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玉成佳偶
从此少不得耳语温存，互诉衷肠，待县丞任期一到，携老夫人一家，赴西洛上任去了。
这日，烛影摇红，兽炉烟袅，莲台绛烛吐春红，张府中正大宴宾客，新科状元西洛县丞张君瑞要娶博陵名门相国小姐崔莺莺为妻！正广设着珊瑚席子，高把珍珠帘卷，攀桂步在蟾宫，岂料丝萝在乔木，喜书中有女颜如玉，堪观处私幕牵红。清风引环佩下瑶台，明月照妆成金屋，金凤斜飞鬓云矗，湘裙展六福，彩扇重遮，羞蛾微蹙，蓝田种成双玉，风月赛阆苑三千。誓词曰：“红烛罗帐，锦屏鸳鸯，画眉婉转思张敞；花开并蒂，鸾凤和鸣，湖心水动影成双。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天地不变，情比金坚！”
司马沁儿看了，大声叫好，道：“不愧是痴情才子，张公子！这誓词写得情意绵绵，感人肺腑！”随即便低头沉思落寞起来。
司马丞相道：“好什么好，堂堂县官，也不知羞！这样明目张胆，简直是伤风败俗！我看这小子，着他做官不上心，原来是把心思全花在这莺莺燕燕、儿女情长上了。”
司马沁儿道：“爹，你懂什么！我要去参加张公子的婚礼！”
司马丞相惊掉了下巴，道：“我的儿啊，你还不死心？”
司马沁儿道：“爹，你别乱揣测女儿家的心思啦，女儿是去送祝福的！”
孙夫人道：“老爷，你就让沁儿去吧！只是这路途遥远…”
司马楚材道：“想那新科状元差点成了我的妹夫，也算有几分交情，小妹，要不要哥哥陪你去啊？”
司马沁儿白了他一眼，道：“不需要！”
随即便收拾行装上路了，八百里快马扬鞭，不出三日，便已到达蒲州，正是天连衰草，风噪晚鸦，斜阳正下，司马沁儿手执金鞭，驾着一匹雪骢，飞一般地跨过一丛乱草，转入另一条古道，不料大道上一匹玉狮子风驰电掣般，急驰而来，眼看躲闪不急，只见那白衣男子一声“吁！”猛拽紧征辔，那健壮的马儿倏地一下腾空而起，撇到一边，横落在道旁的草丛里，那男子稳稳地坐定着，赶忙下马，询问：“兄台没事吧？”司马沁儿惊出一身冷汗，眼见得躲过了，才稍定心神，不料马儿左右乱撞，司马沁儿揽绳揔辔，驾驭住马，后又俯下身子，轻抚受惊的马儿，杜确见这女子面若银盘，杏眼桃腮，长得甚是可爱，却又一身锦袍，男儿装扮，可依然挡不住窈窕身形，便问：“兄台这是要赶往哪儿？”
司马沁儿道：“我要去哪儿，干你什么事！你是怎么骑马的，没看到旁边有人吗？要是撞伤了人，官司吃到你年老体衰，两鬓斑白！”
杜确笑笑道：“在下实在不好意思，惊到了公子，可在下走的是康庄大道，实在管不了旁支逸出啊！不过公子倒是好骑术，飞如闪电，教人应接不暇，防不胜防，在下佩服！”
司马沁儿本来一肚子气，叫他说得又自觉理亏，又被赞得冷不丁沾沾自喜，一肚子火怎么也发不出。便道：“算了，本小…”正了正嗓子道：“本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你了！”
杜确故作惊奇道：“那真是太好啦！能和公子做朋友，在下实在三生有幸！在下姓杜名确，不知公子贵姓？”
司马沁儿道：“我姓司马，叫司马楚材。”
杜确心下一笑，原来是司马丞相的公子，几年前，在京师比武应举，一场恶战，险胜那厮，不然那厮也是个武状元了，真是不打不相识，交了个武友，早就听说他有个妹妹，非比寻常，想必这就是了。
忙客气作礼，道：“原来是司马公子，幸会！幸会！”
司马沁儿道：“我本欲到西洛，无奈天快黑了，急于找个落脚的住处，才会如此心急，冲撞了公子。”
杜确道：“所谓不打不相识嘛，这都是缘分，公子不必自责。”
夕阳渐渐落却了，薄暮下，司马沁儿的银盘悄然笼上了一层绯红。
杜确继续道：“真可谓无巧不成书，在下也是赶往那西洛。”
司马沁儿一听，又惊又喜，道：“真的！”
杜确道：“眼下天已渐黑了，在下经常往来西洛与蒲州，知道前方不远处有一家打尖住店的，不如一同前去？”
司马沁儿点头应允，随即二人跨上马，一前一后，消失在薄暮中。
一路上，杜确对司马沁儿诸多照顾，那女儿也已芳心春动，二人渐渐熟络起来，不出三五日，同来到西洛张府中。
见门外人马喧闹，张生心想，莫不是还有什么宾客未到？赶忙出门迎接，见来人是杜确，喜不自胜，道：“杜兄，你总算回来看我了！”
杜确道：“好小子，一年未见，你小子已是新科状元了，如今又封了官，又得此娇妻，真是人生得意，风光无限！”
张生道：“哥哥惯会取笑，小弟这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哥哥早已是名利场上的老马了！”
杜确道：“好小子，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变着法儿损我呢？今天可是你的婚宴，可别叫我给你难堪啊！”
张生赶紧讨饶道：“好哥哥，小生再也不敢了！”二人说说笑笑进去了，谁也没注意到身后的司马公子。到了内堂，杜确才想起来，对张生道：“对了，哥哥今日向你介绍一个人。”
张生道：“谁？”
杜确望了一眼司马沁儿道：“就这位司马公子。”
张生定睛一看，先前以为是杜确的跟班，没承望是相府中的司马小姐，却又一身公子打扮，一惊，赶忙道：“司马…小姐！”
司马沁儿上前道：“张公子，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呀？”
张生又惊又羞，赶忙道：“小姐恩情，小生没齿难忘，怎敢忘怀！”
杜确惊讶道：“原来你们认识啊！”
司马沁儿转关儿一想，这才反映过来，羞怒道：“原来你早就看出我是女儿身了！”
杜确不好意思地道：“这…”
张生也已看出了什么，对着杜确打趣道：“原来堂堂的白马将军竟然也会害羞？我还以为只有我这个傻书生对待爱情像只呆鹅呢，原来世上竟有比我更呆者！”
司马沁儿早已羞得满脸通红，张生看到，也不好意思起来，和杜确赶紧转移话题。
这时红娘扶着莺莺款步而来，张设青炉，荧煌花烛，拜堂礼毕，张生深情揭起西川锦，露出真容赛西施，来往宾客皆侧目，不禁叹到：“真是沉鱼落雁，仪态万千！”
看紫绶黄金束，花诰纹犀服，两两相逐，金猊宝鼎香馥郁，银海琼丹汎醽醁，歌声断续，持觞劝酒人共祝：郎才女貌真不俗，占断人间天上福，百年夫妻永和睦！
张生和莺莺一一敬酒，待到杜确、司马沁儿桌时，沁儿道：“你就是莺莺？”
莺莺缓缓道了个万福，道：“想必你是沁儿小姐了！”
沁儿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莺莺又道了个万福，道：“多谢沁儿小姐成全之恩！”
沁儿看着这个美娇娘，端庄贤淑，清丽脱俗，心下已然感动，不禁泛着泪水，道：“张夫人不必客气，今天你是主角，我只愿…”
愿什么呢？大家伙儿都愿：不论百岁千秋，永老无别离，万古常完聚，愿普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属！
这日，烛影摇红，兽炉烟袅，莲台绛烛吐春红，张府中正大宴宾客，新科状元西洛县丞张君瑞要娶博陵名门相国小姐崔莺莺为妻！正广设着珊瑚席子，高把珍珠帘卷，攀桂步在蟾宫，岂料丝萝在乔木，喜书中有女颜如玉，堪观处私幕牵红。清风引环佩下瑶台，明月照妆成金屋，金凤斜飞鬓云矗，湘裙展六福，彩扇重遮，羞蛾微蹙，蓝田种成双玉，风月赛阆苑三千。誓词曰：“红烛罗帐，锦屏鸳鸯，画眉婉转思张敞；花开并蒂，鸾凤和鸣，湖心水动影成双。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天地不变，情比金坚！”
司马沁儿看了，大声叫好，道：“不愧是痴情才子，张公子！这誓词写得情意绵绵，感人肺腑！”随即便低头沉思落寞起来。
司马丞相道：“好什么好，堂堂县官，也不知羞！这样明目张胆，简直是伤风败俗！我看这小子，着他做官不上心，原来是把心思全花在这莺莺燕燕、儿女情长上了。”
司马沁儿道：“爹，你懂什么！我要去参加张公子的婚礼！”
司马丞相惊掉了下巴，道：“我的儿啊，你还不死心？”
司马沁儿道：“爹，你别乱揣测女儿家的心思啦，女儿是去送祝福的！”
孙夫人道：“老爷，你就让沁儿去吧！只是这路途遥远…”
司马楚材道：“想那新科状元差点成了我的妹夫，也算有几分交情，小妹，要不要哥哥陪你去啊？”
司马沁儿白了他一眼，道：“不需要！”
随即便收拾行装上路了，八百里快马扬鞭，不出三日，便已到达蒲州，正是天连衰草，风噪晚鸦，斜阳正下，司马沁儿手执金鞭，驾着一匹雪骢，飞一般地跨过一丛乱草，转入另一条古道，不料大道上一匹玉狮子风驰电掣般，急驰而来，眼看躲闪不急，只见那白衣男子一声“吁！”猛拽紧征辔，那健壮的马儿倏地一下腾空而起，撇到一边，横落在道旁的草丛里，那男子稳稳地坐定着，赶忙下马，询问：“兄台没事吧？”司马沁儿惊出一身冷汗，眼见得躲过了，才稍定心神，不料马儿左右乱撞，司马沁儿揽绳揔辔，驾驭住马，后又俯下身子，轻抚受惊的马儿，杜确见这女子面若银盘，杏眼桃腮，长得甚是可爱，却又一身锦袍，男儿装扮，可依然挡不住窈窕身形，便问：“兄台这是要赶往哪儿？”
司马沁儿道：“我要去哪儿，干你什么事！你是怎么骑马的，没看到旁边有人吗？要是撞伤了人，官司吃到你年老体衰，两鬓斑白！”
杜确笑笑道：“在下实在不好意思，惊到了公子，可在下走的是康庄大道，实在管不了旁支逸出啊！不过公子倒是好骑术，飞如闪电，教人应接不暇，防不胜防，在下佩服！”
司马沁儿本来一肚子气，叫他说得又自觉理亏，又被赞得冷不丁沾沾自喜，一肚子火怎么也发不出。便道：“算了，本小…”正了正嗓子道：“本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你了！”
杜确故作惊奇道：“那真是太好啦！能和公子做朋友，在下实在三生有幸！在下姓杜名确，不知公子贵姓？”
司马沁儿道：“我姓司马，叫司马楚材。”
杜确心下一笑，原来是司马丞相的公子，几年前，在京师比武应举，一场恶战，险胜那厮，不然那厮也是个武状元了，真是不打不相识，交了个武友，早就听说他有个妹妹，非比寻常，想必这就是了。
忙客气作礼，道：“原来是司马公子，幸会！幸会！”
司马沁儿道：“我本欲到西洛，无奈天快黑了，急于找个落脚的住处，才会如此心急，冲撞了公子。”
杜确道：“所谓不打不相识嘛，这都是缘分，公子不必自责。”
夕阳渐渐落却了，薄暮下，司马沁儿的银盘悄然笼上了一层绯红。
杜确继续道：“真可谓无巧不成书，在下也是赶往那西洛。”
司马沁儿一听，又惊又喜，道：“真的！”
杜确道：“眼下天已渐黑了，在下经常往来西洛与蒲州，知道前方不远处有一家打尖住店的，不如一同前去？”
司马沁儿点头应允，随即二人跨上马，一前一后，消失在薄暮中。
一路上，杜确对司马沁儿诸多照顾，那女儿也已芳心春动，二人渐渐熟络起来，不出三五日，同来到西洛张府中。
见门外人马喧闹，张生心想，莫不是还有什么宾客未到？赶忙出门迎接，见来人是杜确，喜不自胜，道：“杜兄，你总算回来看我了！”
杜确道：“好小子，一年未见，你小子已是新科状元了，如今又封了官，又得此娇妻，真是人生得意，风光无限！”
张生道：“哥哥惯会取笑，小弟这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哥哥早已是名利场上的老马了！”
杜确道：“好小子，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变着法儿损我呢？今天可是你的婚宴，可别叫我给你难堪啊！”
张生赶紧讨饶道：“好哥哥，小生再也不敢了！”二人说说笑笑进去了，谁也没注意到身后的司马公子。到了内堂，杜确才想起来，对张生道：“对了，哥哥今日向你介绍一个人。”
张生道：“谁？”
杜确望了一眼司马沁儿道：“就这位司马公子。”
张生定睛一看，先前以为是杜确的跟班，没承望是相府中的司马小姐，却又一身公子打扮，一惊，赶忙道：“司马…小姐！”
司马沁儿上前道：“张公子，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呀？”
张生又惊又羞，赶忙道：“小姐恩情，小生没齿难忘，怎敢忘怀！”
杜确惊讶道：“原来你们认识啊！”
司马沁儿转关儿一想，这才反映过来，羞怒道：“原来你早就看出我是女儿身了！”
杜确不好意思地道：“这…”
张生也已看出了什么，对着杜确打趣道：“原来堂堂的白马将军竟然也会害羞？我还以为只有我这个傻书生对待爱情像只呆鹅呢，原来世上竟有比我更呆者！”
司马沁儿早已羞得满脸通红，张生看到，也不好意思起来，和杜确赶紧转移话题。
这时红娘扶着莺莺款步而来，张设青炉，荧煌花烛，拜堂礼毕，张生深情揭起西川锦，露出真容赛西施，来往宾客皆侧目，不禁叹到：“真是沉鱼落雁，仪态万千！”
看紫绶黄金束，花诰纹犀服，两两相逐，金猊宝鼎香馥郁，银海琼丹汎醽醁，歌声断续，持觞劝酒人共祝：郎才女貌真不俗，占断人间天上福，百年夫妻永和睦！
张生和莺莺一一敬酒，待到杜确、司马沁儿桌时，沁儿道：“你就是莺莺？”
莺莺缓缓道了个万福，道：“想必你是沁儿小姐了！”
沁儿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莺莺又道了个万福，道：“多谢沁儿小姐成全之恩！”
沁儿看着这个美娇娘，端庄贤淑，清丽脱俗，心下已然感动，不禁泛着泪水，道：“张夫人不必客气，今天你是主角，我只愿…”
愿什么呢？大家伙儿都愿：不论百岁千秋，永老无别离，万古常完聚，愿普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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