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五月二日傍晚（8）上
人物：张允杰
这个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意外的是我们也被牵连其中，准备一同去警局。紫一走在最前面，诗慧和皓子并排走在中间，我一个人掉队伍在最后。这个队形似乎能说明点说什么——不过以后的事情该是什么就是什么，我真不愿意再去想了。
我看了看身前的皓子，他望向屋内那个洗手间，鼻子使劲吸了吸。我突然也想到，我刚进屋子的时候，这里充斥着烧东西的味道。现在虽然淡了一点，但还是能闻到的。当时我也是准备要进洗手间的，只是被警察给叫住了。
这时，我见到诗慧突然停了下来，对皓子悄悄地说道：“对不起，看来我真的是一个扫把星。”
“你说什么呢？”皓子也站住了脚步，“紫一的话你怎么老这么记在心上。如果我把她对我说的话都记下来，早都被气死了。”
“可是……我……”
“不说了，你等一下。”皓子打断了诗慧的话，对前面的苏宁说，“能等下吗，警官？我能去下厕所吗？”
诗慧把皓子扶到了洗手间门口，便又走了回来，和我站在一排。我看着她，心想着是不是该安慰一下她，但她却都一眼没有朝我看来。
屋外的雨似乎还在下着，我隐约地听见，雨水敲打水面、树叶、瓦片的声音。山风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有点刺骨了。空气从窗户吹进来，掠过我的前胸后背。我想趁机闻一闻山的味道，但却是那肮脏的铁锈气味。我放弃了。
这时，皓子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可以走了吗？”苏宁象征性地问了下，因为这个时候我们是没的选的。
“不能！”这皓子的回答让在场的所有人又楞住了。
刚给杰纳斯带上手铐的张鹏也转头看了过来，呵斥道：“你要干什么？劝你年纪轻轻的，别做傻事。”
“那找出真凶算是做傻事吗？”一句玩笑似的话语之后，只听见皓子又大声地对在场人说，“大家都过来吧。我来重新为大家说说这里在早些时候发生的事情。”
难以置信——刚才那叫梁诺的男生的推理，加上杰纳斯身上的硝烟反应，还能有什么问题。虽然杰纳森是还没有认罪，但试想又有几个犯人是在当场就认了罪的呢？昨天的情况只是因为赵晨是个疯子罢了。想到这儿，我似乎又觉得没对了。我是在不信任皓子吗？我相信他，一直都是。但自从诗慧和皓子建立了某种关系之后，我怎么就变得特别敏感了。
“大家都上了凶手的当了。”在一片沉默中，皓子继续说，“其实凶手另有其人。”
“你在说什么？”梁诺显然对我朋友这样驳斥有些不满意，“那还会有谁？能把这个房间伪装成被抢劫的样子，同时又不被人觉察异样的人，除了杰纳森还会有谁？从枪声到破门而入，满打满算一分钟的时间。将手枪放在死者手中，再拿出钱包里的财物，这已经是极限了。你总不会说杰纳森是个超人，能在几秒钟内把这里弄成现在这样吧？”
“我当然不会这么想……”
“难道你还认为这是强盗杀人案？”
“你别打断我说话，行吗？”皓子的语气还算冷静，只是眼神中自有一股威严，“我刚才都耐心把你的奇思秒想听完了，你怎么就不会互相尊重。”
“你……”梁诺也是被皓子的眼神给吓住了。
“好了，我接着说了。”皓子摇了摇手，继续说，“首先，我还是赞同这位梁同学的一些说法。凶手的确是在杀人之前就把这里弄成这个样子了，同时在他做这些事时，也确实没有被死者警觉。大家想想，除了杰纳森，还有谁？”
“莫非……”我想到一些事情。
“哈哈！不愧是我的好兄弟。”皓子冲我笑了起来，“这个人就是黄贞。”
“你意思是说，这是一个自杀案件？”苏宁显得不是那么相信皓子说的话。
“嗯，就是这个意思。”皓子继续说，“首先我是愿意相信杰纳森先生的证词。案发时间，他应该的确是在餐厅。因为这种证词即便刚才被老板娘翻供了，但我想除了老板娘，餐厅应该还有人能提供杰纳斯先生的不在场证明吧。总之，黄贞趁杰纳森不在房间里的这段时间，从一楼搭梯子进入房间。然后，她把整个房间翻了个乱七八糟。我这样的一个推理，应该也可以自圆其说吧。”
皓子没等众人回答，又接着说道：“现在呢，我先对梁诺的推理说些看法。在他的推理中，有一处矛盾。首先我们达成一致的内容就是凶手是在杀人之前就将屋子搞成这样的。可这么做的原因呢？”皓子也开始自问自答道，“如果是为了伪造强盗入室抢劫杀人的假象，那为什么要把枪留在现场？还要把手枪放在死者手里，假装自杀？毕竟枪响之后，我朋友没多久就破门而入了，凶手何必多此一举耽误时间呢？而且就这屋子乱七八糟的样子，这样的伪装真的有必要吗？”
“可是……”梁诺想辩解。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皓子抬起左手，做了个向下按手势，示意他别急着插嘴，“毕竟不管我现在怎么找这起案件里的矛盾，但在杰纳森的衣服里检测到硝烟反应，这却是不容辩驳的实事。你是想说这个吧？”
“嗯，对。”梁诺点了点头，“这个你要怎么解释？”
“这个我也解释不了。只是既然我认为是自杀，那何不一并给死者也做一个测试呢。”皓子指着尸体说道。
“做。”苏宁没理由地相信了我朋友的话，对着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听谁话的鉴识人员说道。
皓子见到他们开始工作，又继续往下说：“如果死者是自杀，大概只会在手腕手臂附近检测出明显的火药残留。毕竟拿枪对着太阳穴自杀的姿势，还要避免留下烧伤的痕迹，应该也就这么一个吧。”说着，皓子还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隔空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比划了一下。
现场的人都统一盯着鉴识人员的操作，不过心里怎么想的很可能就不那么统一了。待到检测结果证实了皓子的说法之后，皓子也是松了一口气。想来他也是在赌吧。
皓子长出一口气，接着说道：“关于她自杀的说法，看来也有证据支持了。如果确实如我所说，黄贞是自杀，那现场的情况就真的很奇怪了。”
这个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意外的是我们也被牵连其中，准备一同去警局。紫一走在最前面，诗慧和皓子并排走在中间，我一个人掉队伍在最后。这个队形似乎能说明点说什么——不过以后的事情该是什么就是什么，我真不愿意再去想了。
我看了看身前的皓子，他望向屋内那个洗手间，鼻子使劲吸了吸。我突然也想到，我刚进屋子的时候，这里充斥着烧东西的味道。现在虽然淡了一点，但还是能闻到的。当时我也是准备要进洗手间的，只是被警察给叫住了。
这时，我见到诗慧突然停了下来，对皓子悄悄地说道：“对不起，看来我真的是一个扫把星。”
“你说什么呢？”皓子也站住了脚步，“紫一的话你怎么老这么记在心上。如果我把她对我说的话都记下来，早都被气死了。”
“可是……我……”
“不说了，你等一下。”皓子打断了诗慧的话，对前面的苏宁说，“能等下吗，警官？我能去下厕所吗？”
诗慧把皓子扶到了洗手间门口，便又走了回来，和我站在一排。我看着她，心想着是不是该安慰一下她，但她却都一眼没有朝我看来。
屋外的雨似乎还在下着，我隐约地听见，雨水敲打水面、树叶、瓦片的声音。山风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有点刺骨了。空气从窗户吹进来，掠过我的前胸后背。我想趁机闻一闻山的味道，但却是那肮脏的铁锈气味。我放弃了。
这时，皓子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可以走了吗？”苏宁象征性地问了下，因为这个时候我们是没的选的。
“不能！”这皓子的回答让在场的所有人又楞住了。
刚给杰纳斯带上手铐的张鹏也转头看了过来，呵斥道：“你要干什么？劝你年纪轻轻的，别做傻事。”
“那找出真凶算是做傻事吗？”一句玩笑似的话语之后，只听见皓子又大声地对在场人说，“大家都过来吧。我来重新为大家说说这里在早些时候发生的事情。”
难以置信——刚才那叫梁诺的男生的推理，加上杰纳斯身上的硝烟反应，还能有什么问题。虽然杰纳森是还没有认罪，但试想又有几个犯人是在当场就认了罪的呢？昨天的情况只是因为赵晨是个疯子罢了。想到这儿，我似乎又觉得没对了。我是在不信任皓子吗？我相信他，一直都是。但自从诗慧和皓子建立了某种关系之后，我怎么就变得特别敏感了。
“大家都上了凶手的当了。”在一片沉默中，皓子继续说，“其实凶手另有其人。”
“你在说什么？”梁诺显然对我朋友这样驳斥有些不满意，“那还会有谁？能把这个房间伪装成被抢劫的样子，同时又不被人觉察异样的人，除了杰纳森还会有谁？从枪声到破门而入，满打满算一分钟的时间。将手枪放在死者手中，再拿出钱包里的财物，这已经是极限了。你总不会说杰纳森是个超人，能在几秒钟内把这里弄成现在这样吧？”
“我当然不会这么想……”
“难道你还认为这是强盗杀人案？”
“你别打断我说话，行吗？”皓子的语气还算冷静，只是眼神中自有一股威严，“我刚才都耐心把你的奇思秒想听完了，你怎么就不会互相尊重。”
“你……”梁诺也是被皓子的眼神给吓住了。
“好了，我接着说了。”皓子摇了摇手，继续说，“首先，我还是赞同这位梁同学的一些说法。凶手的确是在杀人之前就把这里弄成这个样子了，同时在他做这些事时，也确实没有被死者警觉。大家想想，除了杰纳森，还有谁？”
“莫非……”我想到一些事情。
“哈哈！不愧是我的好兄弟。”皓子冲我笑了起来，“这个人就是黄贞。”
“你意思是说，这是一个自杀案件？”苏宁显得不是那么相信皓子说的话。
“嗯，就是这个意思。”皓子继续说，“首先我是愿意相信杰纳森先生的证词。案发时间，他应该的确是在餐厅。因为这种证词即便刚才被老板娘翻供了，但我想除了老板娘，餐厅应该还有人能提供杰纳斯先生的不在场证明吧。总之，黄贞趁杰纳森不在房间里的这段时间，从一楼搭梯子进入房间。然后，她把整个房间翻了个乱七八糟。我这样的一个推理，应该也可以自圆其说吧。”
皓子没等众人回答，又接着说道：“现在呢，我先对梁诺的推理说些看法。在他的推理中，有一处矛盾。首先我们达成一致的内容就是凶手是在杀人之前就将屋子搞成这样的。可这么做的原因呢？”皓子也开始自问自答道，“如果是为了伪造强盗入室抢劫杀人的假象，那为什么要把枪留在现场？还要把手枪放在死者手里，假装自杀？毕竟枪响之后，我朋友没多久就破门而入了，凶手何必多此一举耽误时间呢？而且就这屋子乱七八糟的样子，这样的伪装真的有必要吗？”
“可是……”梁诺想辩解。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皓子抬起左手，做了个向下按手势，示意他别急着插嘴，“毕竟不管我现在怎么找这起案件里的矛盾，但在杰纳森的衣服里检测到硝烟反应，这却是不容辩驳的实事。你是想说这个吧？”
“嗯，对。”梁诺点了点头，“这个你要怎么解释？”
“这个我也解释不了。只是既然我认为是自杀，那何不一并给死者也做一个测试呢。”皓子指着尸体说道。
“做。”苏宁没理由地相信了我朋友的话，对着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听谁话的鉴识人员说道。
皓子见到他们开始工作，又继续往下说：“如果死者是自杀，大概只会在手腕手臂附近检测出明显的火药残留。毕竟拿枪对着太阳穴自杀的姿势，还要避免留下烧伤的痕迹，应该也就这么一个吧。”说着，皓子还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隔空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比划了一下。
现场的人都统一盯着鉴识人员的操作，不过心里怎么想的很可能就不那么统一了。待到检测结果证实了皓子的说法之后，皓子也是松了一口气。想来他也是在赌吧。
皓子长出一口气，接着说道：“关于她自杀的说法，看来也有证据支持了。如果确实如我所说，黄贞是自杀，那现场的情况就真的很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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