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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双喜临门

    初七把招魂幡收入识海,俯下身把脚下那黑色古怪的圆球拾了起来,捧在眼前仔细地打量,他用手敲了敲那黑色的硬壳,然后确定这应该是一枚蛋,这蛋从凤九娘破损的储物袋中滚了出来,直接滚到了自己面前,难道这是要认主吗?

    他好奇地放出神识,却发现怎么也没办法看透黑色蛋壳之内的东西,只是看着隐隐有着霞光在里面流转。

    自己竟然无法看透这枚黑色的蛋,青衣少年皱了皱眉,这有点出人意料,他忽然想到凤九娘急匆匆地要离开梧桐落,赶往镇国府,某非是跟这玩意有关系?

    他看了看远处在忙碌的凤烈,凤烈并没有在意青衣少年的举动,他或许压根就没在意那个黑色的蛋,他此刻全部注意力都在凤九娘的遗体身上,看着他流着泪把遗体极其哀伤地放进车厢,初七便收回了目光,既然看不明白,就先收起来再说,凤烈应该也是不知道其中隐情的,要不也不会这么无动于衷,他或许更在意那枚金色的族长令牌,想到这里,初七就把黑色的蛋随手装进了储物袋里。

    修道人的储物袋一般都是法器,根据品阶的高低,这袋子的容量有大小不同的区别,一般来说最低阶的储物袋,如果算面积的话,一般都有2平米左右的空间,可以放置灵石,丹药,秘籍,武器,和其他一些私人物品。在上一世,初七也是有一个储物袋的,不过他那个是一件神器,叫做乾坤袋,可以吞天纳地。只是在穿越过程中,随着肉身的消失,那袋子也不见了,里面装着千万年里,他辛辛苦苦收集来的无数的天地至宝,想起这事,初七都有一种要吐血而亡的感觉。

    此刻下了整夜的大雨已经停歇了,夜色四垂,峡谷之中呼啸的风声由远而近,那呼啸声在天地之间来回游荡,就如同呜咽一般。

    王熬已经让残存的几个手下,点起了火把,那些火把被山风吹的忽明忽灭,在阴晴不定的火光之中,老太监的眼神一直盯着初七,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么。那青衣少年走到了车厢旁,凤烈退后了一步,让出了位置。

    车厢尾后的门开着,凤九娘和绿蚁就那么安静地并排躺在车中。初七低着头看了许久,他脑海中浮现出了遇见凤九娘的每一个画面,那碗温热的米酒,那晚一院的月光,那如水一般的眼眸,只是不知道以后遇见,她是否还会记得曾经的一切。他是见惯生离死别的葬魂人,千万年间早以为自己心如止水,波澜不惊了,只是为何这一刻心中竟然涌出了一丝难言的惆怅,心中暗道:九娘,我还欠你一枚驻颜丹啊。

    凤烈站在他身边默默地辑了一礼,受伤的左手已经缠上了一块破布,他双手举着那块金色的族长令牌,递到了青衣少年的面前,初七微微愕然地看着他。

    “凤烈不能再陪公子前往镇国府了,我必须赶回栖凤镇去,想必族长的尸身,还未有人收敛,”说到这里,他的喉咙哽咽了片刻,“这枚令牌,还指望小公子带去镇国府,作为信物呈给大小姐,告诉她这里发生的一切,让她再自行定夺吧,今日救命之恩,风烈必定铭记肺腑,日后定当涌泉相报。”说罢,这个忠烈的汉子,深深一鞠。

    初七手中握着那块金色的令牌,看着在夜色中消失的马车,久久不语。他知道凤烈必定是要回去报仇的,没有了巫毒教的帮助,那鲸鲨帮在一个黄阶六品的高手眼中,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王太监,老太监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初七开口说道:“公公,派几个人跟着凤烈,暗中也好有个照应。”王熬连忙点头称是,招呼了几个手,低声叮嘱了几句,那几个黑衣人便骑着马匆匆而去了。

    这个时候,初七才忽然发觉许久没看见初八的狗影,正要出声召唤,却听见那么那片被焚烧过的焦土之上,黑暗中传来了初八汪汪地叫声,听声音,它似乎有些兴奋。然后就看见它嘴上死死叼着一个剑柄,拖着一把明晃晃地大剑,步履蹒跚地跑了回来。

    它跑到初七面前,吐出了嘴中衔住的剑柄,那把大剑就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初八得意地仰着头,摇着尾巴,似乎要邀功一般。

    青衣少年弯下身,摸了摸它的头,以示嘉奖,便伸手握住了剑柄,入手感觉异常沉重,初七缓缓地把那把大剑举在了空中,他自然是认得这把剑的,剑身上那雕琢的栩栩如生的凤尾,剑柄上同样用古篆刻着一个凤字,只是原本黑漆漆的玄铁剑身,为何变得如同霜雪一般夺目。太阳真火所过之处,必定焚尽一切的。这把剑能够留存下来,必定非凡,恐怕还是一件上古神兵,这点眼力,作为千年老怪,初七还是具备的。

    他双手握剑,朝前走了一步,对着路中间那块巨石,运转真气,一剑便劈了下去,黑暗之中,闪过一道耀眼的白光,剑光落下,就见那块巨石,如同一块被劈开的豆腐一般,破裂开来。这柄大剑经过太阳真火的淬炼,终于露出了切金断玉的本来面目。

    王熬自然也是识得货的,在一旁也忍不住开口说道,“恭喜,殿下,得此宝物啊。”

    这凤尾剑自然是凤硕从凤树生手中夺来的,这么一件宝物,必定是梧桐落传承下来的,自己手中正好缺一件防身的武器,这把剑倒是挺不错,只是背在身上实在太过招摇,回头找到合适的材料再给它重新配个剑鞘,也许有一日是要物归原主的。

    想到这里,初七便把凤尾剑放入了储物袋之中,好在那袋子是王太监给的,品阶不算太低,放把七尺大剑倒也绰绰有余。

    收拾好这一切,初七才对着王熬问道:“公公,如今可有何打算?”王太监慌忙躬身道:“还望太子殿下与老奴一起回南蛮国。”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王熬觉得这徐天寿哪里还是一个12岁的孩子,虽然最初见面的时候,太子殿下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原来都是演戏啊,他并不知道初七拿出的那个招魂幡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但是当时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是让王熬心中极度惶恐不安的,仿佛跟自己心目中的那个原本顽劣愚钝的徐天寿再也对不上号了,难道脑子摔坏了,人也似乎变了。

    初七自然是不会跟着王太监回十万大山那个山疙瘩里去的,吉鸿富死了,巫毒教也注定要土崩瓦解,这复国的事情更加不靠谱了,而且他也根本不打算,躲在山沟里去继承那个没有了任何前途的王位,看着王熬一脸的希冀,他摇了摇头,叹息说道:“王公公,本王知道你忠心耿耿,国师陨了,以后复国之事休要再提了。”“殿下,不可如此就放弃了啊。”王熬不死心,还要苦苦哀求。

    虽然吉鸿富死了,但是很奇怪,他看着眼前这少年,心里反而愈发觉得复国有望,这太子殿下虽然年幼,但是却临危不乱,心细如发,假以时日,必定会有一番作为。

    青衣少年,忽然抬起了头,看着北方的天空,凝视了片刻,笑了起来,“要想复国,也不一定要去跟人家拼命啊,本王还有其他妙计啊!”

    王熬随着他的声音,也抬头望向那天空,只是看到一片漆黑如墨,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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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镇国府都城内,镇海国巍峨耸立的皇宫里面,永宁殿,灯火通明。镇海国的皇帝林崇信正在看着一封密报,正是目前镇守北方防线的抚军大都督杜万里写来的,信中说,妖兽最近一段时日,进犯的愈发猖狂了,而同样雄踞在北方的大齐帝国不知为何,作为抗妖盟军却迟迟按兵不动,杜万里已经数次派人前去求援,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音信全无。杜万里忧心忡忡地在信中写到,如果妖兽再组织几次大规模的进攻,镇海国北方的防线必定危如累卵。他担心一旦防线被破,就怕大齐会乘火打劫,暗中下手,恐对本国不利,望皇上早做安排。

    林崇信紧锁着眉头,陷入沉思之中。忽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一个小太监风急火燎一般地跑了进来,站在殿门口的御前公公侯庆不由地低声叱骂道,“半夜三更,何事如此慌张。”那小太监慌忙停下脚步,稳了稳心神,“启禀侯公公,三皇子醒了!”“什么?你可不要胡言乱语,小心脑袋。”侯庆恐吓道。“小人难敢啊,小人刚从长秋宫过来,皇后娘娘让小人过来给陛下报信啊。”小太监汗流浃背的说道。

    似乎听到了大殿之外的嘈杂之声,林崇信心中不由地有些动怒,开口问道:“侯庆,何事喧哗?”

    那侯庆看了一眼小太监,便急忙躬身进了大殿,口中大喜地说道:“恭喜皇上,恭喜皇上,三皇子醒了。”

    “什么?你说我三皇儿醒了?”林崇信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他猛地站了起来,一脸惊喜交加的表情。

    “是啊,皇上,刚才皇后娘娘差人过来报喜了。”

    “哈哈,好,好,好!”林崇信大喜过望地连说了三声好,刚才杜万里信中给他带来的不快,瞬间被抛到了脑后,“侯庆,速速备辇,朕要前往长秋宫。”

    昏迷了一年多的三皇子,竟然在今夜醒了。这个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黑夜里迅速地传出了皇宫深院,秘密地通过各种暗中渠道,落在了那些各怀心思的镇海国的某些大人物的耳中。

    没过多久,又有一个消息同样通过这些渠道,传出了宫,在三皇子醒来的今夜,最得宠的贵妃娘娘也终于产下了一女婴,母女平安。

    此刻的镇海国皇宫可谓是双喜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