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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恐潜伏

    (1)

    茨菈穿过森林中的种种虬枝,从晨日日到中午,她终于能够看到人为活动的痕迹——被碾压过的灌木和小径。

    但是同时也感受到了灵力的存在,那种被微弱的感知包围的感触不是来自于洛瑞而是另一位灵族吗?茨菈借着白日太阳的方向凌厉向着檀花客栈,不对劲的感觉愈发浓厚。

    再等茨菈看到檀花客栈的屋顶时,她缩在灌木丛中——那屋顶上漂浮着乌烟瘴气,紫黑色的云团与黑森的蝙蝠。

    茨菈从没见过这样子的客栈,这绝对在茨菈的映象中可以被判断为异常情况。

    茨菈仔细观察客栈的窗户损坏的铰链和被撞坏的大门,可以初步判断这个客栈遭受到了猛烈的袭击,诡异的是从窗与门的敞向来看,应该是从内部产生了爆炸。

    能做到这样的规模伤害除了灵力就是炸药了,茨菈用释放微动的风流,从大门穿堂回到自身旁,没有感受到一丝火药的味道。

    客栈的典雅已经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毁容,昔日的辉煌已经陨落。这对第一次见到客栈的茨菈来说,未必过于残忍。不知道洛瑞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样。

    茨菈缓缓潜行着向着后院,在后门的裂缝中她看到内部的大厅的桌椅和瓷碗全部都粉碎了一地,惨不忍睹。

    可是没有一丝血迹,就连客人的影子也没有存在,就好像他们客栈里的全部人都知道这场灾难会在不久降临,提前都逃之夭夭。

    茨菈无法完成洛瑞的请求了,她在这片废墟中寻找着任何一个可能的人影痕迹。这里就连一丝血迹也不曾留下。

    『异常情况,包括头顶的蝙蝠,之前安旅城曾经听人言说过这些关于蝙蝠女的传闻』茨菈想起了安吉鲁尔,想向他寻求帮助,因为她明白之前那位女子败在了安吉鲁尔的手下。

    茨菈看着周围瓦罐瓮瓶的碎片上总是残留着灵光,那种灵光异于蝙蝠女的灵力,是散发着幽绿色的森林色,三月的碧湖色一般清澈。

    看来这里发生过剧烈的争斗,双方打的不可开交。茨菈一路往回,在白天里,穿过迷雾森林的上方更加轻而易举——白日之下常雾森林的区域十分之小,除了云浮镇那片森林。

    茨菈踩着树尖一路驰聘,像一只灵活的松鼠。

    洛瑞没日没夜地等待着,不思饭食,也不需要。她只顾着赤着脚坐在冰冷的大石头上,仰望着头顶朦胧的太阳。

    那太阳的轮廓上忽然出现了黑影,异常迅捷和惊人,它很快掩盖了太阳的光芒,然后停在了太阳的正中央。

    洛瑞认出了是茨菈,她微微一笑,垂下了头,准备听着她的好消息,准备释然。

    『抱歉』随着茨菈落地,一阵尘土飞扑在洛瑞灰白的脸上,洛瑞的眼神泛着死鱼的神色:她已经明白了什么。

    『很抱歉,檀花客栈已经被袭击了,现场被破坏的十分严重』

    『怎么可能……我无法相信』

    『且慢,听我说下去,』茨菈说。『现场有残留着的大量蝙蝠,我怀疑是一位掌握着灵力的被世人所称之为蝙蝠女的灵族所干的』

    『而且我知道有人可以协助我们,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否会答应我的请求』

    『你走吧,够了,我受够了你的谎言,你走吧!』洛瑞突然浑身痉挛起来,不可遏制的大笑打断了茨菈的理性,茨菈也随之警觉起来——对于洛瑞的状况。

    『造化弄人,我受够了,反正我的出生也不是幸福的,这一辈子活着也没有真正的实现意义,我受够了』

    『不,洛瑞,你听我说,我们是可以打败那个人的,在现场我还没有见到血迹,只是余留着打斗后的灵光痕迹』

    『……那就把她找到,我杀了她,用不着你说的那个谁』洛瑞冷冰冰的回答道。

    茨菈忽然觉得洛瑞地性格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似乎是一种觉悟或者不可磨灭和调和的冲击所造成的。

    『可是,蝙蝠女的能力是无法测量的,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茨菈说『那位男子,他之前在沙城击退过蝙蝠女,我们去寻求他的帮助,这样绝对就有把握了』

    『不需要,不需要!我自己就够了,谁都不用来!』

    茨菈感觉洛瑞现在就算没有蟒化也十分暴躁,这似乎是一种灵力喷涌的具象表现。

    茨菈还想再劝告她几句却被无情地回驳了,于是茨菈选择默默的从迷雾中隐退——关于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情,她无能为力。

    走时她又遇到了那只带她来到废弃镇的麋鹿,它向着茨菈走过来,用湿漉漉的鼻子蹭着他她的右衽。

    对于这只麋鹿茨菈只想远离它,某种意义上来说它给她又多延伸出这么多事情来,但是也正因如此她的蓝宝石灵容已经填满(感叹洛瑞竟有如此之多的灵力)。但是茨菈不想再和麋鹿纠缠,免得惹是生非。

    茨菈拿出那位火袍男子给予的指示,那条河流终究是一道极其困难的难题,如果不找到那里,她就无法恢复正常和赎罪。

    既然洛瑞已经下定决心自己解决困难,那么对于她来说现在完全处于目标的真空期,因为想要找到那条河流——在如此广阔的疆土上,基本是痴人说梦。

    茨菈似乎有些懈怠下来了,她坐在草地上,呼吸着湿润的空气,将头埋在灌木丛中,感受着每一只爬虫的跳动和声音。

    而洛瑞独自去了檀花客栈,到了客栈附近依旧旧情难忘,犹豫片刻又鼓起勇气冲过去,虽然途中想过停下愤怒掺杂的脚步——以为这样就可以掩盖自己的羞愧。可是当洛瑞睹见那一片狼藉破碎不堪的檀花客栈时,她感受到了少女香消玉殒的惋惜,随之而来的是巨大如波涛汹涌澎湃之势的愤怒。

    洛瑞浑身剧烈地痉挛着,燃烧消耗着灵光,转化成灵力,她已经准备好蟒化了,随时准备取下那位蝙蝠女的首级。

    (2)

    父亲的幻境遭人闯入过,安吉鲁尔在黄沙漫漫的荒漠里拾起一粒粒沙子,感受着细腻滚烫的触感中混杂的灵力痕迹,这明显是一种异域的灵力,不来自于沙城,更不是那些盲目膜拜他的野蛮原始之人。

    这种感觉就好像在退缩着,隐匿着,即使现在被安吉鲁尔抓在手上,也能感受到它异常顽强的生命力再促使它逃逸。

    安吉鲁尔将这些沙砾收集在一个磨砂的玻璃容器中,随后回到现世的沙城,来到涂满森林绿的墙壁围绕成的圆形内室中,拿起瓮形酒杯轻抿几口,眼中闪烁着智慧的思索之光。

    他头上闪烁地珠宝头饰将太阳光折射到桌上,安吉鲁尔盯着这些斑斓的折射光自言道『有些人就像这些光一样,有多重的把戏变换,可是最终根源也只来源于一个本体和一个器具罢了』

    『那,那个擅自闯入父亲幻境偷走灵石的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狡猾机智,值得思索……』

    『至少她十分隐匿地行动让我无法察觉,用于隐匿而遗留下来的灵力也十分难以判断是否是上次明目张胆的那位女人的……如是这样,那么她的能力绝对今非昔比,有了质的增长,不容小觑』

    安吉鲁尔还在思考她准备了这么多灵光是为了什么,对于他来说灵光只是一种满足自身的麻醉罢了,或许也可以或多或少的得到别人的一丝尊敬。

    在这些关于灵光的方面上,安吉鲁尔还没有完完全全的欲望概念,只是略当儿戏般的理解着它,并将这种理解思维转移到理解那个擅闯着的身上。

    安吉鲁尔又合上了眼睑,在昏热的外风下,昏昏欲睡——昨夜在父亲的幻境中调查痕迹花费了一晚的时间。

    (3)

    维已经收集了足够多的灵光,她兴奋的准备着那一天的到来,掀起一场让世人恐惧的浪潮。

    维随即叹了口气,感叹自己早点觉悟这样子做多好,白费了之前的时间。自己的青春是十分宝贵的,她的皮肤的每一寸都需要灵光来保持维护焕光。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准备着那即将到来的浩大的浪潮,变革性的浪潮。

    只要那波浪潮成功掀起,她就拥有数不尽的灵光。

    可是一切都还只是预想,是否能够成功落实还是一个问题,和时间无关,因为时间上的条件她已经满足。现在不是时间问题,而是缺乏一个契机。

    维从阳台回到内部,从旋转的楼梯不断不失优雅的一步步走到底层的厅堂。在餐桌的左侧,还挂着一副金边的绘画,上面画着维的诞生地——一片茫茫的寂静之海。

    (4)

    奥露斯口口声声地说着,要与涅莫娜“决战”。关于交通上她所带来的束缚让他们法门很难继续执行任务,给侦察兵造成困扰。可是他又总是畏畏缩缩的,恪多斯满眼血丝的暴怒起来,暴跳如雷的骂着他没有骨气。可是但当奥露斯将这个棘手的任务承让给恪多斯时,他也开始别别扭扭的委婉拒绝,像别了个人似的。后来他们也都心照不宣的明白谁都不敢过去找涅莫娜,毕竟自己的权也不是正当手段所得来的。

    可是这样一直放置不顾的话,加上现在帕尼正处于动荡时期,交通的不畅会导致问题难以迅速被查实解决,这样一来就让那两位焦躁不安,却又在行动上南辕北辙。每次提到夺取涅莫娜的权利时,他们如芒在背。

    (5)

    艾伦诀别了况诺后,开始执手解决谷粟门的情况。

    这里的士兵都如同瘫痪了一样,和以前怪异伸张不一样,而是开始回到了原地颓废。他们双眼无光,瞳孔涣散,脚步迷离,语言模糊,意识不清。

    艾伦放下其中一位士兵颤抖的手,停下了他地注视与思索,索性前往谷粟门的内部一探究竟。

    他前往已经没有士兵把守的大门,推开后随即而来的就是一种浓烈的腐臭和血液的腥臭味,这种味道在警告着他这里地某种情况的异常。

    艾伦抽起刀剑,紧握剑柄,他一步步往前,往着楼梯上走去,那一滴滴从楼梯流下来的血液。

    艾伦察觉到异常,这些血液似乎流速十分缓慢,像是胶着一样,他用剑尖沾染了一点血液放在眼前查看,然而并没有特别的发现。

    艾伦到了谷粟门的二楼,这里是流血的来源,办公室的大门紧闭着,血液从门缝下流出。里面很安静,似乎也听不出什么动静,艾伦侧靠着大门,迅速闯入,举剑高呼『出来吧!』

    那窗外光芒顺着血色的窗帘染开了艾伦的眼帘,一个黑影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有一具浑身发黑的尸体。

    然而面前站在桌子右侧的人,竟然是——华,他在艾伦面前表现的十分亢奋。

    『华,你怎么来这里了,这件事有我一个人就足以』艾伦正准备放下剑。

    可是华的举动让他不得不再次握紧剑柄——华带着不可思议的杀气向着艾伦,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从来未有过的杀意。

    艾伦试图劝阻华,而他根本没有听进去的意愿,似乎中了邪似的在原地呢喃,就好像山麓之战那一次的他。

    艾伦突然联想到维,难不成她的势力已经渗透到这里了?华渴望灵力的心里反而被维给利用了,成为了操控的傀儡玩偶,这些推断是具有极大的真实性的,虽然是短时间内艾伦根据几个事件联系推测出来的。

    『艾伦……艾伦!』华撕心裂肺的吼叫着,随着迸发出来的怒气随之而来的是华身上的墨色闪亮的怨气,就像那分布在山麓的灵容碎片一样闪着诡谲的光芒。

    『可恶,维那家伙,拉进关系的把戏,没有识破!』艾伦刚吐槽完这个在自己心目中形象彻底毁灭的女人时,华仿佛顺着这个念头的尾末粘附上来。

    艾伦瞬间向后倒退收回剑锋,他的本能反应告诉他这已经是他的至亲,可他还是克服了恐惧与肉体的抗拒,举起了长剑,对准华的眼睛。

    华的双瞳中射出的寒光通过剑身传导到艾伦的手腕处,他没发正常发力握住剑柄,华趁虚而入将艾伦扑倒在地。

    艾伦不明白华为什么没有攻击他,只是这样缠住他。他猜测可能是华没有完全被控制,他的肉体还在抗拒这个入侵者,对艾伦的情谊至深。

    可是艾伦还是想的太过于理想,华很快开始释放大量灵力——浓稠而乌黑的幻境包围着他,就像华那次被困在里面的幻境一样。

    在那些不合理的恐惧与粘附的黑色中,艾伦彻底对华失望,他尽力挣扎出这黑色的空间,可是完全无计可施,就算是现在这样的状况,艾伦依旧不愿意去使用携带的灵光。

    『所以我常说,灵力这东西,实在是卑劣而邪恶,华,我和你一样堕落了!』

    艾伦就在这句话刚落地时,他就将灵光汇聚在剑刃上,颤抖地举起它,挥舞在黑壁上。艾伦并没有真正的放弃自己的原则,所以导致心不从力,失败了。

    『足矣,你就在这等着被同化吧,加入我吧,艾伦』华随后扔出一只蝙蝠在幻境中。

    『华,你这个叛徒,我不该如此相信你!』艾伦嘶哑着最后的力气,蝙蝠近在咫尺。

    『只怪你打心底没有真正接受过领取,你有罪,我来惩治你,恶徒!』华狂妄的咆哮着,发出象征着压倒的胜利。

    『华,我根本就不该把你从那可悲的地宅里救出来,不该对你说出那么劝告的话,你真是个不知他人好心的家伙!你赶紧杀了我吧,我不想再见到你』艾伦鄙视的看着华,将头扭向一边。

    『唔,艾伦,我现在打算好好折磨你一下』

    『死在你手上,是我的耻辱!』

    『你听到没有!艾伦,我要好好折磨你,好好看看吧,你曾经荫蔽的人现在要动手了结你』

    『如果你不打算动手,我就咬舌自尽』艾伦说。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华认为艾伦无视了他。

    艾伦此时想:不对,他在幻境里面,是不是可能听不到外界的声音,那么……

    华解除幻境的那一刻艾伦立刻甩出剑刃,华还没来得及喊出气势便应声倒地,血流成泊。

    『小子,你还太嫩了』艾伦丢下这一句话,确定了下尸体是谷粟门的人员,便关门而去。就好像自己杀了仇人一样,好像曾经的友情就像风一样被带走了。

    谷粟门人员被暗杀,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帕尼的潜在危机还是爆发了,艾伦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帕尼地内部秩序,奥露斯一直隐晦不露。

    艾伦沿着扶手上到了三楼,这是一片巨大而宽阔的敞顶欧式花园,种植着薰衣草和紫罗兰,还有多肉,米兰与灌木丛。

    在这里,阳光能够轻易照射到每一处,让这里显得不是那么阴暗而让人发葸,在红砖围成的花坛旁上,似乎有新鲜的液体还在流动,流入土壤,渗透进去。

    艾伦定睛才发现那根本不是液体,而是一块发黑的人体组织,同样可能是谷粟门的人员,他们遭遇到了袭击,并且是在短时间内。

    艾伦扶着木栅栏,晕眩感浑然而上,他稍作歇息,坐在了树荫下,观察着周围。

    如果一切都没发生该多好,若果只是来这里享受生活该多么让人心向神往,艾伦想着。

    艾伦记录下来情况,随后继续勘察当地的任何蛛丝马迹,然而除了那一块组织以外,其它的痕迹似乎被杀手近乎以巧妙绝伦地手法给遮蔽隐去了,没有留下一丝杀气,和血迹。花园依旧是那个花园,魅力四射,旖旎。

    艾伦判断这些就是灵族所为,维有极大的嫌疑,但他突然犹豫着,因为他本身也和华杀过同胞,还刻意隐瞒,这该当何罪?自己是否也和这些下狠手的人类同呢?自己那殷勤的笔尖难道记录的不正是自己的射影吗?他颤抖着,痉挛着,恐惧和愧疚缠绕在他地周围,他痛苦的跪下,并不是向着谁,而是面对自己。他努力展现自己的虔诚,并不是向着谁,而是自己,现在的自己,过去的自己。

    对于自己,他已经包庇了很多,对于别人同样如此。

    '原来艾伦你是这样的人,如此十恶不赦,还在这里奉献圆滑。艾伦嘲讽自己的行为是如此的不端。自己和那些杀害同胞的灵族又有什么异处呢?

    艾伦还是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选择将事情执行到底,就像杀人灭口之后磨灭证据一样,圆滑,深藏不露。

    侦查兵并没有来到这里,说明他们肯定是遭受到了伤害才没支援成功,市民也出奇的少,都带着异样的眼光避让。

    『没有在看我,我只是执行公事的』艾伦耸了耸肩,但还是止不住的咬着颤抖的嘴唇。

    华已经被解决了,他可以说是意外遇刺身亡,因为在场的活人只有他了。

    『我原本就没打算做个好人,人就少要随机应变,不然会吃亏』艾伦再次安慰自己。

    『是啊,每个人都应该如此,包括现在的我』一种熟悉而不常听到的魅音萦绕在艾伦后方,艾伦感觉芒刺在背,不断的流下恐惧的冷汗。

    『好久不见,侦查上领,你有所长进,但还是远远不够』涅莫娜突然出现在了艾伦后方,他却不曾察觉。

    『涅莫娜!你是涅莫娜,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艾伦大吼道。

    『今天遇到的事情可真够多的,够杂的,先是毛孩又是顽固老头,现在倒是来了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不过杀了自己的同伴这一点还真让人大跌眼镜呢』涅莫娜手里捏着框架变形的无框眼镜。

    『那是,那是奥露斯的眼镜!你那他怎么样了?』艾伦质问她。

    『没什么,只是给了他一点教训,他打着对我不利的算盘,人要随机应变,不是你说的吗,我执行的很到位呢』

    『那你就随机应变吧,混蛋!』艾伦顺势呼出双拳。

    涅莫娜以极快的速度将自己瞬移到离艾伦几米远的位置——在艾伦的眼中,她移动的时候会在目的地留下黑烟。艾伦继续攻击,为了观察清楚,终于他看清楚了,那是赤裸裸的蝙蝠!是维的同伴!同伙,她们计划着夺取这里!这是暗海城和月光城的谷粟门,加之月光城和暗海城因为执政人不一造成的关系隔阂,月光城的涅莫娜显然是要分裂然后夺取它城。

    『必须在这里活捉你,放心我不会杀掉你,在利用完你口中的情报之前』涅莫娜拍了拍手,蝙蝠们迅速包围了艾伦,将他置于黑暗之中携带到了涅莫娜指定的地点。期间无论艾伦如何挣扎都是徒劳,哪怕再次利用灵力。因为她的灵力太过于强势。

    艾伦知道的太多,涅莫娜不会放走他,他明白这一点后深深的为帕尼感到担忧。涅莫娜拷问艾伦的方式并不残酷,只是试图温和的诱导他,艾伦并不理会她的努力,还朝着她抛出了泛黄的白眼。涅莫娜不禁身子一后,感叹着艾伦无药可救,于是打算将其诛杀掉。

    艾伦被蝙蝠包围着的境况被释解,在刺眼的光芒下艾伦来不及反应着便遭到了侦察兵的重拳。这是一位侦察兵,一位本该遵从队规的人,现在对着他的上领行用暴力,这稳妥吗,这合理吗?当然合理,艾伦至少也是这么想的,侦察兵本来就是中性的组织,落到了谁的手下便有相应的做法,这不是对错的问题,在这个秩序已然紊乱的年代,这仿佛丝毫不能让艾伦认为这是一场叛逆与过错。

    艾伦接受这毒打,死死没有说出关于德莱城的任何情报。涅莫娜捻起羽扇扫兴地扇了几阵风,戏谑地看着艾伦。

    『看来你惜字如金,那就干脆闭口不出地死去吧』涅莫娜挥动羽扇,像是发动号令一般,侦察兵从将死的艾伦身上退去,蝙蝠很快包裹住了艾伦。

    艾伦做好了死的觉悟,可是正当蝙蝠准备将其身上涂满维城堡下沼泽里的泥水,准备将其质变成灵光时,艾伦突然感觉到刺骨的寒冷,仿佛冬日的深夜和寂静的谷风刮席卷而来。蝙蝠全部僵硬的无法动弹,艾伦拨开蝙蝠丛,看见被冻住双足的侦察兵和涅莫娜。

    『你……你竟然还敢来,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涅莫娜瞬间觉得汤汤是一个无法抹去的麻烦。

    『你是?』艾伦被汤汤喂了汤药后,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恩人,似乎在不久前见到过,这个面孔,即使现在思维已经模糊不堪,肉体的痛苦折磨着自己已然能够感受到一丝希望和救赎。

    『喂喂,我说,你能不能去坦诚的接受灵力,不然下次不一定有人来救你』汤汤叹了一口气。

    『你是你是汤汤吗』

    『哦看来你还记得我』

    『你的能力很强,你有能力阻止她们』

    『她们?维还有那个女人吗?唉,实在是太麻烦了艾伦,我都不想讨论她们的品行了』

    『维,涅莫娜联合着打算攻占了帕尼,夺取这里的灵力……』艾伦激动的说。

    『我说,你怎么这么矛盾,现在又开始心系灵力了』

    『不是的,帕尼不能没有灵力,不能没有……』

    『行了你休息去吧,我知道帕尼很多地方都需要灵力』。汤汤说『我扶着你去安全的地方,我来解决他们』

    『人群好不容易有了认为这里是安世的思想,现在却因此被破坏了,现在的冲突带来的伤害不只有敌我,还有这个城市』

    『为什么这么说?』

    『你,根本不理解……』艾伦一激动又呕了大量的血出来,汤汤让他不要再说话,将他放在安全的墙角便回去对衡涅莫娜等人。艾伦将自己存有灵光给了汤汤。

    涅莫娜已经她的军团已经解冻,但手脚还不够灵活。一次大型的冰雾倾泄需要稍多的灵光,汤汤最对还能释放三次,否则战斗无法释放冰柱。

    涅莫娜不怀好意的看着汤汤『他告诉了你我们的事实了吧?你不可能再活着回去』

    『是吗,比划比划把,我虽然命运多舛,但是也不可能会在这里将命运完全枯竭衰败』

    汤汤说着便比划着弧线轨迹,冰柱随之而来,涅莫娜来不及反应,然而在冰柱砸向涅莫娜之时,一位士兵推开了她,自己被击飞到店铺里,成箱的纸箱掩盖了他的尸体,些许灵光从他的腹部伤口流露出来。汤汤对此有些诧异,他在怀疑这些究竟是人还是别的生物。

    『哈哈哈,看到了没有,有人愿意为了我去死,而你,受击时没有人为你赴汤蹈火,你懂这个差别吗,乳臭未干的毛孩』

    『可恶,我要是到你这个年龄,我绝对不会活的像你这般汉奸样』

    『什么?你这是在侮辱我!我绝不会饶恕你』

    『谁需要接受你的脾气,那些愚蠢的士兵吗?』汤汤不屑的说。

    涅莫娜折断了羽扇,指挥着蝙蝠袭击汤汤。然而汤汤扶着华撤退了。

    涅莫娜与此同时也放下了蝙蝠的操控,观察着他们的行动。当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是真正在逃跑时,汤汤已经留下大块的冰墙横在街道阻拦了队伍的前进。

    她倒也没有气急败坏,指挥队伍撤退。

    涅莫娜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台上,匆匆忙忙的写下了一封信,让蝙蝠带着它找维。

    汤汤和华躲在巷子的死角里,周围污水横流,青苔长满了墙缝,还有难闻的蓝纹奶酪的气味。

    『你不要急吧』华打量着汤汤,最后总结出这一句话,他说完便撇着头。

    『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别总给自己找麻烦』

    『我在执行公事没料到事态发展的这么严重』

    『她们绝对有足够的把握,轻易将叛乱之心敞露对她们不利』

    『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程度,那么真正处于燃眉之急的是……』华下意识咽了咽喉,眼中黯然失色。

    『是我们,我们处于极其被动的状态,我们完全摸不清她们的计划行踪以及动机』汤汤的分析让华自责良久,准备说一些赞同附和的话却止了。

    汤汤和华缩在角落依偎在一块,不敢发出声音,他们等待体力恢复时再立刻回到德莱塞和法门上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