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去勤政殿捣乱
国君不好当，用现代的钟点来说，大玄国君秦乂每日寅时钟就得起来，卯时准时开殿早朝，之后用过早膳，就得赶到勤政殿开始日复一日的忙碌勤政生涯。
如此高强度的工作，使得历来勤于政务的大玄国君岁数刚到中年身体就被拖垮了，比如当今大玄国君秦乂。
早些年，年轻时侯并无感觉，可如今嘛，秦乂却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因此，在每次早朝之后，若是其他的要事，秦乂都会选择在文华殿用早膳，为的就是能稍稍休息会，小憩片刻，以便养足精神应付一天的辛勤。
这期间宝贵的打盹时间，大概也就是一个时辰不到，因为在巳时之前，秦乂必须赶到勤政殿，为臣子们做出表率。而那些参加早朝的殿臣们，他们一般也会在这个时候回自家府邸睡个回笼觉，然后才是在巳时之前赶到任职的府衙，开始处理事务。
而内阁首辅章仪与两名次辅拓跋相如、张昭，这三位并非是必须要参加早朝的殿臣，因此他们不需要早早起床离家。按照习惯，他们一般会在辰时左右入宫来到勤政殿，在大玄国君于文华殿小憩的时候，先处理一部分六部府衙呈上来的章折，将其中一些比较敏感的章折区分出来，摆到国君的龙案上，方便国君待会儿审阅。
然而今日在勤政殿内，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位不速之客正是昨日与天子斗法小败了一场的六皇子，秦齐。
”谣传这位殿下每日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舍得离榻，可今日却早早地来勤政殿……莫非是来向陛下请罪的？唔……昨日陛下可是抓住了此子脉门，不容这位殿下不服软。“
内阁次辅张昭偷偷瞧了一眼笑眯眯站在他身后的秦齐，也不敢细问，自顾自地审批着章折。
“啊哈！！”
张昭措不及防，吓得浑身一哆嗦，手中的毛笔一抖，致使滴落的墨汁染黑了章折，格外刺眼。
“殿下，您……？？？”
在张昭不解的目光下，只见秦齐目视着桌上的章折，摸着光溜溜的下巴，一副老气横秋姿态地说道：“唔，判地好！此杀人抢掠、无恶不作的大盗，就应该绳之以法，判以重罪！”
“......”
张昭张了张嘴，深深望了一眼这位六殿下，随后再次将目光投向他正在批阅的章折上。
那只是一份来自礼部的报表章折，说的是有不日将有邻国派使者前来出使大玄国...
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
“我实在是太天真了……”
望着摆在面前的那份章折上那刺眼的一滩墨汁，张昭欲哭无泪。
这一刻他终于明了，这位六殿下哪里是来向国君请罪的，分明就是来祸害他们内阁官员的。
“殿下，您到勤政殿来，这可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啊……”
张昭不动声色地将那份章折放在一旁，准备将那片墨迹晾干。
“是啊，是啊”秦齐露出一副仿佛痛改前非的模样，正色说道：“本殿下素来顽劣，想必几位大人也有耳闻。昨日听父王一番训斥，本殿下回到寝阁，辗转难眠……”
“是因为陛下断了您紫薇阁的月俸，所以你才急地彻夜难眠吧？”张昭心里笑眯眯地想到，但又不能堂而皇之的说出了，憋得他一脸通红。只好端起茶来，喝口水作为掩饰。谁曾想茶杯里的茶水早已喝完了。
秦齐见状，大声喊道：“来人，快给张大人奉茶”。
话音刚落，就见秦齐的宗卫黄云笑嘻嘻地提着一只大铜壶走了进来，朝着张昭的茶杯倒入了滚烫地几乎还在沸腾的沸水。
“张大人请用茶。”黄云脸上堆着笑，恭敬地说道。
“……”张昭看了看黄云，又看看同样满脸热情笑容的赵弘润，双手小心地捧起那滚烫的茶杯，却瞅着那沸水那么也难以入口。
僵持了片刻，张昭摇摇头将茶杯放下，看着秦齐苦笑道：“殿下您何苦来为难微臣等人呢？”
“咦？张大人看出来了？这事儿做的有这么明显吗？不应该呀！”秦齐故作惊讶的表情让殿内三位大臣都啼笑皆非。
“黄云，给诸位大人上茶。”
秦齐挥挥手吩咐着宗卫黄云，随即正色对章仪、拓跋相如、张昭三位内阁大臣说道：“三位大人，皆是我大玄国肱骨之臣，本殿下并不想与三位为难。此事，皆因父王言而无信在先，收我地滚球在后。本殿久居这深宫牢笼一十四年啊，内心甚是向往宫外的自由，若是三位大人能在父王面前为本殿下说几句好话，本殿必定牢记三位大人的恩情。”说着，他郑重其事地朝着三位内阁大臣拱手拜了一下。
见此，章仪、拓跋相如、张昭连忙离座，以避开秦齐的这一拜。
听着秦齐条理分明的解释，即便这三位大臣对于此子来勤政殿捣乱心有不满，此时烟消云散了。
自古大玄皇子苦，这是朝臣们众所周知的事。
比如眼前这位六皇子秦齐，明明已年至十四，可几乎从未经历过什么有趣的童年。回想自己家里的孩儿，侄儿们，这个年纪的有那个不在玩乐？可大玄的皇子们呢？每日除了应付上书房的学业就是面对高耸的宫墙，无声叹息。
深宫牢笼，名副其实。
“这事，不好办呐，殿下。”张昭苦笑道：“昨日你将陛下喜爱之物给糟蹋了，这个时候微臣等人即便为殿下求情，怕是也没有丝毫成效。”
“那就说本殿下的坏话。”秦齐眼珠一转，给三位内阁大臣出着主意：“你们就使劲在父王面前说本殿下的不是，最好说地父王一气之下将本殿下逐出这皇宫。”
“您以为陛下是三岁稚子...如此好蒙骗吗？”
三位内阁大臣哭笑不得地看着秦齐，同时他们心中也有些好笑，因为其余的皇子每一个都恨不得讨国君欢心，唯独这个六殿下，简直是奇葩。
“总之这件事三位大人要是不帮忙，本殿下就赖着不走了，嘿，不走了！”秦齐无赖地在地下打滚撒泼道。
见此情形，三位内阁大臣又好气又好笑。他心知肚明，这件事若不能使这位殿下如愿，此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可问题是，这件事哪有这么简单啊！要知道昨日大玄国君秦乂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六皇子秦齐身具奇才，但性情顽劣，应当严加管教。
国君都决定严加管教了，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哪还敢在这种时候公然唱反调？
“看来，为今之计，就唯有小心从事了，免得着了这位殿下的道。”三位内阁大臣心里打定主意。
“咦？撒泼打诨不顶用？这是摆明了不帮不殿下啊。！三个可恶的老泥鳅！！！看来得使用下一招了。...”
“咦，张大人字迹甚是豪迈，写的真好。哇哇哇，哦偶！，张大人果真下笔如有神。这圈是圈，叉是叉的。欸？张大人这个字它念啥啊？欸欸欸，张大人......”
整整一盏茶的工夫，张昭被骚扰地痛不欲生，起身拜道：“殿下，殿下，您就饶了微臣吧，您看这，好几摞的章折等着审批呢，殿下若再为难微臣，万一御史参微臣一个尸位素餐之罪，殿下于心何忍啊！”
“咦，张大人这就受不了了？”秦齐鄙夷的看了一眼张昭，随即又换了一副笑眯眯的嘴脸道：“那，张大人，你这帮还是不帮呀？”
张昭张口结舌，半响后心中微微一动，压低声音说道：“殿下，这件事单微臣一人说了不算……”说着，他似有深意地转头看了一眼章仪与拓跋相如，气地那两位内阁大臣心中暗骂，这张昭真不是个东西。
“明白了，明白了。”秦齐明了的点了点头，搬着凳子坐到内阁次辅拓跋相如身旁。
结果还没等他说话，拓跋相如连忙压低声音说道：“殿下，微臣一直是站在您这边的。”
“诶？”不等张昭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唔……那拓跋大人继续工作，本殿下就不打搅了。”秦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而此时，秦齐已搬着凳子笑眯眯地坐到了内阁首辅章仪身边，吓得章仪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心说老臣我已年近六旬，要是您在老臣耳边咋呼一声，老臣非吓得昏死过去不可。
“老大人，您肩酸不酸啊？本殿下给您捏一捏……”
“咦？老大人的气色看起来不怎么样啊……”
“哎呀，老大人怎么把本殿下说的话写到章折上了？”
“……”章仪欲哭无泪。
要知道本来他就年近六旬，这记忆力早就退化了，远不如拓跋相如，张昭等人，这不，听着秦齐在耳旁叨叨絮絮，他竟是一时不察，将此子的话写到了章折上。要知道，这章折最后还得送还给六部的，这要是被人发现上面写了一段不明所以的话，这要是传了出去那他岂不是晚节不保？
就在这时，勤政殿外传来了大太监杨以尖着嗓子的声音。
“陛下驾到！”
内阁首辅章仪老泪纵横。
“陛下呀，您可是总算来了！您再不来，我这把老骨头可就被六殿下折腾散架了...”
如此高强度的工作，使得历来勤于政务的大玄国君岁数刚到中年身体就被拖垮了，比如当今大玄国君秦乂。
早些年，年轻时侯并无感觉，可如今嘛，秦乂却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因此，在每次早朝之后，若是其他的要事，秦乂都会选择在文华殿用早膳，为的就是能稍稍休息会，小憩片刻，以便养足精神应付一天的辛勤。
这期间宝贵的打盹时间，大概也就是一个时辰不到，因为在巳时之前，秦乂必须赶到勤政殿，为臣子们做出表率。而那些参加早朝的殿臣们，他们一般也会在这个时候回自家府邸睡个回笼觉，然后才是在巳时之前赶到任职的府衙，开始处理事务。
而内阁首辅章仪与两名次辅拓跋相如、张昭，这三位并非是必须要参加早朝的殿臣，因此他们不需要早早起床离家。按照习惯，他们一般会在辰时左右入宫来到勤政殿，在大玄国君于文华殿小憩的时候，先处理一部分六部府衙呈上来的章折，将其中一些比较敏感的章折区分出来，摆到国君的龙案上，方便国君待会儿审阅。
然而今日在勤政殿内，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位不速之客正是昨日与天子斗法小败了一场的六皇子，秦齐。
”谣传这位殿下每日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舍得离榻，可今日却早早地来勤政殿……莫非是来向陛下请罪的？唔……昨日陛下可是抓住了此子脉门，不容这位殿下不服软。“
内阁次辅张昭偷偷瞧了一眼笑眯眯站在他身后的秦齐，也不敢细问，自顾自地审批着章折。
“啊哈！！”
张昭措不及防，吓得浑身一哆嗦，手中的毛笔一抖，致使滴落的墨汁染黑了章折，格外刺眼。
“殿下，您……？？？”
在张昭不解的目光下，只见秦齐目视着桌上的章折，摸着光溜溜的下巴，一副老气横秋姿态地说道：“唔，判地好！此杀人抢掠、无恶不作的大盗，就应该绳之以法，判以重罪！”
“......”
张昭张了张嘴，深深望了一眼这位六殿下，随后再次将目光投向他正在批阅的章折上。
那只是一份来自礼部的报表章折，说的是有不日将有邻国派使者前来出使大玄国...
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
“我实在是太天真了……”
望着摆在面前的那份章折上那刺眼的一滩墨汁，张昭欲哭无泪。
这一刻他终于明了，这位六殿下哪里是来向国君请罪的，分明就是来祸害他们内阁官员的。
“殿下，您到勤政殿来，这可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啊……”
张昭不动声色地将那份章折放在一旁，准备将那片墨迹晾干。
“是啊，是啊”秦齐露出一副仿佛痛改前非的模样，正色说道：“本殿下素来顽劣，想必几位大人也有耳闻。昨日听父王一番训斥，本殿下回到寝阁，辗转难眠……”
“是因为陛下断了您紫薇阁的月俸，所以你才急地彻夜难眠吧？”张昭心里笑眯眯地想到，但又不能堂而皇之的说出了，憋得他一脸通红。只好端起茶来，喝口水作为掩饰。谁曾想茶杯里的茶水早已喝完了。
秦齐见状，大声喊道：“来人，快给张大人奉茶”。
话音刚落，就见秦齐的宗卫黄云笑嘻嘻地提着一只大铜壶走了进来，朝着张昭的茶杯倒入了滚烫地几乎还在沸腾的沸水。
“张大人请用茶。”黄云脸上堆着笑，恭敬地说道。
“……”张昭看了看黄云，又看看同样满脸热情笑容的赵弘润，双手小心地捧起那滚烫的茶杯，却瞅着那沸水那么也难以入口。
僵持了片刻，张昭摇摇头将茶杯放下，看着秦齐苦笑道：“殿下您何苦来为难微臣等人呢？”
“咦？张大人看出来了？这事儿做的有这么明显吗？不应该呀！”秦齐故作惊讶的表情让殿内三位大臣都啼笑皆非。
“黄云，给诸位大人上茶。”
秦齐挥挥手吩咐着宗卫黄云，随即正色对章仪、拓跋相如、张昭三位内阁大臣说道：“三位大人，皆是我大玄国肱骨之臣，本殿下并不想与三位为难。此事，皆因父王言而无信在先，收我地滚球在后。本殿久居这深宫牢笼一十四年啊，内心甚是向往宫外的自由，若是三位大人能在父王面前为本殿下说几句好话，本殿必定牢记三位大人的恩情。”说着，他郑重其事地朝着三位内阁大臣拱手拜了一下。
见此，章仪、拓跋相如、张昭连忙离座，以避开秦齐的这一拜。
听着秦齐条理分明的解释，即便这三位大臣对于此子来勤政殿捣乱心有不满，此时烟消云散了。
自古大玄皇子苦，这是朝臣们众所周知的事。
比如眼前这位六皇子秦齐，明明已年至十四，可几乎从未经历过什么有趣的童年。回想自己家里的孩儿，侄儿们，这个年纪的有那个不在玩乐？可大玄的皇子们呢？每日除了应付上书房的学业就是面对高耸的宫墙，无声叹息。
深宫牢笼，名副其实。
“这事，不好办呐，殿下。”张昭苦笑道：“昨日你将陛下喜爱之物给糟蹋了，这个时候微臣等人即便为殿下求情，怕是也没有丝毫成效。”
“那就说本殿下的坏话。”秦齐眼珠一转，给三位内阁大臣出着主意：“你们就使劲在父王面前说本殿下的不是，最好说地父王一气之下将本殿下逐出这皇宫。”
“您以为陛下是三岁稚子...如此好蒙骗吗？”
三位内阁大臣哭笑不得地看着秦齐，同时他们心中也有些好笑，因为其余的皇子每一个都恨不得讨国君欢心，唯独这个六殿下，简直是奇葩。
“总之这件事三位大人要是不帮忙，本殿下就赖着不走了，嘿，不走了！”秦齐无赖地在地下打滚撒泼道。
见此情形，三位内阁大臣又好气又好笑。他心知肚明，这件事若不能使这位殿下如愿，此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可问题是，这件事哪有这么简单啊！要知道昨日大玄国君秦乂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六皇子秦齐身具奇才，但性情顽劣，应当严加管教。
国君都决定严加管教了，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哪还敢在这种时候公然唱反调？
“看来，为今之计，就唯有小心从事了，免得着了这位殿下的道。”三位内阁大臣心里打定主意。
“咦？撒泼打诨不顶用？这是摆明了不帮不殿下啊。！三个可恶的老泥鳅！！！看来得使用下一招了。...”
“咦，张大人字迹甚是豪迈，写的真好。哇哇哇，哦偶！，张大人果真下笔如有神。这圈是圈，叉是叉的。欸？张大人这个字它念啥啊？欸欸欸，张大人......”
整整一盏茶的工夫，张昭被骚扰地痛不欲生，起身拜道：“殿下，殿下，您就饶了微臣吧，您看这，好几摞的章折等着审批呢，殿下若再为难微臣，万一御史参微臣一个尸位素餐之罪，殿下于心何忍啊！”
“咦，张大人这就受不了了？”秦齐鄙夷的看了一眼张昭，随即又换了一副笑眯眯的嘴脸道：“那，张大人，你这帮还是不帮呀？”
张昭张口结舌，半响后心中微微一动，压低声音说道：“殿下，这件事单微臣一人说了不算……”说着，他似有深意地转头看了一眼章仪与拓跋相如，气地那两位内阁大臣心中暗骂，这张昭真不是个东西。
“明白了，明白了。”秦齐明了的点了点头，搬着凳子坐到内阁次辅拓跋相如身旁。
结果还没等他说话，拓跋相如连忙压低声音说道：“殿下，微臣一直是站在您这边的。”
“诶？”不等张昭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唔……那拓跋大人继续工作，本殿下就不打搅了。”秦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而此时，秦齐已搬着凳子笑眯眯地坐到了内阁首辅章仪身边，吓得章仪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心说老臣我已年近六旬，要是您在老臣耳边咋呼一声，老臣非吓得昏死过去不可。
“老大人，您肩酸不酸啊？本殿下给您捏一捏……”
“咦？老大人的气色看起来不怎么样啊……”
“哎呀，老大人怎么把本殿下说的话写到章折上了？”
“……”章仪欲哭无泪。
要知道本来他就年近六旬，这记忆力早就退化了，远不如拓跋相如，张昭等人，这不，听着秦齐在耳旁叨叨絮絮，他竟是一时不察，将此子的话写到了章折上。要知道，这章折最后还得送还给六部的，这要是被人发现上面写了一段不明所以的话，这要是传了出去那他岂不是晚节不保？
就在这时，勤政殿外传来了大太监杨以尖着嗓子的声音。
“陛下驾到！”
内阁首辅章仪老泪纵横。
“陛下呀，您可是总算来了！您再不来，我这把老骨头可就被六殿下折腾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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