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丝丝爸爸的离世

    老师您好吗？

    中考结束，四个少年的人生告一段落，言枫上中师，晓晓上高中，丝丝在家休学，丝丝哥哥在南方打工。

    丝丝的病进展很快，最初她只是经常感到腰酸背痛，有针扎背部的感觉。后来时间久了，丝丝只要不平躺，就无法久站，甚至不能走太多路，更别提跑步了。有阴雨天，丝丝连翻个身，坐一会儿，都感到难受痛苦。

    为了治丝丝的病，爸爸关掉了理发店，偶尔在家里营业，有稀稀拉拉几个熟主顾常来理发，他们很可怜这个苦命的姑娘，同情这个头发白背佝偻的老头。

    本来丝丝学习好，又懂事，有着大好的前途，她曾幻想过自己考上大学的样子，自己穿博士衣服的样子，甚至自己穿上婚纱站在一位帅气潇洒的白马王子身旁……爸爸该多高兴啊！

    可这该死要命的病魔，却偏偏缠着他，多少个梦中，当她在梦中看到自己想象的美好时刻，在她刚要对他的白马王子说话时……却痛醒了，满头冒虚汗，混着泪水，分不清。她难以忍受，止痛药吃了许多，各种激素类的药让这个曾经苗条漂亮的姑娘身材浮肿走型。每当看到这些，言枫，晓晓来看她的老师和同学忍不住偷偷抹泪。

    丝丝一家人太苦了，爸爸在家日夜照她，哥哥早早辍学去打工，寄回来微薄的医药钱也无法让丝丝减轻痈苦。丝丝也想过，自已才二十多岁，这个病无法治愈，还要拖累爸爸哥哥，一死了之吗？这样会让亲人更痛苦，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是爸爸生命的延续，自己每天坚强的笑脸是爸爸忙碌的希望！

    我要坚强的活下去！丝丝想，疲惫的眼中充满坚毅的泪水，她决意不让爸爸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每当爸爸来给她端水喂饭服药时，她总是用尽力气忍住背部的痛，当爸爸走出房间，她痛得瘫在床上痛哭不止……

    这一切，爸爸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可是，无能为力改变这一切！只能每天多理几个发，有时这个头发花白的佝偻老人甚至哀求顾客给他多介绍几个理发的主顾，上门理发也行，给多少钱都理！就是为了多积攒几个钱给女儿治病！而这个老人，自已却节衣缩食，没日没夜的操劳！他才六十多岁，却劳累得像七八十岁的老人。

    终于，这个老人扛不住了，在丝丝二十六岁那年冬天一个大雪夜，当老人拖着疲惫的身躯给女儿灌好热水袋暖脚，还口齿不清地提醒女儿晚上要盖好被子后，他蹒跚地走回自己的房间……谁知，这一走，竟是丝丝爸爸最后的永别！

    那一夜，丝丝做了个美丽的梦：自己身穿洁白美丽的婚纱偎依在一个青年肩膀，这个青年抱着她，但她看不清他的脸，虽然离的那样近在咫尺！依稀中，那个青年长得好像言枫！她害羞了，赶紧回头不看她，却发现爸爸弯着腰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微笑……这一夜，丝丝睡得很踏实，暖水袋热热的，病痛仿佛开恩般地放过了这个可怜的姑娘！

    第二天，屋外已白雪覆地，当丝丝照进窗户的一缕阳光照醒后，她又像往常一样喊:“爸爸，我醒来了，又是美好的一天！”却无人回应！往常都听见爸爸要么在干咳，要么苦笑着问:“丝丝，傻姑娘，快来吃爸爸给你煮的荷包蛋。”

    今天，却异常安静！不对呀！丝丝穿着睡衣睡下床，打了个趔趄，踉踉跄跄奔进隔壁爸爸的卧室，喊:“爸爸！爸爸！”没有反应，不祥的预感！她隔着被子想摇醒爸爸，可老人没有反应！眼睛紧闭，身体已经僵硬！

    丝丝发疯了似的哭喊……她奔出破旧的小屋，哭着摔倒在雪地里！晕了过去！

    当她再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病房了，床前坐着晓晓和言枫。

    “你醒了！”晓晓说出两个字似乎惊喜，又忍了回去，双手紧紧拉起丝丝的手。

    “爸爸呢？我爸呢？”丝丝紧张地问。

    “叔叔他，他……他……他去世了！”一旁的言枫站起来，低下头说。

    一瞬间，两个女孩一起抱头大哭……言枫拳头沉重地砸在桌子上，他心里波涛翻滚，脑子一片空间，泪水糊住的眼睛好像看到了那次丝丝爸爸说要自己扫地抵“五毛钱理发钱”样子，那时叔叔比言枫高，白发不多腰不弯，人很精神，正看着不知所措的言枫笑……

    时间造化，命运捉弄人。可怜的，刚强善良的老人永远沉睡了！言枫心想:面对病床上的丝丝，自己要完成怎样的使命才能安慰老人在天之灵？怎样做才对得起丝丝一家人？

    言枫心里许久一阵茫然……很快他就恢复理智，必须先找到丝丝哥哥，还有她那久未谋面的亲生母亲……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