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直走下去
醒来以后的季无衣偷偷打量了鹿大叔一家，暗暗施展自己的“石中玉”天赋，但令人遗憾的是，他只在鹿晨霜身上看到了模糊的蓝色光晕，而另外两人只有更模糊的白色光环。
“也就是说，可能是我和霜儿妹妹的联系更加密切，或者说我的天赋还不够熟练，无法看见别人的潜力。”
季无衣在心中暗暗琢磨。
“蓝色，莫非和水有关。不对啊，霜儿一直都是旱鸭子，怎么学也学不会，怎么能和水有关呢？”
思索了一段时间以后，季无衣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惑。现在所掌握的信息太少，也分析不出什么东西。
闲聊了一段时间，鹿晨霜看出了季无衣的疲惫，便连拖带拽地把自己的父亲拉走了。鹿顶天真的非常高兴，如果不是季无衣身体不适，他都想拉季无衣喝坛酒庆祝一下。
临行前，鹿晨霜站在门前，痴痴地看着季无衣。季无衣微笑着向她挥手，对方腼腆一笑，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
一夜好梦，第二天清晨，季无衣感觉到自己又恢复了力气。他走出房门，准备伸个懒腰，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屋外，阳光明媚，鸟儿在屋顶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平时季无衣觉得这鸟叫声有些嘈杂，但今天季无衣却从中听出了几分悦耳动听。
这时，隔壁家的猫跳上了屋檐，蹑手蹑脚，准备早餐加几个鸟腿。胆小的鸟儿早就察觉到了动静，“叽”的一声一哄而散。
季无衣笑了一下，心想看来是没法欣赏美妙的音乐了。突然他用余光瞄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鹿晨霜身穿简便布衣，在给院子内的小菜地浇水。不得不说，鹿家的这块小菜地长的真好，一颗颗圆滚滚的白菜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非常的可爱。光是看看季无衣就能想象出白菜的鲜嫩可口了。
季无衣就那么看着，时光仿佛将这一幕凝成了一幅画。
“季大哥？你起来了？”
鹿晨霜看到季无衣看着自己，一时有些少女的羞涩。她把手往裤子上擦了擦，又摸了把脸上的汗珠，非常欢喜地对着季无衣说道：
“季大哥，母亲和父亲说了，要我陪你上集市为你买件新衣服。你身体还好吗？还好的话我们等下就出发。”
季无衣本想习惯性的推辞，但他看到鹿晨霜那双水汪汪的期待着看着自己的大眼睛，推辞的话便一下子说不出口。
他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拒绝理由，最后只好说道：
“那......那好吧。如果你在集市上看到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就告诉我。我来给你买！”
鹿晨霜听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水桶，小跑地往自己的房间跑去，一边跑一边喊：
“好的！季大哥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然后我们吃了早饭就去。”
季无衣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在咕咕叫地抗议了。
不久之后，两人就到了蜡烛庄的集市。蜡烛庄虽然绝大多数都是穷人，但耐不住人多，因此集市也算小有规模。
鹿晨霜走在季无衣的身边，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她就像一只误入花丛的小猫，被花丛中的蝴蝶迷了眼，跳来跳去，不知道捉哪只好。
季无衣看着青春洋溢充满好奇心的少女，嘴角露出了老父亲一般的微笑。就在刚才，他发现了鹿晨霜身边出现了一段悬浮的小字：
解锁任务（一）：
要求：让她品尝到她最喜欢的零食
奖励：揭晓她目前所蕴含的潜力（1/3）
季无衣刚见到这段文字的时候，使劲眨了眨眼，又揉了下眼睛，再确认这不是自己的幻觉之后，就开始思考鹿晨霜最喜欢的零食到底是什么。
很快，他心里就有了答案。
“霜儿，你想不想吃冰糖葫芦呀？我给你买！”
鹿晨霜听了，嘴角微微上扬，又犹豫又兴奋地说：“想吃是想吃，但是怎么好叫季大哥破费呢？”
听到这，季无衣就露出了不出我所料的微笑。冰糖葫芦，一直是鹿晨霜的最爱。
鹿晨霜对冰糖葫芦的喜爱，最早要追溯到她六岁那年。那次是鹿晨霜第一次和季无衣一起到集市玩，季无衣向季老头要了几文钱，给鹿晨霜买了一串冰糖葫芦。
从此，冰糖葫芦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就深深印在了鹿晨霜的脑海里。每当季无衣惹她不高兴了，掏出一串冰糖葫芦两人就能重归于好。
在离二人不远的集市中心，就有一位老人正卖着糖葫芦。红色的糖葫芦娇艳欲滴，上面的糖霜仿佛能流动一般。
季无衣说干就干，往糖葫芦铺子走去。
“无衣！”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季无衣回头一看，喊出了声：
“黄豆！”
“哎！”来者一路小跑地跑了过来，屁颠屁颠的，看上去非常兴奋。
“黄斗，你怎么有时间下山啊？真巧啊，我请你吃冰糖葫芦！”
这位绰号名叫黄豆的男子大名黄斗，是季无衣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比他小一岁，去年检测出了天赋，因此被召唤上山。
黄斗的天赋是“抄录”，他家九代务农，家里就没几个会识字的，黄斗也天天逃学，早就不读书了。没想到，居然觉醒了一个“抄录”天赋。
黄斗他爸高兴死了，逢人就说家里出了一个“文曲星”。但真要讨论起来，如果黄斗能利用好他的天赋，好好走向修道一途，那可比“文曲星”还风光一百倍都不止。
“季大哥，我现在是我家公子的书童，负责抄录些文件和功法，这次下山就是跟我家公子按例来召集仆役。”黄斗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
这时，一位翩翩公子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他身着锦袍，腰配一块宝玉，衣服上的花纹纷繁复杂，一看就是名贵的缎子。他身上仿佛有着一道罩子，路边的尘土丝毫不沾染他的衣裳。
“这个人就是你说的季无衣吗？”
走进以后，他只是轻轻地撇了一眼季无衣，然后就像黄斗问道。
“是的公子，在这里碰到真巧啊。”黄斗回答道。
闻言，这位公子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对季无衣居高临下地说道：
“季无衣，三天后是你服徭役的日子。这次你要在山上呆满四个月才能下山，你听明白了么？”
听到了这话，站在季无衣身后的鹿晨霜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她直接跪了下来，向藏龙谷的贵公子脱口而出地说道：
“仙师万福，季无衣他前几天生了场大病，现在刚刚初愈，能否宽限几日？”
说完咬了咬嘴唇，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来看对方。
季无衣和黄斗都被鹿晨霜的大胆吓了一跳。藏龙谷的仙师那可是无比尊崇的地位，他们的小命在那些仙师眼里不过是草芥罢了。
季无衣也连忙跪了下来，大声地说道：
“仙师我们错了！仙师莫怪，家妹只是一时嘴快，并不是对您不敬。她这是关心则乱，我没问题的！我一定会按时服徭役。”
看见两人都跪在了地上，黄斗也不知如何是好，他稍稍踌躇了一下，然后也跪在地上。
“公子请饶了他们二人吧，我知道他们兄妹二人从小感情深厚，所以小妹一时糊涂顶撞您，他们错了！但他们并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您要责怪就责怪我吧！”
瞬间，气氛就降到了冰点。周围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季无衣感觉全身一阵寒意袭来，他甚至不敢正常呼吸，仿佛呼吸都是一种过错。
“我有这么恐怖吗？”
贵公子盯着黄斗说道，打破了沉默。他脸上略显无奈，看上去被这一幕弄得又好气又好笑。接着他拍拍黄斗的肩膀，示意黄斗站起来。
“既然阿斗你求情了，而且这两个人也是你的故人，那我也不好伤了你的面子。这样吧，我给你们七天时间，七天后卯时有我的私人马车队要上山，季无衣你就跟着车队上山。”
说完，掏出了一根竹签，丢给了季无衣。
“这就是凭证，记住，车队是不会等你的。七日后卯时庄口，错过了就等着惩罚吧。”
说完，转身离去，非常潇洒地举起右手指指画画，边走边说道：
“阿斗，既然你要替那二人求情，那我就惩罚你——回去抄《思过经》十遍，你的面子还不够大，小爷是照顾你了。”
三人连忙大声道谢，然而那位贵公子却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已经走到了道路转角。
“黄斗，真的多亏了你。太谢谢你了，回去有没有事啊？”季无衣一把拉住黄斗，一个劲的道谢。
黄斗倒是显得很看得开，他拍拍胸脯，大义凛然地说道：
“没事的，不就抄书吗？那是我老本行啊！我们公子真的太善良了，这点惩罚根本不算什么。”
眼见那位贵公子已走入另一条道路后，他连忙拉起了一直跪在地上的二人，脸上充满了喜色。
“倒是鹿小妹，真乃女中豪杰啊，我都不敢对我家公子说这些话。不错不错，季大哥你有福了。你们二人再转转，我要去追上我家公子了。七天后卯时，一定要记住啊！”
鹿晨霜听了这话，脸上出现了一阵的红晕，羞的抬不起头。她不敢直视季无衣的眼睛，也害羞让季无衣看到她现在脸上的红霞。
两人来不及对黄斗说更多感谢的话，黄斗就麻利地跑起来了，边跑边向二人挥手告别。
“二位，后会有期！我们山上见！”
说完一溜烟跑走了。
山上见。
季无衣细细地品位着这三个字，他多么希望自己和鹿晨霜能以藏龙谷弟子的身份与黄斗相见，而不是服徭役。
此时他的内心，略显辛酸却又夹杂了甜蜜。如果今天不是因为有黄斗这么一位好兄弟在，他和鹿晨霜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到时候不但徭役不会被推迟，很有可能还会干更苦更累的活。
“劫后余生”的二人逛集市的兴趣顿时被打消了大半，但季无衣仍然为鹿晨霜买了一串她最爱的冰糖葫芦。
“霜儿，那个时候你害怕吗？”
看着甜蜜地品尝糖葫芦的鹿晨霜，季无衣忍不住问道。
“我害怕但我又不害怕。”鹿晨霜一边吃着冰糖葫芦一边决绝地说道。
“只要是为了季大哥，我一点也不害怕。”
说完，鹿晨霜突然觉得自己的脸好烫，便补充道：
“我就是再害怕我也不怕......”
她一头靠在季无衣的肩膀上，羞涩得说不出话了。
“傻丫头。”
季无衣宠溺地看了她一眼，非常享受鹿晨霜靠在她肩膀上的感觉。此刻，他希望时光能永远定格，现在的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从集市走回到鹿晨霜家的路其实并不近，但季无衣却希望，这条路，要是能再长些该多好，长到两个人就这样，一直走不完。
人生这条路，要是也能像现在这样，两个人互相依靠，一直走下去，该多好。
“也就是说，可能是我和霜儿妹妹的联系更加密切，或者说我的天赋还不够熟练，无法看见别人的潜力。”
季无衣在心中暗暗琢磨。
“蓝色，莫非和水有关。不对啊，霜儿一直都是旱鸭子，怎么学也学不会，怎么能和水有关呢？”
思索了一段时间以后，季无衣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惑。现在所掌握的信息太少，也分析不出什么东西。
闲聊了一段时间，鹿晨霜看出了季无衣的疲惫，便连拖带拽地把自己的父亲拉走了。鹿顶天真的非常高兴，如果不是季无衣身体不适，他都想拉季无衣喝坛酒庆祝一下。
临行前，鹿晨霜站在门前，痴痴地看着季无衣。季无衣微笑着向她挥手，对方腼腆一笑，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
一夜好梦，第二天清晨，季无衣感觉到自己又恢复了力气。他走出房门，准备伸个懒腰，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屋外，阳光明媚，鸟儿在屋顶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平时季无衣觉得这鸟叫声有些嘈杂，但今天季无衣却从中听出了几分悦耳动听。
这时，隔壁家的猫跳上了屋檐，蹑手蹑脚，准备早餐加几个鸟腿。胆小的鸟儿早就察觉到了动静，“叽”的一声一哄而散。
季无衣笑了一下，心想看来是没法欣赏美妙的音乐了。突然他用余光瞄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鹿晨霜身穿简便布衣，在给院子内的小菜地浇水。不得不说，鹿家的这块小菜地长的真好，一颗颗圆滚滚的白菜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非常的可爱。光是看看季无衣就能想象出白菜的鲜嫩可口了。
季无衣就那么看着，时光仿佛将这一幕凝成了一幅画。
“季大哥？你起来了？”
鹿晨霜看到季无衣看着自己，一时有些少女的羞涩。她把手往裤子上擦了擦，又摸了把脸上的汗珠，非常欢喜地对着季无衣说道：
“季大哥，母亲和父亲说了，要我陪你上集市为你买件新衣服。你身体还好吗？还好的话我们等下就出发。”
季无衣本想习惯性的推辞，但他看到鹿晨霜那双水汪汪的期待着看着自己的大眼睛，推辞的话便一下子说不出口。
他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拒绝理由，最后只好说道：
“那......那好吧。如果你在集市上看到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就告诉我。我来给你买！”
鹿晨霜听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水桶，小跑地往自己的房间跑去，一边跑一边喊：
“好的！季大哥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然后我们吃了早饭就去。”
季无衣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在咕咕叫地抗议了。
不久之后，两人就到了蜡烛庄的集市。蜡烛庄虽然绝大多数都是穷人，但耐不住人多，因此集市也算小有规模。
鹿晨霜走在季无衣的身边，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她就像一只误入花丛的小猫，被花丛中的蝴蝶迷了眼，跳来跳去，不知道捉哪只好。
季无衣看着青春洋溢充满好奇心的少女，嘴角露出了老父亲一般的微笑。就在刚才，他发现了鹿晨霜身边出现了一段悬浮的小字：
解锁任务（一）：
要求：让她品尝到她最喜欢的零食
奖励：揭晓她目前所蕴含的潜力（1/3）
季无衣刚见到这段文字的时候，使劲眨了眨眼，又揉了下眼睛，再确认这不是自己的幻觉之后，就开始思考鹿晨霜最喜欢的零食到底是什么。
很快，他心里就有了答案。
“霜儿，你想不想吃冰糖葫芦呀？我给你买！”
鹿晨霜听了，嘴角微微上扬，又犹豫又兴奋地说：“想吃是想吃，但是怎么好叫季大哥破费呢？”
听到这，季无衣就露出了不出我所料的微笑。冰糖葫芦，一直是鹿晨霜的最爱。
鹿晨霜对冰糖葫芦的喜爱，最早要追溯到她六岁那年。那次是鹿晨霜第一次和季无衣一起到集市玩，季无衣向季老头要了几文钱，给鹿晨霜买了一串冰糖葫芦。
从此，冰糖葫芦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就深深印在了鹿晨霜的脑海里。每当季无衣惹她不高兴了，掏出一串冰糖葫芦两人就能重归于好。
在离二人不远的集市中心，就有一位老人正卖着糖葫芦。红色的糖葫芦娇艳欲滴，上面的糖霜仿佛能流动一般。
季无衣说干就干，往糖葫芦铺子走去。
“无衣！”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季无衣回头一看，喊出了声：
“黄豆！”
“哎！”来者一路小跑地跑了过来，屁颠屁颠的，看上去非常兴奋。
“黄斗，你怎么有时间下山啊？真巧啊，我请你吃冰糖葫芦！”
这位绰号名叫黄豆的男子大名黄斗，是季无衣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比他小一岁，去年检测出了天赋，因此被召唤上山。
黄斗的天赋是“抄录”，他家九代务农，家里就没几个会识字的，黄斗也天天逃学，早就不读书了。没想到，居然觉醒了一个“抄录”天赋。
黄斗他爸高兴死了，逢人就说家里出了一个“文曲星”。但真要讨论起来，如果黄斗能利用好他的天赋，好好走向修道一途，那可比“文曲星”还风光一百倍都不止。
“季大哥，我现在是我家公子的书童，负责抄录些文件和功法，这次下山就是跟我家公子按例来召集仆役。”黄斗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
这时，一位翩翩公子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他身着锦袍，腰配一块宝玉，衣服上的花纹纷繁复杂，一看就是名贵的缎子。他身上仿佛有着一道罩子，路边的尘土丝毫不沾染他的衣裳。
“这个人就是你说的季无衣吗？”
走进以后，他只是轻轻地撇了一眼季无衣，然后就像黄斗问道。
“是的公子，在这里碰到真巧啊。”黄斗回答道。
闻言，这位公子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对季无衣居高临下地说道：
“季无衣，三天后是你服徭役的日子。这次你要在山上呆满四个月才能下山，你听明白了么？”
听到了这话，站在季无衣身后的鹿晨霜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她直接跪了下来，向藏龙谷的贵公子脱口而出地说道：
“仙师万福，季无衣他前几天生了场大病，现在刚刚初愈，能否宽限几日？”
说完咬了咬嘴唇，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来看对方。
季无衣和黄斗都被鹿晨霜的大胆吓了一跳。藏龙谷的仙师那可是无比尊崇的地位，他们的小命在那些仙师眼里不过是草芥罢了。
季无衣也连忙跪了下来，大声地说道：
“仙师我们错了！仙师莫怪，家妹只是一时嘴快，并不是对您不敬。她这是关心则乱，我没问题的！我一定会按时服徭役。”
看见两人都跪在了地上，黄斗也不知如何是好，他稍稍踌躇了一下，然后也跪在地上。
“公子请饶了他们二人吧，我知道他们兄妹二人从小感情深厚，所以小妹一时糊涂顶撞您，他们错了！但他们并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您要责怪就责怪我吧！”
瞬间，气氛就降到了冰点。周围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季无衣感觉全身一阵寒意袭来，他甚至不敢正常呼吸，仿佛呼吸都是一种过错。
“我有这么恐怖吗？”
贵公子盯着黄斗说道，打破了沉默。他脸上略显无奈，看上去被这一幕弄得又好气又好笑。接着他拍拍黄斗的肩膀，示意黄斗站起来。
“既然阿斗你求情了，而且这两个人也是你的故人，那我也不好伤了你的面子。这样吧，我给你们七天时间，七天后卯时有我的私人马车队要上山，季无衣你就跟着车队上山。”
说完，掏出了一根竹签，丢给了季无衣。
“这就是凭证，记住，车队是不会等你的。七日后卯时庄口，错过了就等着惩罚吧。”
说完，转身离去，非常潇洒地举起右手指指画画，边走边说道：
“阿斗，既然你要替那二人求情，那我就惩罚你——回去抄《思过经》十遍，你的面子还不够大，小爷是照顾你了。”
三人连忙大声道谢，然而那位贵公子却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已经走到了道路转角。
“黄斗，真的多亏了你。太谢谢你了，回去有没有事啊？”季无衣一把拉住黄斗，一个劲的道谢。
黄斗倒是显得很看得开，他拍拍胸脯，大义凛然地说道：
“没事的，不就抄书吗？那是我老本行啊！我们公子真的太善良了，这点惩罚根本不算什么。”
眼见那位贵公子已走入另一条道路后，他连忙拉起了一直跪在地上的二人，脸上充满了喜色。
“倒是鹿小妹，真乃女中豪杰啊，我都不敢对我家公子说这些话。不错不错，季大哥你有福了。你们二人再转转，我要去追上我家公子了。七天后卯时，一定要记住啊！”
鹿晨霜听了这话，脸上出现了一阵的红晕，羞的抬不起头。她不敢直视季无衣的眼睛，也害羞让季无衣看到她现在脸上的红霞。
两人来不及对黄斗说更多感谢的话，黄斗就麻利地跑起来了，边跑边向二人挥手告别。
“二位，后会有期！我们山上见！”
说完一溜烟跑走了。
山上见。
季无衣细细地品位着这三个字，他多么希望自己和鹿晨霜能以藏龙谷弟子的身份与黄斗相见，而不是服徭役。
此时他的内心，略显辛酸却又夹杂了甜蜜。如果今天不是因为有黄斗这么一位好兄弟在，他和鹿晨霜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到时候不但徭役不会被推迟，很有可能还会干更苦更累的活。
“劫后余生”的二人逛集市的兴趣顿时被打消了大半，但季无衣仍然为鹿晨霜买了一串她最爱的冰糖葫芦。
“霜儿，那个时候你害怕吗？”
看着甜蜜地品尝糖葫芦的鹿晨霜，季无衣忍不住问道。
“我害怕但我又不害怕。”鹿晨霜一边吃着冰糖葫芦一边决绝地说道。
“只要是为了季大哥，我一点也不害怕。”
说完，鹿晨霜突然觉得自己的脸好烫，便补充道：
“我就是再害怕我也不怕......”
她一头靠在季无衣的肩膀上，羞涩得说不出话了。
“傻丫头。”
季无衣宠溺地看了她一眼，非常享受鹿晨霜靠在她肩膀上的感觉。此刻，他希望时光能永远定格，现在的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从集市走回到鹿晨霜家的路其实并不近，但季无衣却希望，这条路，要是能再长些该多好，长到两个人就这样，一直走不完。
人生这条路，要是也能像现在这样，两个人互相依靠，一直走下去，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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