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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说书先生都不屑再说的套路

    众人出了残破宫殿后,阵中阵再度开启,好似从未出现过。发现外围雾阵已经散去。秦高达四人与孔明宣就此别过。临行前孔明宣赠与四人各一个孔字令牌和两瓶极品丹药:“连环阵内还多亏诸位相助,孔某才得以脱险。玄觞国境内官家都会给我太师府一些薄面,这令牌还请各位赏脸收下。如各位来到云京城,定要来太师府一叙。”孔明宣明显想要较好各位江湖豪杰。秦高达众人对这个阔公子印象倒也不差,纷纷谢过收下。

    就在秦高达等人离开宫殿之后,又有几队人马寻到此处,皆无法找到宫殿所在。虽然雾阵已破,秦高达四人例行还是去遗迹看了一眼,果然并无收获。

    吴俊采和圆慧回到镇上取回了马匹,说是要回去禀告家师此间种种经历,便和秦高达及项飞麟辞别。

    “师弟,你有什么打算?”项飞麟问道。

    “此次游历,让我大开眼见,感觉自己以前只是井底之蛙。师兄我想继续外出游历,还请您回禀师傅。”

    “确实,孔家那小子像个移动宝库一样。师弟,其实父亲以前跟我说与其炼化至宝,不如苦修自身。至宝要有一定的机缘,始终是身外之物。你也莫要荒废了自身修行。我在玄觞国待多几天便回乾枫山。你可有口信要我带回?”项飞麟明显感觉得出秦高达是被孔明宣打击到了。

    “谢师兄点醒。秦高达定不会荒废修行。师兄还请稍侯片刻,我即刻修书两封,请师兄带回秦府给父亲和韵儿。”

    次日,秦高达和项飞麟在小镇别过。秦高达身背古剑骑在血色骏马上,翻开了之前在万经阁得到的《青鸾异闻录》。等玄觞国五州游历完之后一定要去一趟东域国。

    “小子,你渴望变强吗?”秦高达耳边突然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这这这,邪恶意念诱惑少年堕入魔道?几年前说书先生讲的坊间轶闻常用套路啊。现在流入府中的民间典籍都不兴这套了。秦高达不经在脑中嘟囔。

    “啊?没听见吗?小子,你渴望变强吗?”那道声音再次重复。

    “何方妖孽!”秦高达怒斥一声。

    官道上此时虽然只有寥寥数人,但都被秦高达突然的一吼惊到,纷纷朝他看来。

    秦高达瞬间表情僵硬,“不好意思,这书看得入神了,不由读了出来。”随即翻了翻手上的《青鸾异闻录》,尴尬地笑了笑。

    众人想看傻子一样看了几眼秦高达,也就各自继续赶路了。

    秦高达自然明白自己身上出了异样。连忙出了官道,朝一林间小径走去。走到一处无人之地,拴好爱马,便在一个处平地打坐念起了静心咒。原来在路上,圆慧大师闲来无事时常向大家讲授经文。普通经文虽无武力加成,但秦高达也听得津津有味,依仗宗师境超乎凡人的记忆里记了下来。

    “傻小子,本天尊在你怀中的剑里!”声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秦高达立即取出了怀中的乾元刃,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仔细端详。

    “吾乃本界第二代仙使寒月天尊。当年我和三魔尊大战百年,最后我虽用真言钟护住元神,却被封印在锁魂塔钟。没想到万年之后竟被你们几个小辈破阵救出。当日白光便是我的这缕残魂所化。你我既有缘,只要你答应为本尊做几件事,本天尊便助你一臂之力。”声音再次响起,仿佛是从乾元刃中传出,有好似是在自己耳旁直接响起。

    仙使,寒月天尊,仙魔大战,真言钟,白光......

    秦高达脑海不断闪现出一个个关联词。

    “你是孔家老祖,万年前的仙使?”

    “本天尊才不姓孔,不过当日在场的那个孔家小子身上倒是散发一股熟悉的气息。估计是身上有当年魔尊留下的东西。”

    听罢,秦高达思绪有点混乱,索性不去思考前因后果,直接开门见山问道:“前辈要怎么帮我变强。”

    “天地破碎之后,灵气流散。此界已不适合修炼仙法。不过看这数千年演变,你们这些后人倒是另辟蹊径用体内真气来代替天地灵气进行修炼。你这小子现在的境界也差不多能达到敛息境四层的样子,但没有灵气支撑,本天尊的无上仙法你估计也学不了。不过有几处只有本天尊知道的秘境,可助你寻获至宝。”

    “敛息境?”

    “上古修仙者分敛息境,归元境,元神境,渡劫境四个境界,渡劫后便可飞升成仙。但是现在此处灵气稀薄,你们这些武者能修成归元境的机会都微乎其微。不过本尊见小和尚居然能驱使真言钟,想必上古至宝同样能用真气驱动。而你背上这把专克血气功法的粹魔剑,等你去杀了几个邪修,本尊也可传你一套剑诀,让你发挥十之一二的威力。“

    “代价呢?”秦高达直截了当。师傅教导从来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尤其这种来路不明的家伙。

    “本天尊这缕残魂需借你小剑内真气温养。而且秘境之处,同样有本尊想要的东西。五年之内你要将所需之材全部集齐,再帮本天尊练化一具肉身。”

    秦高达听罢眉头不由皱起,心中不断思索利弊。

    “你放心,本尊现在只是一缕残魂。为了不再消耗灵力,平时只有你唤本尊之时才会苏醒。也不会影响你的心智。就算以后我得到了肉身,没有灵气仙法也无法施展。对你够不成威胁。”寒月天尊的声音仿佛绕耳魔音,在秦高达耳边响起。多年之后,秦高达才知他使用了元神领域的神通,轻微影响了他的判断。

    “可以,但我有两个条件。第一,没有我的准许不能出现在第三人面前;第二,如助前辈恢复了肉身之后不可做伤天害理之事。”

    “好小子,上一个敢跟本天尊谈条件的人已经轮回不知几百世了。好,本天尊答应你,前提还是那条,五年之内帮本天尊炼化肉身。”

    “如果材料齐全,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五年之约我可以答应前辈。”

    秦高达与寒月天尊有交谈了几句,便将乾元刃收好。这次他并没有再放回怀中,而是用衣布缠绕数圈后别在了腰间。收好乾元刃后,秦高达纵马狂奔,前往最近的大城——骊山城。云山大陆顾名思义,大陆上多处为高山明岳。只有清幽森林到玄觞国国都云京城一片因仙魔大战而形成的一片广阔平原。而骊山则是清幽森林附近唯一一座大山,依山而建的骊山城也成了这附近的唯一的大城。

    为了尽快到达骊山城,秦高达并没有走官道,而是抄了几条小路。一路驾着血色宝马疾驰,也没见到什么路人。倒是在动身的第一天在小溪旁遇到了一小群正在喝水的云麟鹿。三日后,秦高达经过城门守卫简单盘查,便入了骊山城外城。外城主要是各路商家及平民居住区域。整个外城环绕骊山山脚而建,分为东南西北四区。而骊山主城则依山而建。不过内城也只是分布在也在三百米以下。三百米以上由于交通不便,传闻中只有少处世外高人的洞府。

    秦高达手牵血色宝驹漫步城内。只见城内人来人往,商铺林立,一片繁华景象。

    秦高达此行目的之一就是要买一副云山大陆详细地图,最好是有上古名称对照的地图。因为已过数千年,很多地名已变。而寒月天尊只是残魂,只保留了秘境名称和大概方位等关键信息。先前寒月天尊要秦高达去西行千里的第一个秘境碧源河谷,秦高达推算已接近玄觞国边境自己却从未听过。而寒月天尊也未听过骊山城,清幽森林这些地方。

    秦高达看过几家商行,都只买到了玄觞国境内的地图。秦高达不免有点失望。

    “这位小爷,小的王小武是土生土长的骊山人。如您要买什么东西或者想去的地方,只要这城里有卖,小的都能带您过去。一天只要一枚铜龙币。”一个皮肤黝黑的小哥见秦高达进出各大商行却似乎一无所获的样子,不由地凑了上来。

    “如果我找不到想要的东西,我可不会给钱。”秦高达瞧了他一眼。突然有人上前服务还要收钱,秦高达心里还有些不太习惯。还好这次父亲让他带了不少玄觞国的货币——龙币出门。

    “爷您放心,要是我王小武都找不到的,那这东西骊山城应该就是没有的了。”

    “我要一张云山大陆的地图,越详细越好,最好是有上古时期的地名标注的。”秦高达对这小哥小声说道。

    王小武眼珠转了一圈,嘿嘿一笑:“云山大陆的地图可不好找,不过城中的凌宝阁应该有。如果要上古时期的,就要去聚宝斋和万事堂碰碰运气。这聚宝殿是专售古董奇玩的地方,至于万事堂则是发布悬赏易物的地方,有些稀奇东西大都不会直接出售的,小爷您懂的。”

    秦高达先去了一趟凌宝阁,王小武对一个上前招待的管事计交代了两句。管事忙领着身着锦衣的秦高达来到一间小厅。小厅内只有一套玉石桌椅,布置也算清新雅致。管事笑眯眯地说:“公子,您先坐。小的这就命人把凌宝阁最详细的地图给您找来。”管事说罢退出小厅,又有下人送上了瓜果甜点及淡香古茶。王小武识趣地站在秦高达身旁,也不多说多看。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管事身后两个下人手提一个四方小箱进来。小箱虽无过多装饰,但用料却是上好的紫云檀木制作。紫云檀木乃位于玄觞国南方灞州特产。产量极其稀少,但却能隔绝真气流动,而且防潮防水火。常用来储存灵草丹药,或者贵重物品。至于为什么不做成防具,那还不是因为除了贵之外,这紫云檀木还有点重。

    管事将箱子放在桌前,缓缓打开。随后从中取出一卷卷皮质地图,并挨个讲解:“公子,这是云山大陆总绘图。这是玄觞国绘图。这是东域国绘图......”

    最后秦高达花了五枚银龙币买到了十二幅大大小小的地图。管事这个月都没接到这么大的生意,对着秦高达笑得更加真诚了。

    但管事说有上古地名标识的地图,他们凌宝阁确实没有。

    秦高达听了不免有所失望,口抿古茶转念一想,盯着眼前的紫云檀木箱看了一眼。

    管事眼见秦高达流露出失望神态,又看向箱子,立马心领神会:“公子,这紫云檀木箱您要是觉得勉强堪用,小的做主收您个成本价。一枚银龙币即可。”管事笑呵呵地说道。

    秦高达也没立即回应,而是放下茶杯,又思索了片刻回道:“这箱子我留来无用,你这可有紫云檀木做的小匣子,大概三寸大即可。”

    小管事听罢,忙命下人拿来了数个三寸小匣。秦高达从中挑选了一个最平平无奇的匣子。

    “公子,这匣子您要是喜欢,我们凌宝阁赠与公子此匣,还望公子以后多多关照小店。”

    “你倒是挺会做生意。”秦高达也不推辞,笑着收起匣子放入怀中。随后管事又命人整理好秦高达所买地图,放入一精美皮袋中。十二张卷好,倒也不多占地方。

    出了凌宝阁,王小武又带着秦高达去了趟聚宝斋,但却仍是没有古文地图。不过,秦高达却在聚宝斋意外淘到了一本阵法典籍残本。上面竟然有当日孔明宣手下护卫结成的两仪困仙阵。阵法按布阵形式主要分三种,单靠数人联动真气施法即可结阵,如两仪困仙阵;需要法器作为阵基,再由人真气施法结成,如孔明宣用精铁竹布下的茂林修竹阵;第三种只需布下阵基便可自行运转的,如五行连环阵。因法器难求,普通宗门可能就只有一两件像样的法器,大宗大派可能会有两位数以上的法器,但极品法器也是寥寥无几。能用作阵基的法器更是凤毛麟角。所以第一种阵法最为实用。

    秦高达对收获颇为满意,其间又经过几家大的商行购置了一些奇珍异宝。至于古名地图也就只能去万事堂碰碰运气了。秦高达在王小武的带领下漫步到了骊山城东区,来到了一座五层小楼。龙飞凤舞般的笔法,让“万事堂”三字在小楼牌匾上隐隐透出些许江湖豪气。

    门前人来人往,秦高达进到主厅后不由暗自称奇。只见楼内五层皆为中空设计,四周有五层围栏及一间间隔开的小房间。而主厅中间有一圆形石柱,石柱缓缓旋转。秦高达注视着石柱,发现上面竟挂满了写满小字的各色木牌。

    “青十二,寻龙鳞草成草一株,可换十枚银龙币或玄晶钢二两。”

    “银五十三,成年玄虎齿十颗,可换蛇毒果一枚。”

    “金十一,击杀蛮夷黑云寨寨主方枭,可得三寸紫雷木外加五枚银龙币或面议。”

    “金四,混元风云幡,面议。”

    ......

    木牌上或写着以物易物的条件,或写着悬赏内容。秦高达好奇地打量着。其中有很多东西他听都没听过。

    “爷,如您看中哪个牌子,直接用真气将其摘下,连同上面所需之物一同交给那边柜台的伙计。他们验过货之后就会把可换的东西给您。当然,如果您想发布交易的话,也可向柜台交一笔费用。而前面的金银青的编号是万事阁自己定下来的级别。”王小武看秦高达对着石柱看得入神,想必是第一次来万事堂这种地方,所以便向起讲解一番。

    秦高达觉得十分有趣,仅是需要真气取下令牌这一规定,便将宗师境以下的江湖人士排除在外。可见此处的交易均是非同一般的物品。

    “青六十六,云麟鹿角一对,可得上古大能游记残篇。”一个木牌上的信息吸引了秦高达的注意。秦高达心中大喜,看来自己运气还不算太差。虽然不知这残篇内容如何,但想必多少对自己了解上古地名会有些帮助。

    云麟鹿在野外十分罕见,而且此前遇到鹿群的地方离骊山城也就两三日路程。木牌并没写明发布日期。秦高达怕被人捷足先登,立马给了王小武赏钱,便出门牵走血色宝马向城外奔去。

    秦高达刚出城门,便一跃跨上宝马疾驰而去。走了一小段路,见周围无人。秦高达命血马停下。拿出紫云檀木匣,又小心翼翼地取出包裹好的乾元刃。

    “前辈,这乾元刃真气不断外溢,晚辈怕影响您温养。特此求来一宝匣减少真气外溢。还请勿怪。”秦高达对着乾元刃客气地说到。

    “哼,小子你什么鬼心思本尊不知道吗?你还怕本尊窥探你个小娃娃不成?也罢,你要放便放好了。”乾元刃传来一声冷哼。

    “多有得罪,前辈还请海涵。”说罢,秦高达将乾元刃放入小匣中。

    原来,这几日秦高达隐约能感觉到乾元刃散发出微弱真气,而自己又有种时刻被人窥探的感觉。所以他怀疑寒月天尊在用真气感知外界。于是,在想到紫云檀木的奇效之后,便想到了这个法子。果然,匣盖合上之后,再无真气外泄,被窥探的感觉也消失了。

    秦高达松了一口气,但马上还是保持警觉,打算再观察几日。

    秦高达收起匣子,又向来路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