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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凶残暴君轻点宠16

    她装作不好意思的鞠躬,礼数得当,颇有大家风范:“抱歉,我的伞丢了,不得以才来这躲雨的。打扰了。”

    杜统领将云兰朵那非凡的气度,看在眼里,心下有了考量,这位恐怕是某位世家官员偷跑出来的小姐。

    随即面容柔和下来,训斥侍从:“住嘴!不可对姑娘如此无礼。”而后不自在的扯了扯嘴角,对云兰朵作揖:“姑娘若不嫌弃,可来寒舍一坐,等雨停了,再走也不迟。”

    云兰朵微微屈身行礼:“多谢。”周到的礼数更加确信了他内心的想法。

    “姑娘请。”

    云兰朵随行踏入了院内,一个婆子就迎了上来,杜统领顺势将手中的药包交给那人,吩咐道:“拿去厨房,另外,带这位小姐去后院梳洗。”

    婆子提过绑着药包的麻绳,恭恭敬敬的询问:“老爷,这药还是您亲自给夫人熬吗?”

    “嗯。”云兰朵跟在杜统领身后,拘谨的垂着头,听闻抬眼看去,杜统领眉目含笑,不同于客套的假笑,多了份甜蜜真意。

    这杜统领对他家夫人还真是好。冒着大雨去医馆买药,就连熬药也亲力亲为。实乃都城好男人的典范,他口中吐出的夫人二字充满深情,想必二人一定是十分恩爱。

    果然,在随着那婆子去后院的路上,或许是看云兰朵亲切,絮絮叨叨的啰嗦了许多,他家老爷和夫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的生活小事。

    云兰朵看那婆子说的兴起,不好扰了她的兴致,附和道:“夫人与杜老爷感情甚笃,我这等外人听了也心生羡慕。夫人定是被捧在手心呵护着的。”

    有人回应,婆子眉开眼笑,笑的没了眼睛,面上也不免自豪起来。

    “哈哈,小姐说话,就是中听。请随我来。”

    婆子动作利索,提来热水,拿来干净的衣物。“对了,小姐先坐一会,我把药送到厨房。”

    简陋逼仄的下人房间里只剩下云兰朵一人,快速梳洗一番,换上杜府的丫鬟服侍。下人房间没有华丽的装饰,一桌四椅两床,让云兰朵惊喜的是,角落里摆放着简易的梳妆台,妆奁里脂粉化妆用具应有尽有。

    她暂时还不能露出真实面容,于是执起眉黛在半张脸脸上画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桃花印迹,像面具一样隐去了真实面容。

    云兰朵看着铜镜中陌生的脸庞,勾起一抹勉强的浅笑。

    雨水打落在在屋檐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连绵的雨下个不停,云兰朵觉得今日可能回不去皇宫了,心中惆怅起来,有一件事一直堵在她心里,任凭调解情绪的冲撞而屹立不倒。

    寄人篱下,云兰朵也不敢贸然在府内查探,只得在后院走动,听到了不少小道消息。

    杜府夫人身怀有孕,府里上下都谨小慎微,生怕夫人磕着碰着。那药包里装的是安胎药。

    杜老爷对其夫人有求必应。据府里的下人说,夫人是两个月前才进杜府的,以当家主母的身份。

    种种线索表明,事情正在朝着她恐惧的方向发展。

    天边依旧阴沉,整片天地被黑暗笼罩,若不是厨房升腾起饭菜的香味,她可能都察觉不到,夜晚降临,早已过了宫禁的时间。她今天回不去了。

    细来想想,金泰亨或许已经出来了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杜夫人这边,久逢甘霖的都城洗去了沉闷燥热,雨声舒缓低沉,敲打的人昏昏欲睡,本就身子重,再加上下雨天有助睡眠,杜夫人整整睡了一下午。

    这厢醒来,竟发觉天已经黑了。屋内杜统领端正的坐于书桌前,就着不甚明亮的烛火看书,杜夫人起床时细微的声响,惊动了他,连忙跑过去,扶起夫人,拿起手绢为她拭去薄汗。

    “阿青。”杜夫人风韵犹存,娇滴滴的喊着杜统领的小名。

    “夫人啊,睡好了!为夫今日难得休假,你这一睡,一天过去了,独留为夫一人,我好生孤苦。”

    杜统领亲昵的摸了摸女人的头发,二人宛如热恋中的情人。

    下人适时的送来熬了两个时辰的汤药,哄着夫人喝完。便听杜夫人撒娇道:“阿青,有你我真幸福。今日睡得多了,晚上估计睡不着了。我现在好无聊,阿青舞剑给我看可好。”

    杜统领自然是连连答应,抱起夫人,细心地托举她的身体放在外间的软榻上。这软塌是专门为讨杜夫人欢心设置的,府上谁人不知杜夫人钟爱看杜老爷舞剑,杜老爷便设立一处广阔的天地作为表演的台子。

    倾壶箫管黑白发,舞剑霜雪吹青春。

    剑刃刺破虚空,划开空气,凌厉的剑锋波及到下落的绿叶,一轮云盘下,女人巧笑倩兮,看着身姿飘逸的男人入了迷。

    扑哧声,吸引了一众爱看热闹的小丫鬟,隔着小院外的围墙透过镂空窗户伸着头偷望,纷纷惊呼,夸赞。

    云兰朵处于其中,只觉得无比讽刺,血液逆流。

    头脑一阵发昏,天旋地转,两腿发软,云兰朵强撑着靠在坚硬冰凉的墙壁上,勉强控制住要倒下的身体。指甲陷进身旁的柳树,皮肉被尖锐的木刺割破,渗出丝丝血珠,蚂蚁飞虫爬上伤口,放肆的吮吸腥甜的血液。

    阴暗处开出一朵名为绝望的食人花,逐渐膨大,张开满是尖牙流着恶心黏液的花口,一点一点的将她凌迟,吞噬。

    窒息的感觉再一次来临,一样的叫人无所适从。

    所以,为什么绝望的事情总是接踵而至,而不是一股脑的全部爆发出来。

    大名鼎鼎,伉俪情深的杜夫人,是她一直苦苦挂念的母后。

    难怪案册记录上没有母后的名字,难怪进了密道还是被发现。

    她和阿彦又算什么的?可以随意抛弃,可有可无的人吗?是阻止她奔向幸福的绊脚石啊,呵呵呵。原来她长这么大就是个笑话。

    那副夫唱妇随的和谐画面深深刺痛了云兰朵的眼睛,眼球发胀布满血丝,满腔的愤怒与悲凉交织,大火燎原,化为灰烬,心如死灰大抵如此。

    去质问吗?她有什么资格?!她应该知道的,母后从来都不待见她,她又何必自欺欺人。

    母后从来都没有抱过她,从来没有对她和颜悦色过,无论她做得多好,从来都是指责。她怎么能忘了呢,母后当她是耻辱啊。

    云兰朵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杜府,无人知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轻轻地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弯弯的柳叶上血色的痕迹被雨水冲刷殆尽。

    上天好像也在跟她作对,晶莹的水珠层层叠叠铺洒在浓重的夜色之中,如银色丝线般缠缠绕绕,淋湿了青丝,头发一绺一绺的粘连。面具破碎,雨水混杂着泪水,模糊了粉色桃花印迹,糊了一脸,像极了黑夜索命的女鬼。

    沉静的西街空无一人,没有人看到她的窘态。

    云兰朵弯着脊梁,步履蹒跚,禹禹独行在西街,她现在有些庆幸没退了房间,不然她真得无处可去了。

    街角处好像站了一个撑着伞的人,朦朦胧胧的夜色中看不清楚,是谁?谁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