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问答
回到查阅司的予安拿起卷宗，今日之事让他清晰认识到，高门鼎贵之家一句话就能让普通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对于手中的权力，他也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如今的查阅司已经不似之前，收拢民间觉醒之人，辑妖，刑狱，到时候手下聚集大量能人异士，以辑妖之名想要铲除某一个人或者其家族，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如果他不加以控制，只怕倒时候司里的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届时查阅司将成为陈国最大的毒瘤，人的心里都住在一匹野兽，一旦打开这扇门，将再难关闭。
如何防止查阅司权力的滥用，现在急需予安拿出章程。
予安思索着对策，没有注意到手里的卷宗拿反了，而堂下的徐伯年看着这一幕，一脸无可奈何，就算打卡下班，样子也要做足啊！
“启禀大人，大学士文渊文大人派人来报，说是请大人放衙之后去府上一聚！”
予安被这道声音打断了思绪，抬头望去，只见下方孙守讷一脸恭敬地说道！
“你去告诉来人，放衙之后本官自会前往文府！”
吩咐孙守讷打发了文府来人，予安思索着文渊请自己所谓何事？他还准备回去之后继续研究修行之法，开发一点御敌的手段，这老倌，放衙之后还请他，这是要他加班啊，要知道明日就是休沐日了，这个时候让人加班，也不怕被天打雷劈了。
“燕无...算了，守讷，你可知文府在何处？放衙之后陪我走一趟！”
想到燕无束血淋淋的手掌还是算了，让孙守讷陪自己去得了，不然到时候改吓着文府，明日京城就要传出“血手人屠”燕无束的称号了。
放衙之后，孙守讷带着予安向着文府方向走去。
“大人，这就是文府了！”
看着眼前的府邸，予安不由得有些感慨，真大啊！就算文渊再如何清廉，身份地位终究摆在那里，想到此处的予安向大门走去，文府的大门早已打开，门口站着一个管家模样之人，看样子已经在哪里等候多时了。
只是没走两步，予安就感觉一丝不对劲，转头望去，只见孙守讷已经退到旁边站着，看样子是准备在外面等他。
“守讷，你这是干什么？还不跟上？”
“大人，卑职就不进去了，文老请的是您，而且文府中门大开......别让文老久等了，我就不进去，我在外面等您就好！”
予安扭头看了一眼文府大门，又看了一眼这个老实木讷的汉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门第之见看来早已深入这个时代所有人的内心，以前在李家村的时候感觉还不严重，如今看来，不过是他守孝期间不曾去了解罢了。
“哎...守讷你先回去吧！晚上我自己回去即可。”
见孙守讷还是一脸憨厚样子，予安向着文府方向走去，想要改变一个人的行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不要说这个时代都是如此。
“予大人，快请进...”
文府管家领着予安向文府内走去，对于刚才的一幕好似已经见怪不怪了。
“见过文老，不知...！”
“嗯..到了就先吃饭再说！”
来到大厅的予安见文渊已经在等着他了，本想开口问问是何事，没想到还没有开口就被文渊喊去吃饭，等来到饭桌，发现已经有两人在这里等着他们了，其中一个老妇人应该是文渊的妻子，另一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只是看其模样柔柔弱弱的。
“这老倌，看不出来嘛，这么大年纪了还有个女儿...”
予安不由得在心里诽谤了两句。
“坐吧！这是老夫妻子周氏，这个是老夫孙女文念。”
“咳...咳...予安见过老夫人！”
予安差点被口水呛到，原来是孙女啊，那没事了，只是不知为何没有看见他的儿子！
其实予安并不知道，当年陈国刚刚完成一统，文渊的儿子文举民也刚刚成亲不久，其妻子王氏也即将临盆，可是由于朝廷人手紧缺，为了稳定地方，老陈皇和文渊商议之后派他儿子外出为官，只是没想到文举民才赴任不久就被害身亡，消息传回京城后，王氏心中悲痛难忍，难产生下了文念之后也撒手人寰。
因此文念从小就被两老养在膝下，也幸得文念的存在，才让老夫人不至于就此离去，当年儿子和儿媳相继离去对她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随老夫去书房！”
吃完饭以后，文渊便对予安说道。
“予安，老夫问你一句，你认为百姓是什么？”
书房内，文渊一脸郑重得看着予安开口问道。
听到文渊话得予安愣了一下，皱着眉便思考着文渊问他的含义，“百姓是什么？”，新时代下坚持人民至上，旧时代下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二者说到底其实都是一个方向，都是强调人民的重要性。
可他不明白文渊问他这句话的意思，想着想着予安忽然反应过来，文渊说的应该是明月楼的事情，是想看一下他对百姓的态度，是否能掌握得了手中的“屠刀”，说到底还是查阅司的权力太大了，只是不明白他们当日为何让自己做查阅司司长，怎么如今才来问这个问题。
“文老，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
看着予安一脸郑重地样子，文渊点了点头。
“予安，老夫希望你能记住今天所说之话，身体力行，做到知行合一！”
气氛紧接着就放松了下来，文渊接着和予安说了一下叮嘱地话，大多都和百姓有关，而予安也和他讨论了一些关于规范查阅司权力地提议，两人越说越合符对方胃口，一直到临近半夜，予安才起身准备告辞离去。
“对了文老，小子有一事不解，为何会选小子做着查阅司司长，之前也就罢了，现如今的查阅司说一句未来地庞然大物也不为过，怎么会放心交给我？”
“让你做就，拿来这么多为什么。”
见文渊不愿告诉他，予安拱了拱手，离开文府。
看着予安离去，文渊不由想起那日离开宣政殿之后陈皇又让人把他们四人喊去所说之话。
予安父母双亡，唯一的亲族也仅剩母亲哪一支，和世家大族毫无联系，可以说是整个朝廷唯一身家清白之人，其他官员要么亲族庞大，要么就和世家大族联系紧密，甚至很多都是出身世家大族，查阅司的权力太大了，如果流落到世家手里，他陈皇晚上也要睡不着，因此才便宜了予安这个算得上是孑然一身的人，实在不行，后面有合适的人再换就是了！
今日之事，只是文渊听说明月楼的事情后让人唤予安前来询问一下，皇帝主要怕世家大族权力太大，他虽然也厌恶世家，但说到底，只是怕予安掌管查阅司荼毒百姓罢了！
予安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今日和文渊的谈话给了他很大的触动，也让他更直观的认识文渊这个人，只能说内阁有文渊在，天下百姓何其幸也！
以后不叫他老倌了！
想到此处的予安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大人！”
黑夜中传来一声呼唤，予安抬头望去，只见孙守讷从暗处走了出来，还是那一如既往的憨厚汉子模样。
“守讷？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先回去了嘛？”
见孙守讷站在那里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笑着，予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起身向前走去！
“还不跟上？”
“哎..哎，哦！”
发现孙守讷还在原地，予安忍不住无奈道，心想着，这憨货...还挺可爱的！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
文府，予安走后不久。
“老婆子，你怎么还未休息？”
“这不是见你喊一个年轻人来家里嘛，自你入内阁这么多年以来，你还是第一次邀请人来家里吃饭，更不说还是一个年轻人，老婆子我今日观其相貌端正、行为举止皆为上佳，此前听你说还是探花郎，这不想和你说一声嘛，念儿如今已过及笄之年，是该为她找个好人家了！”
“老婆子我感觉撑不了几年了，近几日总是梦见举民和蓉儿，就是这心里放不下念儿，你为官前，就和世家争锋相对，入阁以后世家更是恨不得生咽了你，我们两个走后，念儿如何在那些人眼下存活，如今难得有一个合适的人......”
听到周氏所言，文渊何尝不知道她的担心，这些年他同样担心文念在他们走后该如何，甚至连让文念假死之策他也考虑过，只是后来发现世家的实力超乎他的预料才不得已放弃，予安确实能完美解决这个事情，之前他不知予安人品如何，如见看来算得上是上上之选，只是予安情况未定，说不定哪天就到了，念儿跟着他，到时候只怕是两个人都不得安生。
“放心吧老婆子，我会想办法安置好念儿的！”
“哎...”
...
“守讷，今晚就在我这里休息吧，旁边厢房空着也是空着！”
“不了，大人！明日休沐，早点晚点回去不影响...”
予安到家门口之时已是半夜，一边开门一边对身后的孙守讷说道，听到回复的他转过头，只见孙守讷已经远去，予安看得一脸无奈。
如今的查阅司已经不似之前，收拢民间觉醒之人，辑妖，刑狱，到时候手下聚集大量能人异士，以辑妖之名想要铲除某一个人或者其家族，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如果他不加以控制，只怕倒时候司里的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届时查阅司将成为陈国最大的毒瘤，人的心里都住在一匹野兽，一旦打开这扇门，将再难关闭。
如何防止查阅司权力的滥用，现在急需予安拿出章程。
予安思索着对策，没有注意到手里的卷宗拿反了，而堂下的徐伯年看着这一幕，一脸无可奈何，就算打卡下班，样子也要做足啊！
“启禀大人，大学士文渊文大人派人来报，说是请大人放衙之后去府上一聚！”
予安被这道声音打断了思绪，抬头望去，只见下方孙守讷一脸恭敬地说道！
“你去告诉来人，放衙之后本官自会前往文府！”
吩咐孙守讷打发了文府来人，予安思索着文渊请自己所谓何事？他还准备回去之后继续研究修行之法，开发一点御敌的手段，这老倌，放衙之后还请他，这是要他加班啊，要知道明日就是休沐日了，这个时候让人加班，也不怕被天打雷劈了。
“燕无...算了，守讷，你可知文府在何处？放衙之后陪我走一趟！”
想到燕无束血淋淋的手掌还是算了，让孙守讷陪自己去得了，不然到时候改吓着文府，明日京城就要传出“血手人屠”燕无束的称号了。
放衙之后，孙守讷带着予安向着文府方向走去。
“大人，这就是文府了！”
看着眼前的府邸，予安不由得有些感慨，真大啊！就算文渊再如何清廉，身份地位终究摆在那里，想到此处的予安向大门走去，文府的大门早已打开，门口站着一个管家模样之人，看样子已经在哪里等候多时了。
只是没走两步，予安就感觉一丝不对劲，转头望去，只见孙守讷已经退到旁边站着，看样子是准备在外面等他。
“守讷，你这是干什么？还不跟上？”
“大人，卑职就不进去了，文老请的是您，而且文府中门大开......别让文老久等了，我就不进去，我在外面等您就好！”
予安扭头看了一眼文府大门，又看了一眼这个老实木讷的汉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门第之见看来早已深入这个时代所有人的内心，以前在李家村的时候感觉还不严重，如今看来，不过是他守孝期间不曾去了解罢了。
“哎...守讷你先回去吧！晚上我自己回去即可。”
见孙守讷还是一脸憨厚样子，予安向着文府方向走去，想要改变一个人的行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不要说这个时代都是如此。
“予大人，快请进...”
文府管家领着予安向文府内走去，对于刚才的一幕好似已经见怪不怪了。
“见过文老，不知...！”
“嗯..到了就先吃饭再说！”
来到大厅的予安见文渊已经在等着他了，本想开口问问是何事，没想到还没有开口就被文渊喊去吃饭，等来到饭桌，发现已经有两人在这里等着他们了，其中一个老妇人应该是文渊的妻子，另一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只是看其模样柔柔弱弱的。
“这老倌，看不出来嘛，这么大年纪了还有个女儿...”
予安不由得在心里诽谤了两句。
“坐吧！这是老夫妻子周氏，这个是老夫孙女文念。”
“咳...咳...予安见过老夫人！”
予安差点被口水呛到，原来是孙女啊，那没事了，只是不知为何没有看见他的儿子！
其实予安并不知道，当年陈国刚刚完成一统，文渊的儿子文举民也刚刚成亲不久，其妻子王氏也即将临盆，可是由于朝廷人手紧缺，为了稳定地方，老陈皇和文渊商议之后派他儿子外出为官，只是没想到文举民才赴任不久就被害身亡，消息传回京城后，王氏心中悲痛难忍，难产生下了文念之后也撒手人寰。
因此文念从小就被两老养在膝下，也幸得文念的存在，才让老夫人不至于就此离去，当年儿子和儿媳相继离去对她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随老夫去书房！”
吃完饭以后，文渊便对予安说道。
“予安，老夫问你一句，你认为百姓是什么？”
书房内，文渊一脸郑重得看着予安开口问道。
听到文渊话得予安愣了一下，皱着眉便思考着文渊问他的含义，“百姓是什么？”，新时代下坚持人民至上，旧时代下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二者说到底其实都是一个方向，都是强调人民的重要性。
可他不明白文渊问他这句话的意思，想着想着予安忽然反应过来，文渊说的应该是明月楼的事情，是想看一下他对百姓的态度，是否能掌握得了手中的“屠刀”，说到底还是查阅司的权力太大了，只是不明白他们当日为何让自己做查阅司司长，怎么如今才来问这个问题。
“文老，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
看着予安一脸郑重地样子，文渊点了点头。
“予安，老夫希望你能记住今天所说之话，身体力行，做到知行合一！”
气氛紧接着就放松了下来，文渊接着和予安说了一下叮嘱地话，大多都和百姓有关，而予安也和他讨论了一些关于规范查阅司权力地提议，两人越说越合符对方胃口，一直到临近半夜，予安才起身准备告辞离去。
“对了文老，小子有一事不解，为何会选小子做着查阅司司长，之前也就罢了，现如今的查阅司说一句未来地庞然大物也不为过，怎么会放心交给我？”
“让你做就，拿来这么多为什么。”
见文渊不愿告诉他，予安拱了拱手，离开文府。
看着予安离去，文渊不由想起那日离开宣政殿之后陈皇又让人把他们四人喊去所说之话。
予安父母双亡，唯一的亲族也仅剩母亲哪一支，和世家大族毫无联系，可以说是整个朝廷唯一身家清白之人，其他官员要么亲族庞大，要么就和世家大族联系紧密，甚至很多都是出身世家大族，查阅司的权力太大了，如果流落到世家手里，他陈皇晚上也要睡不着，因此才便宜了予安这个算得上是孑然一身的人，实在不行，后面有合适的人再换就是了！
今日之事，只是文渊听说明月楼的事情后让人唤予安前来询问一下，皇帝主要怕世家大族权力太大，他虽然也厌恶世家，但说到底，只是怕予安掌管查阅司荼毒百姓罢了！
予安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今日和文渊的谈话给了他很大的触动，也让他更直观的认识文渊这个人，只能说内阁有文渊在，天下百姓何其幸也！
以后不叫他老倌了！
想到此处的予安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大人！”
黑夜中传来一声呼唤，予安抬头望去，只见孙守讷从暗处走了出来，还是那一如既往的憨厚汉子模样。
“守讷？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先回去了嘛？”
见孙守讷站在那里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笑着，予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起身向前走去！
“还不跟上？”
“哎..哎，哦！”
发现孙守讷还在原地，予安忍不住无奈道，心想着，这憨货...还挺可爱的！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
文府，予安走后不久。
“老婆子，你怎么还未休息？”
“这不是见你喊一个年轻人来家里嘛，自你入内阁这么多年以来，你还是第一次邀请人来家里吃饭，更不说还是一个年轻人，老婆子我今日观其相貌端正、行为举止皆为上佳，此前听你说还是探花郎，这不想和你说一声嘛，念儿如今已过及笄之年，是该为她找个好人家了！”
“老婆子我感觉撑不了几年了，近几日总是梦见举民和蓉儿，就是这心里放不下念儿，你为官前，就和世家争锋相对，入阁以后世家更是恨不得生咽了你，我们两个走后，念儿如何在那些人眼下存活，如今难得有一个合适的人......”
听到周氏所言，文渊何尝不知道她的担心，这些年他同样担心文念在他们走后该如何，甚至连让文念假死之策他也考虑过，只是后来发现世家的实力超乎他的预料才不得已放弃，予安确实能完美解决这个事情，之前他不知予安人品如何，如见看来算得上是上上之选，只是予安情况未定，说不定哪天就到了，念儿跟着他，到时候只怕是两个人都不得安生。
“放心吧老婆子，我会想办法安置好念儿的！”
“哎...”
...
“守讷，今晚就在我这里休息吧，旁边厢房空着也是空着！”
“不了，大人！明日休沐，早点晚点回去不影响...”
予安到家门口之时已是半夜，一边开门一边对身后的孙守讷说道，听到回复的他转过头，只见孙守讷已经远去，予安看得一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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