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科幻灵异 » 掘秘者 » 第三节:白玲儿

第三节:白玲儿

    电话是一个姑娘接的,费了好大劲解释才大概沟通明白意思,辗转终于接到了小爷手上。

    小爷人称‘白少’,是地道的云南摩梭族人,当年受太爷爷之托跟着爷爷一路下江南,爷爷患疾以后,忠义与国家大义之间选择了继续从军,后来解放以后被绶了军衔,驻扎在川XZ地。

    自爷爷过世之后,父母也常年不在家,于是和小爷慢慢断了联系。

    我向小爷大概叙述了一下事情原委,也表明现在走投无路,想去投奔他。小爷听闻以后连连称好,并表示一定会给我安排一个好工作,还非要我给他一个银行卡号,要往我卡里续点钱,被我婉拒以后方才作罢,让我早日动身。

    第二天一早,我草草裹了一些衣物,将青铜钥匙制成项链挂在脖子上,等了许久也不见鬼子,心想这家伙可能被父母关了禁闭,这样也好,此去前途未仆,不过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失落。

    上大路走了没一会,碰上村里开三轮摩的的大叔,讨价还价终于坐上了车,正准备起步,突然听见后面有人喊我:“二哥!二哥等等我!”

    回头一看瞬间就乐了,可不就是鬼子!只见他气喘吁吁的追上来,用手扒着车门冲我咧嘴一笑:“大爷的,可算让老子给追上了!”

    我看鬼子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给他让了位置,两人就此踏上入川的行程。

    我们先是从县城坐班车到了上饶,从上饶坐绿皮火车到了南昌,然后从南昌买的快车票前往成都,到了成都又坐班车辗转到了阿坝州。

    一路下来两个人搞的狼狈不堪,浑身都散发着汗臭,没办法,那个年代绿皮火车的拥挤程度简直无法想象,列车上的洗手间都能挤的满满当当!而所谓的快车也和绿皮火车差不多。

    等到了阿坝,鬼子将行李甩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大口喘着粗气:“特娘的,老子实在受不了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坐车了!”

    我也懒得理他,就近找了个小卖部,给小爷去了个电话,小爷问了位置以后让我原地不要乱走,马上就会有人过来接我们。

    正事办完了以后,我挨着鬼子坐在那里,看着这个并不繁华的县城,感慨万千,问到:“你小子被关禁闭了还敢从二楼跳下来,这趟回去怕是要被你父母打折这条狗腿!”

    鬼子一听不乐意了:“嘿,二哥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你说你替我扛了事,又要孤身一人去这么远的地方,兄弟我怎么放心的下!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我虽不是亲兄弟,但胜过兄弟!”

    说完他又站起来,用手指着远处道:“此行山高路远,天高任鸟飞,你我不闯出个名堂怎么有脸回家?”

    我听罢乐了:“你小子可别嘚瑟了,就你我身上加起来现在还不到十个子,小爷如果不来接我们,怕是过不了几天这里就要多两具他乡异鬼了!”

    我两说完一起哈哈大笑,正聊着天呢,一辆霸气的军用越野车在我们面前来了个漂亮的甩尾,激起的灰尘呛得我两直咳嗽,眼睛都睁不开。

    鬼子破口大骂:“特娘的谁开车那么不长眼?看不到这里坐着两个小太爷吗?开个破车了不起?当心老子把你四个轮子都卸下来!”

    他骂的正欢,车门开了。从车上下来一个女的,看上去年纪不大,可能还要小我们几岁,穿着一双锃亮的黑色山地靴、黑色的紧身皮裤、黑色的大风衣,戴着黑色的墨镜、扎着高高的朝天辫,活脱脱港片里大姐大的模样。

    她下车以后摘下墨镜,眼睛扫视了我两一会,傲娇的问到:“你两谁是那个姓吴的?”

    我连忙举手示意,她头一摆,呶了一下嘴:“上车,副驾驶。”

    我猜到这个姑娘就是小爷派过来接我们的人,一直以为会是个士兵什么的,再不济也得是个爷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叫个姑娘过来。

    姑娘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柳眉倒竖道:“怎么的?看不起女的?这车你是上还是不上?”

    我赶紧堆笑道:“上!上!”同时朝鬼子眨眼,示意他闭嘴。

    “好男不跟女斗。”鬼子拎起包裹,嘟囔一句正打算上车,姑娘原本已经踏上驾驶室的一只脚瞬间踹在鬼子面前的车门上,用墨镜指着鬼子说道:“你,不用上来了,自己想办法走过去!”

    鬼子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嘴太欠!我看姑娘神色并非真怒,也乐的戏谑一下鬼子,干脆就冲姑娘说道:“我说姑娘,我这兄弟随我从江南一路奔波来到这里,又是摩的又是火车又是班车的,着实不容易!”

    听到这里鬼子连连点头称是,故意装出一副虚脱的悲凉像。

    我心中发笑,可特娘的真会演,嘴里继续说:“所以他刚才说再也不会坐车了,姑娘要不行个方便,给我这兄弟指条明路,让他自己步行过去吧!”

    鬼子听完大怒:“好你个吴老二!亏的老子把你当兄弟,一口一个二哥,你特娘的刚见人家姑娘,这么快就打算丢了兄弟?我跟你说,自古红颜多祸水,你可不能让眼前的糖衣炮弹给迷了眼啊!这姑娘是有几分姿色,那也不能和我们十几年的兄弟情相比,在这关键时刻你怎么能丢下我,也罢!”

    鬼子一把鼻涕一把泪:“二哥你从此逍遥快活去,我就在此处风餐露宿,流浪街头,从此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走你的阳关木,我过我的独木舟,老死不相往来……”

    这都什么玩意乱七八糟的?就连姑娘都听不下去了:“行了行了,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害不害臊?上车,麻溜点。”终于是把那条腿从车门上挪了下来。

    鬼子赶紧拎包上车,我暗暗冲鬼子竖起大拇指!像,演的真特娘像!

    军用越野车的舒适程度远不是那种绿皮火车和班车能比拟的,车上和她闲聊才得知,她是我小爷的孙女,名字唤作白玲儿,身上流着摩挲族的血脉,加之在雪区这种民风彪悍的地方,又是从小在爷爷的军区长大,这才养成她现在这种野丫头的性格。

    一番聊天下来,才感知铃儿本性善良,又是同龄人,之前的隔阂早已烟消云散,很快便打成一片。

    车上铃儿给我们介绍了一番水土风情,说了一些藏地的忌讳,闲聊之下又给我们说了一件比较有趣的故事。

    阿坝县有个叫若柯河农场地方,驻民多以畜牧为生,世世代代与世无争,后来有一段时间,牧民发现自己的羊总会莫名其妙丢失,起初并没有太在意,直到后来在林中发现一只只剩下半截身子的羊,才意识到羊群可能是被狼盯上了。

    众人商议之后决定将这个罪魁祸首给揪出来,于是将一种藏传秘药在每一只羊身上都涂抹了一些,这种秘药极其霸道,但凡沾上一点,不脱毛换皮的话,无论如何也逃不出畜牧犬的嗅探。

    过了几日,牧民在畜牧犬的带领下很快就摸到了狼穴,在看到罪魁祸首的时候却惊呆了,只见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巨狼,身形巨大,匍匐在那里都足有一个成人那般高,而畜牧犬全都趴在地上直呜咽,浑身抖如筛糠。

    巨狼不为所动,眼睛死死盯着这些牧民。

    有一个年轻一点的牧民哪见过这种阵仗,慌乱下拔出藏刀,只见寒光一闪,巨狼瞬间起身,冲众人发出一声狼嚎,久久在山谷中不能散去。

    年长一些的牧民赶紧呵斥,其中一长者直接夺过藏刀,扔进山涧中,并让众人虔诚的趴下。

    没过一会,有人发现三头幼狼虎头虎脑从巨狼身后探出头来,这才知道巨狼捕食牧羊是为了饲养这三头幼狼,而巨狼见众人没了威胁也继续趴回去,索性将眼睛也闭了起来。

    长者赶紧让众人慢慢退出去,而那些畜牧犬趴在那里,无论如何也唤不起,只得作罢。

    说也奇怪,从那以后羊群就再也没有丢失,倒是偶尔能在农场内发现新鲜的动物尸体,有时候是一头鹿,有时候是山猪,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很多年。

    村里长者道这是巨狼报恩,藏民又大多信仰佛教,认为那巨狼乃是珠古转世,劝人往善,虔诚信佛。

    这种故事我和鬼子也就听一听,类似的民间传说全国各地比比皆是,信不得真,但是初来乍到,也不敢乱说话,干脆就缄口不语。

    很快车子就到了目的地,让我诧异的是那是一个很普通的碉房,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军区营地之类的。

    铃儿解释道:“爷爷已是朝枚之年,早已经退役下来了,一般除非有重大事件,否则不会轻易进军区。”

    “那你这军用越野车是怎么回事?私用公车?”

    铃儿翻个白眼:“要你管!”

    小爷却早已经在门口等候,见到我们爽朗大笑,张开双臂朝我迎了过来。

    我心想小爷果然热情,正准备张臂迎过去,哪料小爷突然身形一转,从旁人手中接过一张白色的丝缎笑盈盈的看着我。

    这又是哪一出?我疑惑的看了一眼铃儿,铃儿示意我赶紧接下,虽然不懂意思,基本礼数还是懂得,双手恭敬接下。

    到鬼子的时候,他倒是没有丝毫迟疑,双手恭敬接过,冲小爷恭敬道:“扎西德勒!”

    小爷哈哈大笑:“小娃娃不错,随我进来吧!”

    我跟在小爷后面,偷偷问鬼子:“你小子刚才说的那句是什么意思?”

    鬼子嘿嘿一笑:“藏语,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电视剧里学的,你我脖子上的这个叫哈达,代表欢迎的意思,通常这种时候都会回一句‘扎西德勒’。”

    我恍然大悟,心中懊恼当初怎么就沉迷于小霸王,有时间多看看电视,学点常识也不至于现在这般丢人现眼。

    铃儿却噗呲一笑,冲我说到:“二哥你可别学这野路子,就他刚才那个行为,碰到真正的藏民怕是直接被撵出碉房!”

    “不碍事!我们也不是地道的藏民,算起来也和你们一样,只是客居在这里罢了!”小爷引我们进入客厅,不一会有人将早已准备好的酥油茶和青稞饼端了上来:“饿坏了吧?先垫垫肚子!烤全羊还差几分火候。”

    听到烤羊我和鬼子肚子就呼呼作响,这一路的心酸姑且不提,囊中羞涩的我们没吃过一顿像样的正餐,大多时候都是一桶泡面应付过去。

    小爷的客厅很简单,典型的革命先辈传统,一眼望到头的那种,很快烤全羊就端了上来,酒足饭饱之后,小爷问到:“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心中思索了片刻说到:“实不相瞒,我这人打小就混,没有什么真才实干,也不敢和小爷吹嘘,只不过野惯了,那种坐办公桌的活可能会活活把我憋死!”

    话音刚落,鬼子立刻接上:“我更简单,二哥去哪我去哪,有一顿饱饭就行!”

    小爷听罢,沉思一会后说:“也好,我先让人带你们去休息一下,等你醒了以后来我这里一趟,有个活也许刚好适合你,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也有一些事情,想要告诉你。”

    我点头称是,铃儿自告奋勇的非要带我们去房间,我们住在二楼,鬼子在靠西侧房间,我在东侧角落。

    一进了房间,铃儿立刻关门反锁,步步紧逼朝我走过来。

    我心中一惊,这妮子想干嘛?她的虎劲我可是见识过了,心中有点发虚,连忙问到:“你……你想干嘛?我虽然是寄居在你家里,但是小爷我也是守身如玉,你要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宁死不从!”

    铃儿冷笑,一个擒拿手将我按在床上,整个人顺势骑在我身上,漂亮的脸蛋朝我的脸凑了过来。

    我心说完了,今天要栽在这里了,不曾想小爷我刚到异乡,就要遭此大辱,想到此处,不由得闭上眼听天由命。

    “二哥,我警告你,我爷爷不管给你做什么安排,你必须带上我,否则!”铃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后她用手掐着我的下巴,把脸拨正继续道:“这可是在阿坝!”

    铃儿凑的太近了!少女独有的体香让我一时心乱意迷,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打开房门,回头给了一个‘你看着办’的眼神,摔门而去。

    这就完了?庆幸的同时突然感觉一阵失落。

    真特娘的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