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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在即

    光阴无情,时光荏茬。听说上古的烛龙睁眼便是白昼,闭眼便是黑夜,也许就在烛龙小酣之间,我们的若尘就从一个芝麻大点的孩子成长为意气风发的青壮年。

    九村一镇地处当康山脉,因当康族枝繁叶茂而得名。当康,体型硕大如象,杂食性凶兽,两根獠牙更是无物不破,其声如雷,可唤同伴,传闻纯种当康更是有天赋神通,非仙人不可降服,就算是镇上的上师也不行。

    踏马村,传闻此地曾有天马短暂歇居并以此得名。在其相距数十里远的密林处,有一个青年在陷阱旁匍匐着,等待着属于他的猎物,一只青角鹿忍不住浆果堆的诱惑在缓步向前,不时警觉的看向四周,只是嘴角垂涎的口水早已经把自己出卖,殊不知自己正一步一步走向深渊,就在青角鹿低头的刹那,一旁的青年持破烂长矛冲出,青角鹿慌不择路触发陷阱被绊倒,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小鹿顷刻之间就被活捉,只是一刻的狩猎却要等一时甚至十时,猎人与猎物的博弈从不枯燥。

    “栽你小爷手里了吧,可让我好等,看我怎么收拾你。这次是活捉,又是一笔小赚。”此间少年正是若尘,昔日破烂的兽皮衣早已经更新换代成爷爷当年的兽皮甲,还有爷爷昔年的铁矛,不过照常破旧,唯一不变的还是他俊挺的鼻梁,剑眉星目,此时更加俊逸。“等小爷把你卖到镇上的兽笼,就换一个铁矛头。”说罢便抗起昏迷的青角鹿,吹着轻快的口哨,不时撮一把青角鹿到死都没吃到的浆果向林外走去。

    懂事的若尘学会了爷爷祖传的屏息术,现在也可以在村子附近狩猎些小猎物补贴家用,其他猎人也会隐藏身形,不过还是若尘爷爷的屏息术更胜一筹。

    若尘除了猎到的青角鹿,腰间已经挂满了山獐,狩兔,肥雀。这次他没有回村,径直向镇上的方向走去,换取物资。

    “到镇上换点晶蜂蜂蜜,拿回去给爷爷润肺;诶,小畜生,别乱动,到时候有的是人收拾你;我爷说等我们攒够了钱就可以给我买灵药进行药浴,你就当我成人礼的首猎吧”若尘道,“可惜爷爷不让我去镇上找上师修习炼气术,真是奇怪,还要带我搬去别的镇子修习炼气术”

    白鹤镇口,和平时的肃杀不同,镇口早已是张灯结彩,锣鼓喧天,若尘一问便知是扈家三公子扈舒城的成人礼。当康山脉的民俗,证明自家孩子成年,只有去深山去单独狩猎一只凶兽,才能在大荒立足,被认可。而扈公子从小便随镇上上师练习炼气术,更有家传火虎神通,早已单手可举鼎,妥妥的大户人家。

    不远处的马队正狂奔而来,骑的是被驯服的鳞马,周身暗蓝色鳞片,目光凶戾,食肉,可日行二百里。为首的正是扈舒城,扈舒城生性残暴,碧玉鼻环,狼牙项链,盘龙纹身一样不少,端的是桀骜不驯,背挂阔剑。不顾驿道上的路人,马不停蹄的赶来。马队后面便是此次成年礼的猎物,竟是一条翼火蛇,被盘在马车中间。翼火蛇是赫赫有名的山林杀手,可盘踞在山崖下伺机猎物,突杀而至,那翼火牙更是驭火神器,有驭火的先天术,是实打实的凶兽,不过比起纵横大荒的太古种凶兽还是差点事。

    天生有先天术的凶兽,在死前,即使是极度虚弱,也可以把附有先天术的本命部位废掉。

    本命部位可炼制法宝,倘若懂一些先天文,修习这一族的先天术也不是问题。相传大荒中的巨城,修仙门派都掌握有太古种的先天术以保香火鼎盛。

    “闪开,都他妈不长眼吗,没看见我们是扈家的骑兵吗?”鳞马上身披鳄鱼甲的人正是扈三公子的鹰犬走狗。

    “今天是少爷的成年礼,往年成年礼都能领不少赏钱呢”一个鹰犬得意的笑道。“兄弟们又能快活好几天了”

    “我说,前面有一头活的青角鹿,好像值点小钱”另一个好事的鹰犬看向正在追赶青角鹿的若尘意味深长地说道。

    “五哥说,前面有只青角鹿,挺碍眼的”

    “那咱比比谁先把它踩死”

    领头的扈三公子置若罔闻,看看自己华冠贵服,再看向前面穿着破烂的若尘甚至泛起一丝戏谑的笑意。

    “诶,我的鹿别跑。”半路上,青角鹿趁若尘不备,挣脱而逃,又遇上了扈家的鳞马队。

    “呜~”

    一声凄长的鹿鸣传出,青角鹿已然被践踏得不成样子,甚至是驱使鳞马故意加重了脚,一只接一只的踩踏,顺便“不小心”撞倒若尘,传来了一阵阵嘻哈。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若尘愤起,看向远去的鳞马,眼神中充满了恨意,灰头土脸,被鳞马践踏,已然受伤,嘴角流出丝丝血迹。

    “小伙子,那可是白鹤镇扈家,不是我们这些穷苦人家惹得起的,不然上师传授的炼气术都让你学不到啊!”一位善良的行商好言相劝。

    若尘好像没听到一样,不紧不慢地扒下已经不成样子的青角鹿,还有破碎的鹿角,浑身血漉漉地一瘸一拐的朝镇上走去。

    “诶,忍一时风平浪静,这是何必”

    不时。

    “饮蛇血,授族徽”祭司高声喊到,手持拂尘正做法事。扈家鹰犬手持巨剑在翼火蛇双翼上劈砍,隐约间火星四溅,才冲出一道口子,挤下薄薄的几滴血滴入酒中,由祭司接过,正要端给扈三公子豪饮。

    正突然间,一颗小石子抛向扈舒城,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打的他的脸生疼,不由得目光转向这个刚才戏谑过的贱民。

    一个穿着破烂的青年抱着一头死鹿不合时宜地闯入其中,径直走向扈三公子。

    高台上,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正搂着身姿妖娆的小妾,正是扈家家主,身旁是族里的后辈。

    “那里来的小畜生,敢坏我扈家的喜事?”扈宗面露不满,正要发作。

    “这好像是武冈的养孙”一旁的管家说道。

    “父亲不必发怒,正好孩儿饮了这翼火酒,一身力气无处安放。”扈三公子将酒一饮而尽,朝若尘走去。

    场面一度尴尬,镇上的人一言不发,盯着场上的若尘,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这是那家的孩子那么不长眼,敢在这时候招惹扈家”

    “扈家可是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可惜这孩子,我看他还挺俊秀。”

    “我知道,他是踏马村武冈的养孙”

    “武冈?就是当年与扈家争夺上师宝座的那个武冈吗”

    “对啊,然后被扈家陷害,高价买来仙人姥爷的引妖符,引来山里的当康王陷害他,导致踏马村的猎队死伤惨重”

    “谁想到武冈家传的屏息术是一绝,竟让他逃过一劫,不过也已经成为废人一个,那这么说今天是他养子来找事了吗?”

    “看见那孩子抱着的死鹿了吗,活的青角鹿卖给镇上的兽笼能值不少钱呢,看来和他爷爷性子一样直,是说理来了”

    众人一阵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