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射击之神
“射击之神！一次就好！再眷顾我一次吧！”杀手现在虽然无比兴奋，但他的心却沉到了比之前更低的位置。
每当杀手遇到像这样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时，他都会在心中暗自祷告。‘射击之神’就是杀手最经常祷告的神明之一。
到了任务终了的那一刻，杀手开始深究起自己的行为，才突然反应过来，连枪都是人制造出来的，哪来的什么狗屁射击之神啊？
可杀手老会忘记这一茬，他还是会在任务开始前习惯性地朝这个被他凭空捏造出来的神祷告，一遍遍重复这个让他事后觉得愚蠢的行为。
杀手不知道的是，随着他这一次又一次的祷告，‘射击之神’说不定真的出现在现实世界里了。
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射击之神’是谁，只有杀手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两只野猫距离傻子大概两倍于他，也就是60米。
先杀后救，来得及！杀手光速做出了判断。
在这一念之间，杀手已经把左手食指扣在了扳机上，其余三只手指则像碳钢一样死死地焊住了胡桃木色的握把。
杀手对于射击时机的把控是可以精确到毫秒的，从业二十年从未出现过擦枪走火的情况。
精准的判断力无论何时都是衡量一个杀手是否可以跻身顶尖梯队的重要标准。
还不够，要再近一点。杀手在心里默念着，计算着距离。
大概要到只剩十米的时候。
杀手在大脑中飞速地演绎起数秒后即将发生的画面。
在和那两头野猫相距十米时，它们三者的位置应该会出现同步的情况，分别从三个方向冲向躺在雪地中的傻子。
在这个时候，他会急停下脚步，率先按下加重的扳机。
枪响后，这第一发子弹将会准确地命中左侧那只野猫颅骨中央最薄的那块，大概指甲片大小的区域上。
开完这一枪杀手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便立即纵深一跃翻滚着来到傻子的身旁。
此时右侧的猫咪应该已经抬起了上半身，伸出了两对锐利的前爪准备做出扑杀的动作。
而这正是他所等待的最佳时机，在这个瞬间，他会完全舍弃掉对自身的保护本能，后背呈一个几乎水平的角度，全力朝身后的雪地后仰，不出意外，在他的视角里，他可以看见这只猫的下颚。
在这时他会扣下第二枪。
子弹会从下颚穿进去，再从天灵盖飞出来。
在这个几乎零距离的地方射击，这只野猫的整个头颅都会被这发马格南子弹火药爆炸所产生的巨大威能搅成一团浆糊。
眼神冰冷唇线下垂的两只猛兽，不知道在雪地之中潜伏了多久，仿佛提前知道这个地方会有猎物主动送上门一般。
即便是在雪地中全速奔走，它们的脑袋也没有丝毫颤动，稳稳地保持在一条水平线上，猫科动物的耳蜗天生就是最强大的陀螺仪，帮助它们在运动中可以死死地盯住眼前的猎物。
这一点，在末世降临前便是如此，而在末世降临后，则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没有人知道这些动物身上到底还发生了什么可怕的变化。
生物的变异，至今才不过半年，也许只是刚刚才拉开帷幕......
来吧......来吧......杀手看着眼前的猎物一点点靠近，变得越来越兴奋了。
杀手久违地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嘴唇，唾液仅仅润湿了唇瓣半秒不到便立刻肉眼可见的干涸了。
杀手突然清晰地感受到有一股无形的热流开始在身上涌动起来，这股热流如同血液般流经四肢百骸身体发肤，最后汇聚到了一起，沿着脊髓直冲进了自己的后脑。
杀手曾经在某次身处绝境的情况下扎过一针肾上腺素，那感觉和现在的情况很相似，兴奋的同时头脑又能保持冷静。
他正是依靠着那一针肾上腺素，才逃离了死神的魔爪。
只不过这一次杀手猜错了。
这股无形、但却体感明显的热流并不是人类已知的任何一种腺体分泌出来的激素。
这股热流在后来被人类以一个特殊的词命名了。
【气】
人类当然没有被这个世界抛弃，造物主是公平的，他在给予除人类之外的物种变异进化的同时，也给了人类与之抗衡的手段，那就是气，以及另一种更为神秘的力量......
“今天不做杀手了！”杀手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老子要转职当猎人！”
谁是猎人？谁又是猎物？或许只有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才会知晓答案，在那之前，不好说。
如杀手预想中那般，他和两只野猫一路奔走，几乎同时抵达了傻子的跟前。
但他们都没有去看躺在地上的傻子，而是如临大敌般彼此对视了起来。
在这眼神交汇之际，杀手生生止住了前冲的惯性，停滞了那么一瞬，这一瞬可能都不到十分之一秒，也就眨个眼睛的工夫，但对杀手来说却已经很宽裕了。
杀手几乎没有做出瞄准的动作，就抬起左手扣下了扳机。
这是他惯用的的开枪手法，不需要瞄准，与其说是靠肌肉记忆，不如说是靠直觉，一种与生俱来的对于要害和弱点极度敏感的直觉。
几乎在杀手扣下扳机的同时，左侧野猫的毛发顿时根根倒竖，仿佛提前预知到了危险的来临，生生在子弹命中它前额的的瞬间把脖子朝着下方缩下去了一公分的距离。
正是这一公分的距离彻底改写了杀手完美的剧本。
子弹几乎是有半颗擦着野猫的头盖骨飙射了出去，扯下了它颅顶大片的血肉和毛发。
该死！杀手见状，心顿时凉了半截。
这一枪没有命中要害。该死的本能！
这是头一回有活物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躲掉了他的射击，这种野性本能让杀手毛骨悚然。
杀手的神情变得冷峻了几分。
还没有结束，他还有一颗子弹，现在不能停下来！
杀手立刻放弃了一开始所设计好的战略，借着这下急停的趋势一个箭步腾挪到了左侧道路旁的一根立柱之后。
两只野猫显然是第一次见识到枪械的威力，到现在还处在炸毛的状态里没缓过来。
杀手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整理思绪，眼下他只希望这两头野猫出于对枪械的忌惮，给他一些思考的时间，好让他能从中窥见一丝获胜的可能性。
如果它们回过神来，变得和之前那条疯狗一样不畏惧死亡的话，那么他和傻子两个人就真的完了。
他只剩下一发子弹，这枪打完，这把柯尔特就可以跟他一样退休了。
但世事总是如此，怕什么就会来什么......
两只野猫最终还是克服了恐惧，一左一右，朝着杀手所在的立柱包夹了过去。
被射中头盖骨的那一头野猫疼得龇牙咧嘴，血汩汩地从它的头顶往下流淌，把它那张狰狞的脸染得鲜红。
饶是如此，它的动作仍旧看不出有半分敬畏。它发出低沉的吼声，根根胡须犹如钢针般伸直，一步步地朝着杀手的位置逼近。
真的走投无路了吗？杀手的心脏砰砰狂跳，和野猫踩雪的脚步声诡异地达成了同步。
他又在脑海中疯狂演绎了几种破局的方法，但这些方法的结局无一例外，都只能让一个人活下去。
要么是他自己，要么就是躺在雪地里不知道再过多久就会被冻死的傻子。
在杀手焦头烂额之际，突然一个奇怪的想法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面对的只不过是猫罢了。
即使这两只猫的体型已经长到了和美洲豹一样的大小，可它们终究还是猫。猫身上的弱点在这短短半年时间里会消失吗？
值得去赌一下。
杀手把右手伸进了怀中的内袋，他没记错，那东西还在！
杀手悄无声息地把内袋中的棍子取出，而后用大拇指盖把棍子上的保护盖挑落到一旁，便紧紧地将它攥在了手里。
野猫已经近在咫尺，杀手已经可以明显地感受到地面轻微的震动，以及他身体两侧来自于猛兽的温热鼻息。
就是现在！杀手紧握着红棍，把它的底部朝着身后的立柱狠狠锤击了一下，刺目的红色火焰伴随着浓浓的硝烟应声从红棍的顶端喷涌了出来。
这根棍子是燃烧照明棒！
杀手卯足了劲把照明棒朝脑后一抛，与此同时整个身体朝着立柱一侧的雪地跃了出去。
在他尚未落地时，杀手果不其然地看见了预料中的画面。
两只野猫同时被半空中鲜艳燃烧的照明棒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在一瞬间它们都忘却了身旁还有个“猎物”的存在。
杀手只觉得这一瞬间真的好慢，照明棒，野猫，甚至身体横在半空中的自己，一切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唯一能动的似乎只剩下了他那只半扣在扳机上的食指。
咔哒，扳机被按到了底部。杀手甚至听见了撞针撞击子弹引信时那一声微不可闻的‘叮铃’声，火药就是在这‘叮铃’声之后轰的一下被引爆了。
狂暴的火舌推动着灰铜的弹头冲出了狭长的不锈钢枪管，在他的注视下旋转着撕开了凛冬的风雪与气流。
那枚周身缠绕着气流的弹头，如同一个透明的梭子般从侧面没过了第一层屏障，紧接着是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
“啪！”
暴风似乎都在这声巨大的炸响之下偃旗息鼓了一般，雪停了。
燃烧棒坠落在了地上，仍在“呲呲”地朝外吐着刺目的红色火舌。
杀手松开了手里的枪，栽倒在了雪地中，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白色的蒸汽不断地从他的口鼻，他裸露在外的身体上散逸出来，腾腾地向上升去，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要蒸发了一般。
离杀手几尺远的地方赫然躺着两具尚还温热的野猫尸体。
两具尸体的头颅都像是被塞了炸药引爆过一样，血液夹杂着脑浆把它们周围的雪地染得粉红。
杀手脑海中闪过方才发生的一幕幕，感觉就像在做梦一般的不真实。
他居然一枪干掉了两头野猫。
刚刚那下，射击之神是不是真的显灵了......
每当杀手遇到像这样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时，他都会在心中暗自祷告。‘射击之神’就是杀手最经常祷告的神明之一。
到了任务终了的那一刻，杀手开始深究起自己的行为，才突然反应过来，连枪都是人制造出来的，哪来的什么狗屁射击之神啊？
可杀手老会忘记这一茬，他还是会在任务开始前习惯性地朝这个被他凭空捏造出来的神祷告，一遍遍重复这个让他事后觉得愚蠢的行为。
杀手不知道的是，随着他这一次又一次的祷告，‘射击之神’说不定真的出现在现实世界里了。
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射击之神’是谁，只有杀手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两只野猫距离傻子大概两倍于他，也就是60米。
先杀后救，来得及！杀手光速做出了判断。
在这一念之间，杀手已经把左手食指扣在了扳机上，其余三只手指则像碳钢一样死死地焊住了胡桃木色的握把。
杀手对于射击时机的把控是可以精确到毫秒的，从业二十年从未出现过擦枪走火的情况。
精准的判断力无论何时都是衡量一个杀手是否可以跻身顶尖梯队的重要标准。
还不够，要再近一点。杀手在心里默念着，计算着距离。
大概要到只剩十米的时候。
杀手在大脑中飞速地演绎起数秒后即将发生的画面。
在和那两头野猫相距十米时，它们三者的位置应该会出现同步的情况，分别从三个方向冲向躺在雪地中的傻子。
在这个时候，他会急停下脚步，率先按下加重的扳机。
枪响后，这第一发子弹将会准确地命中左侧那只野猫颅骨中央最薄的那块，大概指甲片大小的区域上。
开完这一枪杀手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便立即纵深一跃翻滚着来到傻子的身旁。
此时右侧的猫咪应该已经抬起了上半身，伸出了两对锐利的前爪准备做出扑杀的动作。
而这正是他所等待的最佳时机，在这个瞬间，他会完全舍弃掉对自身的保护本能，后背呈一个几乎水平的角度，全力朝身后的雪地后仰，不出意外，在他的视角里，他可以看见这只猫的下颚。
在这时他会扣下第二枪。
子弹会从下颚穿进去，再从天灵盖飞出来。
在这个几乎零距离的地方射击，这只野猫的整个头颅都会被这发马格南子弹火药爆炸所产生的巨大威能搅成一团浆糊。
眼神冰冷唇线下垂的两只猛兽，不知道在雪地之中潜伏了多久，仿佛提前知道这个地方会有猎物主动送上门一般。
即便是在雪地中全速奔走，它们的脑袋也没有丝毫颤动，稳稳地保持在一条水平线上，猫科动物的耳蜗天生就是最强大的陀螺仪，帮助它们在运动中可以死死地盯住眼前的猎物。
这一点，在末世降临前便是如此，而在末世降临后，则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没有人知道这些动物身上到底还发生了什么可怕的变化。
生物的变异，至今才不过半年，也许只是刚刚才拉开帷幕......
来吧......来吧......杀手看着眼前的猎物一点点靠近，变得越来越兴奋了。
杀手久违地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嘴唇，唾液仅仅润湿了唇瓣半秒不到便立刻肉眼可见的干涸了。
杀手突然清晰地感受到有一股无形的热流开始在身上涌动起来，这股热流如同血液般流经四肢百骸身体发肤，最后汇聚到了一起，沿着脊髓直冲进了自己的后脑。
杀手曾经在某次身处绝境的情况下扎过一针肾上腺素，那感觉和现在的情况很相似，兴奋的同时头脑又能保持冷静。
他正是依靠着那一针肾上腺素，才逃离了死神的魔爪。
只不过这一次杀手猜错了。
这股无形、但却体感明显的热流并不是人类已知的任何一种腺体分泌出来的激素。
这股热流在后来被人类以一个特殊的词命名了。
【气】
人类当然没有被这个世界抛弃，造物主是公平的，他在给予除人类之外的物种变异进化的同时，也给了人类与之抗衡的手段，那就是气，以及另一种更为神秘的力量......
“今天不做杀手了！”杀手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老子要转职当猎人！”
谁是猎人？谁又是猎物？或许只有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才会知晓答案，在那之前，不好说。
如杀手预想中那般，他和两只野猫一路奔走，几乎同时抵达了傻子的跟前。
但他们都没有去看躺在地上的傻子，而是如临大敌般彼此对视了起来。
在这眼神交汇之际，杀手生生止住了前冲的惯性，停滞了那么一瞬，这一瞬可能都不到十分之一秒，也就眨个眼睛的工夫，但对杀手来说却已经很宽裕了。
杀手几乎没有做出瞄准的动作，就抬起左手扣下了扳机。
这是他惯用的的开枪手法，不需要瞄准，与其说是靠肌肉记忆，不如说是靠直觉，一种与生俱来的对于要害和弱点极度敏感的直觉。
几乎在杀手扣下扳机的同时，左侧野猫的毛发顿时根根倒竖，仿佛提前预知到了危险的来临，生生在子弹命中它前额的的瞬间把脖子朝着下方缩下去了一公分的距离。
正是这一公分的距离彻底改写了杀手完美的剧本。
子弹几乎是有半颗擦着野猫的头盖骨飙射了出去，扯下了它颅顶大片的血肉和毛发。
该死！杀手见状，心顿时凉了半截。
这一枪没有命中要害。该死的本能！
这是头一回有活物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躲掉了他的射击，这种野性本能让杀手毛骨悚然。
杀手的神情变得冷峻了几分。
还没有结束，他还有一颗子弹，现在不能停下来！
杀手立刻放弃了一开始所设计好的战略，借着这下急停的趋势一个箭步腾挪到了左侧道路旁的一根立柱之后。
两只野猫显然是第一次见识到枪械的威力，到现在还处在炸毛的状态里没缓过来。
杀手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整理思绪，眼下他只希望这两头野猫出于对枪械的忌惮，给他一些思考的时间，好让他能从中窥见一丝获胜的可能性。
如果它们回过神来，变得和之前那条疯狗一样不畏惧死亡的话，那么他和傻子两个人就真的完了。
他只剩下一发子弹，这枪打完，这把柯尔特就可以跟他一样退休了。
但世事总是如此，怕什么就会来什么......
两只野猫最终还是克服了恐惧，一左一右，朝着杀手所在的立柱包夹了过去。
被射中头盖骨的那一头野猫疼得龇牙咧嘴，血汩汩地从它的头顶往下流淌，把它那张狰狞的脸染得鲜红。
饶是如此，它的动作仍旧看不出有半分敬畏。它发出低沉的吼声，根根胡须犹如钢针般伸直，一步步地朝着杀手的位置逼近。
真的走投无路了吗？杀手的心脏砰砰狂跳，和野猫踩雪的脚步声诡异地达成了同步。
他又在脑海中疯狂演绎了几种破局的方法，但这些方法的结局无一例外，都只能让一个人活下去。
要么是他自己，要么就是躺在雪地里不知道再过多久就会被冻死的傻子。
在杀手焦头烂额之际，突然一个奇怪的想法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面对的只不过是猫罢了。
即使这两只猫的体型已经长到了和美洲豹一样的大小，可它们终究还是猫。猫身上的弱点在这短短半年时间里会消失吗？
值得去赌一下。
杀手把右手伸进了怀中的内袋，他没记错，那东西还在！
杀手悄无声息地把内袋中的棍子取出，而后用大拇指盖把棍子上的保护盖挑落到一旁，便紧紧地将它攥在了手里。
野猫已经近在咫尺，杀手已经可以明显地感受到地面轻微的震动，以及他身体两侧来自于猛兽的温热鼻息。
就是现在！杀手紧握着红棍，把它的底部朝着身后的立柱狠狠锤击了一下，刺目的红色火焰伴随着浓浓的硝烟应声从红棍的顶端喷涌了出来。
这根棍子是燃烧照明棒！
杀手卯足了劲把照明棒朝脑后一抛，与此同时整个身体朝着立柱一侧的雪地跃了出去。
在他尚未落地时，杀手果不其然地看见了预料中的画面。
两只野猫同时被半空中鲜艳燃烧的照明棒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在一瞬间它们都忘却了身旁还有个“猎物”的存在。
杀手只觉得这一瞬间真的好慢，照明棒，野猫，甚至身体横在半空中的自己，一切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唯一能动的似乎只剩下了他那只半扣在扳机上的食指。
咔哒，扳机被按到了底部。杀手甚至听见了撞针撞击子弹引信时那一声微不可闻的‘叮铃’声，火药就是在这‘叮铃’声之后轰的一下被引爆了。
狂暴的火舌推动着灰铜的弹头冲出了狭长的不锈钢枪管，在他的注视下旋转着撕开了凛冬的风雪与气流。
那枚周身缠绕着气流的弹头，如同一个透明的梭子般从侧面没过了第一层屏障，紧接着是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
“啪！”
暴风似乎都在这声巨大的炸响之下偃旗息鼓了一般，雪停了。
燃烧棒坠落在了地上，仍在“呲呲”地朝外吐着刺目的红色火舌。
杀手松开了手里的枪，栽倒在了雪地中，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白色的蒸汽不断地从他的口鼻，他裸露在外的身体上散逸出来，腾腾地向上升去，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要蒸发了一般。
离杀手几尺远的地方赫然躺着两具尚还温热的野猫尸体。
两具尸体的头颅都像是被塞了炸药引爆过一样，血液夹杂着脑浆把它们周围的雪地染得粉红。
杀手脑海中闪过方才发生的一幕幕，感觉就像在做梦一般的不真实。
他居然一枪干掉了两头野猫。
刚刚那下，射击之神是不是真的显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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