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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失意而归

    卓文君最终还是将希望寄托于卓家,司马相如回答:“好。”脸随即暗沉下来,接下来他该如何自处,卓家可不得给他脸色。

    “今日早点睡吧,明日一早你便出发去找我兄。”司马相如回想起大舅哥彪悍的样子,就往那一站,就像半垛城墙竖立在那,任谁都不能移动半厘。司马相如不禁打了个寒颤。

    “夫君可得记着我交代的话,遇到哥哥要谦恭一些,可以约着哥哥一起斗鸡,闲暇时光他最喜欢这个了。”卓文君一边帮司马相如整理衣服一边叮嘱。

    “娘子的话我记住了。”司马相如如是说。

    司马相如走到院外,看到了一匹马车还配有车夫,很是惊讶,家里还有银两租借这些吗?

    “我将文嫒送我的首饰也典当了,刚刚好买匹马车,还剩了些你路上用,希望你尽快归来,”卓文君欣喜异常,在她看来她只要肯低头认错,之前殷实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临了。

    司马相如看向卓文君,也期盼着卓文浩能看在文君的面子上放他一马并借贷些钱财度日,目光坚毅的坐上了马车,“出发!”

    吁~

    道路颠簸,鸟语花香,没遇到什么草寇坎坷,休息的间隙,司马相如还帮马儿打水喝喂草吃。

    终于,到了临邛的边界,县碑就矗立在马车前方:“公子,临邛到了。”车夫说。

    “去城里找间客栈休息一下吧。”司马相如吩咐。

    ‘锦德客栈’司马相如看到这家‘锦德客栈’这寓意不错,钱来了的意思。

    “就在‘锦德客栈’住下吧。”

    司马相如搭着车夫手走下马车,店里小二接过车夫手里的马僵。

    “2位里边请。”这吆喝声。

    “小二,2间客房你先开着,我们先在这吃点东西。”

    “好嘞。”

    司马相如环顾四周,几乎满桌,细细查看,才看到角落里一个位置。盘腿坐下,忽听隔壁在谈卓府之事。

    “看我在坊间买到的画作,是否国色天香。”

    “真不错,这是哪位女子?”

    “就是私奔而走的卓家嫡女啊,唉,实在是可惜。”话毕,一把长剑落入座中,“卓小姐也是各位可以评论的吗?”座下各位害怕得起身离去。

    司马相如看到怒发冲冠之人,他小麦肤色,五官俊朗,步伐稳健,身体健壮,一看就是个习武之人。

    但也管不了这么多,追着狼狈而逃的几位:“我想请问各位刚刚谈论的卓家是什么情况?”

    其中一人说到:“公子不是临邛本地人吧。”

    “是,吾家中遭遇大灾,到此处是来投靠亲人的,听说就在卓府附近,想暂且探探虚实。”

    司马相如说着就将各位拉到外面的小摊上要了几碗面。

    “卓女私奔,卓王孙几乎气死。”男子扒拉了几口面。

    “那卓府就没有再寻过?”

    “曾有人往劝卓王孙,叫他分财赒济,偏卓王孙盛怒不从,说是女儿不肖,我不忍杀死,何妨听她饿死。”另一个男人摇摇头,“我要是有这不孝女我也这么做,太丢脸了。”

    “听说他哥哥到处也嚷着不认这个妹妹。”

    司马相如不再对卓家任何人抱有希望,手握成了个拳头,敲击在案桌把各位怔了一下。

    “兄弟你怎么了?”

    “无事无事,只是突然愣神了。那各位先吃着,我要抓紧赶路先走了。”

    其中一人吸溜着面条,张嘴时面条喷涌而出:“大哥您留下姓名,咱们日后再聚啊。”

    司马相如一边跑一边摆手,压根不愿意搭理他,更何况是姓名这样的问题。

    到达‘锦德客栈’,“小二,带我去房间。”

    “客官小心台阶。”

    司马相如刚想推门而入的时候,遇到刚才怒发冲冠之人,那人推开旁边的门就他进去了,身后还跟着一大批随从。

    “小二,那人是谁?”

    “不好意思,在下不知。”

    司马相如掩门休息。

    翌日,司马相如垂头丧气返程,“如何向夫人交代?”车夫困惑。

    “车道山前必有路,先回去吧。”

    “公……公子。”车夫的声音逐渐颤抖,“怎么了?”司马相如欲下车查看,一把长枪抵了过来,司马相如抬眼看到一个个光秃秃的大脑袋反射着亮光的人面露狠色,“要想从这过留下买路财”,身后跟着一对尖嘴猴腮,留着山羊胡子的小喽喽,“好,好……”司马相如一边答应着一边伸手去寻找自己随身带佩剑。

    ‘唰唰唰……’刀光剑影一霎而过,恶人的人头落地,这便是‘锦德客栈’所遇的维护文君之人吗?

    司马相如下马,行礼感谢:“谢侠人相助,日后被感激不尽,请问侠人姓甚名谁?”

    “周亚夫。”

    ‘周亚夫’此人便是平定吴楚七国之乱的‘周亚夫’?

    “长卿先前乃梁孝王门下的食客。当时睢阳多谢太尉断粮。”

    周亚夫哼了一声:“梁王门下竟还有如此知礼之人?梁王在世之时可没少在太后面前指摘我。”

    “长卿?”周亚夫回过神来,“就是你掳走了卓府嫡女?”说罢拿剑刺向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一个侧身躲了过去,随即抽出自己的剑,风吹过,卷起漫天树叶,天地间充满萧杀之气,“是文君愿意和我走的。”

    “卓文君如此才气如何看得上你——他前夫门客。”

    两人剑锋抵在一起,四目相对。

    “今日我便要杀了你。”周亚夫声嘶力竭。

    说时迟那时快,周亚夫的剑刺进了司马相如右胸,“杀了我,文君就又是寡妇了。”

    周亚夫不敢再用力,迅速抽回剑,“今日就放你一马。”

    车夫再旁边看着不敢轻举妄动,在确定周亚夫离开的时候才起身给司马相如包扎。

    “快,拦住他。”司马相如嘴唇发白。

    “可……可……他太可怕了。”车夫不愿前去。

    “快去!”司马相如大吼,但声音并没有很大。

    “大侠,大侠……”周亚夫转身,“大……”车夫声音低了下来。

    “我们公子和您有要事相商。”

    他们行至一处露天茶铺,将自己和卓文君近况一一坦白,最后请求周亚夫引荐卓文浩与他。

    “长卿啊,你大舅哥还需要我引荐?”

    “太尉您有所不知,以您身份,去到哪的大地都得摇一摇,您说话卓家兄弟岂敢不听。”

    “为了文君妹妹,我甘愿一试。”周亚夫一杯酒下肚起身离开。

    周亚夫来到卓府,卓家老爷和少爷出门迎接,拜为上座。

    “现闻卓女家穷苦得很,怎不分财赒济?”

    卓王孙盛怒一声:“女儿不肖,我不忍杀死,何妨听她饿死。如要我赒给一钱,也是不愿云云。”

    周亚夫听到此便拜别:“今亚夫受人之托,营谋生计,话已至此便别过。”

    卓文浩听此言便追出门去,“太尉此话怎讲?”

    “如今卓大小姐生活困苦,咨相如向兄弟处借贷钱财,不知可否?”周亚夫直言不讳。

    “太尉可带我去见见他。”

    周亚夫从中撮合司马相如和卓文浩见面,见面便约在一处贵宾酒楼,两人本是以礼相待,后,门外侍僮散去。

    卓文浩赤膊上阵,将司马相如打了个屁股尿流,扬长而去。

    “既已和吾妹成亲,便留你一条小命,想借贷钱财没门,回去告诉文君,也让她好好擦亮双眼。”

    司马相如擦拭嘴角血迹,舔了舔嘴唇,吃力的爬起来,苦笑许久。

    待伤痛养好又重新启程,不知此时娘子如何了。

    人倒霉之时,喝凉水都塞牙,司马相如舀起途径泉水,被一块石子硌到了牙齿,刚将石子扔出之际,一向晴朗的天气下起瓢泼大雨,马车在泥泞的山路打滑,行进不了。

    一天一夜的路程硬是走出来三天三夜,司马相如落汤鸡似的回到了家。

    “相公这是怎么了?”卓文君心疼坏了。

    司马相如低着头,有气无力的也不言语,任由卓文君脱他衣服并伺候他沐浴。

    司马相如一把将卓文君拉入浴桶,“我行天下,见过百花,却无一胜你。”便一同戏水……

    “文君,我已日暮途穷。”

    “那便把马车卖了吧,开一爿小酒肆来,也可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