉的骂道：“我是平阳侯曹寿，身负皇家密令，赶紧调二十人出来，随我走！”
那人一脸茫然，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卫青上前挥舞着鞭子，指着他骂道：“还不快去，耽误了皇家大事，你担得起吗？”那人一边听着，一边打量着卫青等一行人的衣着，见他们都是统一的服饰，沉着的脸色，再看为首的少年身着华服，脸上带着稚气，但是言辞激烈，仿佛天塌地陷一般。那人信了个八九，可又觉得草率，决定进府去禀告管家定夺。
他客气的说道：“侯爷，您稍等，郡主和张统领都出府去了，府內做主的是管家，我得禀告一声去。我快去快回，您稍等。”卫青自然知道管家眼尖，万一看出破绽就不妙了。他大喝一声：“站住！你是在怀疑本侯吗？”随后一使眼色，旁边一随从冲过来便给了那仆人两耳光。
卫青接着拔出宝剑，走过去，威胁道：“你道本侯是假的，那这脸是真是假？你要再敢啰嗦，我先砍了你这贻误军机的人，快带我去后边，你们卫士的地方。”那人无故挨一嘴巴，又看那明晃晃的剑在自己眼前，不敢再惹眼前的大爷，生怕真的砍下来了。他赶紧求饶，然后带着卫青等人向后院走去。
好巧不巧，转过两道院子后，前方一个大院落，里面站着许多卫士，粗粗算来也有二百名开外。那些卫士的前边正是一名管家模样的老人。
原先的仆人看清管家，急忙挣脱，连滚带爬的跑去。卫青后边的随从一惊，卫青也是心中咯噔一声，暗暗叫声不好，但他是首领，不能自乱阵脚。他挥手令人稳住，他则硬起头皮走过去，再随机应变。
那仆人和管家说了几句情况，卫青并没有听见说的什么，只见那管家离老远打量了打量卫青，然后走上前又看到卫青所挂平阳侯府的十字徽章，问道：“阁下是平阳侯府的人？”卫青想起吓唬仆人的话，不能前后不一，于是说道：“我是平阳侯曹寿。”
管家又问道：“哦哦，原来是侯爷前来，未曾远迎，失礼了。不过，原定不是说张大人来吗，张大人呢？”
卫青回道：“他在后面，随后就到。我有其他事，需要带二十人先走。”管家也不敢耽误，正在想如何搪塞，拖到张燕来时，后面一个侍卫首领模样的人走过去，问道：“管家大人，我带我的人随这位大人去吧？”
管家回头看了看那人，是下属的一个头头，他瞪了一眼，怪罪他多嘴，卫青也看到了，赶忙说道：“好，那你随我去吧。”随后又交代几句为皇家办事，务必尽心，梁王以小博大，不足为虑等等。那管家听他所说，不敢耽误贵人所定计划，也只好让他们离去。
卫青于是带领两边四十余人离开，奔白玉堂而去。
金晟看到卫青被两名手下押着进来，猜到两个人肯定误会自己意思了。他摆摆手，示意二人退下，二人有些不解，但还是识趣的退下，临走也不忘把门关上。
屋内只有他们二人，金晟率先开口问道：“郑青，你怎么在这里了？”对面的卫青先是有点手足无措，后来看清那人的脸，惊讶的说：“金大叔？真的是你！”显然有点难以置信，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以碰巧遇见亲人、朋友那该是多么幸运，幸运的卫青更加手足无措了。
金晟走进卫青，拉着他的手坐下，然后又喊人进来，准备饭食和酒菜。待来人退下后，金晟才问道：“郑青，你还没说呢？你不是一直在龙城，怎么到这里了？我和少主都以为你也死在那天晚上了。”
卫青听到少主，原先因愧疚低下的头猛地抬起，惊讶的问道：“大哥也在长安吗？”金晟点点头，捋了一把胡须，才慢慢的说道：“对，少主也在，不过他还有别的事，忙完了我在安排你们兄弟相见。”
卫青点点头，然后说道：“那天晚上，大哥奉命去巡视北海，我和单于一起喝酒，后来我突然有点肚子疼，就出帐去方便。等我再回去时，遇上一伙射雕卫士。我问他们夜里骑马要去哪里？他们见是我，就说……”
金晟抓住卫青胳膊，着急的说道：“他们说什么？”卫青见他金大叔如此激动，更加内疚，哆哆嗦嗦的讲意思讲清。原来那晚，卫青离开后，伊稚斜便带人杀死王帐内的单于，然后派最精锐的射雕卫士和他的亲信随从去分别追杀阏氏(单于正妻)与王子於单。正巧射雕卫士遇见要返回王帐的卫青，出于以前的情谊，领头者和盘托出，又交给卫青一匹骏马，嘱咐他快快返回南方，保命要紧。
当卫青陈述完，金晟牙关紧咬，恶狠狠的挤出几个字：“射雕营，果然是他！”卫青侧过头，带着哭腔及其无奈且无力的说道：“对不起，大叔，我没用……”说着眼泪便要流出。金晟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孩子，他是个老实人，从小就是个报恩不报仇的性子，少主与他是义结金兰的兄弟，单于待也如亲骨肉一般，如此巨变在他心中更加是内疚，当然这更符合金晟的预想。
金晟拍拍卫青肩膀，岔开话题问道：“郑青，你刚才说你叫卫青是怎么回事啊？”卫青听了，不好意思的说道：“额，我现在回我娘身边住了，我哥哥姐姐们都是随我娘姓卫，所以我也就随我娘姓了。”除了嘴上所说，在卫青的肚子里还有一个他说不出口的理由是因为他是被父亲抛弃的儿子，他不是父母的骄傲，反而是耻辱，因为他存在抹黑了郑季和卫氏两个人的脸面，卫青希望改掉屈辱的名字，像三姐那样仿佛是娘捡来的孩子一样，当个争气的孩子。
金晟没在继续提，转个话题又问道：“不管你叫什么，你都是草原儿女，都是少主的好兄弟！”卫青也点点头，他现在听着少主，更加想念昔日的大哥。他问道：“金大叔，大哥也在长安吗？”金晟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卫青，你真的愿意认少主这个大哥吗？”
看到卫青坚定的眼神，金晟解释道：“胡汉不两立你是知道的，少主身份特殊，再加上现在的长安危机四伏，少主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亲信朋友的时候了。你历尽磨难，总算回到你母亲身旁，我怎么忍心再让你再冒险。”
“大叔，我对不起单于，我不能再对不起大哥了。您有何吩咐尽管说，就是我笨，我怕干不好。能帮大哥，我能做好，您说吧！”金晟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将於单的处境尽可能地交代清楚。原来，金晟想让卫青去找於单，尽可能保证於单的手下的忠诚度。就在这时，卫青提了一句非常大胆的设想：“大叔，你是说那个梁王，他要跟伊稚斜一样，要反？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带人去他家呢？”金晟一乐，笑道：“等你到了他府了，人家还会动手吗？不举兵，你怎么定罪呢？他反过来会说你带兵包围他......等等。你是说，等他动手后，我们去攻击他的府，活捉他？”
卫青点点头，说i道：“对啊，他不会自己去杀去冲，他最好的地方就是呆在家，我们等他在外边都打起来了，去他家捉住他可以吗？”金晟诧异于卫青的大胆，但他也不好否定这个看似大胆，却实在是打蛇打七寸，如果能成，确实大功一件。卫青看金晟在思考，以为是怕自己占住功劳，于是说道：“放心吧大叔，我到时候拿住了那个王，就说是大哥派我去的，我跟大哥在草原玩过好几次，捉过好多部落首领我知道怎么骗，肯定行的。”
卫青又将自己的打算重复叙述着，才总算说动了金晟。接着，他派出仅有的二十余名手下，又拿出钱和锦服将卫青打扮做贵族模样，又赶紧带人教了教他贵族的姿态。
一番忙活下来，天色渐暗下来。卫青带领人，出门而去，他打听好地方，奔淮南王在京城的居所而去了。
卫青一行人很快到了府门外，一人上前砸门，待到里面出来一人询问，卫青则快步走上去，言辞严厉的骂道：“我是平阳侯曹寿，身负皇家密令，赶紧调二十人出来，随我走！”
那人一脸茫然，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卫青上前挥舞着鞭子，指着他骂道：“还不快去，耽误了皇家大事，你担得起吗？”那人一边听着，一边打量着卫青等一行人的衣着，见他们都是统一的服饰，沉着的脸色，再看为首的少年身着华服，脸上带着稚气，但是言辞激烈，仿佛天塌地陷一般。那人信了个八九，可又觉得草率，决定进府去禀告管家定夺。
他客气的说道：“侯爷，您稍等，郡主和张统领都出府去了，府內做主的是管家，我得禀告一声去。我快去快回，您稍等。”卫青自然知道管家眼尖，万一看出破绽就不妙了。他大喝一声：“站住！你是在怀疑本侯吗？”随后一使眼色，旁边一随从冲过来便给了那仆人两耳光。
卫青接着拔出宝剑，走过去，威胁道：“你道本侯是假的，那这脸是真是假？你要再敢啰嗦，我先砍了你这贻误军机的人，快带我去后边，你们卫士的地方。”那人无故挨一嘴巴，又看那明晃晃的剑在自己眼前，不敢再惹眼前的大爷，生怕真的砍下来了。他赶紧求饶，然后带着卫青等人向后院走去。
好巧不巧，转过两道院子后，前方一个大院落，里面站着许多卫士，粗粗算来也有二百名开外。那些卫士的前边正是一名管家模样的老人。
原先的仆人看清管家，急忙挣脱，连滚带爬的跑去。卫青后边的随从一惊，卫青也是心中咯噔一声，暗暗叫声不好，但他是首领，不能自乱阵脚。他挥手令人稳住，他则硬起头皮走过去，再随机应变。
那仆人和管家说了几句情况，卫青并没有听见说的什么，只见那管家离老远打量了打量卫青，然后走上前又看到卫青所挂平阳侯府的十字徽章，问道：“阁下是平阳侯府的人？”卫青想起吓唬仆人的话，不能前后不一，于是说道：“我是平阳侯曹寿。”
管家又问道：“哦哦，原来是侯爷前来，未曾远迎，失礼了。不过，原定不是说张大人来吗，张大人呢？”
卫青回道：“他在后面，随后就到。我有其他事，需要带二十人先走。”管家也不敢耽误，正在想如何搪塞，拖到张燕来时，后面一个侍卫首领模样的人走过去，问道：“管家大人，我带我的人随这位大人去吧？”
管家回头看了看那人，是下属的一个头头，他瞪了一眼，怪罪他多嘴，卫青也看到了，赶忙说道：“好，那你随我去吧。”随后又交代几句为皇家办事，务必尽心，梁王以小博大，不足为虑等等。那管家听他所说，不敢耽误贵人所定计划，也只好让他们离去。
卫青于是带领两边四十余人离开，奔白玉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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