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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

    伊达尔从混沌中苏醒,况诺在一旁叫醒他,生气的和他说道还要不要去解决朋友,虽然条件苛刻,但还是有把握的。伊达尔握着笛子,端详了几眼,然后又恍惚的看着况诺。况诺将他拉起,伊达尔就跟着被拉起,他仿佛还停留在梦一样的世界,没法完全抽离出来,强大的灵光环绕着他,让他被很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包裹,他行动迟缓,显得不可被理解。

    况诺把自己的肩膀给他搭,在行走的过程,伊达尔慢慢恢复了自己原来的步伐,他醒着和况诺说『不用劳烦你,我自己就行』

    『哇,你竟然恢复意识了!你刚才很麻烦,如果一直那个样子,我想没人能够带着你去解决某人了』况诺笑着用一只手捂住脸。

    一切都照常,但是那马场还停留在伊达尔的内心,那里的草场和嬉笑的回荡。伊达尔说自己还是太念旧了,况诺问他是否还在意,他说没,但是他心里非常的怀念,至于他为什么说谎,他怕这样会让况诺的心上多了一层负担,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减少这种负担的诞生,毕竟他现在已经给况诺添了麻烦。

    石丘城堡里没有太多值得探索的,当他们来到这里时,却发现意外的熟悉,似乎好像曾经来过这里,这里的装潢,花草树木,还有结构都相似的如同曾经见到过的但却无法想起的场景。伊达尔率先感觉到了,那些灵光之中有一些自己的记忆,它们清晰的告诉自己自己曾经来过这里还被充满书籍的空间,就像被授予魔导书一样被授予了某种桎梏,他无法达到欢乐的感觉,从此只能在欢乐边缘徘徊或者板着脸,而况诺的桎梏尚不清楚,他没有用伊达尔这样的方式去了解这种熟悉感,他似乎也从来没有在伊达尔面前释放过除了维持霞矩的丝线以外的灵力。伊达尔告诉他我们曾经来过这里,况诺脑袋一阵刺痛然后恍然大悟,他回忆起不久前那个奔向城堡内探索,遇见骷髅然后掉进了一处虚无平台内,被加上了桎梏后计划突破出去,最后停留在了一处霄阁的下端,还被伊达尔嘲笑着。

    一切的一切他想起来了,又油然而生出无尽的后怕,他泛起冷汗对伊达尔说『我的桎梏估计是让我和我周围的人都要陷入这短暂的无尽循环中,而且每次循环的开始我们都要接受洗脑一样的回忆删除,若不是你的灵光里储藏着你的回忆而且在这个关键时刻被释放出来,嗯,这可能和你刚才如同朝圣者一般的行为有关,或许我错怪你了,但那似乎不是趋于你的主观,而是被操控或者指引。伊达尔沉思了几秒然后说『你说的不错,就在刚才我有数不清的回忆甚至多到在太阳下感到悲伤难过,它们很奇妙,确实在指引我,以一种奇怪的光亮』

    『看来你觉醒了一个重要的能力啊,比较遗憾的是你还没有完全的发挥出它的功能,要是再熟悉一些就好了』况诺继续说『我们现在还是要想办法出去,这里太奇怪了,我连累了你』

    『不要紧,我们的共同目标就是解救出希末,我们共同努力吧,同侪』

    『喂喂,我可是前辈哎,起码在这里是』

    『前辈困在自己居住了这么久的霄霞的某一处,真是说不过去』伊达尔打趣的说到。

    『切切,别太得意了,我也有自己没有触及到的地方,哪怕这是我熟悉的霄霞,谁也不会想到在这个没有人会光顾的尽头之霄阁,有着这样的陷阱』

    伊达尔摆回严肃的神色,和况诺一起前往城堡。这次他们选择在城堡的内部进行探索,避免对奇怪的机关再次上当。他们这次表现的相当谨慎,脚下每一块砖头与碎石的起伏都观察的仔细,让他们失望的是唯一一个能找到的可以打开的处于檐外楼梯下方的一扇门里面通往的是储藏室,一些陈旧的玻璃瓶摆在松垮的木架上,铰链生锈了,岩石上爬着青苔,脚下的木板也发霉和蒙灰,没有任何通往上面的途径,关押违法之人的房间就在上面,伊达尔能偶然感觉到希末的气息。当他伸手触摸冰冷的天花板时,又失望的低下了头。况诺踢着货柜,上面也没发现,灰尘倒是吸入了不少,显得烦躁起来。他又开始把这间储藏室比喻成爬虫。

    忽然伊达尔在那些陈列整齐的玻璃瓶中看到了一个非同寻常的玻璃瓶——是一个崭新而且瓶颈纤细的花瓶子。他仔细端详了它周围的情况,然后触摸它的瓶身——没有异常,于是大胆了些,将它拿过,和况诺一起研究。况诺看到了它首先是赞叹了一番它美丽的雕纹。然后欣赏它如釉质光滑晶莹的质地,伊达尔在况诺面前扇了扇手,看没有反应就一拳敲上他的脑袋。况诺生气的说『干嘛打扰我的研究?我兴致正浓』

    『我让你看它和上面的房间是否有联系,不是让你单纯的欣赏它!』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原来是这样啊』

    伊达尔见况诺坦率的表达歉意,于是没有再追究他浪费时间的过失,其实他本来就不会计较,只是摆出这样的架子,让他明白现在情况。话说况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够脱离主弦律去感受那花瓶单纯的美,已经很心大了,或许也是一种迟钝的表现?

    况诺端详了一会,说它应该是一种道具,由灵力构成的道具,但是具体怎么用还不知道。确实,那个花瓶看起来就是华丽光鲜罢了,其实完全不能激发人们对它的用途的启蒙。伊达尔想着自己曾经家乡的炼金术首先要准备祈祷仪式然后陈列道具,最后开始炼金,一边往熔炉丢着石头和劣质金属还有粗矿一边嘴里神神叨叨。或许这种花瓶也是与某种不当的活动产生缔结的媒介,通过它了解这个活动的背后以及可能有关于那些关押在城堡内的犯人,他们何时会被驱逐甚至处死。

    那么这么一看这就像是一个秘密结社,这座城堡的功能或许也不会再显得公道,只是某个人为了维持自己布下的秩序而设下的定海神针。但想要证明这个新奇而可行的想法必须就要在这个花瓶上得到他想要的开端,突破口迟迟没有找到。

    伊达尔于是拿出竖笛吹了一番,请求骷髅们的帮助,它们从地表慢慢出来,但显得疲惫,可能也被下了桎梏,好在它们还是能够活动的。它们看到这些花瓶时就显得极其亢奋,似乎害怕,但是很快就平静镇静下来,其中一个骷髅对着花瓶口指了指,然后比出一个大型的圆形,然后在圆形里用手表示出人进进出出的样子,再比划出一堵墙壁,和一个问号,最后再指了指上面的房间。然后另外一个在一旁等了很久的骷髅又指了指伊达尔的心,然后将指了他心的骨头转向指着花瓶口,最后指着他的脑袋转了转圈。一旁的骷髅像助兴一般跳起了爵士舞,骷髅们弄完这些便疲惫的回到地下。

    『我明白了,这个花瓶是通往那房间的,但是我们首先要心里想着目的地,然后会前往一个墙前,那里会有一些问题,但是处理完了便可以来回通往』

    那些骷髅们的手势让况诺眼昏,他佩服伊达尔竟然能够理解骷髅们的表达,伊达尔则说自己和骷髅们比较熟悉,而且还有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

    伊达尔对着花瓶口看,似乎发现了灵光在其中回旋的迹象,然后便不再等待,如同举行神秘的仪式一般做完了骷髅们的动作。在刹那,伊达尔放下花瓶看着况诺诧异的眼睛时,他们又如同被拉入上次那样的书籍环绕上空的空间一般被拉入到一堵墙壁前面,但是墙壁附近全部都是空中有如乱麻的空气,空气中暴动有色的屏障,还有藤蔓在上面生长,只能探究墙壁后面会是什么。

    一位奇怪穿着的人站在了他们的面前,仔细看那并不是人,而是一个披着白色的斗篷的庞大怪物,况诺眉头一皱将伊达尔护在身后,而那个怪物的头竟然匡着一个柳棬样的篮子,盖住了它的全貌。它几乎是瞬时出现的,两人完全没有发觉它的到来,它身材魁梧,应当有两米五左右的高度,加上悬浮在几十厘米的半空中见不到脚,让两人更加畏惧和担忧。然而那个被他们视作怪物的它,却说出了人话『你好啊,造访者,已经太久没有人来到这里了』

    『你究竟是谁?』伊达尔问。

    『我是这个地方的督察,也是这里的主人』

    伊达尔松开了况诺护着的手『那你知道那些违反了霄霞的规矩而入狱的人现在在哪?』

    『当然知道,就在这堵墙后面的世界』

    『那就快点让我们过去』

    况诺这个时候纠正伊达尔『喂喂』他小声说『她可是犯人了,不能这么无礼的要求啊』

    伊达尔恍然大悟自己被捉急冲昏了头脑,于是又说『我们这有一个伙伴,头发银白眼睛稍显疲惫的女孩,穿着皮靴和鲜黄色的马夹,她是因为正义之事而被关入的,而且你们这方逮捕的时候竟然都没有通知我们这些一起勉励的伙伴』

    『没办法的事,人世有人世的法则,霄霞有霄霞的法则,在这里违法者都会一并关入这里,由灵力强行带走』

    『她现在会怎么样?』伊达尔问。

    『现在在干着苦役的工作吧,即将要准备驱逐了,就在明天早晨』

    『大人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给她释放了吧,她真的是出于迫不得已要有事找我才会那样,她也是被别人拜托才那样做的』

    『你是谁?我可从来没有见过』

    况诺一脸尴尬,好歹他也是在这里生活了许久的元老人物,竟然还不被这个管刑法的人知道,不过他好像也从来没有去到过这里,去见识一下他,这样一来两者互不相识也是正常的事情了。不过况诺突然无厘头的说『我的另一个熟人,艾伦,他为了找我不惜损坏了霞矩,你也明白,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单单依靠法规去看待的』

    『你的那位朋友已经无法再来这里了,他已经永远不能再上来了,这是可悲的,但是不代表我就可以怜悯你们,认同你们的行为,一码归一码』

    『看来我也没法说动他了』况诺扭过头对伊达尔说,脸上丧气连连。

    『骷髅暗示过我们,这里会有一个问题出现在这里,突破了这个问题我们就可以前往里面了』

    『但是我们现在根本过不了他的死守』况诺又说『还有这堵墙』

    只见伊达尔走了过去,眼睛死死盯住着那个像人一样的头上的篮子,对他它说『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解救出我的同伴,如果你非要组织我们那就不要怪我采取强制手段』

    只见它戏谑的一笑『何种能力使得你敢口出这般妄言?』它又说,话语从看不见头的地方飘出『你可以试试,浑身解数』

    伊达尔用眼神暗示况诺乘机绕后,况诺照做,趁着它一时不备偷袭背后摘下了它套在头上的柳棬,意外的是这么一摘那却发现篮子下什么也没有,它没有头颅,它大笑着疯了一般地追赶二人,他们四处躲避它漆黑的手臂,无奈他移动的太快,最后将二人抓起来了。『果然有些事情还是说不清楚的』伊达尔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有必要说清楚,因为你们的罪行不需要得到解释申诉』它一边压制着剧烈挣扎的况诺一边轻松的说话,况诺最后也没有了力气,瘫倒在地。它收拾完二人,给他们绑上绳子『我要将你们丢进监狱,好好反省吧,在苦役中清醒认识自己当初的无知』

    伊达尔没有反抗,因为它忘记了,这是放他们进入的最佳机会,虽然浑身绑着绳子,但可以用哼唱的方式召唤骷髅,虽然他没有试过,但他感觉到骷髅在回应他他也就放下了心。果然通过了那堵墙后,他们就到达了城堡的房间内部,里面有几十个房间,光线晦暗,就像地牢一样,挂在墙壁的铁盏里有风化的木柴和冰冷的灰烬,每一个房间都是一样的门面,门是细细交错的铁柱构成的铁门,内部的构造每个都各不相同,但地下都铺了假草毯。伊达尔看见了希末,而自己被关在她的隔壁,况诺情况稍微糟糕一点,他被关在了他们的上层,因为伊达尔刚好占下了这一层最后一个牢房。当伊达尔问道那些空牢房为何不用,它回答说用过的牢房不会再使用,等到所有的牢房都快用尽,新的城堡会随着主人的意愿再次升起。伊达尔听的一知半解。

    况诺被押到上层时还很不服气的叫喊自己还有工作,不想在这里接受苦役,它说虽然它看样子确实是这里的元老级人物,发挥着对下面帕尼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触犯了法则还是需要接受惩罚的,不会太重,期满释放,伊达尔也是一样。但是对于希末的期限它没有和他们的相提并论。恐怕她触犯了不准在霄霞使用灵力快速跨越霄阁的规矩,这是重罪,她的下场也是悬乎的。

    等到守卫走了,伊达尔敲着薄薄的墙壁叫唤着希末的名字,然而希末似乎因为苦役而累的昏睡了过去,现在天色也非常晚了。伊达尔只好先闭上嘴,但他过了一会又张开吟唱着他的歌曲,骷髅果然出来了,从地上略带疲惫的钻出,他和它们招了招手,它们也亦如此,骷髅们看清了现况,于是帮他解去探视希末的状况,回来时合双手放在肩上枕着,他明白希末还是在熟睡,但是他太想她了,隔着墙壁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希末微弱的呼吸声,这种感觉太痛苦了,明明想要拯救的同伴就在身边却无能为力,而且自己也处于牢房之中。骷髅们安慰伊达尔,没起多大的效果,痛苦是很难相通的,也很少有人能够理解,从小伊达尔就是这样子度过的。

    骷髅们也疲惫了,它们在伊达尔的指示下睡在草堆里,以免被不该发现的人发现,他侧躺着用背部遮挡住骷髅们那拱起的草堆。月光从正墙壁上狭小的铁窗口映在淡绿的假草上,就好像失意者的脚步来到这里造访那些和他一样失魂落魄的背包客。

    半夜,伊达尔还是惊醒了,他发现骷髅们已经潜入地下了,草堆也平坦了。更令人吃惊的是锁竟然被打开了,虚掩着的门诱惑的在风中摇曳,他匍匐过去,轻轻的推开门,发出轻轻的铁质摩擦声音,他过去看希末那美好的睡姿——她手指泛着健康的玫瑰色,宛如新生的柔荑,面色带着金黄色的色泽像刚烤好的面包皮,香甜柔软,发丝茂盛,就如一条银色的瀑布从头顶流下。她看起来没有大问题,伊达尔安心了,然后打算去看看况诺,然而复杂的城堡结构让他止步了,他还是怕会在这绵长的红毯走廊上或者无数个黑暗的拐角处撞见那个人,他移动速度很快,要被发现了,逃跑也是来不及的。

    于是他自认为不争气的回到了自己的牢房,可是,锁已经被强行打开了,再也无法回到从前的模样,那么这意味着今晚的他必须有所行动,不然等待他的就是明天被发现的惩罚,将会更严厉。伊达尔呼唤骷髅,然而被上了桎梏的它们因为过于疲惫在从地里钻出的途中又无力的沉入地底。他只能自食其力了,锁就摆在面前。伊达尔紧张的咽下了唾沫,手指和腿部都在发抖。

    经过观察,他发现这些锁都是灵力之力组成的,也就是靠着灵力把大门给关上并锁上的,这想必是守卫的灵力。这些灵力如果会有通知守卫的能力的话那伊达尔估计就不会有生路了,他不敢轻举妄动。时间就这么流逝也会让人感到惋惜,随之而来是压迫感,,负罪感让他再次提起了勇气,他用手触摸着感知着这个灰色的灵力,但是什么也得不到,没有记忆没有特别的感受,要说有就是排斥感,仿佛这股灵力并不属于他的管辖范围,不过这也理所应当。伊达尔用力掰锁环也无济于事,监狱的铁栏杆坚不可破,没有灯的囚牢漆黑,月光斑驳,走廊上青色的砖块令人有发自内心彻骨的寒凉。

    他回到自己的草堆上,心有不甘,想着想着竟然最后用力往门上发泄的踹了一脚,可笑的是门竟然就这样被踹开了,灰色的灵力灰的像死鱼的眼睛一样泛白,好像一个人真正的死了。铁门没有撞上墙壁,所以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动,他试着给希末解锁,成功了。他似乎在一连串的滑铁卢后得到了吗哪似的希望,一切进行的很顺利,希末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表现的对伊达尔陌生起来了,她银色的头发缭乱并且插着许多草枝,眼袋下垂,面色无光,身体也瘦了——这都是给犯人苦役的结果。他让希末在楼梯处等他,他上楼去探查。

    他踮着脚往上走,回旋的楼梯狭窄而无尽,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也看不到上面一层,只有楼梯的底面。他发现无论如何,怎样走都无法走到上一层时才感到恐慌,往下走也是一样找不到楼层,他被困在这个被圆柱围着的回旋楼梯里,极小的空间造成更大压抑和恐惧。不能呼喊,希末也会焦急的等待他带着自己糟糕的身体,况诺在上层也被关押住了,现在自己也困在这种漆黑又狭小的楼梯里。

    他感觉到很多沉睡的灵魂在自己的身旁回荡,然后栖息在自己的发丝间,犹如候鸟筑巢于交错的虬枝。它们在哭泣,哭泣犹如十几个乐手组成的乐团,里面分布着各种宽广的音域和纷杂的乐器,然而在各自忘我的表演时,却又奇迹般的交合共鸣在一块,组成了巨大的音乐团体,讴歌着悲伤的眼泪。是那支竖笛,里面有着迷人的魅力,歌唱的灵魂出自于那,它们周旋的力量也在那培养并壮大,最后巡演在这回旋的楼梯间。

    伊达尔在这之后内心坚定了,他追寻着心的方向走,不久便走到了上一层,况诺正在那发愁,没有入睡,他坐在草堆上,用手支着下巴和颌骨,眼神呆滞的凝望从高高的铁窗口打下的斜斜的幽蓝月光,嘴里念叨自家的玉兰树,他想起这种月光被欣赏的时候,自己应当是在工作间或者树下坐着呢。伊达尔走过去,小声的呼唤他,他恍然苏醒,伊达尔为他解开了锁,他对伊达尔更加惊讶了。

    三个人很快汇合在伊达尔的牢房,他们回到守卫建造拦住他们的墙那,他们的脚步安静的连呼吸都显得嘈杂。庆幸的是墙那边没有守卫,但是墙还是个问题,守卫怎么将他们穿过这堵墙完成关押的方法他记不清楚,甚至觉得他根本就没有这块的记忆,因为守卫像是挖掉了穿过墙壁这一步骤直接将他们三个关入牢房,希末提到了一个关键的细节『那个守卫带我来这的时候,是有一个和它一样的守卫在墙壁里生活,我亲眼看到那个墙壁里的守卫和守卫说自己在墙壁里待太久了想出来放松,然后被守卫给赶回去了』

    『也就是说,这堵墙就是守卫的一部分』

    『它们用灵光,那灰色灵光覆盖了我们原本的关于这堵墙的记忆』况诺若有所思的说,随后打了一个打哈欠。

    『没有错,那个灰色的灵力我试探过,它什么都不会泄露,而且有排斥我的意向』

    他们一起交换了一下情报,无疑的是这里的一切布构非常复杂而且不符合这个世界的逻辑,包括大家对伊达尔的楼梯一事也非常震惊,关于这里的出口竟然是用心走出来的,这一点让人太过于唯心了。也就是规则倒在这里成为了一种固执的笑话。

    墙壁里有着另外一个守卫,但他没有给三人造成威胁,原封不动的在墙内,看来要出去,必须得唤醒它请求开门。然而大家试过各种方法,况诺粗鲁的敲着门似的敲着墙;希末冷血的看着墙壁,嘴唇颤抖苍白还有些干枯像树皮;伊达尔试图用笛声唤醒它,然而却又叫出了骷髅们,骷髅们看着墙壁停下了出场的特有舞蹈,它们靠近墙壁像是倾听一样,然后若有所思地互相交流窃窃私语。

    一个骷髅兴奋得忘记了疲惫的余韵,它蹦到一处破损较大的墙面,然后挠痒痒的动作很快让墙壁痉挛乱动,像是一块橡胶受到了外力在富有弹性的抖动。终于那里面的守卫出来了,它摸着自己瘦弱的腰板,和上次那个守卫完全不一样,它显得很弱小,仿佛根本没有能力拦住他们。骷髅们退下。

    这个守卫粉红色的头皮上面没有头发,手臂和蜗牛的痕迹一样透明,和草芥一样细小,他有着手掌大的眼球,眼眶旁自然带着黑夜的颜色,显得恐怖阴森,仿佛在阴沟里生活了无数个岁月,他有些困意难去,摇晃着细颈花瓶般的脖子。

    希末还是惯性的退缩到伊达尔的背后,而况诺则保持防守的姿态。伊达尔对着它呼了呼手,没有回应,它观察了周围很久很久以至于他们快忘记了现在的处境,白天马上就要随着新生的日出而降临了,希末说守卫会在太阳与地平线呈现二十五度角的时候造访我们这些原本应该关在牢房的犯人,事不宜迟,伊达尔一马当先上去和它交流。『你好,可以放我们过去吗,我保证可以让你活动活动』

    瞪得圆睁的双眼缓缓转向他,它把脑袋靠近伊达尔,动作像一只树櫴般缓慢,它张开绿色的口腔却流利迅速的说『那太好了,我在这里承担这个职务实在是太久了,我的内心折磨不堪』

    『你跟着我们走,但是你得把墙壁推到』

    『那位守卫,冈介尼不会放过你们的,包括我,他移动的很快,就像海里的剑鱼一样,天空中翱翔的雄鹰』它伸出枫红的舌头,疲惫的样子。

    『就算这样,我们也只能这样子了,事已至此无法回头』伊达尔说『包括你,你难道还想继续被迫呆在这里吗?』

    『你说到了我的心坎里,可是我又有什么相信你们的证明呢?』

    『我们有灵力,回击它,就算我们跑不过他』况诺补充道。

    『它是无所不能的,在我看来没有打得过它的人』墙壁守卫说。

    『它执行的是正义之事,我们都是犯人罢了,像我也是一样的』它继续说『冈介尼把我改造成了这个模样来守护城堡的这个关辖口也许对我来说就是赎罪的一种过程,至少我没有因为违法而被驱逐霄霞』

    『我暂时不想知道那么多,也无心听你的过去,现在有两条路,要么你放我们走,我们会带着你给你自由,要么大家一起灭亡在黎明的时候』伊达尔说『因为这里是它的幻境,大概率。而且我们在这里绝对打不过它,唯有出去之后,才会有生路可言』

    『我的心告诉我,相信你们』墙壁守卫小声的答应。

    随着它的同意,墙壁消失了,像是蒸发了一样,它带着伊达尔等人回到了花瓶之处,它感叹道自己好久没有见到这个城堡了,不经意哭了起来。然而在花瓶深处,一股幽深的寒气飘出,他们明白太阳以及快到了二十五度的角度,而那个守卫也即将发现他们逃跑的事实。

    伊达尔安慰大家不要担心,他可以战胜它,他们已经到达了外面,这里它不再占有巨大的优势,现在我们的人手更多。伊达尔告诉大家,指着远方那个接近倒数第二个霄阁的地方边界,说先去往那里,而况诺准备的霞矩已经不够了,只够给三个人,包括自己。大家缄默不语,仿佛很难熬,墙壁守卫说自己还是算了,它已经适合这里了,包括自己对这里的环境已经切合了,无法再适应外界的生活了,它向大家道谢,感谢他们给自己勇敢出来看一次自己心之向往的外界姿色,现在它心满意足了,它往回走,和在半空的三人背道而驰。

    『我害了它』伊达尔自责的说。

    『你拯救了它,它孱弱荫蔽的内心』希末忽然说话了,带着无力的笑容,甜美的笑靥和随风飞扬的银色发丝。

    况诺不善处理煽情之事,别别扭扭的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