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囚徒

    “命运尊上，新的轮回又开始了，命运依旧没有指引吗？”

    命运不语，正是因为他是命运才不能说，就像预言总是模糊的，人心期盼的会落空，恐惧的会到来。

    “好的，我明白了。

    需要酒吗？”

    停顿片刻痴愚又继续说道

    “我猜你不需要。”

    “要点食物？”

    “应该也不需要。”

    “草药？”

    “还是算了。”

    “武器？”

    “不行。”

    命运没有说话，自由同样没有，一切都是老恶魔的自问自答。

    “还是和之前一样？”

    痴愚试探性的问道，和之前一样，不知道一样多少次了，最初的计划都已经在世界之褪色，别说结果，连进展都没有。不怕等待，怕只是无休止的等待，与这轮回一样要要无期。

    他真的怕了，无休止的等待，草药再也不能治愈疾病，突如其来的血气将睡眠中的自己惊醒，一觉醒来连幻像都不在美丽，无期、无端又无望，却不敢就此死去，

    命运拿出瓶装的光芒放在桌上，在老恶魔的尖叫声中，世界脱落屏除一切幻想，流入黑暗深渊之底。

    布满尘灰的无罪之人在此哀悼，空气中弥漫着从骨肉里透出的腐朽的味道，没有傲气的挣扎只是懦弱接受这不堪的事实，在静默中等待一切终结。

    痴愚捂着双眼，他在颤抖，口齿中说着难以分辨的话，骨廋嶙峋像极了刚经历饥荒的人，锈迹斑斑的铁链穿过腹部勾在琵琶骨上，他软塌塌的摊在地上，后背的脊骨被抽离了。

    微弱的光芒只能照亮很小的区域，在光芒的边缘，像界限一样树立的正是他的脊骨，铁链环绕成一圈一圈可以让他们去往很远的地方，他却只是在颤抖。

    “看见了吗？黑暗的深渊束缚了所有人，也包括我。”

    命运抬起左手，锈迹斑驳的铁链挂在手腕，隐没于黑暗之中直到看不清来路。

    命运抓起微光，抛出，浸没于黑暗之中，荡起光韵，如泥沙击打海洋，毫无作用，黑暗之下是更深沉的黑暗，瓶身出现裂痕，繁江似乎听见碎裂的声音，微光被吞噬。在无声的寂静中再度出现光明，一切又回到起点，屋里依旧坐着自由、命运和痴愚三人。

    痴愚摊在座椅上和黑暗中的它何其相似，而命运对此毫不在意，又是取出一物放在桌上。

    “这是？”

    在光芒中若影若现，给人一种奇幻的感觉，像是各种交织成团的线条，互不相干却紧紧相连。

    “命运不能用科学来解释，它不是已经固定的规则，而是种种可能和选择，不注定的结果与变数才是命运的真意。”

    “我的？”

    繁江从中扯出一张卡牌名为“自由的笼中鸟”

    这命运之力凝结的卡牌别致的精美，它的图案中讲述着一个故事：

    “被囚禁的自由，真的是自由吗？”

    “多谢你的礼物。”

    被囚禁的自由真的是自由吗？

    能被囚禁的真的是自由吗？

    自由真的能被囚禁吗？

    背负自由之名的他无力回答，如果囚禁自由的是他自己呢？这样的人他并不是没见过，秦帝国之上的背负者真的无法离开吗？姚汉清真的不能失去荣冠城吗？他们只是将自己留在了原地。

    繁江带着命运的赠礼关上房门，那两位的事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