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似此星辰非昨夜
“小姐那幅画，今天终于动了第二笔了。”
“你看到了？快说说，小姐画了什么？是眼眸吗？”
“不是，是一片唇。”
“那双眉，像是天上的云，唇呢？”
“很甜的感觉，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两个精灵古怪的丫鬟在偷偷私语，时不时地远眺湖边青草地上的一个身影。
“月隐西沉，残夜将近，小姐又站立了一宿。”
“要是夜心姐姐在，还能跟小姐说说话。”
“可惜我俩浅薄无知，只能做些日常服侍，却都搭不上小姐的话。”
清晨若没有晨曦，而是用雨声叫醒了沉睡，心灵大致是不愿醒的，在淅淅沥沥中，神游物外。
“九爷最近是不是也不在庄里？”
“他好像去参加什么大会了。”
两人的声音压得更低，面对突如其来的微雨，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去撑伞。
“两个丫头，怎么不去给小姐撑伞？”
“些许烟雨怎么近得了小姐的身。”
“啊呀，是夜心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姐有心事吗？你们看看，小姐在淋雨哩。”
湖边的身影任凭细雨湿身，不见往日的剑意绕身，分外娇弱。
细雨如沙沙缠绵，最易起相思。
夜夜心在洛轻烟身旁，撑起了伞，像个影子，如在江边为燕飞撑伞。
“他说小姐曾最喜听雨。”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喜欢听雨，因为没有愁绪，微雨燕双飞。”声音如雪落轻盈，山泉清澈。
“他还说过什么？”
“他说第一剑练剑，第二剑练人，第三剑练情。”
“你的第一剑比他更快。第二剑为谁？第三剑为何？”
“第二剑雪落。第三剑断水。”
“真是个呆子啊！”
洛轻烟到安然的第一场雪，那日二人在风水亭相聚。
安然的风水亭建在一棵百年香樟树下，繁茂的枝叶，让纷纷扬扬而下的雪花，落不进亭子。
一年四季常绿的香樟树，有着吉祥如意的寓意，还是长寿的象征。
“我一度以为自己活不过一个月的，却又走过了秋收冬藏。”
“怎么会，有我在，贼老天可没这个胆量来安然拿人。”
洛轻烟在安然已快半年，伤势基本上痊愈，只是还有个隐患，真气只能运转一刻钟的时间。
这还是被燕飞带着，看遍了安然的藏书，最好的结果了。
“你听得到雪落的声音吗？”
“落雪怎么会有声音。”
当燕飞闭上双眼后，静谧的天籁之音在心底响起，还有身边稍快的心跳声。
洛轻烟的声音传来，“雪很轻，不经意间的沾身，我们都无法感知。”
“当我们发觉时，身上已积满了雪。也许会感觉到很轻，也许会感觉到很重。也许有温度，也许是寒意。”
“而当雪消融，化为水，凝成冰，就足以封住一个人的心。”
“哈哈，是这样吗？我倒要看看，雪落在我身上时，是不是无声无息，不能察觉。”
燕飞冲出了风水亭，在大雪中奔跑，笑的像个孩子。
真是个呆子，洛轻烟看着把积雪扬上高空的燕飞，没有掩饰眼眸深处的溺爱。
呆子，你听懂了雪落的声音吗？
洛轻烟踏足走入湖泊，凌水而不沉。
“小姐小心。”夜夜心伸长了手臂，她可没这样的本事。
水能断吗？抽刀断水水更流。
你一定喝过很多酒吧，喝酒伤身，你总是不听。
“我能去找你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得先练成三式剑谱。”
洛轻烟伤势痊愈后，并没有马上离开，她持令入安然，按约定，还可以待一段时日。
没有提前走，是因为在这里，有了一个牵挂的人。
“只要你能练成这三招剑式，就可以来江湖找我。”
洛轻烟画出了三式剑谱，最简单而又最复杂的三剑。
燕飞看了一遍后，“这简单，我几天就能练成。”
洛轻烟拿过剑谱，一把撕了个粉碎，“虽然你是练武的天纵之才，但不要小看了这三剑，我想你需要三年的时间，方能剑成。”
洛轻烟离开安然时，并没有道别，她留下了一把裁云剑，一纸素笺，一句话，“呆子，别忘了约定，江湖再见。”
而这没有送别的道别，一别就是三年。
“他可还好？”
向来眼高于顶的夜夜心，回忆中有着敬佩，“燕公子的武功很高，而且感觉他每时每刻都在进步，我想他已能位列江湖中的绝顶高手行列。”
“他还非常聪明，看似对一切都很好奇，但我想那不是稚子的天真，而是看透后的热爱。”
一提到这个人，洛轻烟的思绪就再也无法控制。
身在湖上，心却陷入了水里，越陷越深。
“这是百年开花，百年结果的朱果，你真的就这样给我吃了？”
“一颗果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吃过。”
“你快吃。不行，你伤势太严重了，我喂你吧。”
食朱果可得百年功力，只是隐没于奇经八脉中，唯有当所修功法大成时，就会被缓缓激发吸收。
安然的规矩，洛轻烟知道，村里的人要离开村子，只有两个方法。
一个是自逐出村，一个是把安然的禁忌功法修至大成。
以燕飞的武学天资，又有三式剑谱相互应证，他离开安然时，必然是已功法大成。
只是朱果的效力是持续激发的，燕飞刚离开安然时，只怕难以尽情使用禁忌功法。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了，如果在这一个月内，能悟出第四剑，那就更圆满无瑕了。
“也许江湖中能与他媲美的人，只有一人，九爷。”
洛轻烟轻轻地摇了摇头，远山含黛，满目青山，“九爷是红尘中人，他是天上仙。”
夜夜心诧异，没想洛轻烟对燕飞的评价会是如此之高，江湖中被称为天上仙的人，只有一人。
“红尘不渡，情之最上，世无其人。”夜夜心喃喃自语着。
“要成天上仙，需历红尘劫。等他练成了第四剑，江湖就不会成为他的牵绊。”
“那小姐呢，小姐会是他永远都放不下的牵绊吗？”
夜夜心大胆问到，要是在往日，她是绝对不敢问的。
只是此时的洛轻烟与往日很不一样，好像不再压抑自己的内心，打碎了心里的冰封。
“我不会是他的牵绊，因为到时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们携手天涯海角，共赏风花雪月。”
随着回忆的深入，洛轻烟彻底投入到了浓烈的情绪中。
心里的冰封不断消融，澄净不染的心更加透彻，在思念中抽离，而又享受。
燕飞还需要在江湖中历一遍红尘，方可修得第四剑。
先燕飞三年入江湖的洛轻烟，此时已是第五剑大成。
夜夜心咂舌不已，这可是在末名山庄中，九爷的末名山庄。
洛轻烟毫不掩饰自己对燕飞的情感，让九爷青宸情何以堪。
“小姐，慎言。”
“无妨，我已修得剑心通明，已至宗师之上。这天底下再也没人可以勉强我做任何事。”
看着凌水不沉的洛轻烟，夜夜心笑了，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笑，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如履薄冰了。
往后余生，心之所往，剑之所在，天地逍遥。
既然燕飞如约入江湖，桃源的仇可以报了，这是洛轻烟心里唯一的俗尘孽障。
“他可曾要你做什么？”
“燕公子让我调查，被九爷所杀的三位宗师，有什么共性。”
“江湖传言，三年三人，九爷所杀之人，皆是因我而起。”
“那到底是不是小姐授意呢？”夜夜心的胆子从来没有过的大，让她调查原因，她首先想到的是来问当事人。
“是，也不是。这三人确实都是我想杀之人，但九爷动手，却并非因我之故。”
所杀三人中，第一个人，就是宗师榜第七，后羿谷谷主夜怀庐。
“为何？”
“曾经有个世外桃源，那里的人与世隔绝，与世无争。”
“有一天，无数的江湖人士杀入了桃源，一夜间鸡犬不留。”
“三年前的宗师榜更迭，九人中只有霸刀神侯是上一届的榜单中人。”
“位列宗师榜者，都会得到一件可提升武道修为的秘宝。”
“而这新晋的八个人中，被九爷所杀的三个人，他们的秘宝都是来自于桃源。”
“那也不能就此证明，他们就是凶手啊。”夜夜心道。
“所以是我想杀之人，但并没有指使九爷去动手。”
“燕飞要你再去寻找三人，是否还有其他的共通之处。”
“也许查明了这点，就能揭开九爷的一层真面目。”
夜夜心一点即明，不再追问此事。
“燕公子会在什么时候来找小姐？”
“等我画好了他的画像，也许就是相见之时。”
“宗师榜第七，是你父丹师夜怀庐。”
“宗师榜第三，是石小花之父将军石敢当。”
“宗师榜第五，是莫君的恩师，曾是司命中的第一人，法相严律宗。他掌控着神朝的情报和刑罚，也是女帝最信任的人。。”
“很久没出山庄走走了。听说女帝今年把东京的春菊都搬迁到了帝京。”
“我们一起去帝京赏菊，可好？”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那是红尘缘尽后的念想。
洛轻烟又岂能让燕飞一人，在江湖上孤剑独行。
为谁风露立中宵，洛轻烟入江湖。
“你看到了？快说说，小姐画了什么？是眼眸吗？”
“不是，是一片唇。”
“那双眉，像是天上的云，唇呢？”
“很甜的感觉，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两个精灵古怪的丫鬟在偷偷私语，时不时地远眺湖边青草地上的一个身影。
“月隐西沉，残夜将近，小姐又站立了一宿。”
“要是夜心姐姐在，还能跟小姐说说话。”
“可惜我俩浅薄无知，只能做些日常服侍，却都搭不上小姐的话。”
清晨若没有晨曦，而是用雨声叫醒了沉睡，心灵大致是不愿醒的，在淅淅沥沥中，神游物外。
“九爷最近是不是也不在庄里？”
“他好像去参加什么大会了。”
两人的声音压得更低，面对突如其来的微雨，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去撑伞。
“两个丫头，怎么不去给小姐撑伞？”
“些许烟雨怎么近得了小姐的身。”
“啊呀，是夜心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姐有心事吗？你们看看，小姐在淋雨哩。”
湖边的身影任凭细雨湿身，不见往日的剑意绕身，分外娇弱。
细雨如沙沙缠绵，最易起相思。
夜夜心在洛轻烟身旁，撑起了伞，像个影子，如在江边为燕飞撑伞。
“他说小姐曾最喜听雨。”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喜欢听雨，因为没有愁绪，微雨燕双飞。”声音如雪落轻盈，山泉清澈。
“他还说过什么？”
“他说第一剑练剑，第二剑练人，第三剑练情。”
“你的第一剑比他更快。第二剑为谁？第三剑为何？”
“第二剑雪落。第三剑断水。”
“真是个呆子啊！”
洛轻烟到安然的第一场雪，那日二人在风水亭相聚。
安然的风水亭建在一棵百年香樟树下，繁茂的枝叶，让纷纷扬扬而下的雪花，落不进亭子。
一年四季常绿的香樟树，有着吉祥如意的寓意，还是长寿的象征。
“我一度以为自己活不过一个月的，却又走过了秋收冬藏。”
“怎么会，有我在，贼老天可没这个胆量来安然拿人。”
洛轻烟在安然已快半年，伤势基本上痊愈，只是还有个隐患，真气只能运转一刻钟的时间。
这还是被燕飞带着，看遍了安然的藏书，最好的结果了。
“你听得到雪落的声音吗？”
“落雪怎么会有声音。”
当燕飞闭上双眼后，静谧的天籁之音在心底响起，还有身边稍快的心跳声。
洛轻烟的声音传来，“雪很轻，不经意间的沾身，我们都无法感知。”
“当我们发觉时，身上已积满了雪。也许会感觉到很轻，也许会感觉到很重。也许有温度，也许是寒意。”
“而当雪消融，化为水，凝成冰，就足以封住一个人的心。”
“哈哈，是这样吗？我倒要看看，雪落在我身上时，是不是无声无息，不能察觉。”
燕飞冲出了风水亭，在大雪中奔跑，笑的像个孩子。
真是个呆子，洛轻烟看着把积雪扬上高空的燕飞，没有掩饰眼眸深处的溺爱。
呆子，你听懂了雪落的声音吗？
洛轻烟踏足走入湖泊，凌水而不沉。
“小姐小心。”夜夜心伸长了手臂，她可没这样的本事。
水能断吗？抽刀断水水更流。
你一定喝过很多酒吧，喝酒伤身，你总是不听。
“我能去找你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得先练成三式剑谱。”
洛轻烟伤势痊愈后，并没有马上离开，她持令入安然，按约定，还可以待一段时日。
没有提前走，是因为在这里，有了一个牵挂的人。
“只要你能练成这三招剑式，就可以来江湖找我。”
洛轻烟画出了三式剑谱，最简单而又最复杂的三剑。
燕飞看了一遍后，“这简单，我几天就能练成。”
洛轻烟拿过剑谱，一把撕了个粉碎，“虽然你是练武的天纵之才，但不要小看了这三剑，我想你需要三年的时间，方能剑成。”
洛轻烟离开安然时，并没有道别，她留下了一把裁云剑，一纸素笺，一句话，“呆子，别忘了约定，江湖再见。”
而这没有送别的道别，一别就是三年。
“他可还好？”
向来眼高于顶的夜夜心，回忆中有着敬佩，“燕公子的武功很高，而且感觉他每时每刻都在进步，我想他已能位列江湖中的绝顶高手行列。”
“他还非常聪明，看似对一切都很好奇，但我想那不是稚子的天真，而是看透后的热爱。”
一提到这个人，洛轻烟的思绪就再也无法控制。
身在湖上，心却陷入了水里，越陷越深。
“这是百年开花，百年结果的朱果，你真的就这样给我吃了？”
“一颗果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吃过。”
“你快吃。不行，你伤势太严重了，我喂你吧。”
食朱果可得百年功力，只是隐没于奇经八脉中，唯有当所修功法大成时，就会被缓缓激发吸收。
安然的规矩，洛轻烟知道，村里的人要离开村子，只有两个方法。
一个是自逐出村，一个是把安然的禁忌功法修至大成。
以燕飞的武学天资，又有三式剑谱相互应证，他离开安然时，必然是已功法大成。
只是朱果的效力是持续激发的，燕飞刚离开安然时，只怕难以尽情使用禁忌功法。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了，如果在这一个月内，能悟出第四剑，那就更圆满无瑕了。
“也许江湖中能与他媲美的人，只有一人，九爷。”
洛轻烟轻轻地摇了摇头，远山含黛，满目青山，“九爷是红尘中人，他是天上仙。”
夜夜心诧异，没想洛轻烟对燕飞的评价会是如此之高，江湖中被称为天上仙的人，只有一人。
“红尘不渡，情之最上，世无其人。”夜夜心喃喃自语着。
“要成天上仙，需历红尘劫。等他练成了第四剑，江湖就不会成为他的牵绊。”
“那小姐呢，小姐会是他永远都放不下的牵绊吗？”
夜夜心大胆问到，要是在往日，她是绝对不敢问的。
只是此时的洛轻烟与往日很不一样，好像不再压抑自己的内心，打碎了心里的冰封。
“我不会是他的牵绊，因为到时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们携手天涯海角，共赏风花雪月。”
随着回忆的深入，洛轻烟彻底投入到了浓烈的情绪中。
心里的冰封不断消融，澄净不染的心更加透彻，在思念中抽离，而又享受。
燕飞还需要在江湖中历一遍红尘，方可修得第四剑。
先燕飞三年入江湖的洛轻烟，此时已是第五剑大成。
夜夜心咂舌不已，这可是在末名山庄中，九爷的末名山庄。
洛轻烟毫不掩饰自己对燕飞的情感，让九爷青宸情何以堪。
“小姐，慎言。”
“无妨，我已修得剑心通明，已至宗师之上。这天底下再也没人可以勉强我做任何事。”
看着凌水不沉的洛轻烟，夜夜心笑了，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笑，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如履薄冰了。
往后余生，心之所往，剑之所在，天地逍遥。
既然燕飞如约入江湖，桃源的仇可以报了，这是洛轻烟心里唯一的俗尘孽障。
“他可曾要你做什么？”
“燕公子让我调查，被九爷所杀的三位宗师，有什么共性。”
“江湖传言，三年三人，九爷所杀之人，皆是因我而起。”
“那到底是不是小姐授意呢？”夜夜心的胆子从来没有过的大，让她调查原因，她首先想到的是来问当事人。
“是，也不是。这三人确实都是我想杀之人，但九爷动手，却并非因我之故。”
所杀三人中，第一个人，就是宗师榜第七，后羿谷谷主夜怀庐。
“为何？”
“曾经有个世外桃源，那里的人与世隔绝，与世无争。”
“有一天，无数的江湖人士杀入了桃源，一夜间鸡犬不留。”
“三年前的宗师榜更迭，九人中只有霸刀神侯是上一届的榜单中人。”
“位列宗师榜者，都会得到一件可提升武道修为的秘宝。”
“而这新晋的八个人中，被九爷所杀的三个人，他们的秘宝都是来自于桃源。”
“那也不能就此证明，他们就是凶手啊。”夜夜心道。
“所以是我想杀之人，但并没有指使九爷去动手。”
“燕飞要你再去寻找三人，是否还有其他的共通之处。”
“也许查明了这点，就能揭开九爷的一层真面目。”
夜夜心一点即明，不再追问此事。
“燕公子会在什么时候来找小姐？”
“等我画好了他的画像，也许就是相见之时。”
“宗师榜第七，是你父丹师夜怀庐。”
“宗师榜第三，是石小花之父将军石敢当。”
“宗师榜第五，是莫君的恩师，曾是司命中的第一人，法相严律宗。他掌控着神朝的情报和刑罚，也是女帝最信任的人。。”
“很久没出山庄走走了。听说女帝今年把东京的春菊都搬迁到了帝京。”
“我们一起去帝京赏菊，可好？”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那是红尘缘尽后的念想。
洛轻烟又岂能让燕飞一人，在江湖上孤剑独行。
为谁风露立中宵，洛轻烟入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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