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两败俱伤
草屋轰然坍塌，灰蒙蒙的泥尘溅起五六丈高，四周尽被黄尘遮盖。过了好一会，尘土消散，眼前出现了一个大草堆。那小男孩和刘长青父女被掩盖在草堆里，没有声息，未知是生是死。
十二桃花蜂受了一记重掌，吐了三大口血，滚到屋外，因此没被茅草掩盖。他躺在地下，只觉得腹内五脏翻滚，身子骨像是散架了一般，全身剧痛，那滋味可以说是生不如死。他盯着眼前的草堆，侧耳倾听，要确定刘长青死了没有。
过得不一会儿，只听得那男孩叫起来：“救命啊！闷死我啦。有没有人？”声音从草堆底下传来，透过层层茅草，却也能听得清楚。
十二桃花蜂一楞，心想：“这么多茅草、木柱，怎么还压不死这小鬼头？”
只听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说道：“小哥哥，你还好吗？我以为你被压死了。”
那男孩道：“哼！我有九条命，死不了。就是透不了气，闷得难受。”
那小女孩道：“是啊，我也闷得很，我耳边、嘴边、鼻子前都是茅草，一棵大木柱重重的压在我身上，好难受。”
十二桃花蜂听得这女孩便是刘长青之女刘子萱。心想：“这小女孩也没死，那么刘长青那老东西多半也没死。我得想个法子，趁此良机，杀了刘长青。”见那茅草已经干透了，刘长青等三人是在坑里茅草堆下，顿时便想点燃了茅草，烧死这三人。
他伸手入怀，去摸点火的火刀火石，这本来是件十分容易办到的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十二桃花蜂的手竟然抖个不停，霎时间觉得天旋地转，险些晕过去。他只好一动不动，过得一会儿，这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才得以松缓，他轻轻地舒了口气。虽然不再感到晕眩，但浑身无力，哪怕是动一下手指都很费力。他双手撑在地上，双膝跪着，不敢稍动。
十二桃花蜂轻轻吸口气，顿觉肺部传来剧痛，他大吃一惊。又轻轻地吸口气，肺部疼痛更加强烈，他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自知肺脉上遭受了重创，功力大减。没五年功夫，难以恢复。大仇没有报得，还把自己弄成了重伤，十二桃花蜂悲愤交加，双眼如要喷火，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脸上的肌肉扭曲不堪，表情十分恐怖。
他大声叫道：“刘长青，你害得我好惨，我要你的命！”他这一声大叫，牵动了肺部的内伤，痛得晕了过去。咕咚一声，倒在地下。
之前，刘长青手臂上中了一刀，划破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眼见十二桃花蜂出掌击向自己的额头，心知自己的生死，全系于这一掌之间。于是出了全力，和十二桃花蜂对了一掌。由于他身子悬空，脚下没有着力点，掌力大大削弱，受十二桃花蜂掌力所激，身子翻了几翻，倒在坑里，就此昏厥过去。直到十二桃花蜂发出野兽般的怒吼，才将他惊醒过来。
那小男孩和刘子萱听到十二桃花蜂的怒吼，都吓了一跳，躲着草堆里，不敢出声。觉得在被那厚厚的茅草裹着，虽感气闷，反倒平安。
刘长青模模糊糊之中，只听到十二桃花蜂最后那句‘我要你的命！’，他睁眼一看，一打量一回想，便知道草屋倒塌，自己和女儿已被压在坑里。十二桃花蜂的声音是来自地面，他以为十二桃花蜂要从地上来攻击自己，立即作好迎战的准备，将全身劲力聚于掌上，只要头顶稍有动作，立即发掌相攻。可等了好一会儿，始终没听到任何响动。
刘长青心中想：“十二桃花蜂是武林中出了名采花大盗，早已恶名昭彰。五年前，仙侠派的慈云道长广发仙侠令牌，邀请武林同道截杀十二桃花蜂，我崆峒派亦在受邀之列。我当时便也答应慈云道长，要共赴义举，为武林除此巨恶。不知何以走漏了风声，十二桃花蜂突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众武林同道遍寻不得，截杀之举便这么不了了之。其后，再也没听到过十二桃花蜂的半点讯息。算下来，我只是起过杀他的念头，连他的面都不曾见到过，更不知如何害得他家破人亡，结下了这不解之仇？”
刘长青道：“十二桃花蜂，我到底是怎样和你结仇的？怎么我半点印象也没有？你却一口咬定我害得你家破人亡，我想这中间定有什么误会。我刘某人自问一生光明磊落，我做过的事，绝不会矢口否认。你的家人都是些什么人，我从来没见到过，更不知这仇恨从何结起？我和你在这里斗个两败俱伤，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却让真正害得你家破人亡的凶手逍遥法外。你若是信得过我，不防把你被害的具体经过跟我说道说道，我帮你找出真凶，助你报仇，然后你再在天下英雄的面前自首，坦白你从前犯下的种种错事，是生是死，由天下英雄裁决。你看如何？”
刘长青一翻话说得大义凛然，说完后，他侧耳倾听，想听听十二桃花蜂作何回应。他眼前是一层层密密麻麻的茅草，根本看不到坑外的事物，也就不知道十二桃花蜂已昏迷过去。
等了好一会，没听到十二桃花蜂的回应。心想：“十二桃花蜂视我为死仇，绝不会轻易放过我，更不会听从我的劝告。他半天不回答，莫非在谋划什么歹毒的计策，要来对付我。”
身旁干草的味道传入鼻中，刘长青顿时惊出一阵冷汗。心想，十二桃花蜂不用想什么歹毒的计策，只需要在这枯草上点上一把火，非给他烧成焦炭不可。自己被十二桃花蜂视为死仇，一死倒也没什么，可是幼女才十三岁，身旁那小男孩才十四岁，都要无辜受累，想到这里，心中更多了一份愧疚。
刘长青大声道：“十二桃花蜂，冤有头债有主，我自问没害过你，你如一意孤行，不分青红皂白杀了我，崆峒派门下绝对容不得你。我保证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一样逃不掉。”
十二桃花蜂昏晕之时，心中又悲又怒，时时放不下与刘长青的仇恨，晕了一阵，便即醒来。正好听到刘长青的这几句话。
十二桃花蜂坐起身来。道：“刘长青，你还没死吗？好！看来这真是天意，老天爷要让我亲手杀死你这恶徒，给我的家人报仇，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他一激动，险些又晕了过去。立即握紧双拳，勉强撑住。
‘天助我也’这四个字，他说得十分凶狠，听起来令人背后发凉。
刘长青从他话中，得知十二桃花蜂并没有前来加害，而且听出他所在的位置离自己尚有一段距离。不知这贼子打的什么主意，但他此刻虽然没来加害，说不定下一秒就来行凶。只好设法拖延拖延，看看有没有什么转机。道：“十二桃花蜂，我在江湖上也算颇有侠名，历来只做好事，不做坏事。可你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我害死了你的家人？你要杀我报仇，总得让我知道我是怎样害了你的。”
十二桃花蜂虽已醒转，可还是浑身无力，他暗中试了几次，连摸出火刀火石的力气也没有。好在茅草和许多木柱将刘长青等三人压得死死的，刘长青听起来中气不足，伤得也不浅，不怕他逃得出来。
十二桃花蜂想定之后，道：“好！我就原原本本说出你这恶贼行凶的经过，好叫你死得瞑目！”十二桃花蜂说完，不住咳嗽。肺部的剧痛感又即袭入脑海，他极力压制住。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
刘长青这一生中，只被人称作刘大侠，从来没给人骂过一句，更没有人以恶贼相称，这还是第一次听别人如此称呼自己，很不适应，但也无可奈何。道：“好！你说说我是怎么加害于你的？”
十二桃花蜂受了一记重掌，吐了三大口血，滚到屋外，因此没被茅草掩盖。他躺在地下，只觉得腹内五脏翻滚，身子骨像是散架了一般，全身剧痛，那滋味可以说是生不如死。他盯着眼前的草堆，侧耳倾听，要确定刘长青死了没有。
过得不一会儿，只听得那男孩叫起来：“救命啊！闷死我啦。有没有人？”声音从草堆底下传来，透过层层茅草，却也能听得清楚。
十二桃花蜂一楞，心想：“这么多茅草、木柱，怎么还压不死这小鬼头？”
只听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说道：“小哥哥，你还好吗？我以为你被压死了。”
那男孩道：“哼！我有九条命，死不了。就是透不了气，闷得难受。”
那小女孩道：“是啊，我也闷得很，我耳边、嘴边、鼻子前都是茅草，一棵大木柱重重的压在我身上，好难受。”
十二桃花蜂听得这女孩便是刘长青之女刘子萱。心想：“这小女孩也没死，那么刘长青那老东西多半也没死。我得想个法子，趁此良机，杀了刘长青。”见那茅草已经干透了，刘长青等三人是在坑里茅草堆下，顿时便想点燃了茅草，烧死这三人。
他伸手入怀，去摸点火的火刀火石，这本来是件十分容易办到的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十二桃花蜂的手竟然抖个不停，霎时间觉得天旋地转，险些晕过去。他只好一动不动，过得一会儿，这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才得以松缓，他轻轻地舒了口气。虽然不再感到晕眩，但浑身无力，哪怕是动一下手指都很费力。他双手撑在地上，双膝跪着，不敢稍动。
十二桃花蜂轻轻吸口气，顿觉肺部传来剧痛，他大吃一惊。又轻轻地吸口气，肺部疼痛更加强烈，他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自知肺脉上遭受了重创，功力大减。没五年功夫，难以恢复。大仇没有报得，还把自己弄成了重伤，十二桃花蜂悲愤交加，双眼如要喷火，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脸上的肌肉扭曲不堪，表情十分恐怖。
他大声叫道：“刘长青，你害得我好惨，我要你的命！”他这一声大叫，牵动了肺部的内伤，痛得晕了过去。咕咚一声，倒在地下。
之前，刘长青手臂上中了一刀，划破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眼见十二桃花蜂出掌击向自己的额头，心知自己的生死，全系于这一掌之间。于是出了全力，和十二桃花蜂对了一掌。由于他身子悬空，脚下没有着力点，掌力大大削弱，受十二桃花蜂掌力所激，身子翻了几翻，倒在坑里，就此昏厥过去。直到十二桃花蜂发出野兽般的怒吼，才将他惊醒过来。
那小男孩和刘子萱听到十二桃花蜂的怒吼，都吓了一跳，躲着草堆里，不敢出声。觉得在被那厚厚的茅草裹着，虽感气闷，反倒平安。
刘长青模模糊糊之中，只听到十二桃花蜂最后那句‘我要你的命！’，他睁眼一看，一打量一回想，便知道草屋倒塌，自己和女儿已被压在坑里。十二桃花蜂的声音是来自地面，他以为十二桃花蜂要从地上来攻击自己，立即作好迎战的准备，将全身劲力聚于掌上，只要头顶稍有动作，立即发掌相攻。可等了好一会儿，始终没听到任何响动。
刘长青心中想：“十二桃花蜂是武林中出了名采花大盗，早已恶名昭彰。五年前，仙侠派的慈云道长广发仙侠令牌，邀请武林同道截杀十二桃花蜂，我崆峒派亦在受邀之列。我当时便也答应慈云道长，要共赴义举，为武林除此巨恶。不知何以走漏了风声，十二桃花蜂突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众武林同道遍寻不得，截杀之举便这么不了了之。其后，再也没听到过十二桃花蜂的半点讯息。算下来，我只是起过杀他的念头，连他的面都不曾见到过，更不知如何害得他家破人亡，结下了这不解之仇？”
刘长青道：“十二桃花蜂，我到底是怎样和你结仇的？怎么我半点印象也没有？你却一口咬定我害得你家破人亡，我想这中间定有什么误会。我刘某人自问一生光明磊落，我做过的事，绝不会矢口否认。你的家人都是些什么人，我从来没见到过，更不知这仇恨从何结起？我和你在这里斗个两败俱伤，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却让真正害得你家破人亡的凶手逍遥法外。你若是信得过我，不防把你被害的具体经过跟我说道说道，我帮你找出真凶，助你报仇，然后你再在天下英雄的面前自首，坦白你从前犯下的种种错事，是生是死，由天下英雄裁决。你看如何？”
刘长青一翻话说得大义凛然，说完后，他侧耳倾听，想听听十二桃花蜂作何回应。他眼前是一层层密密麻麻的茅草，根本看不到坑外的事物，也就不知道十二桃花蜂已昏迷过去。
等了好一会，没听到十二桃花蜂的回应。心想：“十二桃花蜂视我为死仇，绝不会轻易放过我，更不会听从我的劝告。他半天不回答，莫非在谋划什么歹毒的计策，要来对付我。”
身旁干草的味道传入鼻中，刘长青顿时惊出一阵冷汗。心想，十二桃花蜂不用想什么歹毒的计策，只需要在这枯草上点上一把火，非给他烧成焦炭不可。自己被十二桃花蜂视为死仇，一死倒也没什么，可是幼女才十三岁，身旁那小男孩才十四岁，都要无辜受累，想到这里，心中更多了一份愧疚。
刘长青大声道：“十二桃花蜂，冤有头债有主，我自问没害过你，你如一意孤行，不分青红皂白杀了我，崆峒派门下绝对容不得你。我保证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一样逃不掉。”
十二桃花蜂昏晕之时，心中又悲又怒，时时放不下与刘长青的仇恨，晕了一阵，便即醒来。正好听到刘长青的这几句话。
十二桃花蜂坐起身来。道：“刘长青，你还没死吗？好！看来这真是天意，老天爷要让我亲手杀死你这恶徒，给我的家人报仇，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他一激动，险些又晕了过去。立即握紧双拳，勉强撑住。
‘天助我也’这四个字，他说得十分凶狠，听起来令人背后发凉。
刘长青从他话中，得知十二桃花蜂并没有前来加害，而且听出他所在的位置离自己尚有一段距离。不知这贼子打的什么主意，但他此刻虽然没来加害，说不定下一秒就来行凶。只好设法拖延拖延，看看有没有什么转机。道：“十二桃花蜂，我在江湖上也算颇有侠名，历来只做好事，不做坏事。可你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我害死了你的家人？你要杀我报仇，总得让我知道我是怎样害了你的。”
十二桃花蜂虽已醒转，可还是浑身无力，他暗中试了几次，连摸出火刀火石的力气也没有。好在茅草和许多木柱将刘长青等三人压得死死的，刘长青听起来中气不足，伤得也不浅，不怕他逃得出来。
十二桃花蜂想定之后，道：“好！我就原原本本说出你这恶贼行凶的经过，好叫你死得瞑目！”十二桃花蜂说完，不住咳嗽。肺部的剧痛感又即袭入脑海，他极力压制住。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
刘长青这一生中，只被人称作刘大侠，从来没给人骂过一句，更没有人以恶贼相称，这还是第一次听别人如此称呼自己，很不适应，但也无可奈何。道：“好！你说说我是怎么加害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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