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明月楼
“姐姐，今日来楼里的很多人说朝廷出了一位新的二品官员，我打听了一下，是前些日子在我们船上昏倒过去的个予安，就是当日睡你房间里的哪人，听说还是几年前的探花郎，守孝三年才来京城赴任...姐姐，你也该考虑考虑你的终身大事了...难得遇见这么好的人，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去去，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有闲心操心别人的事情，你先考虑好自己和燕无束...”
“什么燕无束，我又不稀罕他...”
说着霓裳双目到处乱看，不敢直视明月的目光，看着霓裳的样子，明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霓裳和燕无束两人明明心里都有着对方，却是谁也不曾打破着层关系，之前燕无束查探秦淮河的古怪曾在船上呆了许久，本以为两人会就此开诚布公，没想到直到如今依旧是好事多磨。
至于明月本人，其实自那日船头看见予安为救一个陌生人，敢于不顾自身危险，向那鱼妖扔出鱼叉，明月对其同样十分好奇，要不然也不会开口让燕无束带予安来明月楼暂且安置，甚至让他住在自己房里，经过这几日京城流传出的话语，加上她有意无意打听来的消息，这种好奇逐渐多了一份好感。
想到这里，明月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霓裳是个直性子，平日里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并不是十分清楚明月楼的情况，明月楼里的女子虽大多都是顶好的，但嫁出去的大都是商人之家，也有一些嫁给官吏，但这些人都是一些芝麻小官，属于那种无权无势的存在，嫁入高门的却是少之又少，就算有也是为妾，还有一部分人并没有选择嫁出去，而是在年轻时积攒钱财，上年龄以后要么留在楼里帮着管理明月楼，要么独自买一小院孤独终老，她们的后事也由明月楼操办。
明月心里清楚，那些位高权重之人表面上虽不说明月楼的女子不好，但要让他们家明媒正娶明月楼女子为妻却是不可能的，连那些嫁去为妾的女子也慢慢失去笑容，从此养在深闺，不与外界联系。
明月楼虽是以歌舞娱人，但说到底，再那些人眼里，终究只是青楼罢了。
对之前的予安也许明月心里多少抱有一丝期待，但如今，这一丝期待终究是被压在心底最深处。
“姑娘，门口的小厮来报说，新晋二品大臣予安和燕公子正向明月楼走来，如今马上就要到楼下了！”
明月闻言赶忙带着霓裳下楼迎接，虽当日予安给她的感官不错，但如今予安已经贵为二品大员，性格是否有变也未可知，因此由不得她不摆出相应的态度，她身后还跟着明月楼一大家子，容不得她有一点马虎，明月楼还承受不住一位二品大员的针对，尤其听闻还是一位简在帝心之人。
明月微微整理了一下衣摆，带着笑脸迎了上去。
予安并不知道这些，此时的他刚刚和燕无束踏入明月楼，还以为碰巧遇见明月姑娘和霓裳姑娘。
......
“明月姑娘客气了，前些日子承蒙姑娘关照，在下今日特来感谢！”
“那不知予大人准备如何感谢呢？”
“额...”
“予大人，小女子说笑的，请勿放在心上，您和燕公子快快请进，当日之事本就是举手之劳，当不得予大人特意前来道谢。”
明月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忍不住轻笑出声，只是刚开口就意识到不对，于是赶忙改口并收敛了笑容，只是看着予安那略显尴尬却不失礼貌的笑容，内心之中也暗自庆幸予安并没有因为身份的变化而变化，紧接着便是在内心深处叹了一口气，终究是错过了。
注意到女子眼里的狡黠，予安明白这是女子在和他说笑，只是不知她为何一瞬间转变态度，但他也反应过来，自己前来感谢人家，好像只带了一张嘴，确实是不应该了，嗯...还带着一个燕无束，不过他只是带路的，谁让予安对明月楼不熟悉呢？
“是在下唐突了，明日在下准备于家中设宴款待二位，等休沐过后差燕无束前来邀请两位，届时还望明月姑娘姑娘和霓裳姑娘能够赏脸！”
“承蒙予大人相邀，我......”
“我说，你们两个不累嘛？一个一口一个明月姑娘，一个一口一个予大人的...”
明月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一旁的霓裳打断，只见一旁的霓裳一脸无语，一边说着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明月。
“这...霓裳姑娘教训的是，以后予某自会注意，相逢既是有缘，两位今后直呼在下名字即可，不知明月意下如何？”
“当不得大人如此，予大人今后直接称呼明月名字即可，只是予大人就不改了，大人贵为朝廷二品大员，这里又是京城，被有心人听到明月直呼予大人的名讳终究不妥，因此还望予大人见谅！”
“明月不必如此，我本就不在意旁人非议...”
“姐姐，予大人都说了，你就......”
“好了霓裳，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予大人也不必再劝说明月！还请予大人和燕公子去窗边入座。”
予安和霓裳正准备说话，却是被明月一口打断，听到此话的予安也只有无奈接受明月的提议，身后的霓裳忍不住跺了跺脚，转头瞪了一眼燕无束。
燕无束看见霓裳的样子忍不住缩了缩头，他不是怕了霓裳，只是不和她计较而已，男子汉大丈夫去和一个女子...嗯...去和霓裳计较，他丢不起这个人，而且他大概知道霓裳的想法，但却是不好开口解释，霓裳不知明月楼在京城的处境，他却是一清二楚。
大人的想法他不敢揣测，不然容易害了...想到这里，燕无束忍不住看了一眼前面的霓裳。
予安心里并未多想，他此前并没有和明月打过交道，只是以为明月性子如此，他交朋友倒是并不在意他人看法，但也不愿为朋友带来麻烦，既然明月说了京城二品大员这几个字，予安也就不再去想着改变，只当这是时代背景下的显露。
众人来到窗边坐下，上次走的冲忙，今日予安才有时间好好打量起这座名满京城的明月楼。
只见明月楼高三层，呈方正之形，第一层中间有一台子，台上就是明月楼的女子们所演绎歌舞之处，台下四周有着一些桌椅，是提供客人喝茶、饮酒和赏戏的，二楼则是一些隔间，从中间至上而下都是空的，只有三楼加盖房顶，为中央舞台遮挡风雨的同时方便客人观看，二楼的环境和视野都远远好于一楼，当然价格也更贵，至于三楼则是明月楼女子们的闺房，整体布置典雅端庄大气，加上这里的女子大多多才多艺，能歌善舞，却又有着清倌人的坚守，因此对文人而言，这等地方简直是致命毒药。
此时舞台上是一位女子正在弹奏，虽不识曲名，但听起来也甚是悦耳...
“去去，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有闲心操心别人的事情，你先考虑好自己和燕无束...”
“什么燕无束，我又不稀罕他...”
说着霓裳双目到处乱看，不敢直视明月的目光，看着霓裳的样子，明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霓裳和燕无束两人明明心里都有着对方，却是谁也不曾打破着层关系，之前燕无束查探秦淮河的古怪曾在船上呆了许久，本以为两人会就此开诚布公，没想到直到如今依旧是好事多磨。
至于明月本人，其实自那日船头看见予安为救一个陌生人，敢于不顾自身危险，向那鱼妖扔出鱼叉，明月对其同样十分好奇，要不然也不会开口让燕无束带予安来明月楼暂且安置，甚至让他住在自己房里，经过这几日京城流传出的话语，加上她有意无意打听来的消息，这种好奇逐渐多了一份好感。
想到这里，明月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霓裳是个直性子，平日里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并不是十分清楚明月楼的情况，明月楼里的女子虽大多都是顶好的，但嫁出去的大都是商人之家，也有一些嫁给官吏，但这些人都是一些芝麻小官，属于那种无权无势的存在，嫁入高门的却是少之又少，就算有也是为妾，还有一部分人并没有选择嫁出去，而是在年轻时积攒钱财，上年龄以后要么留在楼里帮着管理明月楼，要么独自买一小院孤独终老，她们的后事也由明月楼操办。
明月心里清楚，那些位高权重之人表面上虽不说明月楼的女子不好，但要让他们家明媒正娶明月楼女子为妻却是不可能的，连那些嫁去为妾的女子也慢慢失去笑容，从此养在深闺，不与外界联系。
明月楼虽是以歌舞娱人，但说到底，再那些人眼里，终究只是青楼罢了。
对之前的予安也许明月心里多少抱有一丝期待，但如今，这一丝期待终究是被压在心底最深处。
“姑娘，门口的小厮来报说，新晋二品大臣予安和燕公子正向明月楼走来，如今马上就要到楼下了！”
明月闻言赶忙带着霓裳下楼迎接，虽当日予安给她的感官不错，但如今予安已经贵为二品大员，性格是否有变也未可知，因此由不得她不摆出相应的态度，她身后还跟着明月楼一大家子，容不得她有一点马虎，明月楼还承受不住一位二品大员的针对，尤其听闻还是一位简在帝心之人。
明月微微整理了一下衣摆，带着笑脸迎了上去。
予安并不知道这些，此时的他刚刚和燕无束踏入明月楼，还以为碰巧遇见明月姑娘和霓裳姑娘。
......
“明月姑娘客气了，前些日子承蒙姑娘关照，在下今日特来感谢！”
“那不知予大人准备如何感谢呢？”
“额...”
“予大人，小女子说笑的，请勿放在心上，您和燕公子快快请进，当日之事本就是举手之劳，当不得予大人特意前来道谢。”
明月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忍不住轻笑出声，只是刚开口就意识到不对，于是赶忙改口并收敛了笑容，只是看着予安那略显尴尬却不失礼貌的笑容，内心之中也暗自庆幸予安并没有因为身份的变化而变化，紧接着便是在内心深处叹了一口气，终究是错过了。
注意到女子眼里的狡黠，予安明白这是女子在和他说笑，只是不知她为何一瞬间转变态度，但他也反应过来，自己前来感谢人家，好像只带了一张嘴，确实是不应该了，嗯...还带着一个燕无束，不过他只是带路的，谁让予安对明月楼不熟悉呢？
“是在下唐突了，明日在下准备于家中设宴款待二位，等休沐过后差燕无束前来邀请两位，届时还望明月姑娘姑娘和霓裳姑娘能够赏脸！”
“承蒙予大人相邀，我......”
“我说，你们两个不累嘛？一个一口一个明月姑娘，一个一口一个予大人的...”
明月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一旁的霓裳打断，只见一旁的霓裳一脸无语，一边说着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明月。
“这...霓裳姑娘教训的是，以后予某自会注意，相逢既是有缘，两位今后直呼在下名字即可，不知明月意下如何？”
“当不得大人如此，予大人今后直接称呼明月名字即可，只是予大人就不改了，大人贵为朝廷二品大员，这里又是京城，被有心人听到明月直呼予大人的名讳终究不妥，因此还望予大人见谅！”
“明月不必如此，我本就不在意旁人非议...”
“姐姐，予大人都说了，你就......”
“好了霓裳，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予大人也不必再劝说明月！还请予大人和燕公子去窗边入座。”
予安和霓裳正准备说话，却是被明月一口打断，听到此话的予安也只有无奈接受明月的提议，身后的霓裳忍不住跺了跺脚，转头瞪了一眼燕无束。
燕无束看见霓裳的样子忍不住缩了缩头，他不是怕了霓裳，只是不和她计较而已，男子汉大丈夫去和一个女子...嗯...去和霓裳计较，他丢不起这个人，而且他大概知道霓裳的想法，但却是不好开口解释，霓裳不知明月楼在京城的处境，他却是一清二楚。
大人的想法他不敢揣测，不然容易害了...想到这里，燕无束忍不住看了一眼前面的霓裳。
予安心里并未多想，他此前并没有和明月打过交道，只是以为明月性子如此，他交朋友倒是并不在意他人看法，但也不愿为朋友带来麻烦，既然明月说了京城二品大员这几个字，予安也就不再去想着改变，只当这是时代背景下的显露。
众人来到窗边坐下，上次走的冲忙，今日予安才有时间好好打量起这座名满京城的明月楼。
只见明月楼高三层，呈方正之形，第一层中间有一台子，台上就是明月楼的女子们所演绎歌舞之处，台下四周有着一些桌椅，是提供客人喝茶、饮酒和赏戏的，二楼则是一些隔间，从中间至上而下都是空的，只有三楼加盖房顶，为中央舞台遮挡风雨的同时方便客人观看，二楼的环境和视野都远远好于一楼，当然价格也更贵，至于三楼则是明月楼女子们的闺房，整体布置典雅端庄大气，加上这里的女子大多多才多艺，能歌善舞，却又有着清倌人的坚守，因此对文人而言，这等地方简直是致命毒药。
此时舞台上是一位女子正在弹奏，虽不识曲名，但听起来也甚是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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