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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门第高贵

    “有劳先生,”太史慈是个大孝子,听闻郎中对母亲的病情如此有把握,于是对着郎中深施一礼。

    如果不出意外,母亲很快就能痊愈。

    如此他欠这位曹少君的恩情也不是太大,应该很容易报答,然后他就可以继续前去投奔同郡名士刘繇了。

    郎中开了药方,便告辞离去。

    曹德派人前去抓药,并让仆从煎了送上来。

    半个时辰之后,一碗飘着热气的药汤端了进来,太史慈想要接过来亲自给母亲喂药,曹德笑道:“义士孝心可嘉,但端水喂药这种事,还是女人来做比较好。

    就让下人们来吧。”

    “如此……多谢,”太史慈伸出去的手缩回来,犹豫了一下道:“敢问曹少君,是否想效仿战国时的孟尝君,招揽文武之士为门客?

    若真是如此,在下恐怕要让少君失望了。

    在下无意留在兖州,还请少君不要空费心思。”

    曹德倒背着双手微微一笑道:“此前义士言道,准备去往扬州投亲。

    所以我大胆猜测一下,听闻那扬州刺史刘公,正是东莱人,莫非义士去往扬州,正是准备投奔那刘使君?”

    太史慈沉默了片刻道:“刘公乃我青州名士,与我又是同乡,我前去投奔他,又有什么不妥?”

    “敢问义士对那位刘公,又了解多少?”曹德随口问了一句。

    他很清楚,固然太史慈军事能力出众,辗转千里投奔到刘繇麾下,但却并未受到刘繇重视。

    所以后来太史慈才不得已投降了敌人孙策。

    太史慈是个知恩图报,重情重义之人,却做出临阵投敌之事,可见他将来对刘繇是何等失望。

    只不过如今的太史慈却丝毫不知,挺直胸膛道:“刘公乃我东莱牟平人,是高祖皇帝长子,齐王刘肥之后。

    他十九岁时,堂叔为盗匪所劫持为人质,刘公召集十多人混进贼窝,趁隙将盗匪头目斩首,成功救出堂叔,因此而得名。

    后来刘公举孝廉,拜郎中,为平原陶丘洪赏识,辗转升为扬州牧,至今。”

    太史慈既然要去投奔刘繇,自然对刘繇的过往都打听的清清楚楚。

    他说到这里,斜看了曹德一眼,意味深长的道:“刘公的扬州牧乃是朝廷任命的,据我所知,令兄的兖州牧,可是自封的。”

    “没错,”曹德哼了一声道:“朝廷所任命的兖州刺史,乃是那刘繇之兄刘岱,可是又有什么用?

    他不仅没有组织兵勇,抵御黄巾贼寇,自己还死在蛾贼手中。

    刘岱刘繇,两人一奶同胞,名气相当,性情才能也极为相近。

    由其兄,便能看到其弟是何等人物。不过就是徒有其表,名不副实之人而已。”

    太史慈闻言撇了撇嘴,兀自强硬道:“兄是兄,弟是弟,岂能混为一谈?

    兄长平庸而弟为人杰者大有人在。

    少君不见,当年光武皇帝兄长也早就战死于昆阳,可光武皇帝却最终平定了天下,他们难道不是兄弟?”

    曹德哑然失笑道:“还说我会诡辩,我看你才更会。

    只不过义士却要想清楚了,大汉王朝是注重门第的社会,尤其刘公那些身份高贵,又名声在外的名士。

    他们所看重的,都是门第高贵之人。

    假如义士门第不凡,那就当我没说。

    假如义士出身寒门……此去恐怕就要掂量掂量。”

    曹德说完,也不再跟太史慈继续辩论,倒背着手悠然而去。

    太史慈看着他的背影,愣在当场,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固然此前曹德的话他不怎么认可,但最后一句话却直击他的痛处。

    当今天下士人,的确首先看的是门第,其次才是能力。

    只要门第高贵,即使不主动求官,官位都会主动砸下来。

    像刘繇这种顶级贵族,他都数度辞官,因为拒绝权贵请托而弃职逃离。

    但是他越弃官名气越大,官位也越做越高。

    而太史慈这种并非世家大族出身之人,前去投奔顶级权贵刘繇,能得到多大重视,还真不好说。

    此时仆妇已经为老妇人喂好了药,然后对太史慈屈膝行礼,小声道:“老妇人睡着了,请义士去外面等候,莫要吵醒了她。”

    太史慈看着榻上沉睡的母亲,默默地点了点头,跟两位仆妇高抬脚,轻落步,来到屋外,轻轻关上了门。

    ……

    曹德迈步离开精舍。

    虽然太史慈依然表现出抗拒的意思,但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太史慈是个有志向、有抱负、有主见之人。

    他临死之前,曾不甘的说:“丈夫生世,当带七尺之剑,以升天子之阶,今所志未从,奈何而死乎!”

    由此可见,他绝不是个只会打打杀杀的莽夫。

    所以曹德仅凭给他母亲请了一次郎中,也没指望让这位文武双全的将领归心。

    只不过,太史慈既然已经来到了兖州,他就断没有再让其离开的道理。

    哪怕坑蒙拐骗,也务必把其留下。

    曹德刚出来精舍大门,就见兄长身边侍从向他急匆匆跑来,躬身禀报道:“少君,曹使君让您前去参与议事。”

    曹德抬头看了看天,日头已经偏西了,忙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奴婢不知,”那侍从摇了摇头。

    曹德骑上马,向州牧廨舍飞驰而去。

    在路上,正好碰见了顺路的曹昂,看来也是去往廨舍的。

    两人并辔而行,曹德问道:“可知道发生了何事?”

    曹昂在马上冷笑一下道:“听说陶谦派使者前来兴师问罪了。”

    “他还敢倒打一耙?”曹德怒气横生。

    虽说当初张闿见财起意,屠杀他们曹氏一族,纯属个人行为,可张闿毕竟是陶谦所派,所以说陶谦也脱不开干系。

    只不过如今兖州与徐州作为敌对阵营,双方互相攻伐,摩擦不断,舆论战也是战争的一部分。

    至少攻打(抢劫)对方之前,总要找个正当理由,以显示自己是正义之师。

    “子脩,一会儿甭给那使者好脸色,”曹德道:“要是他敢胡说八道,就一剑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