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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说修为有惊喜 遇故人被挽留

    此时,方子墨也发现到自己中了白娴凤的计了,但他也不着急,笑着冲白娴凤眨眨眼,继续道:“简单说就是,你爷爷当年与另外八人结义,这里面除了你爷爷奶奶之外,有三个来自明天咱们要去的张家,还有几个来自其他小家族的。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其中有两个人在与别人的争斗中死掉了,你爷爷就对张家的几个人生出了怨恨,从此不再来往,他们这些结义的兄弟也就散了。不过,你爷爷在临终前,对我和你叔说他对这些人已经没有怨恨了,而且这辈子他也没后悔过与他们结义。

    所以说,咱们家现在跟那些人就当没这层关系,正常交往就可以!咱们普通人家,人家是大家族嫡系,拉关系是高攀,让人看轻,没必要这么做。但也不用把人家当成仇人,毕竟是上一代的事情,你爷爷后来也释然了!”

    方鱼若有所思的点头道:“这样子啊,看来这背后故事不少啊!”

    白娴凤打趣道:“小鱼儿,你这小脑袋里都装了什么?怎么这么复杂。”

    方鱼知道又露馅了,装作可爱的吐舌头道:“谁让你们不说全的!”

    方子墨道:“好了,小鱼儿,你还小,知道这些没什么用,全当不知道这些就行!”

    方鱼接着问道:“爷爷不跟他们来往,奶奶呢?奶奶是什么态度?”

    方子墨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只是短短的描述,方鱼就看出来问题了,于是道:“你奶奶的态度自然是和你爷爷一致的。但是后来,你奶奶也曾经努力想缓和你爷爷和张家那几位之间的关系,但你奶奶去世的早,你爷爷又性子淡泊,这事儿随着你奶奶的去世就放下了。”

    白娴凤道:“是啊,我跟你爹的婚礼上,你爷爷的几位结义兄弟还来参加了。”

    方子墨道:“那是小鱼儿的奶奶还在的时候,后来她去世后,来往就很少了!”

    方鱼点点头,没说话,他还有疑惑,但不能再问了,今天他的表现已经超出十一岁的小方鱼太多了。

    白娴凤又想起方立寒赊布的事儿,就道:“相公,你还没说方立寒家要那么多布干啥呢!”

    “还能干啥,人家看着你整天做针线活挣‘大钱’,眼红了,想学着你赚钱呗!”

    “我这哪里是挣大钱,就给家里挣个日常的生活费!还有,就立寒婶儿那个水平……”说起方立寒的老婆,白娴凤一脸的不屑,然后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道:“说起来这个就来气,前一段时间,她来家找我,想学做衣服,我说那就教呗。结果人家既不带布料,也不带针线剪刀,就俩肩膀顶着个大脸来咱家硬生生学了三天,白吃三天饭不说,临走还把我给你新做的衣服拿走了,到现在也不还!”

    “哈哈,那应该是还不上了,上次立寒叔去找我,我一眼就看出那衣服就是你的手艺,跟你给我新做的那件一模一样!”方子墨是不会在乎一件衣服的。

    白娴凤恨得牙根痒痒,道:“早就猜到了,就知道要不回来,所以我又给你做了一件!”

    方子墨打趣道:“下次她要是再来学,你就给小鱼儿做衣服,她们家没有小鱼儿这么大的孩子,拿走了也没用!”

    白娴凤道:“下次再敢进咱家门,我就把她的嘴给缝上,让她张不开嘴要衣服!”

    “哈哈……”三个人都笑起来,生活中的小郁闷,就这样被欢声笑语所化解。

    方立寒这个名字,方鱼已经久违了。

    在前世,布衣坊这次讨账没成功之后,方子墨又带人上门,毕竟十两银子已经不是小数目,顶得上方子墨半个月的工资了。结果,几句口角下,方子墨被不讲理的方立寒动手打伤。

    方子墨在家养伤,白娴凤则拉上布衣坊的大掌柜,嫡系子弟方立良一起告到了方家执法堂。

    执法堂很快就抓捕了方立寒,本准备重判,但在方子墨的求情下,判了方立寒赔偿并逐出青山城,没收方立寒家的房子。

    但最后的结果却变成了方子墨可怜他的立寒叔家里困难,不仅没有要赔偿反而掏出一些银两帮方立寒在城外安家。而这是在方子墨因为银黄鱼的事情,外有欠款,家里还有个病恹恹的方鱼,等着花钱买药,这样的背景下发生的。为此,白娴凤与方子墨大吵一架。

    此事以后,方立寒家不仅不感激方子墨宽容,反而记恨上方子墨全家。后来,方子墨在江上出事儿消失,方立寒和他的儿子成为不断欺负方鱼母子的那群人中最活跃的两个。而对于这种泼皮无赖,在方鱼成为高级制药师之后就给予了无情的打击。

    三个人又聊了一阵子明天的安排,约定方鱼上午下课后抓紧时间回家,趁中午一起去张家。然后在方子墨的催促下,方鱼回屋修炼。

    回到屋中的方鱼,又开始了灵气珠泡水的修炼。于是大量的水属性灵气被他吸入体内,在神念推动下运转起来。

    上一世的方鱼表现出的是水火两种属性,故而现在吸收水属性灵气是非常适合的。那火属性灵气怎么办?毕竟每个人的身体都是五行齐全的,难道不需要滋养火属性的身体器官了吗?

    当然是要滋养的,但这不代表要时时刻刻都得滋养,首先是方鱼自己身体器官可以生成一部分火属性的内气,其次,方鱼自身的火属性并不弱,不然上一世也不会表现出了水火双属性。

    因此,方鱼一时之间并不着急五行其他属性的吸收和修炼。但站在长期角度,是必须要想办法补足的。

    那么,这个长期有多长?理想情况是炼气期的每个阶段都要保证自己的五行是平衡的,要保证身体各器官的滋养不能缺少。

    极端一些的情况,是要在进行内气压缩之前保证内气五行平衡,这样在内气压缩之后,才能真正看清体内各属性内气的多寡。

    方鱼对对此已经有了一些想法,继续走制药师的道路是最适合用来帮他平衡五行的办法。这也是他迫切的想接近张家的原因,张家是以制药起家的,现在经营着青山城里最大最好的药房。通过做制药师来获取药剂,通过药剂来保证自己的五行平衡,最靠谱,最稳妥。

    方鱼如此重视自己的五行平衡,这里面包含着他另外一层心思,一个上一世他没能解决的猜测。

    上一世,在方鱼在修炼过程中,隐隐感觉自己的真气属性应该还有一个未知属性没有表现出来。修为越高,这种感觉越明显,尤其是在方鱼突破筑基期后,全身真气转化为真元,他更发现这真元似乎应该可以帮他推开一扇门,如果能推开这扇门,可以让他进入全新的境界,从而使他的修为将突飞猛进,只是他的真元似乎少了一种力量,以至于这扇门是可见不可及。方鱼曾经从机缘、修为以及曾经修炼的功法角度来猜测形成的原因,但始终确切的答案。

    多年的分析琢磨下来,方鱼猜测应该是和自己年少时期的发展道路有关。

    方鱼最初选择的行业是武道,之所以如此选择,是因为在他的经历里发生了太多故事和事故,这让方鱼备受委屈和打击,方鱼将之归在自己能力太低的问题上,而武道能最直接的彰显一个人的能力。因此,在水火两种属性中,方鱼就选择了以火属性修炼为主,更因一心向彰显自己的能力,选择火属性极端功法”爆火烈焰诀“,而本身火的属性特点里有霸道、压制和消灭的意味。所以方鱼猜测是极端的火属性功法的修炼,导致他那个隐藏的内气属性被压制,缺乏滋养而没发展起来。

    后来,方鱼和母亲的生活实在贫困,而修炼武道需要大量资源支撑,这才选择了制药作为生活补贴的兼职工作,从此走上了炼药师的道路。

    前世给方鱼的参考很多,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但不论今生的路怎么走,炼药师的道路肯定是不能停下来的。

    连续三个大周天之后,方鱼停了下来,借着月光,来到后院花园中,立身站定,一套长拳打出……

    气喘嘘嘘的方鱼回到屋中,脱下湿透的衣服,盘膝坐下,这次他没再用灵气珠泡水,这的确是因为要顾虑五行平衡的问题。直接驱动神念,一个周天一个周天的缓缓收集起内气来,梳理导入丹田,再导出滋养经脉。半个时辰后,内气收集完毕,丹田已经被充满,又半个时辰后,各经脉和器官的锻炼滋润完成,方鱼张嘴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这样修炼的确是慢!

    此时夜已深,这是他重生以后,在家的第一个晚上。躺在床上的他,回想着晚上发生的事情,此时的方子墨还依然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二掌柜,一切事情都还没有发生,前世在几年后,方子墨已经被生活压的喘不上气,以至于他最终选择抛弃方鱼母子,离家去过自己的生活。对此,就如方鱼晚饭前做的决定一样,前世已经了结,今世就看发展了。

    方鱼的父亲方子墨是青山城方家的旁系子弟,虽然是旁系,但他这个旁系与嫡系并不太远,因为在方鱼祖父这一辈还是方家的嫡系子弟。

    那为何到方鱼父亲这一代就不是了呢?这就要谈到方家这种大家族的嫡庶之法了。

    大家族为了保证家族的长久发展,制定了自家的嫡庶之法,虽然每家在度量上各有差别,但目的一致,都是为了控制自家的嫡系子弟的数量。

    青山城方家规定,族长亲生子为嫡系,除继承下任族长者之外,其余亲生子五代后为非嫡系,家族长老的五代后为非嫡系。这也就是说,长老和家主儿子的第六代后人会从嫡系转为非嫡系的家族成员。

    除了血统因素天生就是嫡系成员之外,对非嫡系成员来说,还可以通过两个途径可以成为嫡系成员。

    一个途径是进阶先天,先天境在任何家族和势力都是核心战力,方家最巅峰时期家族有九位先天境,即便在方鱼重生前,家族衰败,也有三位先天境作为家族的支撑。非嫡系成员进阶先天境,方家会授予名誉长老的称号,其本身自然就成为嫡系成员了,同时也享有了长老的待遇。

    另一个途径是累积功劳,当功劳累积到一定程度,或者在关键事情上立了大功,得到了族长的认可,作为奖励可以将立功者本人转为家族的嫡系成员,但这个嫡系无法荫及后代。

    当然,讨了家主的欢心,由家主指定成为家族嫡系成员的事情也不算新鲜,只是此时家主多半会找一些功劳来掩盖一下自己的私心。

    因为嫡系成员对家族资源的大量消耗,这套宽松的嫡庶之法给方家带来了沉重的负担。就拿一位长老来说,如果按照每代只生两个孩子计算,到了第五代就会给方家带来三十二名嫡系子弟的负担!而且如此多代后人的嫡系待遇,会导致这些人不思进取,更会导致一个既得利益群体的产生。

    所以,有些家族规定三代之后非嫡系,还有些家族选择了只有长子继承嫡系的做法。但家族并非国家,本就是血脉相连的而成的势力,生硬的规定之下,势必会破坏凝聚力。

    方家也曾努力想做出改变,但让既得利益者自己制定规则限制自己的既得利益何其难也,在几任家主努力未果后,他们便放弃了这种想法。反而为了减少嫡系成员的范围,默许了由原来长老家族成员继承长老的做法。

    方鱼的祖父方立君就是方家一位筑基期强者的第五代,也是是这位筑基期强者的后代里最接近先天境界的一位。这位筑基期先祖,后嗣不昌,前三代是单传,到第四代终于有了两位男性后人,但到了第五代方立君这代,又变回单传。

    方立君的一生也非常优秀,早早的修出真气,跨入心动期,并顺利的从从三合派中级学堂考入七曜宗高级学堂。在七曜宗学堂遇到了结义的八位兄弟姐妹。他满心想与这八人一起闯出一番事业,却没曾想因为一次本不该发生的争斗伤到了根基,修为被卡在融合后期。也因为这次不该发生的争斗,方立君与自己的结义兄弟间决裂,从此不再往来。

    当方立君发现自己终身无法突破先天之后,就开始为方子墨方子赫兄弟安排后路:先是为兄弟二人选择了裁缝和厨师的职业,又为二人安排了不错的婚姻,再疯狂的接方家的各种家族任务,希望可以通过功劳换取一个嫡系名额,只可惜接到了危险的任务,自己陷入险地,深受重伤,虽然被救回来,却已是已无力回天,最终在方鱼五岁的时候撒手人寰。

    这使得方子墨在年轻时享受到了嫡系子弟的奢靡的生活;而到方立君重伤后,为了给方立君治病,方家兄弟散尽几辈人积累的家财,也无力回天;等方立君去世,这二人就被“打回原形”,只能做普通的旁系子弟,好在方子墨是一个店铺掌柜,方子赫则是酒店的后厨掌事人,或许者这是曾经嫡系的一点点荣耀吧!但这对庞大的方家来说,又能算什么呢?

    方家很大,是青山城曾经最显赫的大家族,现在的三大家族之一。方家位于青山城的西南部,这里有超过三十条街巷都是方家的宅子。方家是个传承数百年的家族,在数百年间,方家开枝散叶,目前家中嫡系成员超过千人,旁系成员接近一万人,这些人加上他们的家庭成员,方家人口超过了十万人。青山城是方家的根基所在,过半的方家成员生活在此。

    方家现有一位族长,九位长老,二十多位执事,以及十多位德高望重的族老和三位的荣誉长老,这些人组成了家族的管理核心。方家现有先天战力五人,比起巅峰期的九人已经下降了不少,除了三位荣誉长老之外,族长和一名曾经的大长老,现在的族老是先天修为,其中族长是玄照后期修为。

    族长是家族的核心;族老起到监督族长和帮助族长把握方向的作用,平时并不管理具体事务;长老协助家主对家族进行管理,长老下面是执事,执事下面是管事。

    执事以上职位要求方家嫡系成员担任,管事则不一定,优秀的旁系子弟也是可以的,比如方鱼的父亲方子墨作为方家布衣坊的二掌柜和实际经营的负责人,在方家是一位管事,而布衣坊的大掌柜则是由嫡系子弟方立良担任。

    方家会给予嫡系成员多少不一的月例和修炼资源,虽然对于普通嫡系成员这些补贴可能在练气期之后就不够了,但日常养活一家人,让全家生活过的富足舒适、衣食无忧还是可以保证的,更何况方家对于嫡系成员在修炼典籍、资源兑换上有很大优惠和补贴,在完成家族任务上的奖励也远高于非嫡系成员。非嫡系成员虽然没有了这些月例和补贴,方家也尽可能的提供了工作的机会、住宿的房屋和免费餐食。

    方鱼的父亲方子墨在方家的地位不算低,可以说是非嫡系成员里最高的那一批了,每个月通过工作可以从方家领到二十两银子的月俸。

    这个时代货币有三种,黄金、白银和铜钱,兑换比例是,一千文铜钱可以换一两银子,一百两银子可以换一两黄金,黄金和白银通常也被铸造成圆形的金币和银币,一个金币就是一两黄金,一个银币就是一两百银。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顿早餐两三文铜钱,一顿午饭十多文铜钱,一顿实惠的有鱼有肉的宴席,也就一二百文铜钱,而家里做饭则更省,一个三口之家,一个月不到五百文钱就可以轻松生活下来。

    在前世方鱼母子二人生活最困难的日子里,每月消费不超过三百文,而现在,一家四口人,白娴凤给家里定的目标是每个月花费控制在三两银子以下。

    前世,即便方鱼成为地位崇高的炼药师,收入比此前翻了千倍万倍,白娴凤这个勤俭持家的习惯也没变过。

    而这一家三口,在白娴凤勤劳的操持下,过得虽不富裕,但幸福甜蜜,这种感觉方鱼已经太多年没有体会过了。就在刚刚,又再次出现在眼前,这让方鱼感觉生活是如此充满了希望!它告诉方鱼有一种幸福,叫做一家三口!

    夜静悄悄的,方鱼在胡思乱想中已经睡熟,鼾声轻轻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