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余烬求生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空戒看着怀里还在熟睡的小银狐，没有忍心吵醒她。他收拾好东西，穿好僧袍，抱起小银狐，向东而去。
一路上全是大火烧过的痕迹，原本生机盎然的森林，如今不管是植物还是动物，全部化为灰烬。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空戒终于发现一条小河。喝到了几日来的第一口水，清冽甘甜，他感觉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喝了几口，空戒摸摸小银狐的头，轻声呼唤起来：“若苏，起来喝点水吧。”
小银狐扭动扭动尾巴，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里？”小银狐醒来后四下看看，发现并不在地洞之中。
“刚刚看你睡得正香，就没喊你。我想我们要快些离开这里，就往东走了些。”空戒把小银狐轻轻放到地上，憨厚一笑解释道。
“是水。”小银狐一扭身体，又变成人类女孩模样。看见眼前的小河，连忙双手捧起河水喝了起来。几日来的滴水未进，让她的喉咙像是要着火了一般。
“你说我们以后去哪里？”空戒盯着喝水的若苏问道。
“不知道，要不继续向东吧，狐岐山在西边，我们还是远离那里比较好。”喝饱之后的若苏恢复了些力气。想了想回答。只是，说到狐岐山的时候，她的神情多了一丝落寞。
“嗯，那这个给你。”空戒也是这么想的。他边说边从腰间干粮袋中拿出仅剩的一个馒头递给若苏。
空戒的一直都是负责师徒三人饮食起居的那个，所以，他是负责背干粮袋的那个。只不过，这几日太过慌乱和匆忙，大部分的干粮都遗失了。
“你不饿吗？”若苏眸光潋滟，水波流转，她拿着空戒递过来的馒头，注视着他。
“不……不饿。”空戒脸颊泛红，转过了头不敢看着若苏。不饿才怪，他不过是因为若苏是女孩子想多照顾她几分而已。
“小和尚，我是狐狸，才不吃馒头，我要吃肉。”若苏把馒头狠狠塞回了空戒的手里。
“别叫我和尚了，叫我空戒就好。这里全是余烬，哪里给你找肉吃啊。”空戒神情萧然，那日开始，他已不再是佛门弟子。自从拜师开始，空戒便再未喝酒吃肉，也就不曾备有酒肉之物了。
“你看，不就在你身后。”若苏莞尔一笑，玉指一抬，指着空戒左侧的身后。
“啊……”空戒顺着若苏手指看去，他的背后竟是一只一人多高，露着长长獠牙的野猪。
野猪见被发现，立刻变得凶神恶煞。伸着长长的獠牙，低着头，健硕的身体迅速向空戒和若苏撞了过来。膘肥体壮的它一路而来，似乎连大地都有些晃动。
“哗啦。”
一堵高墙般的野猪迎面而来。空戒大吃一惊。身上猎人的血液被激活，只见他一个翻滚，捡起一块大石就砸向野猪。
“快跑，若苏。”
边打边撤，空戒将野猪引向另一边，好让若苏先跑。手无利器，想要赤手杀死体型这样巨大的野猪，简直是痴人说梦。想要去拉着若苏逃跑。
若苏没有理会空戒。她右手一甩，手指并列绷直，就好像她的右手变作一把尖刀一样。她向前跨了一步，挡在了野猪和空戒之间。
野猪仰着头，尖锐的獠牙对着若苏疾驰而来。夹杂着灰烬和泥土，野猪身上
若苏轻身一跃，左脚一点野猪脑门，在空中猛然转体，右手朝着野猪后脑劈了下去。
“嘶。”
虽然知道若苏是妖，不会受伤，空戒还是为若苏手劈野猪感到手疼。
野猪后脑被若苏一击命中，一股鲜血直接从它头上冒出。它惨叫一声，四脚绷直，摔在了地上。
“阿弥陀佛。”空戒面色大变，他根本没有想到若苏这么厉害。
若苏落地之后，微微仰着脸，骄傲的对空戒轻哼一声，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战果一样。
“快，来帮我剥皮。”若苏炫耀完，从河边捡了块刀片状的石头，俯下身准备处理野猪。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年来的佛门修习，空戒哪里还敢看这么血腥的画面，面色惨白地转过身子，不敢再看。
“哼，假仁假义。你都不是很和尚了。”若苏不再理会空戒，自己开始了忙碌。
“我……”空戒被若苏戳中痛处，不知道应该怎样反驳。
“还不过来帮我。”若苏厉声呵斥一声。
“好吧。”空戒走过去蹲下，熟练地和若苏一起给野猪开膛破肚，扒皮抽筋。
“这就对了嘛。空戒，你呢现在不是和尚了。你就是个普通人，不要总是什么‘阿弥陀佛，慈悲为怀’，以后该吃肉吃肉，该喝酒喝酒。”若苏兴高采烈地劝着空戒。
“哦。”空戒只是轻轻应着。与老和尚一年的相处之下，通过对佛法的修习，让他不再是那个山村猎手，他懂得了很多世间道理。所以，他有些抗拒若苏的理论。
“那我以后还叫你空戒吗？你在俗家时叫什么？”若苏知道空戒心中一时还是难以放下老和尚。可是，他们身负的仇恨并不允许他们慈悲为怀、优柔寡断。所以，若苏旁敲侧击提醒着空戒。
“还是叫我空戒吧。待我为师傅报了愁，再想起那个名字也是不迟。”空戒听出了若苏的弦外之音，回到道。
“好。你这个人还真是死脑筋。”若苏点点头，如今就这么一个盟友，她自然要多加费心。
野猪很大，他们足足忙碌了两个时辰才清理完一切。
整理好野猪肉时，已是夕阳西下。讨论一下，他们决定再停留一夜，将野猪肉全部烤熟后，在行上路。
于是，一人一狐开始了忙碌。
过了片刻，若苏放在篝火边的第一批野猪肉已然烤熟。若苏满面愁容地品尝着自己烤的野猪肉，没有调料，所以每一片肉都食之无味，如同嚼蜡。
“哈哈哈，你不能这样烤，这样烤怎么会有味道。”收拾完野猪猪胃，准备将其改造成简易水壶的空戒瞅了眼若苏的表情，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不服你来。”若苏被空戒一笑，面色泛红，她身为狐族公主，何曾做过这些。
“你先放着，一会我来。”空戒把搞好的猪胃放到若苏手上，向着旁边的森林余烬，像是要去寻找什么似的走了过去。
一炷香的功夫，他抱着一捆木炭回到若苏身边。摆好木炭，烤起野猪肉。
片刻功夫，香气四溢。
“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藏着什么调料”若苏被阵阵肉香馋得流口水，抱怨空戒道。
“怎么会，是果树的木炭啦，上边有果子天然的味道，精心搭配，自然比你直接乱烤强很多啊。”空戒展齿一笑道。
“哦，空戒看来你知道的还挺多，以前你是做什么的？”若苏好奇空戒的身世，这种冷知识，一般人不应该知道。
“我以前是猎人。”空戒回忆起往事。那时的他虽然生活并不富裕，不过依靠捕猎这独门手艺，他和父母还是过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生活。只是那一场浩劫，让他失去了父母和生活的一切希望。
“好啦，不想这些我们吃肉。”听出了空戒语气中的悲伤，若苏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空戒，只好打断他的思绪，给他鼓励。
“是啊，吃肉。”一人一狐对视一眼，都坐在篝火边，望向了蔚蓝的天际。
空戒看着怀里还在熟睡的小银狐，没有忍心吵醒她。他收拾好东西，穿好僧袍，抱起小银狐，向东而去。
一路上全是大火烧过的痕迹，原本生机盎然的森林，如今不管是植物还是动物，全部化为灰烬。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空戒终于发现一条小河。喝到了几日来的第一口水，清冽甘甜，他感觉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喝了几口，空戒摸摸小银狐的头，轻声呼唤起来：“若苏，起来喝点水吧。”
小银狐扭动扭动尾巴，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里？”小银狐醒来后四下看看，发现并不在地洞之中。
“刚刚看你睡得正香，就没喊你。我想我们要快些离开这里，就往东走了些。”空戒把小银狐轻轻放到地上，憨厚一笑解释道。
“是水。”小银狐一扭身体，又变成人类女孩模样。看见眼前的小河，连忙双手捧起河水喝了起来。几日来的滴水未进，让她的喉咙像是要着火了一般。
“你说我们以后去哪里？”空戒盯着喝水的若苏问道。
“不知道，要不继续向东吧，狐岐山在西边，我们还是远离那里比较好。”喝饱之后的若苏恢复了些力气。想了想回答。只是，说到狐岐山的时候，她的神情多了一丝落寞。
“嗯，那这个给你。”空戒也是这么想的。他边说边从腰间干粮袋中拿出仅剩的一个馒头递给若苏。
空戒的一直都是负责师徒三人饮食起居的那个，所以，他是负责背干粮袋的那个。只不过，这几日太过慌乱和匆忙，大部分的干粮都遗失了。
“你不饿吗？”若苏眸光潋滟，水波流转，她拿着空戒递过来的馒头，注视着他。
“不……不饿。”空戒脸颊泛红，转过了头不敢看着若苏。不饿才怪，他不过是因为若苏是女孩子想多照顾她几分而已。
“小和尚，我是狐狸，才不吃馒头，我要吃肉。”若苏把馒头狠狠塞回了空戒的手里。
“别叫我和尚了，叫我空戒就好。这里全是余烬，哪里给你找肉吃啊。”空戒神情萧然，那日开始，他已不再是佛门弟子。自从拜师开始，空戒便再未喝酒吃肉，也就不曾备有酒肉之物了。
“你看，不就在你身后。”若苏莞尔一笑，玉指一抬，指着空戒左侧的身后。
“啊……”空戒顺着若苏手指看去，他的背后竟是一只一人多高，露着长长獠牙的野猪。
野猪见被发现，立刻变得凶神恶煞。伸着长长的獠牙，低着头，健硕的身体迅速向空戒和若苏撞了过来。膘肥体壮的它一路而来，似乎连大地都有些晃动。
“哗啦。”
一堵高墙般的野猪迎面而来。空戒大吃一惊。身上猎人的血液被激活，只见他一个翻滚，捡起一块大石就砸向野猪。
“快跑，若苏。”
边打边撤，空戒将野猪引向另一边，好让若苏先跑。手无利器，想要赤手杀死体型这样巨大的野猪，简直是痴人说梦。想要去拉着若苏逃跑。
若苏没有理会空戒。她右手一甩，手指并列绷直，就好像她的右手变作一把尖刀一样。她向前跨了一步，挡在了野猪和空戒之间。
野猪仰着头，尖锐的獠牙对着若苏疾驰而来。夹杂着灰烬和泥土，野猪身上
若苏轻身一跃，左脚一点野猪脑门，在空中猛然转体，右手朝着野猪后脑劈了下去。
“嘶。”
虽然知道若苏是妖，不会受伤，空戒还是为若苏手劈野猪感到手疼。
野猪后脑被若苏一击命中，一股鲜血直接从它头上冒出。它惨叫一声，四脚绷直，摔在了地上。
“阿弥陀佛。”空戒面色大变，他根本没有想到若苏这么厉害。
若苏落地之后，微微仰着脸，骄傲的对空戒轻哼一声，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战果一样。
“快，来帮我剥皮。”若苏炫耀完，从河边捡了块刀片状的石头，俯下身准备处理野猪。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年来的佛门修习，空戒哪里还敢看这么血腥的画面，面色惨白地转过身子，不敢再看。
“哼，假仁假义。你都不是很和尚了。”若苏不再理会空戒，自己开始了忙碌。
“我……”空戒被若苏戳中痛处，不知道应该怎样反驳。
“还不过来帮我。”若苏厉声呵斥一声。
“好吧。”空戒走过去蹲下，熟练地和若苏一起给野猪开膛破肚，扒皮抽筋。
“这就对了嘛。空戒，你呢现在不是和尚了。你就是个普通人，不要总是什么‘阿弥陀佛，慈悲为怀’，以后该吃肉吃肉，该喝酒喝酒。”若苏兴高采烈地劝着空戒。
“哦。”空戒只是轻轻应着。与老和尚一年的相处之下，通过对佛法的修习，让他不再是那个山村猎手，他懂得了很多世间道理。所以，他有些抗拒若苏的理论。
“那我以后还叫你空戒吗？你在俗家时叫什么？”若苏知道空戒心中一时还是难以放下老和尚。可是，他们身负的仇恨并不允许他们慈悲为怀、优柔寡断。所以，若苏旁敲侧击提醒着空戒。
“还是叫我空戒吧。待我为师傅报了愁，再想起那个名字也是不迟。”空戒听出了若苏的弦外之音，回到道。
“好。你这个人还真是死脑筋。”若苏点点头，如今就这么一个盟友，她自然要多加费心。
野猪很大，他们足足忙碌了两个时辰才清理完一切。
整理好野猪肉时，已是夕阳西下。讨论一下，他们决定再停留一夜，将野猪肉全部烤熟后，在行上路。
于是，一人一狐开始了忙碌。
过了片刻，若苏放在篝火边的第一批野猪肉已然烤熟。若苏满面愁容地品尝着自己烤的野猪肉，没有调料，所以每一片肉都食之无味，如同嚼蜡。
“哈哈哈，你不能这样烤，这样烤怎么会有味道。”收拾完野猪猪胃，准备将其改造成简易水壶的空戒瞅了眼若苏的表情，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不服你来。”若苏被空戒一笑，面色泛红，她身为狐族公主，何曾做过这些。
“你先放着，一会我来。”空戒把搞好的猪胃放到若苏手上，向着旁边的森林余烬，像是要去寻找什么似的走了过去。
一炷香的功夫，他抱着一捆木炭回到若苏身边。摆好木炭，烤起野猪肉。
片刻功夫，香气四溢。
“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藏着什么调料”若苏被阵阵肉香馋得流口水，抱怨空戒道。
“怎么会，是果树的木炭啦，上边有果子天然的味道，精心搭配，自然比你直接乱烤强很多啊。”空戒展齿一笑道。
“哦，空戒看来你知道的还挺多，以前你是做什么的？”若苏好奇空戒的身世，这种冷知识，一般人不应该知道。
“我以前是猎人。”空戒回忆起往事。那时的他虽然生活并不富裕，不过依靠捕猎这独门手艺，他和父母还是过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生活。只是那一场浩劫，让他失去了父母和生活的一切希望。
“好啦，不想这些我们吃肉。”听出了空戒语气中的悲伤，若苏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空戒，只好打断他的思绪，给他鼓励。
“是啊，吃肉。”一人一狐对视一眼，都坐在篝火边，望向了蔚蓝的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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