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北方
杀手的心里思绪万千，但身体却没有丝毫变得迟缓的迹象。
他很好地保留着体力，并且身上携带的补给也足够他返回住所。
眼下，他只需要盯着前面的这个衣着单薄的傻子就行。
杀手突然担心起来，万一这个傻子还没走到他想去的地方就一头栽倒在雪地里，该怎么办。
他要不要出来救这个傻子？可如果要救他的话，该怎么自圆其说又是一门学问。
“我觉得今天天气不错，就一个人出来散步了。没想到刚走两步路就看见你倒在地上，吓得我赶紧跑过来扶你！不用谢，村里人都管我叫‘热心肠’”。
这样说吗？也太假了......
可要是不救这傻子，他岂不是就白跑一趟？
末世之前他可是以秒为单位收费的男人啊，在这傻子身上投入那么多时间精力最后什么都没捞着，杀手实在不甘心。
要不干脆不装了，直接出来威胁他吧？
这个傻子摆明了知道某个地方藏着些什么东西，而且那个地方肯定还没被那些怪物杂碎给发现。
不行。杀手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简单地换位思考了一下，对方眼见和自己实力差距过大，就算把自己带到目的地也极有可能被灭口，绝望之下说不定会拉着他跑到危险的地方一起死。
跟着，一定要跟着。杀手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这傻子明显已经快到极限了，但他还在走，这就意味着终点已经离他不远，他现在完全是靠意志在支撑着身体前进。
就在这时，傻子回头了。他朝着背后茫然地张望了两眼，似乎是在确认有没有来自后方的危险。
傻子的动作看上去那么直白，没有心机，仿佛在告诉身后的人，我要回头啦！你们快躲起来！
这让杀手莫名地有一种在玩躲猫猫的别扭的感觉。
杀手此刻侧着身子倚靠在墙沿，他当然没有被发现。并且，就在刚刚傻子回头的瞬间他通过余光看清了他的长相。
那是一张冻得通红的小脸，上面铺盖着零碎蓬乱的黑头发，头发下面是一双充满困惑的眼睛。
还真是，一个小孩......杀手半眯着眼睛，喉结不自觉地鼓动了一下。
杀手很确定这个小孩没有发现自己正在被跟踪，现在还在下雪，能见度本就很低，杀手还很刁钻地和他保持着一段需要倾注目力才能勉强看清的距离。
此刻积雪堆砌的速度远远超过了他们俩的脚印落下的速度，几乎是前脚刚迈出去，后脚就发现方才的鞋印已经被风雪所掩埋，看不出一丝痕迹。
那小孩如果足够谨慎，回头是为了确认脚印，那也根本看不出什么破绽。
于是，破落城市的雪地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又开始朝着北方行去......
杀手在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突然明白了自己之前为什么会莫名心悸。
理由很简单，现在他并不是真的在执行任务。
他没有理由可以心安理得地对一个小屁孩痛下杀手，他们俩都不过是为了能活下去，才会顶着严酷的暴风雪，走向前途未卜的北方。
突如其来的天灾打得所有人都猝不及防，这并不是杀手想要的职业生涯的结局，但老实说，已经把退休提上日程的他确实不想再打打杀杀了。
杀手不是杀人魔，他一点都不觉得杀戮可以带来快感。在不是必要的情况下，他不会轻易开杀戒。
相反，日复一日的刺杀生活让他渐渐有了种流水线上的工人才会有的麻木感。
他们都一样机械性地完成自己的任务，虽然一个拧的是螺丝，另一个拧的是人的脖子。
他们都一样是单纯地为了利益而工作，只不过后者工作的难度稍微大了些。
杀手就是杀手，这是一个职业，并不是一类人。
风雪还是没有减缓的趋势，就像肆意妄为的狂徒，戏弄着身下这两个渺小的生物。
杀手瞥了眼右前方被冰雪冻住了一半的路牌，眉头皱了起来。
距离郊外只剩不到300米了，还没到么？杀手终于有点急了。
没人比他更清楚郊外意味着什么......
和那里比起来，眼下的暴风雪就像是可爱的白色天使。
还要往北走吗？杀手看着傻子一步一步地迈开步子，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心里咯噔了一下。
最多跟他到前面那个十字路口，如果过了十字路口，这个傻子还要继续往前走，那就让他自生自灭吧，杀手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就算有再多的物资，也要有命去拿。
在末世里，因为贪婪而失去理智绝对是个大忌。
啪嗒，啪嗒，啪嗒......傻子意识不到自己即将踏入险境，仍在朝前走着。
等待许久的画面终于还是出现了。傻子的一只脚越过了十字路口的拐角。
杀手的瞳孔在这瞬间紧缩成一点，眼眸里傻子的背影开始无限地缩小了起来。
回头。杀手吐了口气，几乎毫不犹豫地转过了身。
那个傻子的死已成定局。
因为在这路口之后的另一头，已经不再是人类的地盘。
死了也挺好的，在末世活着可比死掉要受罪得多。杀手实在无法想象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该如何在这场噩梦里活下来。
可在转身走了两步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赌徒心理在作祟，杀手的心里莫名冒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他想看看这个傻子可以走到哪里。
杀手停下脚步，鬼使神差转过了身，看向了那个风雪中黑色的渺小身影。
傻子不知为何愣在了原地，仿佛要抓住什么东西一般，朝着北方的天空伸出了手。
杀手顺着傻子手指的方向同样抬起了头，没有了毡帽的遮盖，大片大片的雪花不要命一样朝他的脸上打来，如同密集的小行星带一般，砸向他，从他的身边划过，让杀手几乎睁不开眼。
但当杀手终于强忍着狂风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他的心里竟突然生出了一股说不出话的错愕感。
铅笔涂鸦般混沌的天空里，杀手看见了一只漆黑的鸟。
宛若一颗滴落在报纸上的墨珠，黑鸟突兀地出现了在灰白的天幕上，狂乱的雪色之之中。
是乌鸦吗？也可能是其他什么黑色的鸟。
那只黑鸟正拍打着翅膀穿梭在暴风雪中，笔直地朝着北方飞去。
这景象让杀手想到了《海燕》。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
“看吧，它飞舞着，像个精灵——高傲的、黑色的暴风雨的精灵，它在大笑，它又在号叫，它笑那些乌云，它因为欢乐而高叫！”
熟悉的句子有如一道道惊雷相继在杀手的脑海中炸响，让他沉默了，让他呼吸困难。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人也是，鸟也是，真是见了鬼......
这个天气，为什么还要朝北飞啊？
傻子仰头倒在了雪泊中。
还没来得及思考的杀手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他的身体本能地动了，甚至用了最耗费体力的冲刺方式，开始在雪地中狂奔了起来。
因为此刻发现傻子倒下的，不止杀手一个。躲在暗处窥探许久的猎手终于现身了。
两只身手矫健的猛兽几乎毫无预兆地从雪地里同时蹿出，瞬息间便扬开了埋在身上的厚重的积雪。
可怕的耐寒能力，可怕的耐心。
朝着傻子狂奔的杀手眉头紧锁，此刻他正在疯狂计算他从这两只怪物口中夺走傻子的可能性。
猫科，有豹子大小，速度很快，身上的花纹没有规则，是两只野猫！
前两天才差点给被一条疯狗卸掉一条胳膊，这下好了，捕猎技巧更强的野猫来了。
这个鸟地方的城管都是吃闲饭的吗？在心里恶狠狠地叫骂了一声后，杀手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左轮手枪。
99年产的最后一批ColtAnaconda（柯尔特巨蟒），做工精良，威力巨大，当之无愧男人的浪漫，这是杀手最钟爱的玩具之一。
这把老枪被他悉心保养，长年累月的贴身携带却几乎没有瑕疵，镜面抛光过的不锈钢枪身在冰天雪地里时不时反射着森森寒光。
可即便如此，杀手还是面露苦色。
因为这把左轮的弹仓里只剩下两发子弹了。
前面的四发在几天前他和那条壮得和牛一样的疯狗缠斗的时候一股脑全打掉了。
在这个地方，杀手根本找不到地方补充弹药，更别提是.44马格南这种本就稀缺的规格。
这就意味着，一旦现在这两发子弹打完，他最后的热武器也将沦为摆设。
他拼了命地收集有用的物资，为的就是支撑他回到自己的“大本营”：离这里500公里开外的九龙。
杀手一点都不想在往后的日子里身处零下十几度的环境，用冷兵器和远超人类身体素质的怪兽搏斗。
虽然对付人类他很擅长，可对付怪兽，他的专业压根就不对口。
这两发子弹应该用在更危机的时刻的，他心里明明知道。
可眼下杀手已经别无选择了，他又一次让自己陷入了如此麻烦的境地之中。
这两发子弹必须分别命中两只高速移动中的猫科动物，并且必须得是要害。
命中其他部位只会激发这些怪物的凶性，为此他已经吃过一次亏了，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他付出到如此程度，仅仅是因为他需要一个答案！
不管是傻子也好，黑鸟也好，杀手必须知道他们北行的真相！
再疯一回吧！杀手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躁动起来，热得他想脱掉外头那件刚从疯狗身上剥下来的皮草。
“妈的，老子今天就算交待在这里，也要亲耳听见这个傻子告诉我，这该死的北边到底有什么东西！！！”
他很好地保留着体力，并且身上携带的补给也足够他返回住所。
眼下，他只需要盯着前面的这个衣着单薄的傻子就行。
杀手突然担心起来，万一这个傻子还没走到他想去的地方就一头栽倒在雪地里，该怎么办。
他要不要出来救这个傻子？可如果要救他的话，该怎么自圆其说又是一门学问。
“我觉得今天天气不错，就一个人出来散步了。没想到刚走两步路就看见你倒在地上，吓得我赶紧跑过来扶你！不用谢，村里人都管我叫‘热心肠’”。
这样说吗？也太假了......
可要是不救这傻子，他岂不是就白跑一趟？
末世之前他可是以秒为单位收费的男人啊，在这傻子身上投入那么多时间精力最后什么都没捞着，杀手实在不甘心。
要不干脆不装了，直接出来威胁他吧？
这个傻子摆明了知道某个地方藏着些什么东西，而且那个地方肯定还没被那些怪物杂碎给发现。
不行。杀手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简单地换位思考了一下，对方眼见和自己实力差距过大，就算把自己带到目的地也极有可能被灭口，绝望之下说不定会拉着他跑到危险的地方一起死。
跟着，一定要跟着。杀手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这傻子明显已经快到极限了，但他还在走，这就意味着终点已经离他不远，他现在完全是靠意志在支撑着身体前进。
就在这时，傻子回头了。他朝着背后茫然地张望了两眼，似乎是在确认有没有来自后方的危险。
傻子的动作看上去那么直白，没有心机，仿佛在告诉身后的人，我要回头啦！你们快躲起来！
这让杀手莫名地有一种在玩躲猫猫的别扭的感觉。
杀手此刻侧着身子倚靠在墙沿，他当然没有被发现。并且，就在刚刚傻子回头的瞬间他通过余光看清了他的长相。
那是一张冻得通红的小脸，上面铺盖着零碎蓬乱的黑头发，头发下面是一双充满困惑的眼睛。
还真是，一个小孩......杀手半眯着眼睛，喉结不自觉地鼓动了一下。
杀手很确定这个小孩没有发现自己正在被跟踪，现在还在下雪，能见度本就很低，杀手还很刁钻地和他保持着一段需要倾注目力才能勉强看清的距离。
此刻积雪堆砌的速度远远超过了他们俩的脚印落下的速度，几乎是前脚刚迈出去，后脚就发现方才的鞋印已经被风雪所掩埋，看不出一丝痕迹。
那小孩如果足够谨慎，回头是为了确认脚印，那也根本看不出什么破绽。
于是，破落城市的雪地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又开始朝着北方行去......
杀手在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突然明白了自己之前为什么会莫名心悸。
理由很简单，现在他并不是真的在执行任务。
他没有理由可以心安理得地对一个小屁孩痛下杀手，他们俩都不过是为了能活下去，才会顶着严酷的暴风雪，走向前途未卜的北方。
突如其来的天灾打得所有人都猝不及防，这并不是杀手想要的职业生涯的结局，但老实说，已经把退休提上日程的他确实不想再打打杀杀了。
杀手不是杀人魔，他一点都不觉得杀戮可以带来快感。在不是必要的情况下，他不会轻易开杀戒。
相反，日复一日的刺杀生活让他渐渐有了种流水线上的工人才会有的麻木感。
他们都一样机械性地完成自己的任务，虽然一个拧的是螺丝，另一个拧的是人的脖子。
他们都一样是单纯地为了利益而工作，只不过后者工作的难度稍微大了些。
杀手就是杀手，这是一个职业，并不是一类人。
风雪还是没有减缓的趋势，就像肆意妄为的狂徒，戏弄着身下这两个渺小的生物。
杀手瞥了眼右前方被冰雪冻住了一半的路牌，眉头皱了起来。
距离郊外只剩不到300米了，还没到么？杀手终于有点急了。
没人比他更清楚郊外意味着什么......
和那里比起来，眼下的暴风雪就像是可爱的白色天使。
还要往北走吗？杀手看着傻子一步一步地迈开步子，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心里咯噔了一下。
最多跟他到前面那个十字路口，如果过了十字路口，这个傻子还要继续往前走，那就让他自生自灭吧，杀手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就算有再多的物资，也要有命去拿。
在末世里，因为贪婪而失去理智绝对是个大忌。
啪嗒，啪嗒，啪嗒......傻子意识不到自己即将踏入险境，仍在朝前走着。
等待许久的画面终于还是出现了。傻子的一只脚越过了十字路口的拐角。
杀手的瞳孔在这瞬间紧缩成一点，眼眸里傻子的背影开始无限地缩小了起来。
回头。杀手吐了口气，几乎毫不犹豫地转过了身。
那个傻子的死已成定局。
因为在这路口之后的另一头，已经不再是人类的地盘。
死了也挺好的，在末世活着可比死掉要受罪得多。杀手实在无法想象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该如何在这场噩梦里活下来。
可在转身走了两步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赌徒心理在作祟，杀手的心里莫名冒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他想看看这个傻子可以走到哪里。
杀手停下脚步，鬼使神差转过了身，看向了那个风雪中黑色的渺小身影。
傻子不知为何愣在了原地，仿佛要抓住什么东西一般，朝着北方的天空伸出了手。
杀手顺着傻子手指的方向同样抬起了头，没有了毡帽的遮盖，大片大片的雪花不要命一样朝他的脸上打来，如同密集的小行星带一般，砸向他，从他的身边划过，让杀手几乎睁不开眼。
但当杀手终于强忍着狂风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他的心里竟突然生出了一股说不出话的错愕感。
铅笔涂鸦般混沌的天空里，杀手看见了一只漆黑的鸟。
宛若一颗滴落在报纸上的墨珠，黑鸟突兀地出现了在灰白的天幕上，狂乱的雪色之之中。
是乌鸦吗？也可能是其他什么黑色的鸟。
那只黑鸟正拍打着翅膀穿梭在暴风雪中，笔直地朝着北方飞去。
这景象让杀手想到了《海燕》。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
“看吧，它飞舞着，像个精灵——高傲的、黑色的暴风雨的精灵，它在大笑，它又在号叫，它笑那些乌云，它因为欢乐而高叫！”
熟悉的句子有如一道道惊雷相继在杀手的脑海中炸响，让他沉默了，让他呼吸困难。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人也是，鸟也是，真是见了鬼......
这个天气，为什么还要朝北飞啊？
傻子仰头倒在了雪泊中。
还没来得及思考的杀手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他的身体本能地动了，甚至用了最耗费体力的冲刺方式，开始在雪地中狂奔了起来。
因为此刻发现傻子倒下的，不止杀手一个。躲在暗处窥探许久的猎手终于现身了。
两只身手矫健的猛兽几乎毫无预兆地从雪地里同时蹿出，瞬息间便扬开了埋在身上的厚重的积雪。
可怕的耐寒能力，可怕的耐心。
朝着傻子狂奔的杀手眉头紧锁，此刻他正在疯狂计算他从这两只怪物口中夺走傻子的可能性。
猫科，有豹子大小，速度很快，身上的花纹没有规则，是两只野猫！
前两天才差点给被一条疯狗卸掉一条胳膊，这下好了，捕猎技巧更强的野猫来了。
这个鸟地方的城管都是吃闲饭的吗？在心里恶狠狠地叫骂了一声后，杀手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左轮手枪。
99年产的最后一批ColtAnaconda（柯尔特巨蟒），做工精良，威力巨大，当之无愧男人的浪漫，这是杀手最钟爱的玩具之一。
这把老枪被他悉心保养，长年累月的贴身携带却几乎没有瑕疵，镜面抛光过的不锈钢枪身在冰天雪地里时不时反射着森森寒光。
可即便如此，杀手还是面露苦色。
因为这把左轮的弹仓里只剩下两发子弹了。
前面的四发在几天前他和那条壮得和牛一样的疯狗缠斗的时候一股脑全打掉了。
在这个地方，杀手根本找不到地方补充弹药，更别提是.44马格南这种本就稀缺的规格。
这就意味着，一旦现在这两发子弹打完，他最后的热武器也将沦为摆设。
他拼了命地收集有用的物资，为的就是支撑他回到自己的“大本营”：离这里500公里开外的九龙。
杀手一点都不想在往后的日子里身处零下十几度的环境，用冷兵器和远超人类身体素质的怪兽搏斗。
虽然对付人类他很擅长，可对付怪兽，他的专业压根就不对口。
这两发子弹应该用在更危机的时刻的，他心里明明知道。
可眼下杀手已经别无选择了，他又一次让自己陷入了如此麻烦的境地之中。
这两发子弹必须分别命中两只高速移动中的猫科动物，并且必须得是要害。
命中其他部位只会激发这些怪物的凶性，为此他已经吃过一次亏了，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他付出到如此程度，仅仅是因为他需要一个答案！
不管是傻子也好，黑鸟也好，杀手必须知道他们北行的真相！
再疯一回吧！杀手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躁动起来，热得他想脱掉外头那件刚从疯狗身上剥下来的皮草。
“妈的，老子今天就算交待在这里，也要亲耳听见这个傻子告诉我，这该死的北边到底有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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