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少年不知勤学早
想到提高修为，方鱼拿过钱袋，从中掏出一颗灵气珠，捏在手中琢磨起来：“如果直接运功法吸收的话，自己等级太低，吸收的效果还不如自身直接修炼来的快，这方法已经在井底试过了，不可行。直接吞服呢？有风险！求稳为上！还有就是用水将这颗水属性的灵气珠化开，然后吞服灵气水了，这样做虽然有灵气损失，但比放在掌中吸收效果好，比吞服安全。”
想到就做，方鱼拿起茶碗倒上水，放入灵气珠，约半刻钟后，丝丝灵气从水面飘出，提鼻一吸，浓郁的水属性灵气的味道。方鱼赶忙一口将这灵气珠泡的水饮下，随即运转凝气功法。只片刻，这水中的灵气已经被身体吸收完。
“味道一般嘛，呵呵……”方鱼有些得意于这灵气的效果：不仅纯度非常高，而且吸收的极快，稍一运转功法灵气自己就往经脉里钻，再看碗底的灵气珠，似乎没什么变化。
“这灵气珠真是后天修炼者的至宝！”方鱼感慨一声，也不停歇，继续倒上水，等半刻钟，灵气散出，一口饮下，继续运转功法……
如此反复四次之后，方鱼感觉经脉和丹田里的内气已经充盈到要溢出来感觉，打了个嗝儿都是水属性灵气的味道。他心知这是身体上限，不能继续再吸收了，于是换了个姿势平躺下，运转凝气诀开始搬运内气，滋养身体。
修士在聚气后期要做到感应内气的走向，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只有感应到了内气走向，才能通过感知去影响，从而驱动内气进行周天循环。而练气初期比起气感后期的区别就是对内气的控制，内气不再是自由杂乱的存在于经脉内，能做到聚气成束、导气入丹田，再从丹田导出滋养身体。
那方鱼在井底时，用内气恢复自己身体所做不就是符合炼气初期的标准吗？的确如此，但当时方鱼是以自己强大的神念修为推动内气的运行，从内气的质和量上来说，比炼气初期还有不小的差距。
在井底时，方鱼感应到的内气细丝是脆弱且杂乱，若要驱动到丹田，即便以方鱼神念的境界，也需要一条一条内气细丝的小心梳理。若不梳理直接驱动，或梳理时用力过大，很可能会导致内气细丝的破碎消失。所以，只能先以神念理出一小束，然后小心送入丹田。尽管如此小心，在送入丹田过程中内气的损耗依然存在。其结果就是，方鱼最初的一个大周天都无法将丹田填满。而一个大周天都无法将丹田填满，这意味着身体内所有经脉的内气都已经被收集完了，需要等待一段时间，经脉内才会重新生成新的内气。
修炼者在初入炼气期时有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而发生这种情况意味着修炼者可能会陷入所谓炼气期的虚气期中。
因为在等待经脉内新生成内气的时间里，丹田里的内气会发生损耗现象，或者到处乱钻，钻入丹田的褶皱中。损耗多了，等新生内气被再次导入丹田时，仍然不够；钻入褶皱多了，会给丹田感觉不适感觉，很多的不适丹田反馈出来就是疲劳。如此疲劳又空虚的丹田，证明修士这次修炼的失败，再想修炼是需要时间恢复的。
这个状态如果不及时解决，会导致修炼越来越慢，直到某天的突破，或者因为长期在这个状态，最后放弃了修炼。
因为这个状态距离真正的炼气初期还有一段距离，所以被称为炼气期的虚气期。解决方法其实也简单，修炼前准备好灵物、药剂、丹药等一切可以提供内气的材料，一旦发生马上使用。
前世方鱼落井后大病，所伤的就是气血，因为气血不足导致身体虚弱，各种病痛延绵不绝。只要补足了气血，身体自然健康复原。白娴凤也给方鱼准备了银黄鱼，只可惜这鱼被秦家强行索要走了，而方鱼家因为购买这条鱼背上了一笔债务，导致后续连补气的药物也买不起，只能见招拆招的治病。但治病只是治表，却不解决根上的问题。
最终方鱼耽误了三合派学堂的入学考核，也让方鱼在身体康复后陷入了虚气期的循环，这一耽误就把方鱼耽误到十四岁才堪堪进入炼气初期。
而今世在井中的方鱼，因为要以气感中期修为强行驱动内气恢复身体，实际上也触发虚气期的开关，但方鱼神念强大无比，虽然内气过于弱小，却能直接以神念聚气成束，导入丹田；尽管丹田没填满，方鱼也不等待，直接调动有限的丹田内气恢复身体……可以说是轻松的绕过了虚气期的循环。
现在用灵气珠修炼，吸收到的是纯属性的灵气转化为同一属性的内气。而神念驱动大量的同属性内气，是不用考虑聚气成束的梳理，直接驱动即可。至于损耗，在大量的前提下，已经可以忽略不计，而且所谓损耗，其实也是一种低效率的滋养经脉和丹田。
仅仅四次吸收了四茶碗灵气水之后，内气已经充盈到了要接近自我流动的地步，这更给方鱼带来了惊喜。因为涓涓细流的内气状态已经是炼气中期的境界。这才有了方鱼发出的感叹，和历历在目的井底修炼对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不过，此时方鱼的涓涓细流只是个假象，这是他反复吸收灵气水中灵气结果，此时还未运转内气，对身体各部位和经脉丹田进行锻炼滋养。但尽管如此，但到了这个地步，方鱼也肯定是炼气初期了。
这就是使用灵物修炼的好处，灵物直接提供灵气供修炼者修炼使用，而无需修炼者自身产生内气来修炼。药剂和丹药也有类似的效果，但药剂的杂质太多，高等级丹药的价格不亚于天然灵物，甚至更高。
现在的方鱼虽然内气修为依然低下，但是有高阶神念和强大的神识空间，更有前世的修炼经验，连灵气珠也被他找到很多。现在就只剩下时间了，相信在有限的时间里，他会给父母、同窗、方家、秦家一个大大惊喜的！
一个完整的大周天运行下来，方鱼浑身舒爽，困意升起，昨夜的疲劳未去，他需要先休息了。
一觉醒来已经过了中午，白娴凤和红果儿在屋里摆弄一些布料，见方鱼进来，便问道：“起来了？饿吗？红果儿，给小鱼儿准备午饭！”
白娴凤作为一名家庭主妇，在空闲的时候会带着红果儿从丈夫工作的布衣坊接一些刺绣、制衣的工作，以补贴家用，多年做下来，倒是有了些小名气。
白娴凤这手绣花的技艺来自她的母亲，而制衣的技艺来自丈夫方子墨。这也是方鱼的祖父方立君生前为方子墨选择的谋生之道。制衣在大家族嫡系子弟不屑于做，但衣服是人人都离不开的，尤其是在修炼者的群体中，特殊功效的衣服更受欢迎。所以，方立君在方子墨年轻时就安排了他去学习了制衣，而方鱼的二叔方子赫则学习了厨师——这同样是一个稳定的行业。
只是现在方子墨等级太低，连真气都没有修出，也就只是一个手艺很好的裁缝而已，所谓法衣灵装还没办法制作，尤其是现在作为方家布衣坊实际负责人，更是把修炼放了下来。
方鱼问道：“母亲，这是给布衣坊做的衣服？”
白娴凤白了一眼方鱼，道：“母亲，怎么不叫娘了？这么文邹邹的？”
方鱼心里一惊，母亲的叫法是前世他三十岁以后的叫法，那时候，白娴凤随他住在三合派，作为一名颇有地位的炼药师，当然要文邹邹的了！
白娴凤也没要求方鱼解释意思，只听她继续道：“这是张家找上门来定制的衣服，三十多件呢，得忙上几个月了！”
“张家？城东张家？”方鱼问道。
“除了他们家还有谁家这么大手笔呢？今年是张家老祖一百二十岁大寿，肯定是要大办一场的，这些衣服是给张家族老在宴会上穿的。”
“那您和红果儿得忙一阵子了，尺寸量好了吗？”
“尺寸明天你爹爹带着人去量，我这里先整理一下布料。”白娴凤说着，手也不停，翻动着布料，深红色锦缎闪闪映着光芒。
说话间，红果儿已经将饭准备好，来叫方鱼。方鱼对白娴凤，说了一句便去吃饭。
白娴凤自言自语道：“这孩子今天有些奇怪，这么客气！不会是修炼上出了问题吧？”
在方鱼快吃完饭的时候，白娴凤走了过来，“小鱼儿，最近是不是修炼上出现问题了？”白娴凤问到。
“没有啊，我修炼挺好的！”方鱼如实答道。
“真没有吗？有也没关系啊，在你这个年龄正常的，明年你十二岁了，就要开始进行三合派学堂的入学考核了，一年考不进没关系，咱们有三年时间呢！”白娴凤劝方鱼。
“真的不用担心了，我感觉很快就能到气感后期了！”方鱼收着说自己的进境，说实话，白娴凤是不会信的。
“嗯，那样我家小鱼儿把握就更大了！”尽管方鱼已经说低了自己的进境，但是白娴凤好像还是不信，以为方鱼在吹牛。
“我前几天给你舅舅去了信，让他帮着买一条银黄鱼来，有这条银黄鱼的帮助，你进入练气期肯定没问题的！”白娴凤继续说道：“这银黄鱼性味温和、易于吸收，最是适合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和年迈的老人了。”
“原来那条银黄鱼是这么来的啊？”方鱼暗自思忖。
“这个……要不少钱吧？”方鱼问道。
“钱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还有一个法器头簪……”
“娘，那是你的陪嫁，是白家老祖所赠，不能拿来换的！”方鱼急忙说。
“那是死物件，我也用不上，不如拿来换成银黄鱼……”白娴凤不在乎的说。
“银黄鱼我也听说过，最少得二百个金币吧！说不定更贵一些！”方鱼说。
“让你舅舅帮忙弄来的，要不了那么多，一百多个金币就可以了。”听到方鱼知道这个，白娴凤虽然有些奇怪，但也解释了一下。
“你那簪子也值不了那么多钱啊，咱家也没有那么多钱啊！”方鱼更着急了，他不愿意让家里为了一条鱼背上沉重的负担。
“簪子，加上咱家的钱，你爹爹又借了点儿，差不多吧，要是还差点儿，就让你舅舅先垫上。”白娴凤满不在乎的笑着说。
“真的不用了，我应该已经到了气感后期了……”方鱼只得把自己的进境再稍微往前说一点。
“后期了都？真的假的？别骗我啊！”白娴凤一脸不信，又好像打趣一样的跟方鱼说。“回头找个真气高手给你看看！”
“气感期！真气高手能感受到什么啊？”方鱼撇嘴道。
“多少还是能感受到的！”白娴凤道。
“那行，反正查出来之后，你别买那个银黄鱼就行！我不用！”为了反对买银黄鱼，方鱼妥协可以让真气高手探查。
白娴凤笑了，她明白方鱼的意思，知道这是担心家里花钱太多。她轻轻摸摸方鱼的头，说：“我的小鱼儿长大了，知道想着家里的不容易了，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些，一切有爹娘在！”
体会着母亲这种哄孩子的方式，方鱼扁扁嘴，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了，尤其是在晋级炼药师之后，他就成了别人的依靠，大多数时候苦和累都要自己忍下。
看方鱼没有说话，白娴凤换了一个话题继续道，“一会儿准备做什么？复习课业吗？别只修炼，文科的课业也不要拉下来，你看你父亲，修为虽然不行，但是课业好、衣服做的好，一样可以做二掌柜。”
方鱼哦了一声，心里还在担心银黄鱼的问题，顺口说到，“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学。”
说着收拾起碗筷，红果儿见状急忙接了过来。
方鱼又道：“娘，这次张家的衣服能给多少钱？”
“1500文一件，族老在祝寿时候穿的衣服，总不能差了。”
“要二十多两银子呢？”
“是五十四两，每人两件，红的寿宴上穿，黑衣红边的日常穿。”
“那可不是小买卖，这算下来得三十多件了！”方鱼有点儿小惊讶，五十四两，得方子墨两个多月的薪水了。
“可不是，张家的确是这青山城的大家族，比你们方家强多了！”白娴凤吐糟道。
“方家现在只是苟延残喘！”方鱼不屑道。
方鱼对方家绝对没什么好印象。前世方鱼的父亲在江上出事儿消失后，大家都以为他葬身江底，方家不说对这孤儿寡母有所照顾，反而方家的泼皮无赖没少欺负这母子俩，有想夺房产的，有想从他们身上要钱的，还有想让方鱼母亲给他当小妾的。这让有前世记忆的方鱼恨意满满。
前世自从方鱼晋升高级制药师后，就搬离这青山城，从此很少再回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晋升筑基之后，方家上门想缓和关系，方鱼也是硬气的回怼。而当方鱼成为首席炼药师之后，他对方家的反击就来了。当然那时打压方家的事情，秦家趁机也没少干，搞得方家在一时间摇摇欲坠。
而此时白娴凤意外的看了方鱼一眼，道：“苟延残喘说的重了点儿，不过要一直这样，那迟早得到那一步。小鱼儿，你这是又听到什么消息了？”
对于无意中流露出来的情绪，方鱼知道自己又泄露天机了，忙找借口道：“学堂的先生私下说的，说方家学堂待遇差，饭不好吃，衣服也不发，就是在糊弄！”
白娴凤笑道，“这方家在学堂这事儿上抠门，可把人丢到三合派里去了！”又对方鱼说：“小鱼儿，你少掺乎这种事情，学堂的先生本来也不是方家人！”言外之意，是你方鱼可是方家人。
方鱼对此满不在乎。方家，今世与自己相安无事还好，如果还像前世一般，必然遭受到他猛烈的还击！而这一切都需要有强大的实力做保证，方鱼对晋升的期待更大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方鱼拿出书本，一笔一划的抄了起来，现在他的字已经和原来十一岁方鱼的字大有不同。前世的方鱼已经非常熟练于龙飞凤舞的药师气质的字体。而此刻方鱼的字，既不像十一岁的孩童，也不像前世的炼药师，有些歪歪扭扭的。
“这字写的好丑！”方鱼对自己的字有清醒的认知。为何会如此？这与方鱼此时修为太低，对肌肉的控制不足有关。
那就只能从头开始了！练字也是一种修炼，是肌肉入微的控制修炼，这正是方鱼缺少的。
有大儒者以浩然之气直入神念一道，神念也是可以用来书写的，这点方鱼也想到了。只他现在缺的是神念的修为吗？他缺的是身体修为啊！
一笔一划的练了几页纸，字又开始龙飞凤舞起来。因为肌肉累了，控制不住了。方鱼叹口气，放下笔，无奈于修为太低。
拿出早晨那颗灵气珠和茶碗，倒水泡珠，方鱼又开始了修炼。
一个大周天，两个大周天……三个大周天运转下来，也就是喝了十二次灵气水之后，灵气珠有了些许变化，比最开始的时候减少了三分之一的样子，方鱼推断，这颗珠子再支撑他做七八次大周天就会耗光。
此时的方鱼心情舒畅，感觉内气有了明显进步，看来练气初期的修为站稳了！
想到就做，方鱼拿起茶碗倒上水，放入灵气珠，约半刻钟后，丝丝灵气从水面飘出，提鼻一吸，浓郁的水属性灵气的味道。方鱼赶忙一口将这灵气珠泡的水饮下，随即运转凝气功法。只片刻，这水中的灵气已经被身体吸收完。
“味道一般嘛，呵呵……”方鱼有些得意于这灵气的效果：不仅纯度非常高，而且吸收的极快，稍一运转功法灵气自己就往经脉里钻，再看碗底的灵气珠，似乎没什么变化。
“这灵气珠真是后天修炼者的至宝！”方鱼感慨一声，也不停歇，继续倒上水，等半刻钟，灵气散出，一口饮下，继续运转功法……
如此反复四次之后，方鱼感觉经脉和丹田里的内气已经充盈到要溢出来感觉，打了个嗝儿都是水属性灵气的味道。他心知这是身体上限，不能继续再吸收了，于是换了个姿势平躺下，运转凝气诀开始搬运内气，滋养身体。
修士在聚气后期要做到感应内气的走向，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只有感应到了内气走向，才能通过感知去影响，从而驱动内气进行周天循环。而练气初期比起气感后期的区别就是对内气的控制，内气不再是自由杂乱的存在于经脉内，能做到聚气成束、导气入丹田，再从丹田导出滋养身体。
那方鱼在井底时，用内气恢复自己身体所做不就是符合炼气初期的标准吗？的确如此，但当时方鱼是以自己强大的神念修为推动内气的运行，从内气的质和量上来说，比炼气初期还有不小的差距。
在井底时，方鱼感应到的内气细丝是脆弱且杂乱，若要驱动到丹田，即便以方鱼神念的境界，也需要一条一条内气细丝的小心梳理。若不梳理直接驱动，或梳理时用力过大，很可能会导致内气细丝的破碎消失。所以，只能先以神念理出一小束，然后小心送入丹田。尽管如此小心，在送入丹田过程中内气的损耗依然存在。其结果就是，方鱼最初的一个大周天都无法将丹田填满。而一个大周天都无法将丹田填满，这意味着身体内所有经脉的内气都已经被收集完了，需要等待一段时间，经脉内才会重新生成新的内气。
修炼者在初入炼气期时有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而发生这种情况意味着修炼者可能会陷入所谓炼气期的虚气期中。
因为在等待经脉内新生成内气的时间里，丹田里的内气会发生损耗现象，或者到处乱钻，钻入丹田的褶皱中。损耗多了，等新生内气被再次导入丹田时，仍然不够；钻入褶皱多了，会给丹田感觉不适感觉，很多的不适丹田反馈出来就是疲劳。如此疲劳又空虚的丹田，证明修士这次修炼的失败，再想修炼是需要时间恢复的。
这个状态如果不及时解决，会导致修炼越来越慢，直到某天的突破，或者因为长期在这个状态，最后放弃了修炼。
因为这个状态距离真正的炼气初期还有一段距离，所以被称为炼气期的虚气期。解决方法其实也简单，修炼前准备好灵物、药剂、丹药等一切可以提供内气的材料，一旦发生马上使用。
前世方鱼落井后大病，所伤的就是气血，因为气血不足导致身体虚弱，各种病痛延绵不绝。只要补足了气血，身体自然健康复原。白娴凤也给方鱼准备了银黄鱼，只可惜这鱼被秦家强行索要走了，而方鱼家因为购买这条鱼背上了一笔债务，导致后续连补气的药物也买不起，只能见招拆招的治病。但治病只是治表，却不解决根上的问题。
最终方鱼耽误了三合派学堂的入学考核，也让方鱼在身体康复后陷入了虚气期的循环，这一耽误就把方鱼耽误到十四岁才堪堪进入炼气初期。
而今世在井中的方鱼，因为要以气感中期修为强行驱动内气恢复身体，实际上也触发虚气期的开关，但方鱼神念强大无比，虽然内气过于弱小，却能直接以神念聚气成束，导入丹田；尽管丹田没填满，方鱼也不等待，直接调动有限的丹田内气恢复身体……可以说是轻松的绕过了虚气期的循环。
现在用灵气珠修炼，吸收到的是纯属性的灵气转化为同一属性的内气。而神念驱动大量的同属性内气，是不用考虑聚气成束的梳理，直接驱动即可。至于损耗，在大量的前提下，已经可以忽略不计，而且所谓损耗，其实也是一种低效率的滋养经脉和丹田。
仅仅四次吸收了四茶碗灵气水之后，内气已经充盈到了要接近自我流动的地步，这更给方鱼带来了惊喜。因为涓涓细流的内气状态已经是炼气中期的境界。这才有了方鱼发出的感叹，和历历在目的井底修炼对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不过，此时方鱼的涓涓细流只是个假象，这是他反复吸收灵气水中灵气结果，此时还未运转内气，对身体各部位和经脉丹田进行锻炼滋养。但尽管如此，但到了这个地步，方鱼也肯定是炼气初期了。
这就是使用灵物修炼的好处，灵物直接提供灵气供修炼者修炼使用，而无需修炼者自身产生内气来修炼。药剂和丹药也有类似的效果，但药剂的杂质太多，高等级丹药的价格不亚于天然灵物，甚至更高。
现在的方鱼虽然内气修为依然低下，但是有高阶神念和强大的神识空间，更有前世的修炼经验，连灵气珠也被他找到很多。现在就只剩下时间了，相信在有限的时间里，他会给父母、同窗、方家、秦家一个大大惊喜的！
一个完整的大周天运行下来，方鱼浑身舒爽，困意升起，昨夜的疲劳未去，他需要先休息了。
一觉醒来已经过了中午，白娴凤和红果儿在屋里摆弄一些布料，见方鱼进来，便问道：“起来了？饿吗？红果儿，给小鱼儿准备午饭！”
白娴凤作为一名家庭主妇，在空闲的时候会带着红果儿从丈夫工作的布衣坊接一些刺绣、制衣的工作，以补贴家用，多年做下来，倒是有了些小名气。
白娴凤这手绣花的技艺来自她的母亲，而制衣的技艺来自丈夫方子墨。这也是方鱼的祖父方立君生前为方子墨选择的谋生之道。制衣在大家族嫡系子弟不屑于做，但衣服是人人都离不开的，尤其是在修炼者的群体中，特殊功效的衣服更受欢迎。所以，方立君在方子墨年轻时就安排了他去学习了制衣，而方鱼的二叔方子赫则学习了厨师——这同样是一个稳定的行业。
只是现在方子墨等级太低，连真气都没有修出，也就只是一个手艺很好的裁缝而已，所谓法衣灵装还没办法制作，尤其是现在作为方家布衣坊实际负责人，更是把修炼放了下来。
方鱼问道：“母亲，这是给布衣坊做的衣服？”
白娴凤白了一眼方鱼，道：“母亲，怎么不叫娘了？这么文邹邹的？”
方鱼心里一惊，母亲的叫法是前世他三十岁以后的叫法，那时候，白娴凤随他住在三合派，作为一名颇有地位的炼药师，当然要文邹邹的了！
白娴凤也没要求方鱼解释意思，只听她继续道：“这是张家找上门来定制的衣服，三十多件呢，得忙上几个月了！”
“张家？城东张家？”方鱼问道。
“除了他们家还有谁家这么大手笔呢？今年是张家老祖一百二十岁大寿，肯定是要大办一场的，这些衣服是给张家族老在宴会上穿的。”
“那您和红果儿得忙一阵子了，尺寸量好了吗？”
“尺寸明天你爹爹带着人去量，我这里先整理一下布料。”白娴凤说着，手也不停，翻动着布料，深红色锦缎闪闪映着光芒。
说话间，红果儿已经将饭准备好，来叫方鱼。方鱼对白娴凤，说了一句便去吃饭。
白娴凤自言自语道：“这孩子今天有些奇怪，这么客气！不会是修炼上出了问题吧？”
在方鱼快吃完饭的时候，白娴凤走了过来，“小鱼儿，最近是不是修炼上出现问题了？”白娴凤问到。
“没有啊，我修炼挺好的！”方鱼如实答道。
“真没有吗？有也没关系啊，在你这个年龄正常的，明年你十二岁了，就要开始进行三合派学堂的入学考核了，一年考不进没关系，咱们有三年时间呢！”白娴凤劝方鱼。
“真的不用担心了，我感觉很快就能到气感后期了！”方鱼收着说自己的进境，说实话，白娴凤是不会信的。
“嗯，那样我家小鱼儿把握就更大了！”尽管方鱼已经说低了自己的进境，但是白娴凤好像还是不信，以为方鱼在吹牛。
“我前几天给你舅舅去了信，让他帮着买一条银黄鱼来，有这条银黄鱼的帮助，你进入练气期肯定没问题的！”白娴凤继续说道：“这银黄鱼性味温和、易于吸收，最是适合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和年迈的老人了。”
“原来那条银黄鱼是这么来的啊？”方鱼暗自思忖。
“这个……要不少钱吧？”方鱼问道。
“钱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还有一个法器头簪……”
“娘，那是你的陪嫁，是白家老祖所赠，不能拿来换的！”方鱼急忙说。
“那是死物件，我也用不上，不如拿来换成银黄鱼……”白娴凤不在乎的说。
“银黄鱼我也听说过，最少得二百个金币吧！说不定更贵一些！”方鱼说。
“让你舅舅帮忙弄来的，要不了那么多，一百多个金币就可以了。”听到方鱼知道这个，白娴凤虽然有些奇怪，但也解释了一下。
“你那簪子也值不了那么多钱啊，咱家也没有那么多钱啊！”方鱼更着急了，他不愿意让家里为了一条鱼背上沉重的负担。
“簪子，加上咱家的钱，你爹爹又借了点儿，差不多吧，要是还差点儿，就让你舅舅先垫上。”白娴凤满不在乎的笑着说。
“真的不用了，我应该已经到了气感后期了……”方鱼只得把自己的进境再稍微往前说一点。
“后期了都？真的假的？别骗我啊！”白娴凤一脸不信，又好像打趣一样的跟方鱼说。“回头找个真气高手给你看看！”
“气感期！真气高手能感受到什么啊？”方鱼撇嘴道。
“多少还是能感受到的！”白娴凤道。
“那行，反正查出来之后，你别买那个银黄鱼就行！我不用！”为了反对买银黄鱼，方鱼妥协可以让真气高手探查。
白娴凤笑了，她明白方鱼的意思，知道这是担心家里花钱太多。她轻轻摸摸方鱼的头，说：“我的小鱼儿长大了，知道想着家里的不容易了，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些，一切有爹娘在！”
体会着母亲这种哄孩子的方式，方鱼扁扁嘴，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了，尤其是在晋级炼药师之后，他就成了别人的依靠，大多数时候苦和累都要自己忍下。
看方鱼没有说话，白娴凤换了一个话题继续道，“一会儿准备做什么？复习课业吗？别只修炼，文科的课业也不要拉下来，你看你父亲，修为虽然不行，但是课业好、衣服做的好，一样可以做二掌柜。”
方鱼哦了一声，心里还在担心银黄鱼的问题，顺口说到，“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学。”
说着收拾起碗筷，红果儿见状急忙接了过来。
方鱼又道：“娘，这次张家的衣服能给多少钱？”
“1500文一件，族老在祝寿时候穿的衣服，总不能差了。”
“要二十多两银子呢？”
“是五十四两，每人两件，红的寿宴上穿，黑衣红边的日常穿。”
“那可不是小买卖，这算下来得三十多件了！”方鱼有点儿小惊讶，五十四两，得方子墨两个多月的薪水了。
“可不是，张家的确是这青山城的大家族，比你们方家强多了！”白娴凤吐糟道。
“方家现在只是苟延残喘！”方鱼不屑道。
方鱼对方家绝对没什么好印象。前世方鱼的父亲在江上出事儿消失后，大家都以为他葬身江底，方家不说对这孤儿寡母有所照顾，反而方家的泼皮无赖没少欺负这母子俩，有想夺房产的，有想从他们身上要钱的，还有想让方鱼母亲给他当小妾的。这让有前世记忆的方鱼恨意满满。
前世自从方鱼晋升高级制药师后，就搬离这青山城，从此很少再回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晋升筑基之后，方家上门想缓和关系，方鱼也是硬气的回怼。而当方鱼成为首席炼药师之后，他对方家的反击就来了。当然那时打压方家的事情，秦家趁机也没少干，搞得方家在一时间摇摇欲坠。
而此时白娴凤意外的看了方鱼一眼，道：“苟延残喘说的重了点儿，不过要一直这样，那迟早得到那一步。小鱼儿，你这是又听到什么消息了？”
对于无意中流露出来的情绪，方鱼知道自己又泄露天机了，忙找借口道：“学堂的先生私下说的，说方家学堂待遇差，饭不好吃，衣服也不发，就是在糊弄！”
白娴凤笑道，“这方家在学堂这事儿上抠门，可把人丢到三合派里去了！”又对方鱼说：“小鱼儿，你少掺乎这种事情，学堂的先生本来也不是方家人！”言外之意，是你方鱼可是方家人。
方鱼对此满不在乎。方家，今世与自己相安无事还好，如果还像前世一般，必然遭受到他猛烈的还击！而这一切都需要有强大的实力做保证，方鱼对晋升的期待更大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方鱼拿出书本，一笔一划的抄了起来，现在他的字已经和原来十一岁方鱼的字大有不同。前世的方鱼已经非常熟练于龙飞凤舞的药师气质的字体。而此刻方鱼的字，既不像十一岁的孩童，也不像前世的炼药师，有些歪歪扭扭的。
“这字写的好丑！”方鱼对自己的字有清醒的认知。为何会如此？这与方鱼此时修为太低，对肌肉的控制不足有关。
那就只能从头开始了！练字也是一种修炼，是肌肉入微的控制修炼，这正是方鱼缺少的。
有大儒者以浩然之气直入神念一道，神念也是可以用来书写的，这点方鱼也想到了。只他现在缺的是神念的修为吗？他缺的是身体修为啊！
一笔一划的练了几页纸，字又开始龙飞凤舞起来。因为肌肉累了，控制不住了。方鱼叹口气，放下笔，无奈于修为太低。
拿出早晨那颗灵气珠和茶碗，倒水泡珠，方鱼又开始了修炼。
一个大周天，两个大周天……三个大周天运转下来，也就是喝了十二次灵气水之后，灵气珠有了些许变化，比最开始的时候减少了三分之一的样子，方鱼推断，这颗珠子再支撑他做七八次大周天就会耗光。
此时的方鱼心情舒畅，感觉内气有了明显进步，看来练气初期的修为站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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