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事后
“看样子，六皇子今日是真的不打算来勤政殿了……”
在勤政殿内，三位内阁大臣一直等到下午也没见六皇子秦齐露面，这明明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喜事，但不知为何，他们却有种莫名的失落，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说起来，他们今日辅助国君审批章折的工作效率也罕见地格外低下，工作时间总是难免会转过头去看看窗户口，看看那位令人啼笑皆非的六皇子是否像以往那样笑嘻嘻地瞧着他们。
可遗憾的是，窗户口并无六皇子秦齐的身影。
寂寞……他们竟感觉一阵莫名的寂寞。
“还真是贱骨头啊……”次辅张昭自嘲地笑了笑。
他作为内阁次辅，在勤政殿协助大玄国君处理章折已有数十年，这还十头一回心有旁骛。转头瞧瞧对过的拓跋相如，张昭好笑地发现这位同僚看上去似乎正在一本正经地审批章折，可事实上呢，他面前堆积如山的章折丝毫也未见减少。再头再瞧瞧首辅章仪，张昭感觉今日这位老大人的精神还真不怎么样，老眼困惑，需时不时地喝茶提神，哪有前几日噗通跪在大玄国君跟前乞求告老回乡时的半分矫健？
“……真是贱骨头。”张昭哭笑不得摇了摇头，作为对他们这些人的自嘲。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龙案后的当今大魏天子幽幽地说了句：“看来齐儿今日是不打算来了……”
张昭隐隐感受到一股诡异的氛围，仿佛国君提到了六殿下秦齐后，他张昭以及殿内其余两位同僚，他们的精神一下子全都抖擞起来。
“陛下可莫要放松警惕啊！”章仪捋着胡须老神在在地提醒道。
“微臣以为，六殿下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拓跋相如也依旧照搬他一贯的见解。
张昭的嘴里却忍不住也说道：“臣以为，八殿下十有八九正在考虑下一步！”
君臣四人对视一眼，竟默契地笑了起来。说说笑笑间，他们处理政务的效率竟也加快了不止一筹。望着这一幕，大太监杨以实有些忍俊不禁，可是不敢笑，于是只好低着头，辛苦憋着。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名小太监急匆匆地走入勤政殿，噗通一声就跪在龙案前。
“启禀陛下，大事不好了，六殿下跟梁贵妃打起来了。”
“玉溪宫的梁贵妃？”
“陛下平日最宠爱的那位梁贵妃？”
“六殿下为何会与梁贵妃打起来？六殿下虽然举止怪异，但却不像是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的皇子呀。”三位中书大臣不约而同地竖起耳朵倾听，虽然此事乃天家的家务事，他们并无插嘴的资格，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旁偷听。
“梁贵妃？”大玄国君秦乂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不解地问道：“怎么回事？齐儿为何会与梁贵妃打起来了？”
话音刚落，大太监杨以在旁小声说道：“陛下，此事老奴或许知道一二……”说着，他便将今日上午梁贵妃领着一干玉溪宫的宫女，到长宁宫去见皇后这件事告诉了大玄国君。
很少有人知道，大太监杨以所领的近侍监，其实除了总管皇宫内大大小小的宫、殿、阁等地方的太监外，它其实还是一个监察机构，作用就是协助国君监察整个皇宫内的任何风吹草动。毫不夸张地说，皇宫内所发生的那些事，哪怕是极为隐蔽的龌龊事，大玄国君或许不知情，但是却不见得能瞒过大太监杨以的眼睛。
“梁贵妃午前去了皇后的长宁宫？”大玄国君那是何等敏锐的国君，一听就晓得这期间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事，毕竟两公分的娇蛮性子，他平日里也是稍有耳闻的。
依他推断，梁贵妃极有可能是午前在长宁宫做了什么，因此，六皇子秦齐在午后就找上门去了。
“杨以，你过去看看。”思索了一阵，秦乂冷静地说道。
“诺。”杨以弯了弯腰，小声问道：“陛下，您不过去吗？”
“唔，朕……朕就不过去了。”大玄国君不悦地瞪了一眼杨以。一方是自己平日里最宠爱的爱妃，而另外一方是他最近愈加喜欢的六子秦齐，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说让自己如何判决这件事？还不如置身事外，让杨以去负责这件事。
杨以卑躬着身子恭敬地告退。
他可不是犯傻才会询问大玄国君那样愚蠢的问题，他那只是在试探国君而已，想知道在这位国君心中，梁贵妃与六皇子的地位究竟孰高孰低。只有弄清楚这一点，他才好顺着国君的心意来处理这件事。然而国君的回答却让童宪心中暗惊：那位素来顽劣的六皇子，在这短短几天时间里，他在国君心目中的地位迅速拔高，已经到了让国君难以抉择的地步。
且不提大玄国君秦乂在勤政殿忧心忡忡地等候着消息，且说杨以带着那名前来报讯的小太监，并在路上遇到的巡逻的一众羽林卫，一群人心急如焚地赶往玉溪宫。
一盏茶工夫后，杨以急匆匆地赶到玉溪宫，可刚刚踏入前殿，前殿内混乱的景象就险些让他惊地目瞪口呆。作为大玄国君平日里最宠爱的妃子之一，梁贵妃的玉溪宫，其装饰、摆设那可是颇为奢华的，可如今杨以却瞧见了什么？
他骇然瞧见玉溪宫的前殿，竟然被砸了一个稀巴烂，除了大殿的柱子未损以外，其余的装饰物、摆设物，全部都被砸的稀碎。
“六殿下竟……竟然...这...”
杨以还来不及细想，因为他听到了一句更加让他震惊的话。
“殿下受伤了！”
“梁贵妃公然行凶，袭击殿下！”
“什么？六殿下受伤了？”杨以心中愈加焦急，眼见殿内乱糟糟的人头，连忙从怀中祭出国君的玉牌金令，尖着嗓子喊道：“住手！陛下的玉牌金令在此，都给咱家住手！”
殿内骚动的众人这才消停下来，仔细瞧见杨以高举的玉牌金令，连忙跪拜余地。
这时杨以才看到，向来趾高气扬的梁贵妃，此刻竟是满脸惊恐地瘫坐在地，整个殿内，唯有六皇子秦齐傲然站在那里。
“嘶……”
杨以仔细瞧了一眼六皇子秦齐，惊骇地倒抽一口冷气，因为他发现秦齐的脖子以及有脸，竟骇然渗起了数道血痕，一看就知道是被女人的指甲抓的。结合那位瘫坐在地一脸惊恐的秦齐，老太监杨以大致已猜到了几分事情经过。
“殿……下？快、快传御医……”见秦齐似乎还有心向自己手中的玉牌金令跪拜，大惊失色地的杨以连忙收起了金令，上前扶住六皇子秦齐，焦急地冲着殿内众羽林卫喊道。
皇子破相，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然而，身为当事人的秦齐却依旧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态度，一脸平淡地对杨以说道：“此事不急，杨公公此来，想必是奉了父王之命来的吧？”
一听这句话，梁贵妃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咕嘟一下从地下站了起来，指着秦齐咬牙切齿地说道：“杨公公，六皇子秦齐目无尊卑礼俗，至本宫的玉溪宫行凶……你瞧瞧本宫的玉溪宫，都被砸成什么样了？……陛下呢？本宫要见陛下！”
“……”瞧着披头散发的梁贵妃一副泼妇状，杨以不禁有些头疼，转头望向六皇子秦齐，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玉溪宫乃是梁贵妃的寝宫，您这样打砸，是否有些欠妥了啊？……”
“打砸？”秦齐笑着说道：“本殿哪里打砸了？”
“这不是……”杨以望了眼遍地狼藉的前殿，欲言又止。
似乎是猜到了杨以的心思，秦齐面不改色地说道：“哦，这是本殿身子不小心打滑了而已。”
“身？...身子？...身子打滑？？？”老太监杨以一脸懵逼。
杨以还没理解过来，就见梁贵妃气急败坏地骂道：“他这是报复！报复本宫午前摔碎了……不，是一不小心手滑，不慎摔碎了皇后娘娘一只不值钱的瓷罐，他这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杨公公，我要见陛下，我要陛下为本宫做主！”
“手滑？？？”杨以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能侍奉国君左右的这位大太监，自然不会是无能之辈，他自然能猜到几分事情背后的真相。
杨以为难地望了一眼秦齐，“殿下即便一时身子打滑，也...也不至于将玉溪宫变成这样吧？”
“当然不是了！”秦齐一脸正气禀然地说道：“我一个人身子打滑怎么会将玉溪宫变成这样，恰好连本殿下身后那些宗卫们整个人也滑掉了……啊呀，就像梁贵妃说的，无心之失嘛，对不对？”
杨以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原以为这位六殿下顶多就是跟梁贵妃吵起来而已，可没想到竟然闹得这么大，非但整个玉溪宫的前殿被彻底砸毁，就连这位六殿下这位主角也受了破相之伤。
“这可让我如何处置啊？”杨以顿时头疼起来，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件事事关重大，老奴不敢妄做决定，不如……”
他本想说不如等陛下亲自决定，可没想到，赵弘润却打断了他的话。
“杨公公无法做出判决这不要紧，因为本殿下已经通知了宗人府，宗人府的人马上就要到了。”
“宗人府？”
杨以闻言心中咯噔一下，他目视着秦齐脸上的伤痕，微微张了张嘴。
“完了，这件事要闹大了……”，
“陛下，老奴尽力了...”大太监杨以心里苦笑道。
在勤政殿内，三位内阁大臣一直等到下午也没见六皇子秦齐露面，这明明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喜事，但不知为何，他们却有种莫名的失落，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说起来，他们今日辅助国君审批章折的工作效率也罕见地格外低下，工作时间总是难免会转过头去看看窗户口，看看那位令人啼笑皆非的六皇子是否像以往那样笑嘻嘻地瞧着他们。
可遗憾的是，窗户口并无六皇子秦齐的身影。
寂寞……他们竟感觉一阵莫名的寂寞。
“还真是贱骨头啊……”次辅张昭自嘲地笑了笑。
他作为内阁次辅，在勤政殿协助大玄国君处理章折已有数十年，这还十头一回心有旁骛。转头瞧瞧对过的拓跋相如，张昭好笑地发现这位同僚看上去似乎正在一本正经地审批章折，可事实上呢，他面前堆积如山的章折丝毫也未见减少。再头再瞧瞧首辅章仪，张昭感觉今日这位老大人的精神还真不怎么样，老眼困惑，需时不时地喝茶提神，哪有前几日噗通跪在大玄国君跟前乞求告老回乡时的半分矫健？
“……真是贱骨头。”张昭哭笑不得摇了摇头，作为对他们这些人的自嘲。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龙案后的当今大魏天子幽幽地说了句：“看来齐儿今日是不打算来了……”
张昭隐隐感受到一股诡异的氛围，仿佛国君提到了六殿下秦齐后，他张昭以及殿内其余两位同僚，他们的精神一下子全都抖擞起来。
“陛下可莫要放松警惕啊！”章仪捋着胡须老神在在地提醒道。
“微臣以为，六殿下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拓跋相如也依旧照搬他一贯的见解。
张昭的嘴里却忍不住也说道：“臣以为，八殿下十有八九正在考虑下一步！”
君臣四人对视一眼，竟默契地笑了起来。说说笑笑间，他们处理政务的效率竟也加快了不止一筹。望着这一幕，大太监杨以实有些忍俊不禁，可是不敢笑，于是只好低着头，辛苦憋着。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名小太监急匆匆地走入勤政殿，噗通一声就跪在龙案前。
“启禀陛下，大事不好了，六殿下跟梁贵妃打起来了。”
“玉溪宫的梁贵妃？”
“陛下平日最宠爱的那位梁贵妃？”
“六殿下为何会与梁贵妃打起来？六殿下虽然举止怪异，但却不像是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的皇子呀。”三位中书大臣不约而同地竖起耳朵倾听，虽然此事乃天家的家务事，他们并无插嘴的资格，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旁偷听。
“梁贵妃？”大玄国君秦乂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不解地问道：“怎么回事？齐儿为何会与梁贵妃打起来了？”
话音刚落，大太监杨以在旁小声说道：“陛下，此事老奴或许知道一二……”说着，他便将今日上午梁贵妃领着一干玉溪宫的宫女，到长宁宫去见皇后这件事告诉了大玄国君。
很少有人知道，大太监杨以所领的近侍监，其实除了总管皇宫内大大小小的宫、殿、阁等地方的太监外，它其实还是一个监察机构，作用就是协助国君监察整个皇宫内的任何风吹草动。毫不夸张地说，皇宫内所发生的那些事，哪怕是极为隐蔽的龌龊事，大玄国君或许不知情，但是却不见得能瞒过大太监杨以的眼睛。
“梁贵妃午前去了皇后的长宁宫？”大玄国君那是何等敏锐的国君，一听就晓得这期间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事，毕竟两公分的娇蛮性子，他平日里也是稍有耳闻的。
依他推断，梁贵妃极有可能是午前在长宁宫做了什么，因此，六皇子秦齐在午后就找上门去了。
“杨以，你过去看看。”思索了一阵，秦乂冷静地说道。
“诺。”杨以弯了弯腰，小声问道：“陛下，您不过去吗？”
“唔，朕……朕就不过去了。”大玄国君不悦地瞪了一眼杨以。一方是自己平日里最宠爱的爱妃，而另外一方是他最近愈加喜欢的六子秦齐，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说让自己如何判决这件事？还不如置身事外，让杨以去负责这件事。
杨以卑躬着身子恭敬地告退。
他可不是犯傻才会询问大玄国君那样愚蠢的问题，他那只是在试探国君而已，想知道在这位国君心中，梁贵妃与六皇子的地位究竟孰高孰低。只有弄清楚这一点，他才好顺着国君的心意来处理这件事。然而国君的回答却让童宪心中暗惊：那位素来顽劣的六皇子，在这短短几天时间里，他在国君心目中的地位迅速拔高，已经到了让国君难以抉择的地步。
且不提大玄国君秦乂在勤政殿忧心忡忡地等候着消息，且说杨以带着那名前来报讯的小太监，并在路上遇到的巡逻的一众羽林卫，一群人心急如焚地赶往玉溪宫。
一盏茶工夫后，杨以急匆匆地赶到玉溪宫，可刚刚踏入前殿，前殿内混乱的景象就险些让他惊地目瞪口呆。作为大玄国君平日里最宠爱的妃子之一，梁贵妃的玉溪宫，其装饰、摆设那可是颇为奢华的，可如今杨以却瞧见了什么？
他骇然瞧见玉溪宫的前殿，竟然被砸了一个稀巴烂，除了大殿的柱子未损以外，其余的装饰物、摆设物，全部都被砸的稀碎。
“六殿下竟……竟然...这...”
杨以还来不及细想，因为他听到了一句更加让他震惊的话。
“殿下受伤了！”
“梁贵妃公然行凶，袭击殿下！”
“什么？六殿下受伤了？”杨以心中愈加焦急，眼见殿内乱糟糟的人头，连忙从怀中祭出国君的玉牌金令，尖着嗓子喊道：“住手！陛下的玉牌金令在此，都给咱家住手！”
殿内骚动的众人这才消停下来，仔细瞧见杨以高举的玉牌金令，连忙跪拜余地。
这时杨以才看到，向来趾高气扬的梁贵妃，此刻竟是满脸惊恐地瘫坐在地，整个殿内，唯有六皇子秦齐傲然站在那里。
“嘶……”
杨以仔细瞧了一眼六皇子秦齐，惊骇地倒抽一口冷气，因为他发现秦齐的脖子以及有脸，竟骇然渗起了数道血痕，一看就知道是被女人的指甲抓的。结合那位瘫坐在地一脸惊恐的秦齐，老太监杨以大致已猜到了几分事情经过。
“殿……下？快、快传御医……”见秦齐似乎还有心向自己手中的玉牌金令跪拜，大惊失色地的杨以连忙收起了金令，上前扶住六皇子秦齐，焦急地冲着殿内众羽林卫喊道。
皇子破相，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然而，身为当事人的秦齐却依旧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态度，一脸平淡地对杨以说道：“此事不急，杨公公此来，想必是奉了父王之命来的吧？”
一听这句话，梁贵妃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咕嘟一下从地下站了起来，指着秦齐咬牙切齿地说道：“杨公公，六皇子秦齐目无尊卑礼俗，至本宫的玉溪宫行凶……你瞧瞧本宫的玉溪宫，都被砸成什么样了？……陛下呢？本宫要见陛下！”
“……”瞧着披头散发的梁贵妃一副泼妇状，杨以不禁有些头疼，转头望向六皇子秦齐，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玉溪宫乃是梁贵妃的寝宫，您这样打砸，是否有些欠妥了啊？……”
“打砸？”秦齐笑着说道：“本殿哪里打砸了？”
“这不是……”杨以望了眼遍地狼藉的前殿，欲言又止。
似乎是猜到了杨以的心思，秦齐面不改色地说道：“哦，这是本殿身子不小心打滑了而已。”
“身？...身子？...身子打滑？？？”老太监杨以一脸懵逼。
杨以还没理解过来，就见梁贵妃气急败坏地骂道：“他这是报复！报复本宫午前摔碎了……不，是一不小心手滑，不慎摔碎了皇后娘娘一只不值钱的瓷罐，他这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杨公公，我要见陛下，我要陛下为本宫做主！”
“手滑？？？”杨以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能侍奉国君左右的这位大太监，自然不会是无能之辈，他自然能猜到几分事情背后的真相。
杨以为难地望了一眼秦齐，“殿下即便一时身子打滑，也...也不至于将玉溪宫变成这样吧？”
“当然不是了！”秦齐一脸正气禀然地说道：“我一个人身子打滑怎么会将玉溪宫变成这样，恰好连本殿下身后那些宗卫们整个人也滑掉了……啊呀，就像梁贵妃说的，无心之失嘛，对不对？”
杨以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原以为这位六殿下顶多就是跟梁贵妃吵起来而已，可没想到竟然闹得这么大，非但整个玉溪宫的前殿被彻底砸毁，就连这位六殿下这位主角也受了破相之伤。
“这可让我如何处置啊？”杨以顿时头疼起来，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件事事关重大，老奴不敢妄做决定，不如……”
他本想说不如等陛下亲自决定，可没想到，赵弘润却打断了他的话。
“杨公公无法做出判决这不要紧，因为本殿下已经通知了宗人府，宗人府的人马上就要到了。”
“宗人府？”
杨以闻言心中咯噔一下，他目视着秦齐脸上的伤痕，微微张了张嘴。
“完了，这件事要闹大了……”，
“陛下，老奴尽力了...”大太监杨以心里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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