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五月二日夜晚（上）

    人物：程呈

    我从志平的单位回来，将车子停在路边，一直思索着李振和志平之间的事。到底是什么秘密使这两个人都为此送了命。我突然想起一点事情——志平昨天虽然回来了，可我昨天逃跑的时候，没有看见他的车。他没开车回来，应该是怕暴露身份，或许在车上还能找到些许线索。车会在哪儿呢？我脑子飞速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我慌忙地逃跑、志平倒在门口、枪响之前我被一把推了出去、志平在我耳边说一起走、一个光头敲开我家的门、我被杀害志平的人控制在客厅、电话响了！电话！就是这个，我努力回想着来点显示上的号码，1355****，应该错不了。

    与这个电话联系过后，我知道了这是一个杂货店老板的电话。他也记起了昨晚有一个光头大哥借过他的手机。问清楚地址过后，我发动汽车，伴随着长长一声轮胎摩擦声，我驶上了大路。

    来到目的地附近，我将车速放慢，远远地望向那家杂货铺——志平就是在这里给家里打得电话，那他的车会在这吗？我慢慢驾驶着车辆沿途寻找，见到前方有一个停车场，心想大概就是这里了，立即就拐了进去。

    不出意外，志平的那辆老式吉普车果然就在这里。

    我下车走上前去，轻轻拉了下志平汽车的门，门竟然开了。我坐上车，发现志平的手机、证件全部都丢在车上。我打开车内手套箱，那是我们一般存放发票的地方。我翻阅着那一堆发票，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也就在最面上，我看见了一张华西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法医鉴定中心的停车发票，上面记载的时间是下午5点38分，正是昨天人民南路枪击案后几个小时。难道李振是要志平来这里？我又是翻箱倒柜地一通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

    我想志平去那里肯定是给某样东西做鉴定吧，可那样东西呢？一时寻找不得，我也就作罢。我收好发票，又拿起他的手机，查着上面的通话记录。昨天枪击案发生在一点半左右，那在一点半之后的电话就都很可疑。果然，我找到一个下午4点52分的呼入记录，一个陌生是座机，通话时间一分钟。我又翻了一遍通话记录，没有问题，其他号码要么是存在电话簿里有名有姓的，要么就是接通时间只有一两秒的骚扰电话。我默默记下这个号码，存到我现在的手机里。我在车里又忙活了一会儿，把所有关于志平的东西都收了起来，然后下车离开了

    我刚回到我的车上，一辆黑色轿车就挡在了我面前。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明目张胆地走上了我的车。他坐到副驾驶的位子上，用枪顶着我后腰，然后冷冰冰地说：“跟着车走。”

    我全身僵硬，只能按着那人的指示来做。我麻木地驾驶着汽车，完全搞不清楚前面的车想要去哪里。我跟着那辆黑色轿车左转右转，直到转进了一条小路。

    “靠边停车。”那人对我说道。

    等到车子停稳之后，我正要问他接下来干嘛。突然，鼻子闻到一股强烈的味道——是氯仿，可也就只够我想出这一个词，我便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