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水（下）
“如果自身有能力，为何不使用呢？”素锦嫣然一笑，“我愿意尝试。”
红蝶回复说：“我就知道。不过提醒你一句，量力而行，水鬼没有想象中好对付。你刚刚的晕倒就是受到它们'气'的影响，这'气'就连我也招架不住。”
“嗯，明白了。”素锦点点头，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抽出背后的油纸伞查看。赤嬿弱弱的呻吟传来：“啊……好痛苦……头好晕，好想吐……”
红蝶将手覆在油纸伞上，遗憾地说：“小妖多少也会受到影响，今晚的行动你没法带她来了，但是……”她话锋一转，高兴地说，“你可以用我的画眉笔哦！”
“我不是，小妖……”赤嬿有气无力的反驳红蝶。
“我知道，赤嬿可是超级厉害的大妖，但是这几天你还是好好休息吧。”素锦抚摸油纸伞上精美的花纹，把它放回背后，从行囊里抽出《鬼术》，又对红蝶说，“除了画眉笔，我学的法术也能用上，昨天晚上我记住了一半呢。”
“哈？这么勤奋？其实没必要，随手翻一翻到时候再用的时候能想起来。”红蝶佯装嫌弃似的拎起小册子。素锦眉心一跳，懒得反驳，心想：我好歹也得先知道原理啊……
红蝶把《鬼术》还给素锦，看向西湖的湖面，喃喃道：“其实我还是很担心你，你太容易被记忆影响了，千万别让它们窥探你的内心。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不确定的风险……”
素锦刚想问是什么，一阵热风吹过，她在气息的感知中察觉到了一股别的渡魂者的气味。她有些明白了，又看向红蝶，而红蝶已恢复平常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渡魂者会成为渡魂者的敌人吗？互相吸引并不意味着互相帮助。
赶回落脚的客栈，素锦又翻了一遍《鬼术》，盘算一下晚上会用到哪些法术，再去串门问红蝶封印水鬼的方法，得到的答案是像渡魂一样即可。素锦瘫倒在床上，压到了化作人形的赤嬿的裙摆。赤嬿没有发作，而是带质问的语气说：“你怎么那么相信色鬼给你的东西？”
素锦掏出画眉笔，端详一阵，含笑回答：“毕竟她有意愿对我敞开心扉了。”
赤嬿的双手紧紧扣住床沿。半晌，她开口说：“你还是老样子。”
“是呢，也许过去我就是这么一个人。”素锦放下举着的手臂，挡在双眼上，轻声说，“赤嬿你知道不少我过去的记忆吧。”
“很多，甚至全部。”
素锦对赤嬿耿直的回答微微感到诧异。
“那，我忘了所有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真是可惜啊……”
“你又来了。”
要是我能说给你听的话……赤嬿心想，凑近素锦，端详那张精致柔美的脸。
连绵不断的蝉鸣蓦地停歇，赤嬿腰间的小铃铛摇了摇，发出清脆的响声。
即将陷入睡眠的素锦又听到了铃铛声，过会儿便安静下来，很快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今晚的月亮浑圆皎洁，素锦和红蝶换上渡魂者套装，开始行动。红蝶让素锦先静观其变，自己试探一番。她向湖内投入几颗注入法力的石子。水鬼受到了惊吓，散发出强烈的气。红蝶甩出折扇，蓝黑花纹的蝴蝶飞入水中，进入另外一个世界。
“轻而易举。”红蝶耸耸肩，转向素锦，“我正在切断它们的气，到时候完事了你就跳进水里，我的使者会指引你方向。这几个躁动不安的水鬼都是小角色，很好处理，但还是得提防它们。”
“好，出发吧。”
红蝶一声令下，素锦快速念咒，随即助跑跳入水中。水花飞溅，水下只能听见闷闷是声音，随着白沫的散去，素锦往深处游。在法术的作用下，她可以呼吸，能看清水底的环境，蝴蝶发出的幽幽蓝光也助她一臂之力。
没想到西湖那么深。素锦略感惊讶，马上又想到自己有可能进入了妖鬼的世界。终于她来到最底部，遍地都是形状各异的翡翠玉石，要是不了解实情，这还是很美丽、怪诞的一副场景。她拿起一块贴近右耳，听到了低沉的呻吟，忽然玉石微微颤抖，她连忙丢下离去。目标玉石色泽混浊，有些发黑，素锦把其中一个捂在胸口处，心中念叨着：不洁之物，勿作怪了。我不会封印你，请你安静下来。
渡魂者天生带有的净化能力配合法术的输出使玉石肮脏的黑色逐渐消退，最终变为一颗普通的翡翠石，自己滚落到地上。素锦拿起它，听不到任何声音，也感受不到气息了。有些出乎意料的是，不同于人死后的怨魂，这类污秽化作的鬼没有记忆的出现。
一只蝴蝶优雅地降落在素锦手上，素锦戳了戳它，它立即消散开来，化作小水泡飘走，而素锦也通过这种气息的传达听到了红蝶的声音：做得好，素锦。没几个了，加把劲解决后赶快上来，说不定夜市还没关。
这人也太过放松了吧……素锦捂脸，摇了摇头。她一连又净化了三个水鬼，感觉眼冒金星。无奈之下她只好封闭嗅觉，降低视觉清晰度，走向最后一只水鬼。封印它的玉石在一大片纠缠的水草之中，相比先前几个在月光照耀下的玉石，水草晦暗的颜色和阴影让素锦提高警惕。她跪下来在水草中摸索了一阵，另一只蝴蝶焦急地扑棱翅膀，停在她头上。
红蝶传话：先别轻举妄动，我察觉到这里的气有异常，你先退到光亮的地方。
素锦言听计从，她边退后边拿出画眉笔，命令画眉笔变成剑一般的大小。她双手握著画眉笔，直直地站着。水草悉悉嗦嗦发出声音，素锦随时准备迎战。
岸上的红蝶连忙说道：“水草里的是渡魂者！但是他已经染上水鬼的气息，恐怕被侵蚀内心有一阵子了。我们无法预测他之后的行动，你最好先上岸，剩下那只水鬼别管了。”
素锦看见一位十岁上下的少年从水草丛中走出，他皮肤发绿，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他茫然地环顾四周，看到了素锦，突然僵住了。
不要多管闲事。红蝶的声音冷得可怕。
素锦对红蝶决绝的语气不满，她快速让蝴蝶传了个话：我已经演算好所有可能性了，前辈您放心好了，您可以现在就起身去夜市。
红蝶听罢，面色阴沉。虽然夜间凉风习习，但她已经汗流浃背。一阵头晕目眩，呼吸不畅，她勉强稳住身体，心说：我现在的状况不好，你先陪我休息一下，明天再来解决。这种话，怎么就说不出口……
“石化”的少年突然向素锦扑来，素锦灵活的避开，挥起画眉笔想斩断少年的气，而少年却马上反应过来。为了不砍到少年的肉体，这一回行动素锦不得不放弃。然而下一回，下下回，少年的行动一如既往的敏捷，素锦却有些支撑不住。她刹住车，口中念念有词：“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
像恶鬼一般的少年忽然停在离她一厘米的地方，水和水草，时间，静止了。而她自己也难以行动。她艰难地举起画眉笔，心中倒数：四。
迈开一大步。
三。
绕到少年的背后。
二。
分辨出水鬼气的所在位置。
一。
斩断。
时间开始流动，被斩断水鬼气的少年狂躁不安，他跪在地上嚎叫。素锦趁机会再斩断一处，少年猛地起身企图攻击，却莫名被自己绊倒。
大概是他自己的内心在和水鬼抗争。素锦边想边消除水鬼的气。
加油啊，渡魂者！她闪避发狂的少年，狠狠斩下最后一处气。少年机械般停下，扑倒在地。
素锦累得跪倒在地，但她还是扶着画眉笔起身，净化了在水草丛的水鬼。她看到自己的双手变为透明，哑口无言。她抱起少年，往岸上游。
我又多管闲事了。到最后，你一直在，却没有帮过我。不过也是理所应当的。
然而素锦很心酸。
她看向怀里的少年，又想道：渡魂者的旅途不该终结于此。如果他是你，无论是谁，我还是会选择……
“让我……窥探……”
素锦一惊，怀里的少年张口说话了！他睁开双眼，竟是一片漆黑，他嘴里冒出黑色的气，让素锦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
“让我窥探，你的内心！”
仿佛有荆棘条缠绕她的心脏，慢慢收缩。心脏，要破裂了……
一把白刃精准地插在少年脖子上，素锦从而透过气来。水鬼的气彻底消失殆尽，但是这把白刃也伤到了少年的肉体，殷红的血液源源不断的流出，染红了一片湖水。素锦凭借最后一丝法力游上岸，安顿好少年，浑身软绵绵的。自己上身扒着岸，下身还浸泡在水里。
“呦，多管闲事的回来了。”
素锦有气无力地转向红蝶，注意到她的头发被汗湿了。明明夏日的夜晚空气那么清凉，为什么？
红蝶打了个响指，少年脖子上的白刃化作蝴蝶。蝴蝶停在伤口上，扇动两下翅膀，上头的银粉落下，治好了少年的伤口。她把素锦拉上岸，横抱起她，说道：“渡魂者没那么容易死。”
不知她在说少年还是自己，素锦别过头，嘟囔道：“不去夜市了？”
红蝶失声笑道：“我去过了。”
骗人。素锦心道。
“把那个少年放在岸上真的好吗？”
“你有那么多钱再买间房给他？”
话语声和脚步声逐渐远去，西湖岸边只剩下蟋蟀和少年细小的呼吸声。
红蝶回复说：“我就知道。不过提醒你一句，量力而行，水鬼没有想象中好对付。你刚刚的晕倒就是受到它们'气'的影响，这'气'就连我也招架不住。”
“嗯，明白了。”素锦点点头，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抽出背后的油纸伞查看。赤嬿弱弱的呻吟传来：“啊……好痛苦……头好晕，好想吐……”
红蝶将手覆在油纸伞上，遗憾地说：“小妖多少也会受到影响，今晚的行动你没法带她来了，但是……”她话锋一转，高兴地说，“你可以用我的画眉笔哦！”
“我不是，小妖……”赤嬿有气无力的反驳红蝶。
“我知道，赤嬿可是超级厉害的大妖，但是这几天你还是好好休息吧。”素锦抚摸油纸伞上精美的花纹，把它放回背后，从行囊里抽出《鬼术》，又对红蝶说，“除了画眉笔，我学的法术也能用上，昨天晚上我记住了一半呢。”
“哈？这么勤奋？其实没必要，随手翻一翻到时候再用的时候能想起来。”红蝶佯装嫌弃似的拎起小册子。素锦眉心一跳，懒得反驳，心想：我好歹也得先知道原理啊……
红蝶把《鬼术》还给素锦，看向西湖的湖面，喃喃道：“其实我还是很担心你，你太容易被记忆影响了，千万别让它们窥探你的内心。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不确定的风险……”
素锦刚想问是什么，一阵热风吹过，她在气息的感知中察觉到了一股别的渡魂者的气味。她有些明白了，又看向红蝶，而红蝶已恢复平常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渡魂者会成为渡魂者的敌人吗？互相吸引并不意味着互相帮助。
赶回落脚的客栈，素锦又翻了一遍《鬼术》，盘算一下晚上会用到哪些法术，再去串门问红蝶封印水鬼的方法，得到的答案是像渡魂一样即可。素锦瘫倒在床上，压到了化作人形的赤嬿的裙摆。赤嬿没有发作，而是带质问的语气说：“你怎么那么相信色鬼给你的东西？”
素锦掏出画眉笔，端详一阵，含笑回答：“毕竟她有意愿对我敞开心扉了。”
赤嬿的双手紧紧扣住床沿。半晌，她开口说：“你还是老样子。”
“是呢，也许过去我就是这么一个人。”素锦放下举着的手臂，挡在双眼上，轻声说，“赤嬿你知道不少我过去的记忆吧。”
“很多，甚至全部。”
素锦对赤嬿耿直的回答微微感到诧异。
“那，我忘了所有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真是可惜啊……”
“你又来了。”
要是我能说给你听的话……赤嬿心想，凑近素锦，端详那张精致柔美的脸。
连绵不断的蝉鸣蓦地停歇，赤嬿腰间的小铃铛摇了摇，发出清脆的响声。
即将陷入睡眠的素锦又听到了铃铛声，过会儿便安静下来，很快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今晚的月亮浑圆皎洁，素锦和红蝶换上渡魂者套装，开始行动。红蝶让素锦先静观其变，自己试探一番。她向湖内投入几颗注入法力的石子。水鬼受到了惊吓，散发出强烈的气。红蝶甩出折扇，蓝黑花纹的蝴蝶飞入水中，进入另外一个世界。
“轻而易举。”红蝶耸耸肩，转向素锦，“我正在切断它们的气，到时候完事了你就跳进水里，我的使者会指引你方向。这几个躁动不安的水鬼都是小角色，很好处理，但还是得提防它们。”
“好，出发吧。”
红蝶一声令下，素锦快速念咒，随即助跑跳入水中。水花飞溅，水下只能听见闷闷是声音，随着白沫的散去，素锦往深处游。在法术的作用下，她可以呼吸，能看清水底的环境，蝴蝶发出的幽幽蓝光也助她一臂之力。
没想到西湖那么深。素锦略感惊讶，马上又想到自己有可能进入了妖鬼的世界。终于她来到最底部，遍地都是形状各异的翡翠玉石，要是不了解实情，这还是很美丽、怪诞的一副场景。她拿起一块贴近右耳，听到了低沉的呻吟，忽然玉石微微颤抖，她连忙丢下离去。目标玉石色泽混浊，有些发黑，素锦把其中一个捂在胸口处，心中念叨着：不洁之物，勿作怪了。我不会封印你，请你安静下来。
渡魂者天生带有的净化能力配合法术的输出使玉石肮脏的黑色逐渐消退，最终变为一颗普通的翡翠石，自己滚落到地上。素锦拿起它，听不到任何声音，也感受不到气息了。有些出乎意料的是，不同于人死后的怨魂，这类污秽化作的鬼没有记忆的出现。
一只蝴蝶优雅地降落在素锦手上，素锦戳了戳它，它立即消散开来，化作小水泡飘走，而素锦也通过这种气息的传达听到了红蝶的声音：做得好，素锦。没几个了，加把劲解决后赶快上来，说不定夜市还没关。
这人也太过放松了吧……素锦捂脸，摇了摇头。她一连又净化了三个水鬼，感觉眼冒金星。无奈之下她只好封闭嗅觉，降低视觉清晰度，走向最后一只水鬼。封印它的玉石在一大片纠缠的水草之中，相比先前几个在月光照耀下的玉石，水草晦暗的颜色和阴影让素锦提高警惕。她跪下来在水草中摸索了一阵，另一只蝴蝶焦急地扑棱翅膀，停在她头上。
红蝶传话：先别轻举妄动，我察觉到这里的气有异常，你先退到光亮的地方。
素锦言听计从，她边退后边拿出画眉笔，命令画眉笔变成剑一般的大小。她双手握著画眉笔，直直地站着。水草悉悉嗦嗦发出声音，素锦随时准备迎战。
岸上的红蝶连忙说道：“水草里的是渡魂者！但是他已经染上水鬼的气息，恐怕被侵蚀内心有一阵子了。我们无法预测他之后的行动，你最好先上岸，剩下那只水鬼别管了。”
素锦看见一位十岁上下的少年从水草丛中走出，他皮肤发绿，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他茫然地环顾四周，看到了素锦，突然僵住了。
不要多管闲事。红蝶的声音冷得可怕。
素锦对红蝶决绝的语气不满，她快速让蝴蝶传了个话：我已经演算好所有可能性了，前辈您放心好了，您可以现在就起身去夜市。
红蝶听罢，面色阴沉。虽然夜间凉风习习，但她已经汗流浃背。一阵头晕目眩，呼吸不畅，她勉强稳住身体，心说：我现在的状况不好，你先陪我休息一下，明天再来解决。这种话，怎么就说不出口……
“石化”的少年突然向素锦扑来，素锦灵活的避开，挥起画眉笔想斩断少年的气，而少年却马上反应过来。为了不砍到少年的肉体，这一回行动素锦不得不放弃。然而下一回，下下回，少年的行动一如既往的敏捷，素锦却有些支撑不住。她刹住车，口中念念有词：“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
像恶鬼一般的少年忽然停在离她一厘米的地方，水和水草，时间，静止了。而她自己也难以行动。她艰难地举起画眉笔，心中倒数：四。
迈开一大步。
三。
绕到少年的背后。
二。
分辨出水鬼气的所在位置。
一。
斩断。
时间开始流动，被斩断水鬼气的少年狂躁不安，他跪在地上嚎叫。素锦趁机会再斩断一处，少年猛地起身企图攻击，却莫名被自己绊倒。
大概是他自己的内心在和水鬼抗争。素锦边想边消除水鬼的气。
加油啊，渡魂者！她闪避发狂的少年，狠狠斩下最后一处气。少年机械般停下，扑倒在地。
素锦累得跪倒在地，但她还是扶着画眉笔起身，净化了在水草丛的水鬼。她看到自己的双手变为透明，哑口无言。她抱起少年，往岸上游。
我又多管闲事了。到最后，你一直在，却没有帮过我。不过也是理所应当的。
然而素锦很心酸。
她看向怀里的少年，又想道：渡魂者的旅途不该终结于此。如果他是你，无论是谁，我还是会选择……
“让我……窥探……”
素锦一惊，怀里的少年张口说话了！他睁开双眼，竟是一片漆黑，他嘴里冒出黑色的气，让素锦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
“让我窥探，你的内心！”
仿佛有荆棘条缠绕她的心脏，慢慢收缩。心脏，要破裂了……
一把白刃精准地插在少年脖子上，素锦从而透过气来。水鬼的气彻底消失殆尽，但是这把白刃也伤到了少年的肉体，殷红的血液源源不断的流出，染红了一片湖水。素锦凭借最后一丝法力游上岸，安顿好少年，浑身软绵绵的。自己上身扒着岸，下身还浸泡在水里。
“呦，多管闲事的回来了。”
素锦有气无力地转向红蝶，注意到她的头发被汗湿了。明明夏日的夜晚空气那么清凉，为什么？
红蝶打了个响指，少年脖子上的白刃化作蝴蝶。蝴蝶停在伤口上，扇动两下翅膀，上头的银粉落下，治好了少年的伤口。她把素锦拉上岸，横抱起她，说道：“渡魂者没那么容易死。”
不知她在说少年还是自己，素锦别过头，嘟囔道：“不去夜市了？”
红蝶失声笑道：“我去过了。”
骗人。素锦心道。
“把那个少年放在岸上真的好吗？”
“你有那么多钱再买间房给他？”
话语声和脚步声逐渐远去，西湖岸边只剩下蟋蟀和少年细小的呼吸声。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