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再见公孙
现实和黑梦之间的转换，让李艾感觉很不适应，他有点头晕。
打开门锁，看向屋外，现在已经是月挂天边，黑夜已经降临。
想想也是，今天他是晌午时分才醒的，醒来就搬家，忙活到下午才弄好，观看解析资料的过程里，时间流逝的非常快，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是晚上了。
李艾整整精神，找来仆役要了些食物和水。
蛇蛇吃完一顿饭可以连饿好几天，但李艾现在还是个人，一顿不吃就饿得慌。
吃饱喝足后，李艾坐在屋内，整理好思绪。
翌阳郡主想当下一个武皇想疯了，连她最在乎的男人虎敬晖，她都敢下的去手伤害。
而且，她最不可原谅的，就是引外寇入侵，她的这个做法，是最无法被原谅的。
所以，李艾不会也绝对不可能去尝试劝她。
但，公孙映红不同。
她有武皇赐姓，还带着云韶府的三十美女。
有“十二平均律”打底，她可以选择之前李艾给她的，开办新琴行这条路，她完全不用陪着翌阳郡主留在幽州送死。
看狄公的意思，他似乎对这位公孙大家也十分尊重，即使幽州乱局平息，只要公孙映红按兵不动，绝对不会在最后清算。
如果可以选择，任何人都不会选择鱼死网破。
“希望她的脑子能转过弯来，不要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公孙映红是云韶府的教习，但她曾经也是云韶府的舞女，想来，她应该就是某位李唐王族的家眷，对武皇的仇恨，她怎么可能会因为武皇赐姓就这般轻易化解呢？
当然，李艾再次去环翠阁，无异于深入虎穴，这其中也是危险重重。
“明天带着谁去呢……对了，李元芳应该是从三合县回来了，明天可以向狄公请示一下，带李元芳和一小队护卫去环翠阁，这样就一定能安全回来了。”
这个主意不错。
现在的李元芳还只是游击将军，在钦差卫队里当一个伍长，尚方宝剑这东西狄公都不会让他抗，平常就让他和普通千牛卫一样看守大都督行辕，安排吴园内的各项事宜。
所以，李艾如果要借李元芳，现在还是很容易的。
“还要带谁去呢？对了，小凤！”
如果公孙映红是蛇灵的人，带小凤去见她，这样，两个人的身份都可以得到验证了。
她们互相不认识更好，这足可以确定小风是个普通人，未来参与琴行的事宜，也算有个去处，如果她们认识的话，李艾就打算尝试一下，能不能把她们都给策反过来。
最坏的情况就是两人都属于蛇灵，互相都不认识。
比如说，小凤要是肖清芳派系的蛇灵，那就基本不和翌阳郡主派系有来往了。
这次举事，翌阳郡主只动用了蛇灵的三个堂口，而且这几个堂口还都伪装得很好，根本没有泄露出任何一点有关蛇灵的风声，基本上都可以看作是翌阳郡主的家仆。
而蛇灵在数年后声势最浩大的时期，可是号称整整二十一堂，遍布天下各道州县，那时候人人谈“蛇”色变。
肖清芳作为蛇灵的大姐，对翌阳郡主的举事没有反应是绝对不可能的，说不定，小凤的任务就是来监视她呢。
这让李艾想起了，在黑梦模式刚开启的时候，看到的肖清芳和武皇的对话。
武皇派遣肖清芳来北方盯突厥人……嗯，那就不排除幽州的梅花内卫就是肖清芳率领的可能。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应对邓康县主。
这个问题几乎无解。
首先，翌阳郡主麾下能人不多，仅有的几个能调动的人全都在关键位置有要事处理，所以她要想除掉李艾，就一定会委托唯一还算闲着的邓康县主。
面对邓康县主，李艾绝对是不占理的。
李艾是黄国公，他那个便宜爷爷害了人家全家，估摸着邓康县主变成哑巴，也是跟那件事儿有关系。
这可以算是世仇了，武皇在神都洛阳，有大批禁军守护着，她杀不了，但她整死那必然是手到擒来的。
上一回她在李艾身上割了一大缕头发，当作放过了他，但现在……不一定，真地不一定。
在江州和邓康县主短暂地接触中，她给李艾的印象就是个杀人从来不多言语的主，而且她在蛇灵里还是个管钱的堂主……财帛动人心，但她却从未出现过任何纰漏，李艾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位邓康县主，绝对是冷酷无情的那种。
“唉……难搞啊……”
摇头叹息，李艾吹灭了蜡烛，躺倒在床上。
床上，昕晞正看着李艾，她那亮金色的眼眸倒影里，只有他一个人。
“你刚刚在发呆。”
和蛇蛇昕晞对视了一会儿，李艾的脑海里就产生了这样一个念头。
他伸手亲昵地搓了搓蛇蛇的脑袋，温和地说道：“明天我要出门一趟，你和老马就留在吴园吧，这里很安全……至少，在翌阳郡主住进东花厅之前，都是很安全的。”
吐了吐蛇信子，昕晞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着令她不安的因子。
做了一次深呼吸，李艾再次嘱咐道：“这两天我会把你介绍给狄公，就是，那个胖胖的老人，未来会有一只毒蛇出现在吴园中，你代替我保护好他，无论我的计划成功与否，他的安危，都关系到整个幽州的稳定局面……
“呃，说的有点多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反正，就是跟着他，你就能好好活下去，也会有人按时给你吃喝，不像我，想要带你吃一顿好的，就得蹉跎好久，犹豫半天，要是后面没了开支，我自己都活不下去……”
说着说着，李艾自己就停了下来。
有种交代后事的感觉。
李艾不太觉得自己能过的了邓康县主这一关，这种印象也影响到了他说话的情绪。
在蛇蛇面前，李艾总会不知不觉地说出一些心里话，也许是漂泊太久，也许是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安全感，总之，他的心中逐渐地拿这个喜欢缠在他身上的能听懂人话的蛇蛇，当成了家人。
但，她终究还只是一条蛇。
“你不会能变成大美女吧。”
李艾望着她那金色的眸子有些出神，居然就开始考虑起蛇蛇要是变身成人形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嗯，《穿越神狄之我和蛇蛇的日常》，《因为一条美女蛇我穿越到了神狄世界》……呐，真是越来越有轻小说的味道了呢。
带着美好的幻想，李艾睡了过去。
看来，新功能的开启对他的精力消耗很大。
也可能是现实和黑梦的转换，让他晕了过去。
西花厅漆黑的房间里，只有蛇蛇昕晞的眼睛依旧明亮。
那双亮金色的眸子，依旧紧紧地凝视着床上的人影，那感觉就像她在想着朝那里下嘴合适一样。
“谁，谁想变成人跟你在一起了！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哼~”
……
第二天起床，李艾就开始准备去拜访公孙大家的事宜。
因为是正式拜访，李艾还要带着狄公这位幽州大都督的礼物，所以他首先让吴园的仆役拿着他的名帖去环翠阁，上面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狄公的身份，并说明了拜访的时间。
基本可以说算是预约。
不多时，仆役回来，给李艾呈上了对方的回帖。
总之，今天中午，这顿饭还有这次见面就算是定下来了。
在李艾备好礼物，准备带着李元芳出门的时候，刚好正堂前看到由虎敬晖引路过来的方谦和吴益之两人。
吴益之就是那个跟在方谦身边的老官吏，他的官职是从五品下的幽州司马。
双方见面表面和气地见礼后，就各自分道扬镳。
三合县县令赵传臣的到来，让这两个人坐不住了。
毕竟，三合县是大柳树村的治所，大柳树村有村民造反，三合县的县令也得被治罪。
不出意外的话，幽州的局面，今天晚上就要见分晓。
骑着老马走在幽州大街上，身边跟着李元芳，难得能得到挂灵的护卫，李艾那颗悬着的心也踏实了不少。
预约的时间到了，李艾等人也刚好到达环翠阁。
公孙大家并未出门远迎，是环翠阁的阁主虎贵兰亲自出门相请的。
“妾身环翠阁阁主，虎贵兰，见过国公。”
“阁主抬头。”
虎贵兰依言抬头，看到了李艾这个熟悉的面孔。
“你，你不是……”
“哈哈哈，在下李艾，字得意，当然，也是前几日与公孙大家论断音律的李公子。”
“妾身不知国公身份，当日有许多怠慢，还望国公赎罪！”
“诶~阁主言重了，当日你的招待可算周到的很啊。我今天前来是奉幽州大都督狄公之命，前来拜访公孙大家的，阁主可头前引路？”
“那是自然，国公，里面请。”
“有劳了。”
李艾朝着虎贵兰微微拱手，然后转头对李元芳说道：“元芳兄，可让士兵们在外等候，你与我进去便可。”
“是。”
言罢，李艾和李元芳两人，一齐走进了环翠阁中。
“民女公孙映红，拜见国公！”
“公孙大家免礼，不知公孙大家，可还记得我？”
和虎贵兰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不同，公孙映红再见到李艾的时候只是略微有些恍惚，但很快就调整了回来，言笑晏晏。
“原来是李公子啊，今日此来又是有新作问世么？”
“哈哈，在下才疏学浅，当日音律已是竭我所能。今日此来共有两件事，第一件便是代狄公拜会大家，狄公有公务在身，不便到此，他曾说，七年前，公孙大家在洛阳的绝世一舞，令他无比震撼，所以就让我带着些许薄礼，前来拜访。”
“多谢狄公，当年映红初舞并不成器，能得狄公青睐，实乃三生有幸。”
公孙映红亲手接过李艾递过去的见面礼，然后就交给了身边的虎贵兰。
她再次说道：“国公，里边请。”
“大家先请。”
一番寒暄过后，李艾跟着公孙映红进入了正堂。
有侍女给在场几人奉上了茶水。
“这是我自江州带来的茶叶，不知国公品来，是否有些熟悉呢？”
公孙映红的话语里带着刺，看似是在说茶叶，但实际上却是在故意针锋相对。
“熟悉，真是太熟悉了。这便是浔阳云雾茶吧，好茶啊，醇厚清冽，又不失温柔气韵，嗯，好茶。”
“国公喜欢便好，不知国公来此，所为何事？”
一样的问题，不一样的身份。
上一次两人借着李艾歌唱出来的音律交心，自由闲谈，甚至因为共同对胡琴的喜好，公孙映红还为李艾献奏了一曲。
但现在身份更易，李艾不再是那个热爱音律的李公子，而公孙映红也不再只是一位舞学与音律的大家。
他们二人身后各自都属于不同的阵营，现在正势同水火。
幽州乱局尚未平定，彼此之间都隔着一层。
眼见对方发起了直球攻势，李艾也不再跟对方打哈哈了。
他回过头对李元芳说道：“元芳兄，你去叫小凤进来吧。”
“是。”
“小凤？”公孙映红有些疑惑。
神奇的是，李艾发现，虎贵兰突然神情有些不自然。
但她遮掩地很快，要不是李艾的察言观色能力异于常人，这一点细节他根本发现不了。
李艾语速平缓地说道：
“哦，是这样，这个小凤是幽州本地小连子村的村民，因为小连子山最近封山的缘故，他们兄妹二人饥一顿饱一顿地，过得很苦，现在，她有位兄长正在狄公的麾下供职，但看狄公的意思，他不准备把这对兄妹带离幽州，所以，就让我给小凤找个去处。我思来想去，还是要求到公孙大家这里了。”
“原来是这样……”
公孙映红点点头。
这时，小凤在李元芳地带领下，走进了环翠阁正堂。
“小凤见过公孙大家，见过阁主。”
公孙映红和小凤见面的表现并不出李艾的预料，她们俩人互相都不认识，但……虎贵兰突然就显得有些拘谨了。
可是小凤却还是那个有些害羞的少女模样……嗯，不对，她捏衣角的手指捏得发白了……也可以按照紧张过度来解释，这样的话，好像小凤身上没有什么破绽啊。
但，看看虎贵兰的模样，好像真是出了大问题。
“不知公孙大家意下如何？”
“嗯……待我问她几个问题吧。”
打开门锁，看向屋外，现在已经是月挂天边，黑夜已经降临。
想想也是，今天他是晌午时分才醒的，醒来就搬家，忙活到下午才弄好，观看解析资料的过程里，时间流逝的非常快，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是晚上了。
李艾整整精神，找来仆役要了些食物和水。
蛇蛇吃完一顿饭可以连饿好几天，但李艾现在还是个人，一顿不吃就饿得慌。
吃饱喝足后，李艾坐在屋内，整理好思绪。
翌阳郡主想当下一个武皇想疯了，连她最在乎的男人虎敬晖，她都敢下的去手伤害。
而且，她最不可原谅的，就是引外寇入侵，她的这个做法，是最无法被原谅的。
所以，李艾不会也绝对不可能去尝试劝她。
但，公孙映红不同。
她有武皇赐姓，还带着云韶府的三十美女。
有“十二平均律”打底，她可以选择之前李艾给她的，开办新琴行这条路，她完全不用陪着翌阳郡主留在幽州送死。
看狄公的意思，他似乎对这位公孙大家也十分尊重，即使幽州乱局平息，只要公孙映红按兵不动，绝对不会在最后清算。
如果可以选择，任何人都不会选择鱼死网破。
“希望她的脑子能转过弯来，不要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公孙映红是云韶府的教习，但她曾经也是云韶府的舞女，想来，她应该就是某位李唐王族的家眷，对武皇的仇恨，她怎么可能会因为武皇赐姓就这般轻易化解呢？
当然，李艾再次去环翠阁，无异于深入虎穴，这其中也是危险重重。
“明天带着谁去呢……对了，李元芳应该是从三合县回来了，明天可以向狄公请示一下，带李元芳和一小队护卫去环翠阁，这样就一定能安全回来了。”
这个主意不错。
现在的李元芳还只是游击将军，在钦差卫队里当一个伍长，尚方宝剑这东西狄公都不会让他抗，平常就让他和普通千牛卫一样看守大都督行辕，安排吴园内的各项事宜。
所以，李艾如果要借李元芳，现在还是很容易的。
“还要带谁去呢？对了，小凤！”
如果公孙映红是蛇灵的人，带小凤去见她，这样，两个人的身份都可以得到验证了。
她们互相不认识更好，这足可以确定小风是个普通人，未来参与琴行的事宜，也算有个去处，如果她们认识的话，李艾就打算尝试一下，能不能把她们都给策反过来。
最坏的情况就是两人都属于蛇灵，互相都不认识。
比如说，小凤要是肖清芳派系的蛇灵，那就基本不和翌阳郡主派系有来往了。
这次举事，翌阳郡主只动用了蛇灵的三个堂口，而且这几个堂口还都伪装得很好，根本没有泄露出任何一点有关蛇灵的风声，基本上都可以看作是翌阳郡主的家仆。
而蛇灵在数年后声势最浩大的时期，可是号称整整二十一堂，遍布天下各道州县，那时候人人谈“蛇”色变。
肖清芳作为蛇灵的大姐，对翌阳郡主的举事没有反应是绝对不可能的，说不定，小凤的任务就是来监视她呢。
这让李艾想起了，在黑梦模式刚开启的时候，看到的肖清芳和武皇的对话。
武皇派遣肖清芳来北方盯突厥人……嗯，那就不排除幽州的梅花内卫就是肖清芳率领的可能。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应对邓康县主。
这个问题几乎无解。
首先，翌阳郡主麾下能人不多，仅有的几个能调动的人全都在关键位置有要事处理，所以她要想除掉李艾，就一定会委托唯一还算闲着的邓康县主。
面对邓康县主，李艾绝对是不占理的。
李艾是黄国公，他那个便宜爷爷害了人家全家，估摸着邓康县主变成哑巴，也是跟那件事儿有关系。
这可以算是世仇了，武皇在神都洛阳，有大批禁军守护着，她杀不了，但她整死那必然是手到擒来的。
上一回她在李艾身上割了一大缕头发，当作放过了他，但现在……不一定，真地不一定。
在江州和邓康县主短暂地接触中，她给李艾的印象就是个杀人从来不多言语的主，而且她在蛇灵里还是个管钱的堂主……财帛动人心，但她却从未出现过任何纰漏，李艾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位邓康县主，绝对是冷酷无情的那种。
“唉……难搞啊……”
摇头叹息，李艾吹灭了蜡烛，躺倒在床上。
床上，昕晞正看着李艾，她那亮金色的眼眸倒影里，只有他一个人。
“你刚刚在发呆。”
和蛇蛇昕晞对视了一会儿，李艾的脑海里就产生了这样一个念头。
他伸手亲昵地搓了搓蛇蛇的脑袋，温和地说道：“明天我要出门一趟，你和老马就留在吴园吧，这里很安全……至少，在翌阳郡主住进东花厅之前，都是很安全的。”
吐了吐蛇信子，昕晞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着令她不安的因子。
做了一次深呼吸，李艾再次嘱咐道：“这两天我会把你介绍给狄公，就是，那个胖胖的老人，未来会有一只毒蛇出现在吴园中，你代替我保护好他，无论我的计划成功与否，他的安危，都关系到整个幽州的稳定局面……
“呃，说的有点多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反正，就是跟着他，你就能好好活下去，也会有人按时给你吃喝，不像我，想要带你吃一顿好的，就得蹉跎好久，犹豫半天，要是后面没了开支，我自己都活不下去……”
说着说着，李艾自己就停了下来。
有种交代后事的感觉。
李艾不太觉得自己能过的了邓康县主这一关，这种印象也影响到了他说话的情绪。
在蛇蛇面前，李艾总会不知不觉地说出一些心里话，也许是漂泊太久，也许是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安全感，总之，他的心中逐渐地拿这个喜欢缠在他身上的能听懂人话的蛇蛇，当成了家人。
但，她终究还只是一条蛇。
“你不会能变成大美女吧。”
李艾望着她那金色的眸子有些出神，居然就开始考虑起蛇蛇要是变身成人形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嗯，《穿越神狄之我和蛇蛇的日常》，《因为一条美女蛇我穿越到了神狄世界》……呐，真是越来越有轻小说的味道了呢。
带着美好的幻想，李艾睡了过去。
看来，新功能的开启对他的精力消耗很大。
也可能是现实和黑梦的转换，让他晕了过去。
西花厅漆黑的房间里，只有蛇蛇昕晞的眼睛依旧明亮。
那双亮金色的眸子，依旧紧紧地凝视着床上的人影，那感觉就像她在想着朝那里下嘴合适一样。
“谁，谁想变成人跟你在一起了！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哼~”
……
第二天起床，李艾就开始准备去拜访公孙大家的事宜。
因为是正式拜访，李艾还要带着狄公这位幽州大都督的礼物，所以他首先让吴园的仆役拿着他的名帖去环翠阁，上面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狄公的身份，并说明了拜访的时间。
基本可以说算是预约。
不多时，仆役回来，给李艾呈上了对方的回帖。
总之，今天中午，这顿饭还有这次见面就算是定下来了。
在李艾备好礼物，准备带着李元芳出门的时候，刚好正堂前看到由虎敬晖引路过来的方谦和吴益之两人。
吴益之就是那个跟在方谦身边的老官吏，他的官职是从五品下的幽州司马。
双方见面表面和气地见礼后，就各自分道扬镳。
三合县县令赵传臣的到来，让这两个人坐不住了。
毕竟，三合县是大柳树村的治所，大柳树村有村民造反，三合县的县令也得被治罪。
不出意外的话，幽州的局面，今天晚上就要见分晓。
骑着老马走在幽州大街上，身边跟着李元芳，难得能得到挂灵的护卫，李艾那颗悬着的心也踏实了不少。
预约的时间到了，李艾等人也刚好到达环翠阁。
公孙大家并未出门远迎，是环翠阁的阁主虎贵兰亲自出门相请的。
“妾身环翠阁阁主，虎贵兰，见过国公。”
“阁主抬头。”
虎贵兰依言抬头，看到了李艾这个熟悉的面孔。
“你，你不是……”
“哈哈哈，在下李艾，字得意，当然，也是前几日与公孙大家论断音律的李公子。”
“妾身不知国公身份，当日有许多怠慢，还望国公赎罪！”
“诶~阁主言重了，当日你的招待可算周到的很啊。我今天前来是奉幽州大都督狄公之命，前来拜访公孙大家的，阁主可头前引路？”
“那是自然，国公，里面请。”
“有劳了。”
李艾朝着虎贵兰微微拱手，然后转头对李元芳说道：“元芳兄，可让士兵们在外等候，你与我进去便可。”
“是。”
言罢，李艾和李元芳两人，一齐走进了环翠阁中。
“民女公孙映红，拜见国公！”
“公孙大家免礼，不知公孙大家，可还记得我？”
和虎贵兰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不同，公孙映红再见到李艾的时候只是略微有些恍惚，但很快就调整了回来，言笑晏晏。
“原来是李公子啊，今日此来又是有新作问世么？”
“哈哈，在下才疏学浅，当日音律已是竭我所能。今日此来共有两件事，第一件便是代狄公拜会大家，狄公有公务在身，不便到此，他曾说，七年前，公孙大家在洛阳的绝世一舞，令他无比震撼，所以就让我带着些许薄礼，前来拜访。”
“多谢狄公，当年映红初舞并不成器，能得狄公青睐，实乃三生有幸。”
公孙映红亲手接过李艾递过去的见面礼，然后就交给了身边的虎贵兰。
她再次说道：“国公，里边请。”
“大家先请。”
一番寒暄过后，李艾跟着公孙映红进入了正堂。
有侍女给在场几人奉上了茶水。
“这是我自江州带来的茶叶，不知国公品来，是否有些熟悉呢？”
公孙映红的话语里带着刺，看似是在说茶叶，但实际上却是在故意针锋相对。
“熟悉，真是太熟悉了。这便是浔阳云雾茶吧，好茶啊，醇厚清冽，又不失温柔气韵，嗯，好茶。”
“国公喜欢便好，不知国公来此，所为何事？”
一样的问题，不一样的身份。
上一次两人借着李艾歌唱出来的音律交心，自由闲谈，甚至因为共同对胡琴的喜好，公孙映红还为李艾献奏了一曲。
但现在身份更易，李艾不再是那个热爱音律的李公子，而公孙映红也不再只是一位舞学与音律的大家。
他们二人身后各自都属于不同的阵营，现在正势同水火。
幽州乱局尚未平定，彼此之间都隔着一层。
眼见对方发起了直球攻势，李艾也不再跟对方打哈哈了。
他回过头对李元芳说道：“元芳兄，你去叫小凤进来吧。”
“是。”
“小凤？”公孙映红有些疑惑。
神奇的是，李艾发现，虎贵兰突然神情有些不自然。
但她遮掩地很快，要不是李艾的察言观色能力异于常人，这一点细节他根本发现不了。
李艾语速平缓地说道：
“哦，是这样，这个小凤是幽州本地小连子村的村民，因为小连子山最近封山的缘故，他们兄妹二人饥一顿饱一顿地，过得很苦，现在，她有位兄长正在狄公的麾下供职，但看狄公的意思，他不准备把这对兄妹带离幽州，所以，就让我给小凤找个去处。我思来想去，还是要求到公孙大家这里了。”
“原来是这样……”
公孙映红点点头。
这时，小凤在李元芳地带领下，走进了环翠阁正堂。
“小凤见过公孙大家，见过阁主。”
公孙映红和小凤见面的表现并不出李艾的预料，她们俩人互相都不认识，但……虎贵兰突然就显得有些拘谨了。
可是小凤却还是那个有些害羞的少女模样……嗯，不对，她捏衣角的手指捏得发白了……也可以按照紧张过度来解释，这样的话，好像小凤身上没有什么破绽啊。
但，看看虎贵兰的模样，好像真是出了大问题。
“不知公孙大家意下如何？”
“嗯……待我问她几个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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