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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张伯严身为户部尚书。这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察言观色这种事情自然是得心应手,怎能看不出刘圣手嗤鼻之意?顿感脸面无光大声说道:乌鸦反哺意,羊羔跪乳恩。我等性命皆由母亲大人所给。自古云:百善孝为先。如今母亲大人身受重病缠身之苦,我等儿女岂可袖手旁观?刘先生之言我等皆已明了。二弟三弟,两位妹妹。母亲大人养育之恩我等不可不报。纵然百死又有何妨?张伯庸张伯康闻言点头称是。张伯庸言道:为子当尽孝,事君当尽忠。大哥之言本就是纲常伦理。人若不忠不孝何为人?张伯康点点头道不错,人不孝如畜牲何异?四女儿张桦小女儿张月娥闻三位兄长之言,眼神飘忽不定连连称是…

    张伯严见众兄妹如此说便点了点头。转身看着刘圣手道:刘兄,我兄妹皆愿献血救母还请刘兄快快诊治吧。刘圣手点点头:伯严兄,这换血之术也并非只可用你等之血精。换作旁人也可,只是效果不佳不如一脉同宗来的好。张伯严眼角微跳双手背后看向一旁。怎可如此?既用我等之血效果更好,何须他人之血?刘兄快快诊治吧!

    刘圣手闻言微微点头,伯严兄忠孝仁义老夫佩服。转身走向“百福千工床”坐于一侧。念儿你过来。李念眼见张家众儿女对老太君如此孝心实在感动。这张家哪个儿女不是人中龙凤般的人物?还能如此孝顺真是叫人敬佩。听到刘圣手唤自己,赶忙走到床前抱拳躬身。老师有何吩咐?刘圣手满脸慈爱的看着李念。念儿你去将那“七死还魂草根”三碗水熬成半碗拿来于我。李念躬身称是转身离开,自有管家在门外带李念去熬药。大约一柱香的时间李念把熬好的汤药端了进来退到一旁。刘圣手看了看李念道:念儿到我身边来看顾一二。李念闻言心喜,知道是老师有意让自己看的清楚些是如何诊治的。心下感激不已走到刘圣手一旁站定。

    刘圣手看向张家众人道:诸位谁先来?张伯严闻言左右看看见众兄妹都盯着他。我为长兄自然是我先来。接下来是二弟三弟两位妹妹。说罢也走到床边。刘兄要我如何做?刘圣手看了一眼张伯严也不说话。手腕微动,一把薄如蝉翼的银刀出现在手中,长宽三寸三分,刀刃泛起点点寒光端的锋利无比。看的张伯严心跳加速但依然保持镇定。这个时候他不能退。刘圣手更不废话,拿起老太君形如枯木的手臂锋利刀尖轻轻一划。手腕处只有点点血液流出,那血液并不鲜红而是微微褐色死气沉沉。刘圣手动作奇快无比。说时迟那时快,对于众人而言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而已。刘圣手顺手抄起张伯严的右手,一道寒光闪过手腕鲜血流出。被刘圣手迅速和老太君的手腕贴于一处。手指连点老太君和张伯严周身十几处大穴。待到张伯严反应过来,只觉得手腕处火辣辣的疼痛。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体内血液向手腕处流去。待得片刻只觉得浑身无力眼皮沉重,面前一片漆黑。耳边似有声音断断续续,凄凄惨惨如鬼泣。令人惶恐不安身体如坠冰窟直如进了九幽地狱一般。犹如无形的巨锤狠狠的砸向胸口与脑中,想挣扎又浑身动弹不得,仿佛从万丈高崖坠落片刻就要粉身碎骨。又如午夜梦回梦魇缠身,任由你如何挣扎也醒转不得。意识慢慢模糊仿若死去一般。眼看就要头破血流在无生机。突然间一切得不安与无助消失不见。如三月的春风抚过心田。似乎沙漠中孤独的行者遇到一汪清潭。就像久旱逢甘霖的裂土。张伯严张开双眼一屁股坐倒在地,轻轻喘息再无一丝力气。思及方才一幕幕仍是心有余悸。在不愿体会那般痛苦。对于张伯严所经历的千般痛苦,张家众人包括李念都不曾有丝毫察觉。众人只见张伯严双眼紧闭嘴唇发抖,额头汗如雨下。但就仅此那张家众人作何感想也是不得而知了。

    一旁李念早拿了止血的药物上前替张伯严一番包扎。接下来张伯庸张伯康虽心里多少有些紧张,也不由得他们做何想法了。两人献血之后也与张伯严一般坐倒在地,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只有轻轻喘息。张家三子皆已献血唯独剩下那两个女儿。刘圣手坐等片刻见无人上前回头看去。张桦张月娥二人低着头,眼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没有动。刘圣手微微摇头道:两位夫人哪个先来?小女儿张月娥轻轻碰了一下张桦小声说道:姐姐该你了。张桦好似没有听见一般正愣愣出神。张月娥又拉了拉张桦的衣袖道:姐姐?姐姐……张妍这才察觉,脸色慌张的道:啊怎么了小妹?张月娥指了指“百福千工床”道:姐姐该你献血与母亲大人了。张妍支支吾吾的说道:哦,该我了?是该我了。轻轻挪步向床边走去。待到离那床边还有几步之时,突然一声轻呼竟然晕倒了。众人一看皆是一愣,好半天没人说话。只有小女儿张月娥一声尖叫扑倒在张桦身上连连呼喊:姐姐,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母亲大人重病在床,你也…哭的那是悲痛难当感人肺腑。怕是哭的太伤心竟也是一头俯在张桦身上晕了过去。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张伯严强打精神喊到:四妹五妹。见二人昏厥呼喊没有半点用处。张伯严看向刘圣手问道:刘兄,这可如何是好?刘圣手单手一抚胡须冷笑道:我可叫不醒睡觉之人啊。呵呵…这换血之术行于此处绝不可间断。你兄妹几人孝心感天,老夫万分佩服。伯严兄两位妹妹身为女子自然不同你兄弟三人,所以老夫取你三兄弟之血颇多。现下其实只需一人之血便也够了。可是伯严兄两位妹妹同时晕倒这可怎么办?老夫却也不懂了。这换血之术怕是要前功尽弃了。

    张家三兄弟闻言齐呼不可。张伯庸双手抱拳言道:刘兄,我同宗晚辈之血应当可以,且去让管家叫来。无论如何也不可前功尽弃啊。刘圣手摇头道:怕是来不及了。为了给老太君施换血之术避免打扰,早让管家遣散了院外的张家族人。这换血之术不可间断。此时去寻,晚了。张伯庸不甘心的道:老夫还有血取我的便是。张伯严张伯康同声道:正是。取我三人之血代一人之功万万不可前功尽弃。定要救我母亲大人。说着三人互相搀扶站了起来,却是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刘圣手摇头道:三位孝心感天老夫甚是敬佩,不过你三位也是六旬之年血脉本就不足。若是在取必有性命之忧啊。不可不可。张家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仰天长叹…苍天啊这可如何是好?李念一旁是从头到尾看的清楚,张家二女昏迷他也是没想到。在到此时张家三子所言让他不禁想起故去的娘亲。推己及人,深能体会张家三子的心情。此刻不待多想,一步迈出。对着刘圣手躬身道:老师,现下也别无它发法。老师曾言,非同宗血脉也可只是效果不甚好罢了。如今三位老爷皆已不可献血。只是差那一丝,学生料想不是同宗血脉也没有大碍。就用学生的血吧。

    刘圣手,张伯严,张伯康,张伯庸几人一起看向李念。那个八九岁大的孩子。张伯严紧走两步到了李念身前,摸了摸李念的头道:孩子,你年龄尚小可知这其中的凶险?危难施恩所谓何故?李念躬身行礼微微一笑。娘亲自小便教育小子。有句话说:人行与世,百善奉行,诸恶勿做,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张伯严听罢轻轻点头激动的说道:说得好。好一个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孩子,你今日助我张家救母。不管成功与否,这份恩情我张家记下了。刘圣手看了看李念道:念儿你可想好了?李念看着刘圣手坚定的道:学生想好了。刘圣手一叹:你过来吧。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李念的手腕与老太君的手腕帖与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