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秘密信函
刘长青道：“我还没得空去，妹妹和妹夫那边，我原本是要亲自去一趟的，还没来得及去，就发生七师妹上吊这事。我安排吴大娘和几个师弟筹办七师妹的后事，这才过来告知你老人家。”
刘鹤禅叹了口气。道：“迪珠这孩子，哎！自从万全丧命之后，她一直心中耿耿。”他顿了一顿。肃然道：“长青，万全和迪珠是和你一起长大的，他夫妇二人对咱们崆峒派忠心耿耿，万全为关外三魔所害，这个仇一定得报。”
刘长青道：“是，我已放出眼线，四处打探关外三魔的下落，多年来始终无果。不过你老放心，关外三魔所欠下的血债，我一定要让他们用血来偿还。只要打探清楚这三个王八蛋的下落，其他任何事我都放下，先把他们办了。”
刘鹤禅道：“嗯，报仇之事，在缓不在急，眼下咱们主要筹备的是我的寿诞。长青，为父一生耿直，一向不喜欢声张。可这次我的六十寿诞，我却要你们遍请天下英豪前来，如此招摇从事，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刘长青双手一拍。道：“对啊，爹，我也正要问你，你一生都低调做人，纵是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壮举，也从不声张。这次怎么一反常态，大张旗鼓的，要我们邀请那么多的江湖同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但我猜想，爹这样做，定然另有深意。”
刘鹤禅道：“要说什么深意，也算不上。不过我借这次六十岁寿诞，遍请江湖同道，却是有另一番打算。”
刘长青道：“爹，你能告诉我吗？”
“当然，你可听说过摩尼教？”
“摩尼教？略有耳闻，所知不详。”
“你都听说了些什么？”
“我听说摩尼教邪门得很，教中人物五花八门，龙蛇混杂，大多是无恶不作武林败类。”
“这一层我也深知。我给你看看这封书信。”刘鹤禅说罢，从怀内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刘长青。
刘长青接过信函，见信头写的是‘鹤禅吾弟亲启’，落款处署名是‘不才普惠’，十个字间架匀称，铁划银钩，颇含英武之气。
刘长青一惊。道：“这是少林寺方丈普惠大师写给爹的信函？”
刘鹤禅点点头。
刘长青道：“我记得二月中旬的一天，有个少林僧人前来拜山，说是送了信来，那少林僧人法号闻广，自称是普惠大师的高足。难道闻广当时送来的便是这封信吗？”
刘鹤禅道：“不错。这是普惠大师的亲笔书信，托他的亲传弟子闻广亲自送来。”
刘长青哦的一声。道：“普惠大师自称不才，嘿嘿，这可谦虚得很呐。”
刘鹤禅道：“你看看信的内容。”
刘长青打开信封，抽出一张信纸，见信上写道：少林派普惠顿首，谨呈崆峒派刘鹤禅师兄座前。久别清颜，常自挂念，疏于问候，老衲深感歉然，想鹤禅英姿，亦当尤胜往昔。兹因近来摩尼教作祟中原，屡挑是非，渐有祸乱之兆，如不加以制裁，争端再起，战火连绵，恐我神州再难太平，江湖将陷入纷争不休的泥淖之中。老衲深知鹤禅老弟心急公益，侠风凯凯，故以此事说知，望早作决断！
刘长青将信读了两遍，向刘鹤禅说道：“爹，你觉得普惠大师的担忧，会不会是过于敏感，杞人忧天了？”
刘鹤禅道：“这话恐怕不对。普惠大师的为人，我素所深知。他一向十分谨言慎行。这次为了摩尼教亲自给我写信，我猜想，定是摩尼教预将掀起什么大为出格的举动，关系到神州千万江湖豪士的荣辱存亡，普惠大师得到了风声，所以才这般慎重，派他的大弟子闻广禅师亲自送来。”
刘长青点了点头。道：“不错，普惠大师对摩尼教的态度，确是十分慎重。但是……哎！”
刘鹤禅道：“长青，你怎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不好说吗？”
刘长青道：“爹，我是突然有了另一种担忧，但又怕影响到你老人家和普惠大师的交情，更不愿破坏了崆峒、少林两派数百年来的交情。”
刘鹤禅道：“竟有如此重大的影响，你说说，到底你担忧什么？”
刘长青道：“我这也是一种猜想，要是说得不对，你可别怪我。”
刘鹤禅道：“在你老子面前，你还卖什么关子？快说，快说。”
刘长青道：“普惠大师的信中，对摩尼教颇有微词，在信尾，他要爹早作决断，那是要早作什么决断？不用说明，我们也能猜到，普惠大师要爹早作的决断，便是与少林派联手，制裁摩尼教。说成制裁那是较轻的说法，别说制裁，便是去干预他教中之事，摩尼教教众岂肯善罢甘休？那时少不得惹起争端。江湖上好不容易平静了十多年，一旦再起争端，不知会结下多少仇恨？而且是我们去干预摩尼教，我们倒成了主动挑事的一方，这都尚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普惠大师对摩尼教态度暧昧。据我所知，摩尼教是波斯胡人的教派，来中原传教只有短短数十年，因为他们的教义与中原几大门派所共同倡导的济物利人的宗旨大相径庭，一直受到排斥，前些年头，摩尼教被几大门派视若无物。不知为何，这几年突然兴旺起来，声势浩大。少林派一直是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各大门派也都甘愿以少林为领袖。一山不能容二虎，摩尼教的突然兴旺，必然会威胁到少林派武林泰斗的地位，少林派岂能坐视？因此，孩儿以为，普惠大师如此庄而重之的写信给爹，要爹早作决断，这当中，恐怕另有意图。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说到维护武林正义，崆峒派自当全力以赴，但孩儿所担忧的，是有人以维护武林正义为理由，让崆峒派沦为别人杀人的利剑。”
刘长青说这番话的时候，刘鹤禅一直手抚胡须，双眼半眯，用心用神地听着。思量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长青，你长大了。你现在考虑的事不再只是个人的得失荣辱，而是把崆峒派的荣辱存亡放在首位。嘿嘿，让你做代掌门，果然没让我失望，嘿嘿，嘿嘿。”
刘长青得到父亲认可，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道：“爹。孩儿既做了代掌门，自不能让崆峒派毁在我的手里。到底这事，你是如何打算的？”
刘鹤禅叹了口气。道：“迪珠这孩子，哎！自从万全丧命之后，她一直心中耿耿。”他顿了一顿。肃然道：“长青，万全和迪珠是和你一起长大的，他夫妇二人对咱们崆峒派忠心耿耿，万全为关外三魔所害，这个仇一定得报。”
刘长青道：“是，我已放出眼线，四处打探关外三魔的下落，多年来始终无果。不过你老放心，关外三魔所欠下的血债，我一定要让他们用血来偿还。只要打探清楚这三个王八蛋的下落，其他任何事我都放下，先把他们办了。”
刘鹤禅道：“嗯，报仇之事，在缓不在急，眼下咱们主要筹备的是我的寿诞。长青，为父一生耿直，一向不喜欢声张。可这次我的六十寿诞，我却要你们遍请天下英豪前来，如此招摇从事，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刘长青双手一拍。道：“对啊，爹，我也正要问你，你一生都低调做人，纵是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壮举，也从不声张。这次怎么一反常态，大张旗鼓的，要我们邀请那么多的江湖同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但我猜想，爹这样做，定然另有深意。”
刘鹤禅道：“要说什么深意，也算不上。不过我借这次六十岁寿诞，遍请江湖同道，却是有另一番打算。”
刘长青道：“爹，你能告诉我吗？”
“当然，你可听说过摩尼教？”
“摩尼教？略有耳闻，所知不详。”
“你都听说了些什么？”
“我听说摩尼教邪门得很，教中人物五花八门，龙蛇混杂，大多是无恶不作武林败类。”
“这一层我也深知。我给你看看这封书信。”刘鹤禅说罢，从怀内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刘长青。
刘长青接过信函，见信头写的是‘鹤禅吾弟亲启’，落款处署名是‘不才普惠’，十个字间架匀称，铁划银钩，颇含英武之气。
刘长青一惊。道：“这是少林寺方丈普惠大师写给爹的信函？”
刘鹤禅点点头。
刘长青道：“我记得二月中旬的一天，有个少林僧人前来拜山，说是送了信来，那少林僧人法号闻广，自称是普惠大师的高足。难道闻广当时送来的便是这封信吗？”
刘鹤禅道：“不错。这是普惠大师的亲笔书信，托他的亲传弟子闻广亲自送来。”
刘长青哦的一声。道：“普惠大师自称不才，嘿嘿，这可谦虚得很呐。”
刘鹤禅道：“你看看信的内容。”
刘长青打开信封，抽出一张信纸，见信上写道：少林派普惠顿首，谨呈崆峒派刘鹤禅师兄座前。久别清颜，常自挂念，疏于问候，老衲深感歉然，想鹤禅英姿，亦当尤胜往昔。兹因近来摩尼教作祟中原，屡挑是非，渐有祸乱之兆，如不加以制裁，争端再起，战火连绵，恐我神州再难太平，江湖将陷入纷争不休的泥淖之中。老衲深知鹤禅老弟心急公益，侠风凯凯，故以此事说知，望早作决断！
刘长青将信读了两遍，向刘鹤禅说道：“爹，你觉得普惠大师的担忧，会不会是过于敏感，杞人忧天了？”
刘鹤禅道：“这话恐怕不对。普惠大师的为人，我素所深知。他一向十分谨言慎行。这次为了摩尼教亲自给我写信，我猜想，定是摩尼教预将掀起什么大为出格的举动，关系到神州千万江湖豪士的荣辱存亡，普惠大师得到了风声，所以才这般慎重，派他的大弟子闻广禅师亲自送来。”
刘长青点了点头。道：“不错，普惠大师对摩尼教的态度，确是十分慎重。但是……哎！”
刘鹤禅道：“长青，你怎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不好说吗？”
刘长青道：“爹，我是突然有了另一种担忧，但又怕影响到你老人家和普惠大师的交情，更不愿破坏了崆峒、少林两派数百年来的交情。”
刘鹤禅道：“竟有如此重大的影响，你说说，到底你担忧什么？”
刘长青道：“我这也是一种猜想，要是说得不对，你可别怪我。”
刘鹤禅道：“在你老子面前，你还卖什么关子？快说，快说。”
刘长青道：“普惠大师的信中，对摩尼教颇有微词，在信尾，他要爹早作决断，那是要早作什么决断？不用说明，我们也能猜到，普惠大师要爹早作的决断，便是与少林派联手，制裁摩尼教。说成制裁那是较轻的说法，别说制裁，便是去干预他教中之事，摩尼教教众岂肯善罢甘休？那时少不得惹起争端。江湖上好不容易平静了十多年，一旦再起争端，不知会结下多少仇恨？而且是我们去干预摩尼教，我们倒成了主动挑事的一方，这都尚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普惠大师对摩尼教态度暧昧。据我所知，摩尼教是波斯胡人的教派，来中原传教只有短短数十年，因为他们的教义与中原几大门派所共同倡导的济物利人的宗旨大相径庭，一直受到排斥，前些年头，摩尼教被几大门派视若无物。不知为何，这几年突然兴旺起来，声势浩大。少林派一直是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各大门派也都甘愿以少林为领袖。一山不能容二虎，摩尼教的突然兴旺，必然会威胁到少林派武林泰斗的地位，少林派岂能坐视？因此，孩儿以为，普惠大师如此庄而重之的写信给爹，要爹早作决断，这当中，恐怕另有意图。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说到维护武林正义，崆峒派自当全力以赴，但孩儿所担忧的，是有人以维护武林正义为理由，让崆峒派沦为别人杀人的利剑。”
刘长青说这番话的时候，刘鹤禅一直手抚胡须，双眼半眯，用心用神地听着。思量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长青，你长大了。你现在考虑的事不再只是个人的得失荣辱，而是把崆峒派的荣辱存亡放在首位。嘿嘿，让你做代掌门，果然没让我失望，嘿嘿，嘿嘿。”
刘长青得到父亲认可，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道：“爹。孩儿既做了代掌门，自不能让崆峒派毁在我的手里。到底这事，你是如何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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