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目十六 给它改个名字

    半月过去了，我的杂货铺内一直没有迎来新主顾。

    绿皮乌鸦每天寻回来的东西，已经把货架堆的满满当当。

    我问老和尚：“是不是这里太偏僻了，他们找不到。”

    老和尚说：“闲着不好吗？”

    我说：“不是不好，只是不自在，没有来钱进项什么的，只能坐吃山空。”

    老和尚鄙视了我一眼，从他带回来的木箱里，抓出一大把金银珠宝。

    我后退了一步，惊讶道：“你不会做贼去了吧。”

    老和尚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不堪的人。”

    我沉默了。

    在我心里，老和尚的形象确实不太好。

    老和尚也默了默，摸着鼻子，小声说：“这是那只黄鼠狼寻回来的东西。”

    我：……

    我的错，我把你的形象高估了。

    老和尚看着我，我看着他，隔了半响他才说，他要带着小孩下山。

    我问：“下山做什么？”

    老和尚摸着小孩的头发：“送他上学。”

    我摇了摇头：“他不是这世间的人。”

    老和尚说：“他会是的。”

    我说：“改命不易。”

    老和尚说：“总要试试的，这小孩性子不错，以后可以帮你。”

    我把桌上的小玩意扔给老和尚。

    老和尚研究了一会：“这小木头鸟，身上的阵法跟打了补丁似的，你试了多少次。”

    我指着那边一堆损坏的机关鸟。

    “就成功了这一只。”

    老和尚问：“会飞吗？”

    我有点不想回答，但瞧见老和尚的眼神，便硬着头皮说了出来：“会飞。”

    老和尚打算把它向上抛，我连忙抢了过来，拆掉鸟脖子上一根颈椎骨。

    老和尚好奇道：“这样就会飞了？”

    我点点头。

    机关鸟确实会飞，不过我画错了阵法，把会飞的翅膀画到了脚上。

    虽说会飞吧，但模样不怎么好看。

    老和尚放飞了机关鸟，那只机关鸟使劲转动着脚丫子飞上半空。

    老和尚看了我一眼，小孩好奇盯着机关鸟。

    我尴尬地夺回半空的机关鸟：“等我下次把阵法改改，再给你们看。”

    老和尚笑出了声：“没事，这机关鸟挺神奇的，竟然能扇动爪子飞上天，这还是我第一次见着。”

    我怒瞪了老和尚一眼，把他们轰出房门，继续研究机关鸟。

    老和尚在门口大声问我：

    “我忘了一事，你什么时候给那乌鸦改个名字，总不能绿毛乌鸦，绿皮乌鸦的叫着吧。今早它又对我抱怨了几次，还让我过来告诉你，你再不给它改名字，它要过来报复你了。”

    我说：“叫小绿吧。”

    声音刚落下，房梁上传来绿皮乌鸦的叫声。

    它黑黝黝的眼睛直盯着我，看的我心里有些发虚。

    老和尚问：“确定了。”

    我弱弱地回答：“要不……还是叫毛毛吧。”

    我抬头看向绿皮乌鸦，见它这次没反驳，才语气坚定了起来：“就叫毛毛吧。”

    老和尚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我问：“你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老和尚说：“只是许久没听见有人叫起这个名字了，甚是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