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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还有我吗

    好容易陆老爹安抚住了情绪失控的苏妈妈,就想像过去一样抱着小闺女搂着媳妇儿一块儿睡,闺女刚捞进怀里就僵住了,坏了,这不是小闺女,这是老闺女了,咋办?

    刚发泄完的苏妈妈被陆老爹要将闺女放床上又停在半空的动作给弄得懵了,好一会儿才明白陆老爹这样纠结是为什么,一把夺过闺女,冲陆老爹翻了个白眼,矫情,不是前几天抱着闺女不撒手的时候了。

    陆老爹将自己的顾虑与苏妈妈一说,苏妈妈也觉得有道理。

    “不行,这房子必须换,要不然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啊媳妇。”陆老爹哀嚎。

    那怎么办啊,现在这个家一穷二白还跟着陆父陆母一起住,陆大哥陆大嫂也不是让人省心的,要不是陆大嫂在陆母与之前苏氏之间搅和,俩人关系也不能这么僵,让苏氏差点送了命去。

    “反正这个家必须得分,我现在嫁妆还有十两银子,老两口跟咱过都没问题,我就是跟你大嫂处不下去了,”抱着陆时宜的苏妈妈想到大嫂上辈子就挑拨离间,这辈子更甚,这压下去的火气就又要起来了,要不是她,自己也不能伤了身子,以至于不能赶紧将宝贝儿子生过来。

    但出事的时候没有撕将开,现在旧事重提也不合适,只能等待合适的时机,到时候算总账。

    陆老爹赶紧给媳妇儿顺气,“十两银子起新房子也不够,买地没分家到时候就是家里的不是咱的,就算现在咱们闹分家,咱爹和大哥也不在家,说出去就是咱欺负老娘啊。”

    夫妻俩商量来商量去,目前分家是不可能了,苏妈妈的压箱底银子还得先收着,不行就哄着陆母慢慢远了大嫂。

    “我这嘴你也知道,说不出来好听话啊,”苏妈妈也有些无奈。

    陆老爹/陆时宜:敢情你也知道自己说话难听啊。

    苏妈妈这个人吧,心眼非常软,手脚勤快干活麻利,家里家外一把罩,但是就有一点,那就是嘴不好,同样的话,不同的表述方式,但是苏妈妈就是能永远找到那个最难听,然后吧,苏妈妈她手还欠,别人要么是手比嘴快,要么是嘴比手快,到了苏妈妈这儿,那是双管齐下,捅人刀子都是扎身扎心,除了陆老爹这个老好人,一般人都接受不了,陆时宜姐弟也不行。这也就是为什么苏妈妈语气一变,陆时宜立马皮紧了。

    上辈子不招人待见那都是有原因的。

    陆老爹觉得山不就我我就去就山,苏妈妈现在年方二八,花骨朵不行那就用钱砸,说不出好听话那就不说话,婆母什么的就不要再说,实在不行就套公式,“阿娘说的对”、“阿娘真好”,要不就抱陆母手臂喊“阿娘”,谁让大姐出嫁好几年了呢,正是陆母想闺女的高峰期,此招一出,绝对秒杀。

    陆时宜安静的靠在苏妈妈怀里,大拇指啃得津津有味,嗯,多学几招,留着以后对付老妈。

    一听要散财苏妈妈有些急眼了,“我就那么点压箱底,砸出去可就没房子了啊!”

    “这不是还有我呢吗,我会出去找赚钱的门路的。”陆老爹细细给苏妈妈分析讨好婆婆的重要性,“吃人最短拿人手短,你讲咱娘的嘴堵上了她就算想对你不好那不还得磕巴一下?当年你不擅跟咱娘打交道,随你,咱小门一关,爱咋咋地,谁也不会说你一句不好,现在不一样了,这大煦可是古代,是个讲究孝道的地方,外人说你千句好抵不上婆婆说你一句不好,反过来也一样,你还想不想咱儿子读书了?还想不想咱闺女嫁个好人家了?”

    看到苏妈妈还说些什么,陆老爹赶紧接着:“想就忍着,有啥回屋跟我说,我还能不站在你这边?媳妇儿,你做饭不是贼好吃吗?你完全可以发挥一下你的长处,用你的厨艺闪瞎青阳村乡亲们的钛合金眼。”

    这教媳妇儿对付老娘的陆老爹也是没谁了啊。

    想到上辈子老妈做的饭,吃了三个月母乳的陆小宝宝表示很饿。

    苏妈妈本想接受陆老爹的提议,但是想想那厨房,那调料,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陆老爹想想这时代贫乏的物资,也只想挠头。

    “总不能没有的东西我去造吧!”

    造?对,就造。

    “媳妇儿你果然是我的缪斯女神!”激动的陆老爹抱着苏妈妈啃了一口。

    气的苏妈妈用袖子不停的擦脸,这老不羞的,多大年纪的人了,这辈子就算年轻回来了这不闺女还在的吗?当着闺女的面做这动作,他也好意思。

    再看我们陆时宜小姑娘,早把脑袋埋进苏妈妈怀里了,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不知道哦。

    老爸老妈亲热什么的,看了是要长针眼的。

    终于想起闺女还在的陆老爹默默摸了摸陆时宜光秃秃的小脑袋,讪讪的表示闺女没看到。

    然后脸色一转,继续激动的跟苏妈妈絮叨:“你说咱这靠山的地方,你不靠山吃饭这不是闹得嘛,媳妇儿你从小在山上长大,那山上就是你的地盘啊,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怎么吃,咱家就应该比村里其他人更有想法不是,咱吃不完是不是可以拿到镇子上去卖,这山里的野味,他们城里人就好这一口,上辈子这辈子都一样,嗳,越说越觉得媳妇儿你就是块宝啊。”

    合着你陆老二上辈子不是城里人是吗?

    陆时宜表示不知道自己老爹上辈子这么戏,话这么多。

    “行吧,我试试。”苏妈妈有些小委屈。

    可是,“老陆,你这是除了要花我的钱还要压榨我,你脸很白吗?”

    “老陆,你想好了你怎么赚钱了吗?”

    “我啊,我想法多着呢,明天开始慢慢折腾。”

    合计完应对陆母的计策后,陆时宜小哈欠一个接着一个,那小嘴一张一合,还强撑着泪眼,把陆老爹给稀罕的啊,觉得两辈子看了那么多的小宝宝,包括儿子在内,都没有自家闺女长得可人。

    这房子将就吧,谁让现在没有那条件呢。

    等夫妻俩欣赏够陆时宜爱困的小模样后,终于大发慈悲的决定让小时宜跟苏妈妈睡炕上,陆老爹用两凳子拼一拼,胡乱睡一晚,等天亮了去山上砍点木头回来,搭一个简易的小床先将就着。

    半晌,躺在炕上的苏妈妈幽幽的说:“老陆,你说你当时车祸的时候你怕不怕?一辈子了,我想想当年那条你拖出来的血路我都哆嗦,这是糟了多大的罪啊,人身上竟然能出那么多血,我都不敢想象你当时是有多疼啊。”

    “都过去了,这辈子我一定小心,还想跟你把这一辈子给过完整了。”

    时间缓缓流去,陆老爹听着炕上苏妈妈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勾了勾唇角。

    真好,还是这样沾床就睡,刚还以为给吓改性儿了。

    其实,陆老爹前世记忆恢复后,那场车祸也是记忆犹新,当年事发的时候怎么可能会不怕呢,他怕他这么走了,爱女会不会被人辜负,自己设想了无数遍在婚礼上将爱女的手放在一个自己虽然看不顺眼但深爱自己女儿的男人手里,然后不屑的跟这个男人说“我家闺女,只是暂时交给你,如果不能好好对待,就好好还回来”;他怕他这么走了,幼子会不会不听管教,让妻子费心,不能在儿子在外面世界受了伤后拍拍他的肩膀说“怕什么,这就是男人的勋章”;他怕他这么走了,他放在心上小心翼翼呵护的妻子再也遇不到那个能为她遮风避雨的人;他怕他这么走了,年迈的母亲丧夫之后再不能承受丧子之痛......

    可是,他还是没有留下一句话就这么走了,上辈子,留下了无数的遗憾。

    感谢上苍,给了他这辈子,给了他相同的亲人,给了他弥补遗憾的机会。

    院里月光如水,院外鸟静兽藏、风动叶舞,伴着妻女的轻酣,倒也有了一室静谧。

    汽车这么轧过来,好似没那么疼了,拖行千米剜肉刮骨,好似也没那么痛了。

    小山村的夜月弦如勾,千里外的京城暴雨如注。

    上百训练有素黑衣人的围困忠勇国公府,霎时哭喊声震天,只是被密密的雨幕隔绝在诺大的国公府,平日里俨然的绿瓦朱墙变得暗淡倾颓。

    藏在假山石峰中的小小身影用一双盛满泪光的眼睛死死盯着黑衣人,看着他们手起刀落溅起一地嫣红,肉肉的小手死命抠着假山的缝隙,双颊咬的生疼才能抑制住自己的哭声。

    等黑衣人如潮水般散去后,才敢蹒跚着摸去爹娘的卧房。

    雨歇日始,久等不至忠勇公上朝的帝王不满,派人质问才发现,忠勇公府经一夜之间人去楼空,只余庭中花卉植被在阳光下舒展,引得朝野上下皆惊。

    自此,煊煊赫赫于大景朝,始皇钦赐“与国共贵”的忠勇国公府,泯灭在了景桓帝一朝,世上也多了许多无主的孤魂。