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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无功受禄

    仆从躬身道:“回少君,那举鼎之人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壮,虽然看上去不怎么强壮,但却轻松将石鼎举了起来。”

    曹德道:“可问过他姓名,籍贯?”

    “自然问了,”仆从道:“他自称是东莱人士,姓史名策,带着母亲欲往扬州投亲,没想到半路上母亲染上风寒,昏迷不醒,所以才想进精舍,找郎中给母亲看病。”

    “史策?”曹德喃喃自语道:“东莱人……力气很大……要去扬州……”

    他心中微动,这莫不是太史慈吧?

    东莱郡除了太史慈,还能有几个猛士?

    历史上的太史慈家境的确非常贫寒,而且父亲早亡,与母亲相依为命,是个孝子。

    再加上,史策与史慈发音那么像。

    曹德把棋子让盒子里一扔,抬腿下了床榻道:“这盘棋等回来再下。”

    曹嵩哭笑不得道:“不过是一个莽夫而已,你何至于如此匆忙去见?

    穿上衣服,别着了凉。”

    曹德拿起一件外衣,急匆匆来到他所建的精舍。

    对面的义舍门前,等待吃饭的流民队伍排出数里,大人哭,小孩闹,嘈杂异常。

    可是一街之隔的精舍内,却是假山水榭,亭台楼阁,清幽异常。

    在庭院中的一块毛毡上,跪坐着一个青年,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身着洗的泛白的青色麻布襜褕直裾,上面还有两个补丁。

    他的旁边揽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此时已经昏迷不醒。

    仆从见曹德走了过来,连忙施礼道:“少君,正是这位史义士举起了石鼎。”

    曹德佯装生气的训斥道:“为何不请进屋?

    看样子老妇人病了,为何不赶紧请郎中?”

    仆从看了看那青年,犹豫道:“这位史义士,说非要见少君一面才肯进屋。”

    那姓史的青年打量了一下曹昂道:“想必这位便是曹少君,莫要怪他们,是我如此安排的。”

    “在下曹德,”曹德冲着那叫史策的青年拱了拱手道:“方才听下人禀报,老妇人病体沉重,如若耽搁,恐与病人不利。

    史义士还是赶紧让下人把老夫人扶入内堂,在下立即便去请来郎中医治。”

    那青年见曹德谦逊有礼,便稍稍有些放心,点点头道:“有劳了。”

    曹德招了招手,过来两个健壮的仆妇,搀扶老妇人进入内堂。

    史策却是不放心,迈步跟在后面。

    曹昂派仆从前去请郎中之后,也跟在后面。

    两个仆妇把老妇人小心的抬上床榻,端来一碗水,用汤匙小心的一匙一匙往老妇人口中喂。

    从嘴角溢出来的,另一个仆妇则拿一块丝巾给擦拭着。

    史策见两个仆妇照顾,比他这个儿子要细心的多,于是放下心来,走到了曹德面前,拱手道:“多谢曹少君能施以援手。

    在下无功不受禄,不知能为少君做些什么?”

    其实,他正是东莱太史慈。

    他自幼丧父,是母亲拉扯大的,后来他杀了人,于是避居于辽东。

    其间北海相孔融时常派人周济他的母亲,在北海郡遭到黄巾军围攻之后,太史慈为了报恩,当即前往北海,单枪匹马杀入城内,见到了孔融,又孤身杀出,向时任平原相的刘备求助。

    刘备惊奇于大名士孔融竟然知道他,当即率军赶去,终于解了北海之围。

    太史慈既报了孔融济母之恩,又看出来孔融虽然名满天下,少有贤名,但实际上却是个才器粗略,思想空乏之人,非乱世明主,于是带上母亲,准备前去投奔同郡名士,时任扬州刺史的刘繇。

    可是没想到路过兖州的时候母亲竟然病了。

    太史慈没有再接受孔融的馈赠,身无长物,想要求助于精舍,又恐精舍主人是个粗鄙之人。

    他不愿意平白无故受人恩惠,从而受制于人,所以执意要见曹德一面,并用了假名。

    毕竟他单骑救北海,已经算是小有名气。

    若是对方听说过他的事迹,知道他的武力,从而对他尊敬,这也没有什么希奇的。

    可刚刚他见到曹德,固然他使用了化名,对方对他依然谦逊有礼,看来这少年还有几分虚怀。

    “在下有这膀子力气,”太史慈道:“少君有什么想做的,只要不违反道义,在下都能为少君完成。”

    曹德哑然而笑道:“我一个富贵闲人,有什么可想做的?”

    “少君真是个富贵闲人?”

    太史慈指了指对面道:“当街建立义舍,难道不是为了扬名?

    设此精舍,还要在门口立上石鼎加以筛选,不客气说,有些功利。

    试问哪个富贵闲人是这么做的?”

    “义士多虑了,”曹德抿了抿嘴道:“我设那石鼎作为门槛,纯粹是为了让有识之士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要不然这精舍也会变成对面义舍那样嘈杂。

    平庸不是罪过,但懒惰却是。

    有一技之长者,就应高那些庸人一等,难道不应该么?”

    太史慈摇头笑了笑道:“在下本以为自己平常能言善辩,没想到少君更能诡辩,竟然把如此功利之事说的冠冕堂皇。

    其实在下也不愿无功受禄,在下宁愿这是一场交易。

    所以少君还是想一想,有什么能让在下做的。”

    “那好,就让我想一想。”

    曹昂十分确定眼前这青年就是太史慈。

    虽然他很迫切将其招至麾下,但是按照兄长此前所授理论,他反而不能表现的太急切。

    这就像钓鱼一样,鱼儿既然已经上钩,如果太用力扯线,容易脱钩。

    应当适当的放一放,等放的远了再往后拉一拉。

    这时候,仆从把郎中请来了。

    郎中背个药箱,进到房间之内,为太史慈母平了平脉,捏着胡须道:“不过是染上了风寒,并非什么大疾,在下只需一副药,便能药到病除。”

    “多谢先生,”太史慈冲着郎中深施一礼道:“家母不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郎中捋着花白的山羊胡须道:“病患外感发热,乃感受六淫之邪及疫疠之气,饮食劳倦或七情变化导致阴阳失调,气血虚衰所致。

    待老夫开出一剂,祛除邪气,调和阴阳,补足气血,病患自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