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异能者
“那个蠢小子杀了一头瓦特罗特，阿布拉导师？”
霍贝努的外表与六岁的孩子毫无差别——稚嫩、单纯，说起话来却老气横秋，颐指气使。这一点尤其让阿布拉讨厌，但她别无选择。
“准确的说，他用一根鞭子将发狂的瓦特罗特一分为二。我闻讯赶去的时候，驯养瓦特罗特的驭兽师纳罗斯正守着一摊烂肉痛哭流涕呢。”
“发狂的瓦特罗特？”霍贝努眨了眨眼睛，用眼角的余光地扫了一眼阿布拉的胸脯。“根据字面意思，这种名为瓦特罗特的魔物有两种形态——发狂与未发狂，它们之间的区别很大吗？”
“他当真是预言之子？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阿布拉翻了一个白眼，脖子扭到另一边。
“呃，实际上，瓦特罗特有三种形态。”奥斯汀插进话来，尽量不去看尴尬地摸着鼻尖的预言之子。
“正常情况下——也就是未发狂的时候，它形似白兔，乖巧可爱。发狂的时候，它的身体急遽膨胀，最高可达八米，暴虐残忍。然而，这却不是它最危险的形态。”
“哦？”霍贝努向前倾了倾身体，“说来听听。”
“瓦特罗特的发狂状态并不能维持太久，力竭之前，它有一次机会将自己缩成头发丝那么细小，趁机钻进鼻孔、耳孔、乃至……”奥斯汀顿了一下，续道：“从内而外将敌人的躯体撑裂。”
霍贝努眯起眼睛，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又问：“照你这么说，瓦特罗特是一种极其危险的魔物喽。”
奥斯汀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不过，它的第三种状态必须由发狂状态转变。而且，能进入第三种状态的瓦特罗特数量不多，站在瓦特罗特一族的最上层，极难遇到。”
“园长，图书馆中是否有所有永暗魔物的详细资料？”霍贝努从奥斯汀的点头动作得到肯定答复，接着说下去。“你给我办理一张借阅卡，我要尽快掌握它们的信息。”
“没这个必要。我让人给你办理一张学生卡，除了有限的几个地方，你可以任意出入任何地方。”
“可以去阿布拉导师的住处吗？”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霍贝努摁下心中的不安分若有所思地说：“一卡通？”
“一卡通？”奥斯汀怔了一下，旋即赞许地点点头，笑眯眯地说：“一卡通，简洁明了，易记易懂。预言之子思维敏捷，聪慧练达，不愧拯救我欧神族的天选之子。”
面对一位充满智慧的老者真诚的夸赞，霍贝努有些不自在了。他正绞尽脑汁思索如何应答，阿布拉替他解围。
“园长，一卡……学生卡的事情可不可以以后再说？纳罗斯和阿德金斯还在外面等着您的召见。”阿布拉险些被霍贝努和奥斯汀带到阴沟里，脸上掠过一抹宛如晚霞的红晕。
“真漂亮！”霍贝努喃喃自语，痴痴地望着阿布拉。
奥斯汀上了年纪，耳朵不仅不聋，还极为灵敏，但他好像没有什么都没听到，让阿布拉带纳罗斯和阿德金斯进来。
阿布拉的心脏好像漏跳了两拍，等反应过来，逃也似的跑向门口。
“阿布拉导师，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生病了吗？”阿德金斯仿佛一个会说话的机械傀儡，以他特有的方式表达对阿布拉的关心。
阿布拉的脸更红了。
“园长和……让你们进去。”她侧身闪开一条路，让纳罗斯和阿德金斯进去。犹豫了一下，她也跟了进去。
“阿德金斯，我们又见面了。”奥斯汀笑吟吟地跟阿德金斯打招呼。
阿德金斯没有回应奥斯汀的微笑，呆板地说：“园长，好。”接着，他看向霍贝努。“你好。”
霍贝努盯着阿德金斯看了一会儿，指了指一旁的沙发。“坐吧。”
“亲爱的纳罗斯，你可以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什么了？”
奥斯汀看着眼圈发红的驭兽师纳罗斯，眼角的皱纹抽搐了一下。驯服一头永暗魔物所花费的心血，一般人难以想象。不夸张地说，驯养魔物比生养一个孩子还耗费精力和耐心。
高大魁梧的纳罗斯吸了吸鼻子，缩了缩肩膀，两行热泪从眼角流出来，顺着线条分明的脸颊汩汩而下。
奥斯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浅灰色的手帕，递到纳罗斯面前。纳罗斯接过手帕，擦了好几次眼睛才止住泪水。
“他！”他睁开婆娑的眼睛，指着阿德金斯，大声吼起来。
“是他残忍地杀死我辛辛苦苦驯养六年的瓦特罗特！不，他不可能杀死发狂的瓦特罗特，不可能！不，是他杀死的！他是个怪胎！不，是他救了我！他是英雄，我是懦夫！”
纳罗斯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痛苦极了，几近疯癫。
“请你冷静，亲爱的纳罗斯，你可以告诉我们事情的详细经过吗？”奥斯汀的右眉毛跳了跳，轻轻地瞥了阿布拉一眼，似乎责备他为什么将神志不清的纳罗斯带来。
“不，我的瓦特罗特，我最可爱的瓦特罗特，你不能死……”纳罗斯彻底崩溃，蹲在地上，缩成一团，鼻涕一把泪一把地痛哭起来。
奥斯汀冲阿布拉使个眼色，示意她将纳罗斯带出去。阿布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睁开眼睛，极不情愿地走向纳罗斯。
“阿布拉导师，不用管他，让他尽情地哭吧，等他哭够了，自然就不哭了。”霍贝努朝阿德金斯努了努嘴，“另一位主人公也在，我们何必揪着一个不放。”
阿布拉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一步便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这次轮到奥斯汀不乐意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转向阿德金斯。“亲爱的阿德金斯，你可以告诉我整件事情的详细经过吗？”
“哦。”阿德金斯爽快地答应，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蹙起眉头，歪着脑袋，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张开嘴，磕磕巴巴地讲述事情的始末。
预言之子霍贝努、亚伦学园园长奥斯汀，冷眼美丽的导师阿布拉侧着耳朵，聚精会神地倾听——并非因为阿德金斯的讲述形象生动，或者惊心动魄，而是因为他们稍一分心便不知道阿德金斯讲到哪里了。
反反复复，复复反反，阿德金斯花了十几分钟才让霍贝努、奥斯汀和阿布拉明白。
这个时候，纳罗斯停止哭泣，从地上站起来，眼睛又红又肿。
“对不起，园长，请原谅我的失态。”他低下头，好像做错事的大男孩。“我本可以在瓦特罗特发狂之前阻止它，不知道为什么走神了。等我回过神，瓦特罗特已经进入发狂的状态，而且比平常凶猛数倍。”
他扭头看向阿德金斯，“若不是他，即使我可以重新驯服瓦特罗特，恐怕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谢谢你，你救了我一次。”
“我……我……”
纳罗斯对阿德金斯轻轻笑了笑，又转向奥斯汀。“园长，这已经是瓦特罗特最近第二次进入发狂状态，以前一次也没有。”
他摸了摸那道贯穿整张脸的伤疤。“第一次，我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多亏了这个孩子，换做他人，恐怕……”说到这里，他的身体突然颤抖一下。
奥斯汀意识到不对劲，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辛苦你了，纳罗斯。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我再叫你。”
“好，园长。”纳罗斯冲阿布拉点了点头，目光在阿德金斯的身上顿了一下，走出园长办公室。
“您是不是忘了叮嘱他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阿布拉大着胆子提醒奥斯汀。
“他不会说的。”奥斯汀眯起眼睛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仿佛那里站着一个看不见的人。
“为什么？”阿布拉不解地问。
奥斯汀没有回答她。
“预言之子，有一件事，我应该让你知道。前天，阿德金斯用一根树枝杀死一头怀孕的高阶马尔格，并用一只手将它拖到这间办公室。今天，他又用一条鞭子将一头瓦特罗特砍瓜切菜似的一分为二。我有些糊涂了，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的。”
“园长，阿德金斯会不会是异能者，超级厉害的异能者？”阿布拉好像一个满脑子幻想的小女孩。
“什么是异能者？”霍贝努“不耻下问”。
阿布拉又一次怀疑他是个冒牌货。
“异能者天生具备某种特殊能量，这种能力能够轻松杀死某种永暗魔物，对其他魔物却没任何作用。这种人极少，平均下来，一万个欧神族人中只有一个异能者。”
“阿布拉导师所说的超级厉害的异能者是什么意思？他们可以杀死某几种永暗魔物？”
这还差不多。阿布拉想着，发现霍贝努的眼睛猛地看向窗外，接着他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啊——，啊——，啊——”
霍贝努抱着脑袋，身体痉挛颤抖，缩成一团，嘴中发出凄惨痛苦的尖叫！
霍贝努的外表与六岁的孩子毫无差别——稚嫩、单纯，说起话来却老气横秋，颐指气使。这一点尤其让阿布拉讨厌，但她别无选择。
“准确的说，他用一根鞭子将发狂的瓦特罗特一分为二。我闻讯赶去的时候，驯养瓦特罗特的驭兽师纳罗斯正守着一摊烂肉痛哭流涕呢。”
“发狂的瓦特罗特？”霍贝努眨了眨眼睛，用眼角的余光地扫了一眼阿布拉的胸脯。“根据字面意思，这种名为瓦特罗特的魔物有两种形态——发狂与未发狂，它们之间的区别很大吗？”
“他当真是预言之子？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阿布拉翻了一个白眼，脖子扭到另一边。
“呃，实际上，瓦特罗特有三种形态。”奥斯汀插进话来，尽量不去看尴尬地摸着鼻尖的预言之子。
“正常情况下——也就是未发狂的时候，它形似白兔，乖巧可爱。发狂的时候，它的身体急遽膨胀，最高可达八米，暴虐残忍。然而，这却不是它最危险的形态。”
“哦？”霍贝努向前倾了倾身体，“说来听听。”
“瓦特罗特的发狂状态并不能维持太久，力竭之前，它有一次机会将自己缩成头发丝那么细小，趁机钻进鼻孔、耳孔、乃至……”奥斯汀顿了一下，续道：“从内而外将敌人的躯体撑裂。”
霍贝努眯起眼睛，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又问：“照你这么说，瓦特罗特是一种极其危险的魔物喽。”
奥斯汀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不过，它的第三种状态必须由发狂状态转变。而且，能进入第三种状态的瓦特罗特数量不多，站在瓦特罗特一族的最上层，极难遇到。”
“园长，图书馆中是否有所有永暗魔物的详细资料？”霍贝努从奥斯汀的点头动作得到肯定答复，接着说下去。“你给我办理一张借阅卡，我要尽快掌握它们的信息。”
“没这个必要。我让人给你办理一张学生卡，除了有限的几个地方，你可以任意出入任何地方。”
“可以去阿布拉导师的住处吗？”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霍贝努摁下心中的不安分若有所思地说：“一卡通？”
“一卡通？”奥斯汀怔了一下，旋即赞许地点点头，笑眯眯地说：“一卡通，简洁明了，易记易懂。预言之子思维敏捷，聪慧练达，不愧拯救我欧神族的天选之子。”
面对一位充满智慧的老者真诚的夸赞，霍贝努有些不自在了。他正绞尽脑汁思索如何应答，阿布拉替他解围。
“园长，一卡……学生卡的事情可不可以以后再说？纳罗斯和阿德金斯还在外面等着您的召见。”阿布拉险些被霍贝努和奥斯汀带到阴沟里，脸上掠过一抹宛如晚霞的红晕。
“真漂亮！”霍贝努喃喃自语，痴痴地望着阿布拉。
奥斯汀上了年纪，耳朵不仅不聋，还极为灵敏，但他好像没有什么都没听到，让阿布拉带纳罗斯和阿德金斯进来。
阿布拉的心脏好像漏跳了两拍，等反应过来，逃也似的跑向门口。
“阿布拉导师，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生病了吗？”阿德金斯仿佛一个会说话的机械傀儡，以他特有的方式表达对阿布拉的关心。
阿布拉的脸更红了。
“园长和……让你们进去。”她侧身闪开一条路，让纳罗斯和阿德金斯进去。犹豫了一下，她也跟了进去。
“阿德金斯，我们又见面了。”奥斯汀笑吟吟地跟阿德金斯打招呼。
阿德金斯没有回应奥斯汀的微笑，呆板地说：“园长，好。”接着，他看向霍贝努。“你好。”
霍贝努盯着阿德金斯看了一会儿，指了指一旁的沙发。“坐吧。”
“亲爱的纳罗斯，你可以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什么了？”
奥斯汀看着眼圈发红的驭兽师纳罗斯，眼角的皱纹抽搐了一下。驯服一头永暗魔物所花费的心血，一般人难以想象。不夸张地说，驯养魔物比生养一个孩子还耗费精力和耐心。
高大魁梧的纳罗斯吸了吸鼻子，缩了缩肩膀，两行热泪从眼角流出来，顺着线条分明的脸颊汩汩而下。
奥斯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浅灰色的手帕，递到纳罗斯面前。纳罗斯接过手帕，擦了好几次眼睛才止住泪水。
“他！”他睁开婆娑的眼睛，指着阿德金斯，大声吼起来。
“是他残忍地杀死我辛辛苦苦驯养六年的瓦特罗特！不，他不可能杀死发狂的瓦特罗特，不可能！不，是他杀死的！他是个怪胎！不，是他救了我！他是英雄，我是懦夫！”
纳罗斯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痛苦极了，几近疯癫。
“请你冷静，亲爱的纳罗斯，你可以告诉我们事情的详细经过吗？”奥斯汀的右眉毛跳了跳，轻轻地瞥了阿布拉一眼，似乎责备他为什么将神志不清的纳罗斯带来。
“不，我的瓦特罗特，我最可爱的瓦特罗特，你不能死……”纳罗斯彻底崩溃，蹲在地上，缩成一团，鼻涕一把泪一把地痛哭起来。
奥斯汀冲阿布拉使个眼色，示意她将纳罗斯带出去。阿布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睁开眼睛，极不情愿地走向纳罗斯。
“阿布拉导师，不用管他，让他尽情地哭吧，等他哭够了，自然就不哭了。”霍贝努朝阿德金斯努了努嘴，“另一位主人公也在，我们何必揪着一个不放。”
阿布拉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一步便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这次轮到奥斯汀不乐意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转向阿德金斯。“亲爱的阿德金斯，你可以告诉我整件事情的详细经过吗？”
“哦。”阿德金斯爽快地答应，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蹙起眉头，歪着脑袋，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张开嘴，磕磕巴巴地讲述事情的始末。
预言之子霍贝努、亚伦学园园长奥斯汀，冷眼美丽的导师阿布拉侧着耳朵，聚精会神地倾听——并非因为阿德金斯的讲述形象生动，或者惊心动魄，而是因为他们稍一分心便不知道阿德金斯讲到哪里了。
反反复复，复复反反，阿德金斯花了十几分钟才让霍贝努、奥斯汀和阿布拉明白。
这个时候，纳罗斯停止哭泣，从地上站起来，眼睛又红又肿。
“对不起，园长，请原谅我的失态。”他低下头，好像做错事的大男孩。“我本可以在瓦特罗特发狂之前阻止它，不知道为什么走神了。等我回过神，瓦特罗特已经进入发狂的状态，而且比平常凶猛数倍。”
他扭头看向阿德金斯，“若不是他，即使我可以重新驯服瓦特罗特，恐怕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谢谢你，你救了我一次。”
“我……我……”
纳罗斯对阿德金斯轻轻笑了笑，又转向奥斯汀。“园长，这已经是瓦特罗特最近第二次进入发狂状态，以前一次也没有。”
他摸了摸那道贯穿整张脸的伤疤。“第一次，我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多亏了这个孩子，换做他人，恐怕……”说到这里，他的身体突然颤抖一下。
奥斯汀意识到不对劲，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辛苦你了，纳罗斯。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我再叫你。”
“好，园长。”纳罗斯冲阿布拉点了点头，目光在阿德金斯的身上顿了一下，走出园长办公室。
“您是不是忘了叮嘱他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阿布拉大着胆子提醒奥斯汀。
“他不会说的。”奥斯汀眯起眼睛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仿佛那里站着一个看不见的人。
“为什么？”阿布拉不解地问。
奥斯汀没有回答她。
“预言之子，有一件事，我应该让你知道。前天，阿德金斯用一根树枝杀死一头怀孕的高阶马尔格，并用一只手将它拖到这间办公室。今天，他又用一条鞭子将一头瓦特罗特砍瓜切菜似的一分为二。我有些糊涂了，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的。”
“园长，阿德金斯会不会是异能者，超级厉害的异能者？”阿布拉好像一个满脑子幻想的小女孩。
“什么是异能者？”霍贝努“不耻下问”。
阿布拉又一次怀疑他是个冒牌货。
“异能者天生具备某种特殊能量，这种能力能够轻松杀死某种永暗魔物，对其他魔物却没任何作用。这种人极少，平均下来，一万个欧神族人中只有一个异能者。”
“阿布拉导师所说的超级厉害的异能者是什么意思？他们可以杀死某几种永暗魔物？”
这还差不多。阿布拉想着，发现霍贝努的眼睛猛地看向窗外，接着他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啊——，啊——，啊——”
霍贝努抱着脑袋，身体痉挛颤抖，缩成一团，嘴中发出凄惨痛苦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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