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入职
沈乐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雨还在下，不过变小了些。
迷迷糊糊中总感觉自己睡着的时候屋子里有声响，但又以为是做梦。
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3点。
手机上有新的消息提示。
是章颜发来的一大段话，凌晨一点发的，大意是正式提出分手，说了一些理由，并对自己父亲的事表示遗憾，写了一些安慰的话，最后是祝福之类的……
沈乐逐字逐句看了几遍，发了一会儿愣，接着回了几个字：谢谢，祝好。
然后把手机丢在一边，内心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
或许是早有预感，也或许是更大的悲伤还没有袭来。
但眼下肯定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父亲的死亡和那本日记本。
睡了一觉后，沈乐觉得头没那么痛了，但还是感觉头很重，并且咽喉很疼——他知道自己是感冒了。
站在书房里，他知道自己感觉睡着的时候屋子里有声响不是做梦了——书房被人翻动过！虽然来人把翻动过的地方都复原了，但可能因为比较匆忙，有多处处理的痕迹很重。
沈乐连忙抱下那个装日记本的盒子，打开一看，空空如也，父亲的日记本不见了！
接着去找那本《埃瓦里斯托.卡列戈诗歌全集》，发现这本书还在，书签也没变化。
又检查了书房里其他地方，但其实他也不确定还有没有什么丢失的，目前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父亲的日记本不见了。
沈乐颓然地坐在地上，这一切都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爆炸、父亲死亡、张医生的那句话、父亲丢失的日记本、还有日记本里最后一页的“他们”……
父亲的死亡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乐觉得很是懊恼，要是昨晚发现那本日记本后直接拿上放在自己床的旁边就好了，又或许当时就直接把日记本读完，这样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现在这最重要的东西也不见了。
他想到了报警，毕竟这也算是入室盗窃，但现在是半夜三点，外面又在下着雨，沈乐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沈乐拿了那本《埃瓦里斯托.卡列戈诗歌全集》来到客厅沙发上，望着前言里父亲划出的那段话出神。
随后翻了翻书的内容，大致是博尔赫斯对于阿根廷诗人埃瓦里斯托•卡列戈生平和作品的介绍与评价，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博尔赫斯他也知道，国外的一个文学大师，作品还挺受欢迎的。
……
沈乐早上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对方说是华南科研所的工作人员，问他今天有时间过去面试吗。
昨晚他抱着那本《埃瓦里斯托.卡列戈诗歌全集》躺在沙发上又睡着了。
是昨天那条面试短信里的公司，电话里好像就是昨天接待自己的那个女生。
沈乐本来说先不去了，自己现在没有状态去面试，但是架不住那边一直说没关系的，只要见见张队，很快就结束了。
他不是个容易拒绝别人的人，最终商定还是下午3点再过去一趟，
这时候刘阿姨来了，带来了中午和晚上的菜，顺便给沈乐准备早餐。
刘阿姨从他们父子俩来到广南市生活就请的，已经在这个家快四年了，沈云中想着自己工作太忙，也是希望能有个人照料下儿子的起居，但没想到沈乐大学后回家越来越少了。
在厨房忙碌的刘阿姨说着中午和晚上准备的菜，问沈乐还想吃什么她可以再准备，也顺便问了一下沈乐学校里的事。
沈乐知道刘阿姨是故意找话来安慰自己，怕自己太伤心。
“刘阿姨，谢谢你，辛苦了，我没事。接下来我会好好处理父亲的后事，你放心。”沈乐对刘阿姨说道。
“嗯。”刘阿姨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过头对着沈乐笑着点了点头。
……
下午休息了一会儿，沈乐出了门，再次来到华南科学研究所的门前。
门岗大爷看到他，没说什么，直接让他进去了。
来到五楼，没想到昨天那个女孩就在门前等他，看到沈乐上来了，赶紧开了玻璃门让他进去。
女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说道：“哎，你还真准时，噢对了，我叫叶薇，大家都叫我薇薇，嘻嘻。”
说完叶薇朝沈乐伸出了手。
沈乐急忙也伸出手，轻轻握了握叶薇的手，略显尴尬地说道：“你好，麻烦你了，嗯…叶薇……。”
他本来想喊叶薇姐的，但又不知道女生年龄，怕喊错了。
“哎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以后就是同事啦，叫我薇薇就可以了。你稍等下，我看下张队有空不这会儿。”
叶薇将沈乐领进她的办公室，也就是进门后右手边第一个房间。
沈乐噢了一声，心想怎么就是同事了？这还没面试呢。
叶薇打完电话，回头说道：“正在通话中，得等一会儿了。”
沈乐表示没关系，然后在昨天自己坐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叶薇好奇地打量着沈乐，说道：“你是从学院直接过来的吗？怎么过来的啊？哦好吧张队不让我问，你可以选择不回答……对了，门口王爷爷没为难你吧？”
沈乐性格其实偏内向些，不太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叶薇的热情让他有点手足无措。
学院？是问自己是不是从学校直接过来的么？
他便下意识地往沙发后边靠了靠，回答道：“噢没有，从家里过来的。没有为难我，可能昨天见过我，今天直接让我进来了。”
想必门岗屋子里看报的大爷就是叶薇口中的王爷爷，沈乐想道。
叶薇还想说着什么，这时她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叶薇连忙小跑着过去接起。
沈乐这才敢看清楚叶薇的长相，叶薇个子不高，小小的一只，短头发蓬松地搭在脸上，脸圆圆的，长着一张娃娃脸，这使得年龄看着比较小。
最显眼的是她脸上戴了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几乎占据了她半张脸。
叶薇拿着电话嗯嗯了几声，期间还看了沈乐一眼，挂电话后笑着跟沈乐说张队让现在就带他过去。
沈乐跟在叶薇后边，穿过长长的走廊。
他感觉是从U型的一端大概走到中间的位置就停了下来，留意到走廊两端都是封闭式的大大小小的办公室，有的办公室门关着，有的门开着，透过开着的门能看到办公室里面有人忙碌着。
“就是这啦，张队在里边儿，你进去吧。”叶薇走到一个办公室门口，停下了脚步，指着面前的门笑着说道。
沈乐道了声谢。
叶薇又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一只手挡在嘴边对他小声说道：“不要被张队凶凶的表情吓到，其实他人很好的，嘻嘻。”
说完还对沈乐做了个加油的动作，然后往回走了。
沈乐也笑着点了点头。
门是关着的，门口也没有牌子什么的，比如“总经理室”、“总监室”之类的。
但沈乐随后又想道，可能研究所不像寻常的公司什么的吧。
带着疑惑，他敲了敲门。
“进。”门内一个低沉的男声应道。
沈乐推开门进了房间。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小型圆会议桌，几张椅子，旁边是饮水机，冰箱等。
但是没看到张队人……
原来这个房间分了两间，里面还有一间，张队就在里面一间，不断地有烟雾从那间房间冒出来。
沈乐闻到了浓浓的烟味。
继续往前走，终于看到里面房间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的电脑前，脸离电脑屏幕很近，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
屋子里烟雾缭绕，办公桌上一个大大的烟灰缸里的烟头都快塞满了。
而在房间角落处，他留意到还有一张单人床，床上被褥枕头什么的齐全。
多年后沈乐总会回想起初次见到张队的情景，那时候的他一定不知道，眼前这个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话不多显得有些冷漠的男人，在刚强坚毅的外表下，有一颗多么柔软的心。
但现在是沈乐第一次见到张元卫，他的张队。
“张队。”沈乐站在里边屋子的门口，想着刚刚叶薇是这样喊的，他小心地喊了一声。
张元卫抬起头来，看了眼沈乐，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是沈乐吧。”
沈乐这才看清面前男子的脸，理的很短的头发一根根竖立在头顶上，皮肤黝黑，鼻子坚挺，嘴边和下巴处胡子拉碴显得有点不修边幅。
但最显眼的是那双眼睛，不大但是目光锐利，抬起来看着他说话的时候，彷佛两束光射在自己身上，使得他瞬间笼罩在他的气场之下。
沈乐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将眼神移向别处，点了点头。
张元卫站起身来，拿起桌上一份文件，离开办公桌往外边房间走去，沈乐忙侧身让了一下，一股浓浓的烟味袭来。
张元卫示意沈乐在外边屋子那张小圆会议桌边坐下，但在他走到椅子旁边的时候，张元卫突然说道：“忘了介绍，我叫张元卫，欢迎加入我的银蛇分队，沈乐。”
说完张元卫朝他伸出一只手。
沈乐以为自己听错了，茫然地伸出右手和张元卫握在一起：“什……什么？”
迷迷糊糊中总感觉自己睡着的时候屋子里有声响，但又以为是做梦。
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3点。
手机上有新的消息提示。
是章颜发来的一大段话，凌晨一点发的，大意是正式提出分手，说了一些理由，并对自己父亲的事表示遗憾，写了一些安慰的话，最后是祝福之类的……
沈乐逐字逐句看了几遍，发了一会儿愣，接着回了几个字：谢谢，祝好。
然后把手机丢在一边，内心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
或许是早有预感，也或许是更大的悲伤还没有袭来。
但眼下肯定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父亲的死亡和那本日记本。
睡了一觉后，沈乐觉得头没那么痛了，但还是感觉头很重，并且咽喉很疼——他知道自己是感冒了。
站在书房里，他知道自己感觉睡着的时候屋子里有声响不是做梦了——书房被人翻动过！虽然来人把翻动过的地方都复原了，但可能因为比较匆忙，有多处处理的痕迹很重。
沈乐连忙抱下那个装日记本的盒子，打开一看，空空如也，父亲的日记本不见了！
接着去找那本《埃瓦里斯托.卡列戈诗歌全集》，发现这本书还在，书签也没变化。
又检查了书房里其他地方，但其实他也不确定还有没有什么丢失的，目前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父亲的日记本不见了。
沈乐颓然地坐在地上，这一切都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爆炸、父亲死亡、张医生的那句话、父亲丢失的日记本、还有日记本里最后一页的“他们”……
父亲的死亡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乐觉得很是懊恼，要是昨晚发现那本日记本后直接拿上放在自己床的旁边就好了，又或许当时就直接把日记本读完，这样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现在这最重要的东西也不见了。
他想到了报警，毕竟这也算是入室盗窃，但现在是半夜三点，外面又在下着雨，沈乐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沈乐拿了那本《埃瓦里斯托.卡列戈诗歌全集》来到客厅沙发上，望着前言里父亲划出的那段话出神。
随后翻了翻书的内容，大致是博尔赫斯对于阿根廷诗人埃瓦里斯托•卡列戈生平和作品的介绍与评价，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博尔赫斯他也知道，国外的一个文学大师，作品还挺受欢迎的。
……
沈乐早上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对方说是华南科研所的工作人员，问他今天有时间过去面试吗。
昨晚他抱着那本《埃瓦里斯托.卡列戈诗歌全集》躺在沙发上又睡着了。
是昨天那条面试短信里的公司，电话里好像就是昨天接待自己的那个女生。
沈乐本来说先不去了，自己现在没有状态去面试，但是架不住那边一直说没关系的，只要见见张队，很快就结束了。
他不是个容易拒绝别人的人，最终商定还是下午3点再过去一趟，
这时候刘阿姨来了，带来了中午和晚上的菜，顺便给沈乐准备早餐。
刘阿姨从他们父子俩来到广南市生活就请的，已经在这个家快四年了，沈云中想着自己工作太忙，也是希望能有个人照料下儿子的起居，但没想到沈乐大学后回家越来越少了。
在厨房忙碌的刘阿姨说着中午和晚上准备的菜，问沈乐还想吃什么她可以再准备，也顺便问了一下沈乐学校里的事。
沈乐知道刘阿姨是故意找话来安慰自己，怕自己太伤心。
“刘阿姨，谢谢你，辛苦了，我没事。接下来我会好好处理父亲的后事，你放心。”沈乐对刘阿姨说道。
“嗯。”刘阿姨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过头对着沈乐笑着点了点头。
……
下午休息了一会儿，沈乐出了门，再次来到华南科学研究所的门前。
门岗大爷看到他，没说什么，直接让他进去了。
来到五楼，没想到昨天那个女孩就在门前等他，看到沈乐上来了，赶紧开了玻璃门让他进去。
女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说道：“哎，你还真准时，噢对了，我叫叶薇，大家都叫我薇薇，嘻嘻。”
说完叶薇朝沈乐伸出了手。
沈乐急忙也伸出手，轻轻握了握叶薇的手，略显尴尬地说道：“你好，麻烦你了，嗯…叶薇……。”
他本来想喊叶薇姐的，但又不知道女生年龄，怕喊错了。
“哎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以后就是同事啦，叫我薇薇就可以了。你稍等下，我看下张队有空不这会儿。”
叶薇将沈乐领进她的办公室，也就是进门后右手边第一个房间。
沈乐噢了一声，心想怎么就是同事了？这还没面试呢。
叶薇打完电话，回头说道：“正在通话中，得等一会儿了。”
沈乐表示没关系，然后在昨天自己坐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叶薇好奇地打量着沈乐，说道：“你是从学院直接过来的吗？怎么过来的啊？哦好吧张队不让我问，你可以选择不回答……对了，门口王爷爷没为难你吧？”
沈乐性格其实偏内向些，不太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叶薇的热情让他有点手足无措。
学院？是问自己是不是从学校直接过来的么？
他便下意识地往沙发后边靠了靠，回答道：“噢没有，从家里过来的。没有为难我，可能昨天见过我，今天直接让我进来了。”
想必门岗屋子里看报的大爷就是叶薇口中的王爷爷，沈乐想道。
叶薇还想说着什么，这时她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叶薇连忙小跑着过去接起。
沈乐这才敢看清楚叶薇的长相，叶薇个子不高，小小的一只，短头发蓬松地搭在脸上，脸圆圆的，长着一张娃娃脸，这使得年龄看着比较小。
最显眼的是她脸上戴了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几乎占据了她半张脸。
叶薇拿着电话嗯嗯了几声，期间还看了沈乐一眼，挂电话后笑着跟沈乐说张队让现在就带他过去。
沈乐跟在叶薇后边，穿过长长的走廊。
他感觉是从U型的一端大概走到中间的位置就停了下来，留意到走廊两端都是封闭式的大大小小的办公室，有的办公室门关着，有的门开着，透过开着的门能看到办公室里面有人忙碌着。
“就是这啦，张队在里边儿，你进去吧。”叶薇走到一个办公室门口，停下了脚步，指着面前的门笑着说道。
沈乐道了声谢。
叶薇又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一只手挡在嘴边对他小声说道：“不要被张队凶凶的表情吓到，其实他人很好的，嘻嘻。”
说完还对沈乐做了个加油的动作，然后往回走了。
沈乐也笑着点了点头。
门是关着的，门口也没有牌子什么的，比如“总经理室”、“总监室”之类的。
但沈乐随后又想道，可能研究所不像寻常的公司什么的吧。
带着疑惑，他敲了敲门。
“进。”门内一个低沉的男声应道。
沈乐推开门进了房间。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小型圆会议桌，几张椅子，旁边是饮水机，冰箱等。
但是没看到张队人……
原来这个房间分了两间，里面还有一间，张队就在里面一间，不断地有烟雾从那间房间冒出来。
沈乐闻到了浓浓的烟味。
继续往前走，终于看到里面房间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的电脑前，脸离电脑屏幕很近，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
屋子里烟雾缭绕，办公桌上一个大大的烟灰缸里的烟头都快塞满了。
而在房间角落处，他留意到还有一张单人床，床上被褥枕头什么的齐全。
多年后沈乐总会回想起初次见到张队的情景，那时候的他一定不知道，眼前这个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话不多显得有些冷漠的男人，在刚强坚毅的外表下，有一颗多么柔软的心。
但现在是沈乐第一次见到张元卫，他的张队。
“张队。”沈乐站在里边屋子的门口，想着刚刚叶薇是这样喊的，他小心地喊了一声。
张元卫抬起头来，看了眼沈乐，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是沈乐吧。”
沈乐这才看清面前男子的脸，理的很短的头发一根根竖立在头顶上，皮肤黝黑，鼻子坚挺，嘴边和下巴处胡子拉碴显得有点不修边幅。
但最显眼的是那双眼睛，不大但是目光锐利，抬起来看着他说话的时候，彷佛两束光射在自己身上，使得他瞬间笼罩在他的气场之下。
沈乐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将眼神移向别处，点了点头。
张元卫站起身来，拿起桌上一份文件，离开办公桌往外边房间走去，沈乐忙侧身让了一下，一股浓浓的烟味袭来。
张元卫示意沈乐在外边屋子那张小圆会议桌边坐下，但在他走到椅子旁边的时候，张元卫突然说道：“忘了介绍，我叫张元卫，欢迎加入我的银蛇分队，沈乐。”
说完张元卫朝他伸出一只手。
沈乐以为自己听错了，茫然地伸出右手和张元卫握在一起：“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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